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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装B(近代现代)——肆鸠

时间:2022-01-03 09:17:33  作者:肆鸠
  苏兰的声音在一片狼藉的室内响起。下一秒,一只塑料杯子砸到苏乐生脚边的地上。
  他吓了一跳,躲回自己的卧室里,听窸窸窣窣的动静响了一会儿,苏兰的身影才出现在昏暗的、堆满杂物的客厅里。
  苏乐生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看着她瘦削的侧脸。刚才那一阵折腾似乎耗空了她的灵魂,让她看起来疲惫又麻木,过了半晌才空洞地望向苏乐生,沙哑地问:“痛不痛?”
  “不痛!”
  在被之前另一个高个子男人狠狠打过之后,苏乐生的痛觉就消失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觉得是一件好事。
  这样他就能变得更坚强,肯定很快就能保护妈妈了。
  “你痛不痛?我给你呼呼。”苏乐生抹抹眼角的泪痕,去撩苏兰的衣袖。
  手却被她“啪”地打掉。
  “妈妈,你……”
  “现在几点了?”苏兰好像没有听见苏乐生的话,径自问道。
  “下、下午三点。”
  苏乐生看向摆在角落里的挂钟。钟面的玻璃被忘记哪个男人砸破了,指针裸露在外面“嗒嗒”地走着,显得那么无助。
  “哦。”苏兰应了一声,拉下袖子遮住还带着血迹的针眼,从乱七八糟的杂物里摸出手表和包,趿拉起拖鞋往家门口走去。
  “妈妈你去哪!”苏乐生踉跄地追上去。
  “找姓郑的。”苏兰自言自语似的说,关上门的前一刻才恍惚地看向苏乐生。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乖,有人上门千万别开门,也别出声。”
  苏乐生真的很乖。
  自从母亲离开后,他在家里一声都没吭过。第二天有几个男人气势汹汹地来敲门,他害怕极了,但还是咬着牙假装家里没人。
  最后那些男人没进来,苏乐生想,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夸自己乖。
  可是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
  苏乐生够不着墙上的日历,就在本子上画道道,苏兰走了一天他画一道。到最后,本子上有二十多条道道。
  家里没别的吃的,苏乐生就吃苏兰从工作的地方带回来的散装饼干。一开始的时候他吃得很克制,生怕苏兰回到家看见饼干没了生气,可是再怎么克制,饼干还是见了底。
  他又饿又怕,眼前一阵阵发黑,以为自己要死了。
  妈妈不是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为什么他都这样了,她还不回来?
  是不是他真的很不乖,妈妈不想要他了?
  强烈的绝望笼罩了苏乐生。他强撑着爬到阳台上,无谓地盼着下一秒能看到苏兰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夕阳的余晖暖暖地笼罩着大地,耳边响起一阵悦耳的自行车铃声。
  “小兰,下班啦?”
  “是啊,赶回来给我们乐生和乐生他爸做饭。”
  苏兰穿着工厂的浅绿色工作服、骑着自行车的身影映入苏乐生眼帘。
  她一头柔顺的黑发利落地梳成马尾,白皙的颊上泛起运动过后的红晕。
  “妈妈!妈——妈——”
  她回来了,苏乐生就知道妈妈不会丢下自己。他抓着阳台栏杆,兴奋地喊。
  “乐生!妈妈给你打了工厂食堂的糖醋排骨!”
  苏兰从车篮子里提起一只塑料袋,边骑车边仰头对苏乐生笑:“今天乖吗,在家里有没有好好看书?”
  “有!”
  苏乐生回答得很大声。他从心口到周身都暖融融、沉甸甸的,恨不得苏兰现在就飞到自己身边。
  “妈你骑快一点,快回来,我……”
  “你怎么哭了?”
  苏兰眉头一蹙,停下车担心地抬头:“是不是妈不在的时候你受欺负了?”
  是,她不在的时候,他受了好多好多欺负。苏乐生的眼泪更汹涌地滚落,他忽然发现自己颤动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恐惧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
  是了,妈妈离开以后他就不会说话了,他走到哪里都被人叫做“小哑巴”,用怜悯或轻蔑的眼光看待。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下一秒,他发现眼前的世界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褪色、变得支离破碎,包括苏兰的笑脸。
  他脚下一空,从美好的梦境往下坠落,心跳似乎要从喉头跳出来。
  “乐生,乐生,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急切地问,可苏乐生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哈、哈……”
  苏乐生大口喘着气,艰难地睁开眼睛,在一团黑漆漆的夜色里看见台灯微弱的光线。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墙角传来,一霎彻底惊醒了苏乐生。他循声看去,梁颂正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的墙角,眼底有模糊的欣喜。
  他怎么会在这?
  苏乐生下意识抱着被子往后退,沾着冷汗的脊背抵上冰凉的床头板,瑟缩了一下。
  “对不起啊,我看你书包里有钥匙,就冒昧带你进来了。”像是知道苏乐生此刻在想什么,梁颂一动都不敢动,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他的神色,“我本来想带你去我那里的,但是地下室空气不好,怕你更难受。”
  “别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你放心。”
  【我什么都没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苏乐生当然知道梁颂什么都没做,看他急匆匆解释的样子,心里反倒有点过意不去。
  【地板不冷吗?】
  “有点。”梁颂笑笑站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和苏乐生保持着十几公分的距离。
  苏乐生看着那点距离又看看梁颂,没再“说”什么。
  身上的冷汗在醒来之后消下去大半,那股难耐的燥热也消失了。苏乐生后知后觉地撩起袖子看了一眼。
  他右臂手肘内侧有一个小小的针眼,上面站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他看了梁颂一眼。
  “刚才你那个样子……我身上刚好带着抑制剂,就给你打了。”
  【你身上怎么会带着抑制剂?】
  “之前买的。”
  【你买这个干什么?】
  “以防万一。”
  苏乐生沉默了。
  梁颂是个Beta,随身带着抑制剂是为了防谁的“万一”,不言自明。
  苏乐生自认是个做事还算周全的人,十年来没有母亲的照顾,自己也过得好好的。但梁颂的出现好像打破了苏乐生生活中这种微妙的平衡,他什么都替苏乐生考虑到了,哪怕自己手头也没多少钱,都要省出来给苏乐生买抑制剂、买吃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苏乐生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欠梁颂多少钱这么简单。
  这份情他还不起。
 
 
第21章 猫猫头发圈
  【你先出去。】
  微妙的思绪扰乱苏乐生的心情,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睡得乱七八糟的校服。
  “你怎么了?”梁颂担心地问,“是不是心情不……”
  【我要换衣服。】
  “哦。”
  梁颂怔了一下,目光落在苏乐生领口露出来的大片锁骨上,又倏地移开:“床头柜有水,我刚倒的,你渴了喝点。”
  苏乐生点点头,等梁颂出去以后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长外套,拉链一直拉到脖子以下。
  他打着手机的手电,从床底把藏着存折、房产证和账本的铁盒子拖出来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少。
  事实上,唯一丢了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发圈。
  这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不知道多少次了,苏乐生用手抓着头发走出去,单手艰难地给梁颂打字。
  【看到我发圈了吗?】
  “发圈?”梁颂怔了一下,迷茫地摇头,“没有啊。”
  也是,屋子里黑漆漆的,梁颂怎么可能注意到这么小的东西?再说之前被贾耀熊那家伙扯掉了也不一定。苏乐生想着走回卧室,去床头柜抽屉里拿自己刚买的一大包发圈。
  苏乐生:……
  这件事实在很邪门,他前两周刚买的,怎么就半点影子都不见了呢?
  “用这个吧。”
  梁颂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发圈,白色的,顶上有一个大眼睛的猫咪脑袋。
  是女生很经常用的那种。
  “路过商场的时候看见做促销的在发福利,我就顺手拿了。”梁颂又把手往苏乐生面前伸了伸,“凑活用着吧。”
  苏乐生窘了一下。
  他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扎着这个玩意招摇过市的样子。但是头发这段时间又长了,碎碎地扫在脸颊和眼角,难受得很。
  他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忍辱负重”地接了过来,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
  【会很奇怪吗?】苏乐生转过去,让梁颂看自己的后脑勺。
  “不会。”
  梁颂看着呆在苏乐生乌黑发丝上的猫咪,捻了捻手指。
  他突然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应该想个办法,让苏乐生只能戴给自己看的。
  【饿了吗?】
  苏乐生走到家门口,一只手撑着门框。
  “有一点。”梁颂笑笑。
  【只有青菜挂面,别嫌弃。】他把外套的帽兜翻起来,挡住毛茸茸的发圈。
  “什么?”
  梁颂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唇畔的笑意扩大了,黑漆漆的眸子里沉淀着光芒:“你有购物袋吧,在哪我帮你拿。”
  【鞋柜里。】
  苏乐生一个人住,一双运动鞋一双拖鞋摆门边就行了,鞋柜自然而然被他拿来塞杂物。梁颂从里面抽出一只叠成长条的超市塑料袋,“哗”地抖开。
  他们开门出去。借着走廊的灯光,苏乐生用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的脸。
  幸好,刚才贾耀熊基本上是用信息素压他,脸上没留下什么伤。
  就是唇畔的位置有一抹红痕,苏乐生印象里贾耀熊没碰过这个地方,不过他记错了也说不准。
  畜生,苏乐生在心里骂了贾耀熊一声,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怕。
  他下意识抬眸看了眼身边的人。路灯温暖的光线打在梁颂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的阴影和月光温柔成同一种颜色。
  看着这样的梁颂,苏乐生几乎要怀疑,那个掐着贾耀熊的脖子、低声说“离他远点”的梁颂是自己的幻觉。
  但苏乐生又知道这不是幻觉,那样的梁颂他其实见过的。开学第一天的清晨,透过窗户,他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梁颂就是那样锋芒毕露的眼神。
  “在想什么?”
  察觉到苏乐生的目光,梁颂转过头来,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我的脸脏了?”
  【没有。】
  梁颂这副懵懂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苏乐生抿了抿唇,把刚才那点思虑抛到脑后【贾耀熊后来怎么样了?】
  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那一下咬得不轻,估计都伤到软骨了。要是贾耀熊打定主意要他赔偿……
  “跑了。”稀稀拉拉的汽车和电动车从他们身边驶过,车声把梁颂的声音衬得有点不真实,“你放心,侵犯未遂这种事他不敢传出去,要是在档案上留下污点,他高考就完了。”
  【可我们没证据。】
  “放心,你晕过去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醒了,我让他给我拍了个视频。”梁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朝苏乐生晃了晃,“让他承认自己犯罪未遂的,要看吗?”
  苏乐生现在想起那张脸就觉得恶心。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
  “好。”
  梁颂笑笑收起手机,指着不远处一片黄白交织的温暖灯光问:“我们是不是到了?”
  往常要走十多分钟的路,今天好像走了不到两分钟就到了。苏乐生如梦初醒地随着梁颂的手望向市场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家市场早些年是露天的小型早市。前两年市政在这里搭了简易的铁皮顶棚,又安了灯,从此一直到晚上九点也有人营业。只不过食材的新鲜程度要比清晨低上几个档次,当然价格也便宜。
  “小乐来啦?”
  菜摊的刘姨是个三十多岁的瘦高女人,一看见苏乐生就边热情地打招呼,从摊子底下拿出一捆上海青:“今天还是老样子吧?喏。”
  她说的“老样子”是苏乐生隔几天就要来采购一趟的,从大把好青菜上薅下来的、不那么漂亮的菜叶。一块多钱一大捆,能吃好几顿,几乎可以说是白给。
  虽说是薅下来的剩菜叶,往常她给的卖相也都还成。今天的菜却一片片都蔫了吧唧的,像坐在菜市场门口给人看自行车的那个皱巴巴的老太太。
  “你也知道最近天气热了,菜存不住。”
  见苏乐生没有要接菜掏钱的意思,刘姨主动退了一步:“算你便宜点啦,一块钱行不?”
  苏乐生倒不是在乎这个。
  要在往常,这样的菜他买也就买了,反正蔫吧一点又不影响吃进肚子里。
  但今天梁颂在。
  都已经请人吃青菜挂面了,最起码青菜也该像样一点。苏乐生想了想,转头看向身后的梁颂。
  【你想吃什么菜?】
  “我都行。”梁颂笑着看了看那捆菜叶,“只要是你做的,肯定都好吃。”
  他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啊,苏乐生在心里叹了口气。
  中华小当家也不能把这堆菜叶做成山珍海味。他刚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其实可以趁机提点要求的。
  【你想吃什么,快说。】苏乐生边问,边豁出去了似的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存款”。幸好,买两捆像样的菜、再炒个鸡蛋还是富余的。
  今天就算陪梁颂打牙祭了,回头他自己再省吃俭用点,日子也过得去。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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