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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装B(近代现代)——肆鸠

时间:2022-01-03 09:17:33  作者:肆鸠
  【我现在还有味道?】
  苏乐生的心紧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往梁颂的方向凑,想让他替自己闻闻。
  “好香。”
  梁颂却偏头躲过,从苏乐生手里接过碗,深深地嗅了一口:“加了西红柿味道就不一样了,哥哥,你怎么这么聪明?”
  【泡面怎么做都难吃不了。】
  梁颂“哦”了一声,忽然眉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身上现在有我的味道,喷阻隔剂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苏乐生却听懂了。他的耳根后知后觉地发烫,跟梁颂坐到饭桌边,撑着下巴看梁颂挑起一筷子面。
  “你不吃点什么?”
  苏乐生摇头,他没有半夜吃东西的习惯。
  梁颂笑了:“那你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梁颂一句话提醒了苏乐生。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大晚上不回去睡觉,要在这里看梁颂吃面。
  苏乐生一窘,起身要走。
  梁颂却又在这时叫住他:“哥哥。”
  “要是你睡不着的话,能不能陪我聊会天?”
 
 
第30章 梁颂的乌托邦
  好。
  鬼使神差地,苏乐生坐了回去。
  大半夜的,其实他们也没多少话可以讲,苏乐生就看着梁颂吃面。昏暗的灯光在他立体感十足的脸上打下块块生动的阴影,看起来宛如雕塑。
  苏乐生发现梁颂的嘴唇很薄,是看起来最容易显得薄情的那一挂,但上翘的唇形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这种感觉。梁颂的牙齿也很好看,洁白整齐。他叼住一大块西红柿的时候,苏乐生莫名地往后缩了一下。
  “怎么了?”
  梁颂抬眸询问地看着苏乐生,牙齿还咬着西红柿。
  苏乐生摇头,趁梁颂重新低下头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梁颂的唇。
  看起来很柔软。
  刚才他的唇贴在自己后颈上的时候,好像也确实很软。只是信息素注入进来的时候,那种压迫感和被征服的感觉……
  等等,他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苏乐生揉揉眉心,强迫自己摒除乱七八糟的念头,抬眸一看,梁颂已经把那碗面解决了个七七八八。
  “你回去睡吧,碗留着我回来洗。”梁颂起身把碗和锅放厨房水池,往里面蓄了点水。
  这点碗还值得等梁颂回来洗?苏乐生没回他,看着他走到门边穿鞋。
  “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好像有一道惊雷轰然在苏乐生耳边响起,记忆里苏兰的声音和梁颂的话骤然重叠。
  “哈、哈……”
  像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溺水感,苏乐生踉跄地扶住身边的墙壁大口喘气,眼角泛红。
  “你怎么了?”梁颂语气一凛,伸手撑住苏乐生无力的身子,“是不是又……”
  【不是。】
  苏乐生打着手语推开梁颂,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老毛病,别担心。】
  自从变成Omega之后,苏乐生好像连老毛病发作时的反应也比之前大得多。他对这种变化感到懊恼又无力,却又倔强地不想让梁颂知道。
  “我怎么能不担心?”梁颂关上门,把刚穿上的鞋子脱掉,扶着苏乐生往卧室走,“你进屋歇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
  【我说了不需要。】
  苏乐生倔强地推开梁颂【你再不回家天都亮了。】
  短短几个小时里,苏乐生凶梁颂的次数好像比他们相识以来加在一起的都多。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刚想打着手语“说”点什么缓和一下眼下的气氛,梁颂就松开了扶着他的手。
  “……那我走了。”
  梁颂真的没再坚持下去,苏乐生蓦地又有点失落。他看着大门在梁颂身后关上,躺回卧室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知道,在他回到卧室以后,走廊上的灯又断断续续亮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第一声鸟鸣划破夜空,梁颂才离开。
  “哥。”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张朋推开五步亭一间平房的门。这间两居室是梁颂租来和他合住的,两三个月来梁颂不常回来,这里就慢慢变成张朋的“天地”。
  时下最火的韩国女团的海报大大小小十几张,全部用相框框起来挂在客厅墙上,沙发上摆了一个盗版的女团成员等身抱枕。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和谐又快乐,张朋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因为梁颂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少说十几截烟头。他身上还披着南城一中的校服,微乱的黑发遮住大半眼睛,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让人望而生畏的戾气和匪气。
  “事情我都办好了,小哑……苏乐生没事吧?”张朋还是第一次见他哥这个样子,壮着胆子开口,“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何群会拿他开刀,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不知沉默了多久,梁颂才在指尖缭绕的烟雾中开口:“但我不允许你有下次。”
  “我明白,哥。”
  张朋从茶几上拿起茉莉花茶的罐子,走到墙边的饮水机那儿给梁颂冲了一杯茶。
  “您也别太担心,何群被调去黄村守着那几个老赖,成天烦都烦死了,也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张朋想到何群得知自己被调去乡下时候一脸懵逼又震惊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好笑。黄村这地方是公司里所有人都不愿意碰的,一村人撸贷,凶得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来讨债的没一个能全须全尾从那里离开。
  何群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专门避开梁颂去找苏乐生麻烦,后果却比当面挑衅梁颂严重得多。
  “对了,苏乐生汇给我的钱,我是还给他还是……”
  “存着别动。”手头的烟快要燃尽了,梁颂把它摁灭在烟灰缸中,又随手从烟盒里抽了一支。
  这次他没有抽,只是拿在手上,放在鼻端慢慢地嗅。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打进来,让他看起来稍稍有了一点转晴的感觉。
  “好。”梁颂的变化对张朋来说是一个信号。他把茶杯放在梁颂面前,试探地开口:“哥,我能你问个问题吗?”
  “问。”
  “其实也没什么……就上次问的事我还是好奇。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这个问题像一颗死球,抛出去立刻落地。
  梁颂没回答,他的沉默却从某个角度印证了张朋的猜想。
  张朋想了想,大着胆子在沙发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拖过抱枕来横在胸前:“那他呢,他喜欢你吗?”
  “不劝我了?”
  梁颂终于回了张朋一句话。他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晦暗的黑眸里沉淀着未明的情绪。
  “小时候我奶奶给我说过,劝人这件事不能上三次。”
  张朋认真地说:“她说劝人一次两次还劝不动,那就说明人家真是下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再劝第三次人就烦了。要是真想帮对方,倒不如想想对方脚下的这条路还能怎么走。”
  “那他喜欢你吗?”张朋又问了一遍。
  梁颂依旧没有回答。他抬手轻抚校服袖子,张朋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割裂的地方被补上了,缝合的地方多了两个线绣的英文字母。
  这肯定是苏乐生给他缝的。张朋心想,他和他哥一个糙Alpha一个糙Beta,就算给他们针线也只会拿去剔牙。
  说起来,他哥喜欢喝茉莉花茶的习惯好像也是和苏乐生认识之后才染上的。张朋搞不明白这种除了香以外一无是处的饮料究竟好在哪,但至少比酒健康点。
  即便张朋还是不大喜欢苏乐生,想到这里也觉得有点释然。也许小哑巴真的不像他妈似的呢?以自己哥看人的眼光,总不至于真被人骗了。
  “总瞒着他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说开了俩人好好在一块,也有个人照顾你。”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里想什么话就会不由自主地秃噜出来。
  话刚说完张朋就自觉失言,这些事无论如何不是他该操心的。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梁颂的神情,却看见对方撩起眼皮望了自己一眼。
  “张朋。”
  “哎我在。”
  “要是哪天我不在他身边了,你替我照顾照顾他,别让他发现。”
  “啊?”张朋愣了一下,紧张兮兮地抱着抱枕往梁颂面前凑,“哥你别吓我啊。你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现在医学技术很发达,一般的病治起来不成问题,要是特别难治的……你也不许轻易放弃啊我陪着你呢。”
  “瞎想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朋过分清奇的脑回路,梁颂唇角的弧度放松了点。
  “吓死我了,那是你要往上升了?”张朋重重舒了一口气,又问。
  天星公司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公司里的几条“产业链”是分三六九等的,要债和拳场基本算是中等偏下的等级,再往上是公司旗下的那几家夜总会。而最顶层的产业他们这些人没机会接触,甚至连听都没机会听说。张朋也是混久了才隐约知道,最顶层的产业似乎和某种违禁品有关。
  “不该你知道的事别问。”
  “不是,那……”张朋实在是忍不住替梁颂操心,“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瞒着他,替他还了钱也不让他知道?”
  他真不明白梁颂这么做是图什么。要说为自己在苏乐生面前能有个好印象吧,人家压根不知道这件事;要说让苏乐生过得安生点吧,人家满心以为自己还欠着账,挣钱还钱跟火烧眉毛似的,也没见安生多少。
  相处这么久,张朋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对梁颂一无所知、更不明白他大部分举动的目的和意义。
  这个人分明就在他身边,却始终像蒙着一层纱。
  “哥,你真别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告诉我让我帮你分担分担。”张朋说着自己又没了底气。他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有多余的力量保护别人?
  “就算分担不了,说出来压力也能小点。”
  梁颂摇头。
  他把手上的烟点燃,却依旧没抽,只是端详着烟头上明灭的火光。
  同样的话由别人对自己说出来,他才知道“把烦恼分给别人”是多困难的一件事。
  自己那天根本没有立场因为苏乐生不肯让自己帮忙还债的事发火。
  苏乐生那样一个人,被尹嘉澍扯着头发压在墙角、在擂台上被对手打到差点站不起来,都从来不哭的,那天却因为他一句话,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那时候到底有多委屈啊?
  都那么委屈了,还在不小心把自己打了之后别别扭扭地问“疼不疼”,大晚上被吵醒还替自己弄泡面。
  而自己又为苏乐生做了什么?除了骗他,就是替他还了几万块钱还不敢告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钱的事吃不好睡不好,每个周末顶着艳阳在厚重的玩偶服里一罩罩大半天。
  梁颂不能让自己穷小子的形象在苏乐生眼里崩塌,即便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一旦自己的调查结束……
  他忽然不敢想下去了,隐隐约约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而那种东西是他不该有的。
  “哥哥哥!”
  张朋一连串惊呼唤回梁颂的思绪。他不知道对方在喊什么,直到张朋慌里慌张地拍掉他手里的烟。
  “直接拿手掐火,哥你不疼啊?”
  梁颂这才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指尖的皮肤被烫掉了一层,周围一片枯黄焦黑。
  他好像跟苏乐生一样痛觉失灵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明天该怎么向对方解释这件事。
  “哥你睡觉吧,我先回屋了。”张朋看梁颂的样子实在不正常,边往楼上走边忧心忡忡地说。
  “不了,我回去睡。”
  “回去?”张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梁颂说的“回去”是回哪儿,“地下室啊?”
  “嗯。”
  梁颂站起身,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好,眉宇间终于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
  好像学校和那间小小的地下室是他的乌托邦。
  张朋看着这样的梁颂,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一直不明白,他哥这样的人跑到学校里当高中生,怎么会有人信呢?老师学生不得被吓死啊?
  但今天他明白了。只要愿意,梁颂眉眼间是可以很有少年气的,而且是那种很乖、很“书生”的少年气。张朋甚至有一种直觉,这就是梁颂的本来面目,那些凌厉和冷漠,才是对方的伪装。
 
 
第31章 易感期
  日头落了又升,苏乐生睡了没一会儿,就被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和窗外透进来的熹微晨光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半了。
  门外没有动静,梁颂怎么还没回来?
  不对,梁颂只是那天晚上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地下室睡了。清醒过来的苏乐生心里没来由地冒起一股怅然的情绪。他连早饭也不想吃,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才觉得心里好过一点。
  今天是周末,不用赶公交上学。他看着茶杯里的热气理了下思绪,开始做自己的省钱规划。
  既然拳场不要自己了,每个月一万多的本金加利息就要从每个看起来不可能的地方省下来。那天晚上绝望归绝望,苏乐生很清楚,自己要是不振作起来,没人能帮得了他。
  他从床下拖出那只铁盒,开了锁,取出账本开始写接下来的财务规划。
  账本是苏兰留给他的,年代感很强的红色塑料封皮,封面半褪色的烫金字写着繁体的“笔记本”三个字。据小姨说,那是她们上中学时用的本子。
  苏乐生再穷也不至于连个本子都买不起。他用这个本子只是出于某种恋旧的情绪,好像在母亲曾经用过的本子上写字,她就像没有离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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