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嗯了一声,跟唐以直一起走出卫生间。
“哎呀,小帅哥长得真好看,外面乌漆嘛黑的,我都没发现,果然是猫随主人,我们糖糖也长得那么漂亮。”唐以柔看到楚南星从卫生间出来,由衷赞叹道。
鲜少有人这么直接地夸他外貌,楚南星抿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是我爸妈。”唐以直介绍道。
楚南星对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微微弯腰,“伯父伯母好。”
唐瀚笙和沈冰怡都头发花白,目光清明,看起来就像是学识渊博的教授,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唐瀚笙微笑着打量楚南星,“听说小楚是A大的啊,我十几年前,在那里待过一段日子。”
楚南星感觉压力好大,为什么,在遭受沉重打击后,还要来唐以直家面对老教授的问候。
他只能更加敬重地说:“老师好。”
看到青年一本正经的样子,唐瀚笙哈哈笑了,笑声爽朗,唐以直拍拍楚南星的背,“直接叫伯父就好了。”
他继续介绍道:“这是我姐唐以柔,姐夫,韩颂。”
韩颂是个相貌堂堂的精英人士,不过此时完全抛去了职场上的锐利,只剩下面对家人的柔和,他抱着儿子,晃了两下,“小禹,爸爸妈妈在家怎么教你的,遇到长辈要说什么?”
小禹两个眼睛黑溜溜的,像个瓷娃娃,盯着楚南星,他咧开嘴一笑,“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韩颂连连皱眉,“谁叫你这样说的?”
楚南星赶紧摸进自己的口袋搜寻,好巧不巧,还真有个红包,是他预备给圆圆的,因为和李静不欢而散,没机会给,一直都还放在口袋里,他把那个红包递给小禹。
“小楚,不用不用,这不合适。”唐以柔连连摆手,想把红包还给楚南星。
楚南星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种场面,他尴尬道:“没什么,收着吧。”
唐以直在他背后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他愿意给,小禹就收着呗。”
韩颂叹了口气,又把怀里的小禹颠了两下,引导道:“收到红包要怎么谢谢?”
小禹拿到红包,喜笑颜开,掷地有声地喊:“谢谢小舅妈的红包,我给你拜年啦!”
整个屋子安静了整整两秒,最后是唐以柔打破的寂静。
“哈哈哈哈,我儿子可真是个人才。”
随后,全家人都笑了,唐以直也笑了,在满堂哄笑声中,楚南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明明告诉你,过年,要问小舅什么时候带小舅妈回家,没有小舅妈就问他要两个红包。”唐以柔在儿子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恨铁不成钢。
小禹搞不清楚这其中复杂的关系,但他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把脸害羞地埋进韩颂怀里,不服气地说:“红包,长得一样,都有小羊!”
“你这小兔崽子,笑死人了。”唐以柔被儿子闹出来的乌龙逗得乐死了,根本没仔细去听一个三岁小孩在讲什么。
但楚南星完全笑不出来,也不敢去看唐以直。
童言无忌,听者有心。
唐以直佯装生气,“姐,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还搞催婚那套。”
唐以柔笑够了,揉揉酸痛的腹部,“开个玩笑嘛,还不是想从你身上多搞点。”
“还真的被你诡计得逞了,敲去两份红包。”唐以直笑盈盈地看向楚南星,楚南星假装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挪开目光。
现在唐以直任何的意有所指,或者容易让人误会的言行,都让楚南星觉得可恶和难受。
沈冰怡眼含笑意,“小韩,这人到底怎么叫,你可得好好教教小禹,别再闹笑话了,我已经不指望小柔了。”
“是,妈。”韩颂笑着点头。
这个晚上,楚南星生平第一次,吃到了一顿可以用“其乐融融合家欢”来形容的晚饭,可是他却如坐针毡,味同嚼蜡,连吃了什么都没在意。
吃过饭,楚南星打量唐以直的家。
这座屋子很有年代感,堆满了各式书籍资料,南边窗脚还摆放着一台箱式钢琴,到处都充盈着知识书香和家庭和睦的气息。
墙上一幅书法很瞩目,硕大的八个字,是草书的“木直中绳,輮以为轮”,龙飞凤舞,相当有风骨。
楚南星凝视着那幅字,心想原来这是他们名字的来源,沈冰怡慢悠悠走过来,介绍到:“这是小直满月的时候,老唐朋友送的,我们给他们姐弟取这个名,就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受教,将来做有用之才,结果啊,谁能想到,一个跑去摄影,一个跑去赚钱。”
“赚钱?”楚南星疑惑。
“明明小直在天文方面,还算有些天赋,他却志不在此,非说想要去赚钱,先学经验,三十岁就辞职创业,以后,要全家人过上随手撒钱的日子。”
沈冰怡虽然表面故作嫌弃,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她对儿子的满意和支持。
“妈,别揭我老底好么?”唐以直不满道,”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你亲口跟妈说的,妈记性可好着呢,休想耍赖。”
沈冰怡今天聊天的兴致很高,她一边叹息一边道:“这小子从小就倔,脾气跟驴一样。我跟你说,他初中的时候啊,一天回家,突然说给自己取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号,叫阿维斯。我跟老唐一听,这可不行啊,以后是要被别人笑掉大牙的。哎,他说什么也不听劝,好像啊,那全世界都在害他,非要叫这个名字不可,我们也就随他去了,后来他自己也后悔得要命。”
沈冰怡娓娓道来,语气模仿得活灵活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笑了,唐以直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无奈道:“妈,每年来个客人,你都要说一遍,腻不腻呀。”
沈冰怡狡黠笑笑,“等你以后生了小孩,这件事我还是讲给他听的,让他知道自己爸爸小时候多么可笑。”
唐以直求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你也能扯到结婚头上,服了。”
“老弟,不早了,你都二八了。”唐以柔看热闹不嫌事大。
唐以直瞪了她一眼,混不吝地说:“三十都没有,我还没玩够呢,我先给你们打好预防针啊,今年谁都别给介绍什么佳佳凡凡的,我不去。”
“你小子又犯浑。”沈冰怡无奈笑笑,“好啦,我老婆子不烦人了,你带小楚去你屋单独坐坐吧。”
唐以直的妈妈很和蔼,他们的家庭很和谐,但这欢乐的气息,却让楚南星觉得呼吸不畅。
他离开客厅,跟着唐以直上了楼。
这是一间典型男生的屋子,东西塞得有点乱,但很干净,墙上贴的球星海报已经褪色,楚南星拿起桌子上的相框,十几岁的唐以直穿着球服,跟一大帮人肩勾肩站在足球场的草坪上,笑得很放肆,神采飞扬,青春无限。
“这是我高中的时候。”唐以直在背后说,丝毫没有被人看照片的窘迫,因为这张照片把他拍得相当帅,姿容过人,不然也不会被装裱起来臭屁地摆上十年。
看着这张照片,楚南星想到了很久以前,在唐以直还是Augenstern的时候,Augenstern告诉自己,他小学就在足球队,那时楚南星就脑补了一个阳光大男孩在球场飞驰的场景。
现在,所有的想象都具化了。
果然很好。
比他想的还要好。
在楚南星出神的时候,唐以直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硬盘,“对了,你上次不是想要礼物么?把你手机给我。”
楚南星把手机给他,一个人继续兴致缺缺地看着房间,他看到了手绘的星象图,还有一些天文知识比赛的获奖证书。
“你这么喜欢天文,怎么最后还是读了计算机?”楚南星随口问。
“我是挺喜欢的,但也没喜欢到要付出一生的地步。”唐以直低着头捣鼓手机,很坦然地耸耸肩。
太爷爷、爷爷、父亲,都是研究这个的,一生清贫的老学者,唐以直很敬佩他们,但他心里清楚,那种生活不是他喜欢的。
楚南星翻相册的手一顿,低声道:“……是么。”
唐以直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怎么了?”
楚南星摇摇头,平静地说:“没什么。只是感觉你活得很通透,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突然被楚南星夸让唐以直很有些得意,他挑挑眉,自夸道:“当然,人生最无用的情绪就是徘徊不前。”
楚南星低下头。
真厉害啊。
可是自己却因为一点感情问题,反复拉扯,牵肠挂肚,踌躇不定。
比起唐以直,他实在太有失水准了。
第45章 怀孕?
唐以直摆弄完了手机,喊楚南星过去看。
“你还记得吧,我说我大学的时候做了个游戏,别人想买我都没卖。”他打开一个楚南星从没见过的应用程序。
楚南星嗯了一声。
唐以直把手机很随意地给楚南星,“喏,就是这个。”
楚南星接过手机,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我……回去再玩吧。”
唐以直把楚南星扯到自己身边,强硬地说:“不行,一定要我这个游戏设计师来给你现场教学,不然你第一关都过不去。”
楚南星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注意力,听唐以直说他的游戏。
这是一款解谜游戏,主角小人来到一座魔塔,要利用镜子、蜡烛……各种道具和机关不断地上楼,虽然楚南星对游戏涉猎不深,但可以感觉到其中的精妙和流畅。
在唐以直的引导下,楚南星花五分钟顺利解开了第一关,进入第二层。
“最基础的原理都在第一层,后面你多动脑子,举一反三就行。”唐以直满意地说。
楚南星嗯了一声,唐以直很不爽地看他,“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很奇怪,对了,之前我问你为什么突然从B市回来,你好像都没有正面回答过。”
楚南星真的觉得唐以直的敏锐很讨厌,他熄屏手机,扯了一个笑,“我说了,昨天失眠,今天精神就不太好,我妈他们……去春节旅游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他感觉自己真的挺可悲的,查了那么多的海岛旅游信息,最后把它安在了李静头上,变成一个应付唐以直的谎言。
唐以直接受了这个说法,如果母亲跟二婚家庭和和美美去旅游,那楚南星失落也挺正常的。
他摸了一下青年的脑袋,柔软的发丝从指尖滑过,“我们也挑两天去玩玩,初五初六怎么样?”
“再说吧。”
看青年兴致缺缺,唐以直也不勉强了,他准备送楚南星回家,沈冰怡却很舍不得糖糖,说衣服还没织好,本来打算明天就量尺寸的。
“那糖糖就再拜托伯母两天了。”楚南星道,以他现在魂不守舍的状态,也很难照顾好糖糖。
楚南星的公寓距离这里有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过年,路上车子很少,空荡荡的车道开起来难得的通畅。
唐以直把车一直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熄火,昏暗,静谧,两人的心跳声凸显出来。
唐以直转过头问:“去你家?”
“不,就在这里吧。”楚南星解开安全带,倾身吻了上去。
唐以直有些意外,不过很快给了回应,掌住楚南星的后脑勺开始接吻。
他感觉自个儿真他妈是越活越回去了,被楚南星随便一撩拨自制力就灰飞烟灭,停车场就停车场吧。
楚南星今天非常主动,简直到了急躁的地步,一边亲一边脱掉了唐以直的外套。
两人接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唐以直以极大的意志力才松开手,然后下车把青年从副驾驶捞出来,打开车门,抱着人钻进后车厢里,他想把椅背放倒一些,但楚南星却搂着他的脖子,急切地索吻。
唐以直无奈,身上好像扒了一只树袋熊,他只能用这个别扭的姿势调整座位下的按钮,完全放倒后,唐以直粗重地喘着气,解开楚南星的拉链,手指探进青年的腿缝,摸到了一手泥泞,他低声笑着:“宝贝今天这么热情?好湿。”
饱含情欲的男声,好像在鼓面上撒了一把细沙,楚南星浑身热得发软,他难耐地扭动腰肢,用下半身去磨蹭唐以直,把男人的性器从内裤里掏出来,撸了几下,硬邦邦的一条。然后撑开自己的穴口,往里面送。
前戏不到位,刚刚吞下一个头就觉得胀痛,可这疼痛却让他有种自虐般的实感,楚南星没有理会,一闭眼把整根都吃了进去。
被火热软肉包裹的感觉让唐以直舒服地低喘,他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胸膛也随之起伏。
楚南星双手撑在唐以直的胸口上,就着骑乘的姿势动了起来,用贪婪地穴肉去吞吐唐以直的阴茎,主动把敏感点往龟头上蹭。酥酥麻麻的快感从结合的地方往全身蔓延,两人已经做过太多次,彼此熟悉如何能让对方兴奋,很快,疼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痒,深入骨髓的痒,让楚南星感觉自己中了毒。
楚南星坐在男人身上,前前后后,浪荡地扭动着身体,用唐以直的体温和性器来填补内心的空荡,可是不管怎样做,欲望都不能得到全面的纾解。
唐以直察觉出青年的欲求不满,他恶作剧一般地逗弄道:“想要就自己动。”
楚南星停了下来,男人的性器还鲜明地插在他身体里,心跳异样地高频搏动,几乎要跃出胸膛,他感觉自己这样好下贱,产生了强烈的自我厌恶。
“……求你操我。”楚南星低头看着他,眼睛里溢满了水光。
唐以直骂了一声艹,然后掐住青年劲瘦的腰肢,开始向上送胯,用力捣开淫糜的肉浪,每一下都插到了不可思议的深度,几乎要到宫口。
“喜欢吗?”唐以直眉头紧拧,喘着粗气问他。
强有力的贯穿,让楚南星感觉自己坐在一匹烈马上或者是飘在一片暴风雨中,肚皮都被顶出一个隐约的形状,他的视线在颠簸中涣散,大脑一片空白,他在狂乱中说喜欢,好喜欢,然后换来了唐以直更加激烈的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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