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将军病弱之后(古代架空)——澈似练

时间:2022-01-06 10:54:25  作者:澈似练
  周先生时隔两年没见顾晏,哪成想再见他竟是在自家房顶上,去了青州两年,长本事了,连他的房顶都不放在眼里了?!
  顾晏恭顺地敬了周先生一杯茶,老人家斜瞥了他一眼,看见他低眉敛目的模样,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接过茶水后,闭眼浅啄了两口。
  周先生放下茶盏后,这才仔细打量这回京半年也不来看望他的毛头小子,顾晏他从小看到大,早已熟的不能再熟,随后看向坐在他身旁的苏策,微微眯起双眸,慢悠悠地抚了抚胡须,似是对苏策愈看愈满意。
  苏策自打跟随顾晏进入厅堂同周先生行礼问好后,便全然将自己融入周先生的屏风家具之中,默然无声地注视着师徒二人的互动。
  顾晏同周先生之间的相处轻松随性,在看到周先生接受顾晏的敬茶时,苏策的唇角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廷渊,这就是你非此人不娶的心上人?”周先生满意之余,开口问道。
  “咳咳……”苏策正抿了一口茶水,闻言呛咳出声。
  顾晏见状赶忙站起身替他轻拍脊背,确认苏策只是被茶水呛到而非病发,心下松了一口气。
  周先生目睹此景挑了挑眉,见顾晏注意力全在苏策身上,调笑道:“廷渊,来,和老头子我讲讲,你是怎么将这么惹人疼的孩子拐骗到手的?”
  顾晏深吸了一口气,自从周先生隐退种果树之后,好似脱离了官场无所拘束,言语之间再不复往日的文士优雅。
  于是顾晏将同萧灼和刘皇后讲述过的话语,又和周先生讲了一遍。
  一天之内将同一件事情连续讲三遍,顾晏颇有些无奈。
  周先生一边听一边时不时点头,末了总结道:“病榻侍疾,难得啊。”
  随后又将目光移向顾晏,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将他看了一遍,轻叹道:“想不到你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顾晏淡淡一笑,赞同道:“有人管着我,也挺好的。”
  谁知周先生「哼」了一声,在管家续茶的间隙里,似笑非笑道:“我看不是他管你,反而是你管他,安澜身患重病,平时都是你伺候喝药,哪还有精力管你。”
  听周先生称呼自己的表字,苏策略微惊讶,周先生一身刚直的硬脾气,不想竟承认自己如此之快。
  苏策不禁开始反思,他今日和顾晏前来看望周先生,只顺路带了几包茶叶和糕点聊表心意。
  全程没说几句话,哄老人家的开心之语更是少之又少,周先生竟然直接以此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而更让苏策惊讶的还在后头,周先生见苏策面带微笑的乖巧聆听,再看他那清瘦好似被风一吹就倒的单薄身体,怜爱之情由心而生。
  示意管家和书童前去准备午饭后,周先生细声细语地关照了苏策的病情,使得苏策有些受宠若惊。
  周先生深觉苏策合他眼缘,等到后来干脆把顾晏晾到一边,专门挑一些顾晏小时候有趣的事情讲给苏策听。
  “廷渊这孩子小时候特别刻苦,数九寒冬练剑读书一样不落,我欣慰之余,又担心他将弦绷的太紧了。”
  周先生放下茶盏,手指向顾晏,激动道:“果不其然,把自己折腾病了,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连自己发高热都不知道,也亏他身体底子还不错,被战乱磋磨了这么多年都还身强体健的,喝了两天药,人就好的差不多了。”
  言罢,狠狠瞪了顾晏一眼,接着道:“年轻人不爱惜身体怎么行,连着喝了十天的药,这下人也老实了,身体也知冷知热了。”
  这件事顾晏曾和他聊起过,想不到从周先生嘴里说出竟是这般模样,看来当初顾晏自述的「逞能」二字确实到位。
  这边苏策和周先生聊得开怀其乐融融,而顾晏则是无奈至极,周先生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他老人家很少拉着别人絮絮叨叨。
  周先生决定退隐还没筹划建果园的时候,顾晏每次见他都是颇为修身养性地练习书法间或弹琴写诗,就在顾晏以为他的老师会一直如此下去时,不知道谁向老人家提出了种果树的主意,又或者是老人家自己顿生感悟。
  总之,周先生沉迷种田生活之后,整个人都比以往有了精气神,话也多了许多。
  顾晏内心乐于见到老师的生活平静而富有乐趣,若话题的主人公不是他会更好,欣慰之余却被一声怒喝猛然间拉回了现实。
  “臭小子,那段时间老头子叫你捎坛酒,明日复明日,原来是去涿光了。”话音的最后几个字被周先生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调。
  顾晏不明所以地看向苏策,在接触到他无辜的目光时,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周先生兴致高昂,突然翻旧账也是情理之中。
  午饭时,周先生随口问道:“陛下任命你们四人当太子殿下的老师?”
  苏策颔首道:“陛下对太子殿下寄予厚望。”
  周先生点点头,赞同道:“陛下同皇后殿下是少年夫妻,走过许多风风雨雨,自然对皇后殿下唯一的儿子疼爱有加。”
  复又问道:“小殿下也要七岁了,你们观之如何?”
  苏策与顾晏对视一眼,轻笑道:“自是良才美玉。”
  周先生却是摇了摇头,似是读懂了苏策的未尽之言,“你不要觉得七岁还小,看不出什么,七岁能看见的已经很多了,你们自己七岁时是如何的?”
  苏策一怔,不自觉地将手握的筷箸轻轻放下。他七岁时,母亲已逝,但祖父尚在,晋朝还是普天之下的唯一正统王朝,中原大地尚未起义频出,战旗遍布,勉力维持着战火纷飞前的宁静。
  而他呢,他还在苏府,听教书先生讲课。他在想——如祖父所言摇摇欲坠的晋朝,大厦将倾,他又当如何保护殷州苏氏。
  七岁时他所思所想还是为家族荣辱,如今眺目所望,却是烽火边疆。
  顾晏悄悄在桌案下握住了苏策的手,安抚般的捏了捏,他不比苏策,他的七岁相较而言简单许多。
  ——只为了活着。
  苏策重新执起筷箸,轻叹道:“沧海桑田,旧事不提也罢。”
  从七岁至今已过去了十八年,世事已然变化,晋朝灭亡,而秦朝一统。
  太子殿下的七岁虽不至于无忧无虑,却可以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学习帝王之道,只待来日继承大统。
  继承历经先皇和当今陛下两代人心血打下的江山,他受命于天,肩负苍生,守护好祖宗的江山便是他最大的责任。
  而他所能教给太子殿下的……
  “沧海桑田……”周先生重复了一遍苏策的话,目光变得深远悠长,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想到他曾经教过的学生们,他们有的留在了晋朝,有的……
  周先生侧目凝视着顾晏,用与沉静面色不相符的轻快口吻说道:“安澜,太医叮嘱你切忌大喜大悲,难过的事还是留给老头子我一个人回味吧。”
  苏策展颜一笑:“先生也不要太过伤心。”
  随后他一反常态地紧紧攥住了顾晏的手,力气之大勒得顾晏指节生疼,他疑惑地看向苏策,却见他仍面不改色地朝周先生保持微笑。
  顾晏心底一震,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用过午饭后,他借口不打扰老人家休息,在周先生的催促声中,迅速拉着苏策上了马车,同时吩咐亲兵去请曹先生,只求速回顾府。
  苏策一进马车,便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姿态,瞬间瘫软在顾晏的身上,不出片刻,周身已是冷汗津津。
  已经有许久了,自从在顾府养病之后,他的病就再也没有发作过。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赶回广阳的那一夜,他心急如焚,又逢秦国趁虚而入,他无可奈何,不甘心地诘问天命。
  迷蒙之间,苏策感到有一股气血正盘旋在心口,随后急速上涌,剧烈的疼痛几乎震麻了他的四肢百骸,像是要敲碎他的全身骨骼、截断他的全身筋脉。
  “噗——咳咳……咳咳咳……”鲜血霎时喷涌而出,惊得顾晏眉头紧蹙,急忙掏出手帕擦拭苏策唇角的血线,在触摸到他冰凉的脸颊时,恨不得以身代之。
  “安澜,安澜,我们快到家了。”顾晏见苏策双眸微阖,好似随时都会一睡不醒。
  他又将苏策抱的更紧了些,继续说道:“安澜,一会曹先生就过来了,他治不好你,我再去请薛院使,他们都是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
  苏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顾晏双眸一亮,随之又重归黯然,但出口的话却是坚定不移。
  “安澜,就快了,你看,已经到了那家搬到城西的古董店。”顾晏一手撩开马车的门帘,向苏策示意道。
  苏策勉力掀起眼帘望向帘外,嗓音沙哑道:“看见了。”
  待马车停稳后,顾晏直接横抱起苏策,快步迈过顾府的台阶,不忘吩咐谭秋道:“去看看曹先生到哪了,快!”
  谭秋见顾晏怀抱人事不知的苏策一脸焦急,赶忙催促亲兵快马加鞭请来曹先生,同时转身去厨房熬药。
  顾晏进屋后将苏策小心地平放在床榻上,为他盖好衾被,附身在他耳边低语道:“安澜,我们到家了。”
  最新评论:
  -完——
 
32、师门
  这可是比他和顾晏之间的误会还要美妙的巧合,只得感叹药王谷前任谷主桃李满天下。
  待曹世仁赶至顾府,一进屋便立即放下药箱,撩起衣摆坐在床榻边,轻搭在苏策细瘦的腕子上沉吟不语。
  顾晏立在一侧,连呼吸都不禁小心了几分,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床榻上已然昏睡的苏策,整个人好似走在悬崖峭壁。
  一旦曹世仁宣判死期,便会万劫不复。
  一盏茶后,曹世仁行了一次针,轻抚了抚胡须,边收拾药箱边向顾晏说道:“老夫只能暂时稳定苏将军的病情,待我请来师兄,与他再行商议。”
  言罢,曹世仁拎起药箱迈出顾府,直奔太医院而去。
  这句话让顾晏的心凉了半截,他步履沉重的走向苏策,仿佛足下踏的不是舒适的裁绒毯,而是无法前行的荆棘泥沼。
  等顾晏回过神,他已经侧躺在苏策身边,一条臂膀紧紧圈住怀中的人,紧抿着嘴唇,努力使自己放空思绪。
  曹世仁医术高超,却也拿捏不准苏策的病情。世上没有比刚刚得到却又转瞬失去更痛苦的事情了。
  他原以为自己是个足够幸运的人。
  在不必和苏策兵戎相见的情况下再度重逢,在无伤大雅的误会后与苏策心意相通。
  他的君主、朋友、老师都支持他和苏策成亲的决定,他没有出生在断袖不容于世的朝代,何其有幸。
  但命运给予了他诸多馈赠,同时又剥夺了他许多东西。
  就像现在,他们竟然想夺走苏策的生命,让他重归孤独。
  “安澜,会有办法的。”顾晏翻身与苏策额头相抵,在他起身后,苏策纤长的睫毛煽动了两下,在顾晏的屏气凝神中,慢慢睁开了双眼。
  苏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这个梦不比他刚来顾府那一晚清晰。
  他的梦境里都是看不清面貌的模糊人影,一个个紧挨着推挤他,他想拨开人群穿过去,却是无能为力。
  霎时间,他被这种恐慌感压的喘不过来气,他居然会被人墙所阻挡。
  ——他得过去。
  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苏策勉力撑起身子倚靠着软枕,故作轻松道:“廷渊,曹先生怎么说?”
  顾晏转身替他倒了一杯水,在确认苏策能拿稳水杯后放开手,坐在他身侧道:“暂时稳定了,等一会薛院使再来看看。”
  复又问道:“安澜,你感觉好点了吗?”
  苏策点了点头,饮下半杯水,将水杯递给顾晏后,安抚道:“别担心,入冬后病情急转直下,以前也常有。”随后在顾晏的搀扶下站起身,“廷渊,帮帮我。”
  顾晏心领神会,一件一件替苏策更衣,将束发的玉簪放置到梳妆台,附身在苏策耳畔低声道:“安澜,我去让老谭烧水了,等薛院使来看看,你再睡。”
  苏策困倦地应声,借力顾晏的臂膀走回床榻,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晏聊闲话。
  一炷香后,薛院使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太医在曹先生的带领下风风火火地进屋。
  顾晏让位站立在一侧,看薛院使诊脉的同时间或与曹世仁和苏策交谈。
  年轻的太医则侍立在一侧,有时会将自身的看法告诉薛院使。
  苏策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三位大夫悄声讨论,正当他望着床幔忍不住发散思绪时,只听薛院使问道。
  “苏将军往年入冬发作,可有今日这般严重?苏策静思了半晌,摇头道:“不曾。”
  顾晏两步上前,急切道:“如今日这般严重是什么意思?”
  薛院使抬眼看向顾晏,叹了口气,沉声道:“苏将军久病沉疴,这半年在汤药和药浴的静养下本已稳定,偏偏入冬病情又开始不受控制。我观苏将军脉象细弱且杂乱。按理说,苏将军调养至今怎还会是气血两亏。”
  顾晏的脸色随着薛院使的话愈来愈沉,眉头也是越蹙越紧,薛院使又阐述了一遍顾晏一知半解的病理,总结了一句晴天霹雳之语。
  “苏将军已有衰竭之相。”
  顾晏瞳孔蓦地一缩,还不待他追问,平时面对重病从容淡定的苏策却比他还要急迫,嗓音沙哑道:“薛院使,你说清楚,我还有多少时日?”
  薛院使嘴唇翕动,似是想说什么,烦躁之余一甩袍袖在屋内来回踱步。
  曹世仁则在木椅上端坐沉思,连谭秋放在他手边的茶盏都没有理会。
  苏策目光灼灼地盯着二人,心知他们正在思考一个万全之策,但他们沉思的越久,他的希望就越小。
  顾晏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在连续喝了两杯水迫使自己冷静后,他又挨在了苏策身边,沉默地搂着他。
  室内一时间落针可闻,只有薛院使来回踱步的声响。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压抑的宁静。
  只见方才一直跟随在薛院使身边的年轻太医开口道:“老师,或许可以去找戚师叔试试。”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