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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穿越重生)——漱己

时间:2022-01-07 09:38:31  作者:漱己
  丛霁应当能想象得出他现下这副模样罢?
  行走于他而言更为吃力了,他必须一手由章太医扶着,一手托着自己的后腰。
  十月以来,他只偶尔收到丛霁的只言片语,他每回都会向信使询问丛霁的现状以及南晋与周楚的战况,信使每回皆道,陛下安好,每战必捷,犹如照本宣科的僧人,应是丛霁提前吩咐过了。
  他每日都要求自己恪守丛霁所言,不许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并不能对他自身带来些许积极的效用,只能让他惴惴不安,夜不成寐。
  十月二十一,他已有整整两月不曾见到丛霁了。
  一觉醒来,他抚摸着身侧冰冷的床面,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被丛霁抛弃了。
  丛霁其实从未心悦过他,丛霁其实觉得他极是恶心,丛霁其实并不想要半人半鲛的骨肉,丛霁其实打算将他丢于此处,自生自灭。
  他霎时泪如雨下,又委屈又自厌。
  他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哽咽着道:“父皇假使不要爹爹了,爹爹该当如何是好?”
  胎动频繁的双胎居然毫无动静。
  难不成连生长于他腹中,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都不要他了?
  他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扬声命候于门外的小厮去请章太医。
  章太医紧赶慢赶,进得房门,见温祈面色发白,慌忙到了温祈面前,问道:“出何事了?”
  温祈恐惧地将左手递予章太医:“章太医且看看,孩子们是否安然无恙?”
  章太医唯恐温祈身体不适,紧张地将指尖搭于温祈脉上,随即松了口气:“皇嗣们安然无恙。”
  “那便好。”温祈虚弱地笑了笑,“吓着章太医了罢?对不住。”
  章太医关切地道:“温大人为何认为皇嗣不妥?”
  温祈双目放空,启唇答道:“我以为孩子们不要我了。”
  换言之,温祈以为双胎已然胎死腹中。
  章太医建议道:“温大人正怀着身孕,情绪波动理所应当,试着放松些罢。”
  温祈低喃着道:“陛下是否抛弃我了?”
  章太医一怔:“温大人何出此言?”
  “陛下已有两月不曾来见我,陛下亦甚少告诉我他的现状与战况,陛下每每书信于我,十之八九会于信末写上‘勿念’二字,我……”温祈含着哭腔道,“我……我一无是处,合该被陛下所抛弃……”
  章太医温言道:“微臣是陛下登基那年,由陛下亲自拔擢进入太医署的,这八年来,微臣从未见过陛下对任何一人上心,但温大人却教陛下上了心,温大人且冷静地想想,陛下若要抛弃温大人,何必与温大人虚与委蛇?又何必将温大人安顿于此处?随意寻个荒郊野外便是。至于‘勿念’定是陛下生恐温大人思虑过重,伤了身。”
  “我……许是我多想了罢。”温祈强颜欢笑地道,“陛下曾言他心悦于我,我应该相信陛下。”
  “温大人若不相信陛下,陛下定会伤心难过。”章太医回庖厨端了已熬好的滋补汤来,看着温祈饮下,后又搀扶着温祈去散步。
  天气渐凉,所幸今日艳阳高照,温祈被日光一晒,整个人才舒服了些。
  十月二十五,距上回收到丛霁的书信已过去足足一月了,竟然应了一句话——“渐行渐远渐无书”。
  温祈欲要书信于丛霁,但丛霁只留了章太医,一名小厮,一名厨子以及两名暗卫在这农户,并无多余的人手,且他并不知晓丛霁究竟身处何地。
  是以,他不得不作罢。
  他每日都要将那颗红豆细细端详,他每日都要无数次地安慰自己丛霁心悦于他,定不会抛弃他。
  十月二十六,丛霁终是自昏迷中醒了过来。
  三日前,他腹部中剑,血流不止,命悬于一线,本该由近卫护送着离开沙场。
  他却坚持不走,斩杀了百余蛮夷后,由于失血过多,力不能支,才被近卫强行拖走了。
  尚未掀开眼帘,他便想起了温祈。
  “温祈……”他念着温祈的名字,顿觉甜蜜。
  其后,他艰难地坐起了身来,不顾大夫的劝阻,命人取了笔墨纸砚来。
  思忖良久,他方才写道:安好,勿念,祝好。
  随着南晋与周楚间的战事进入白热化,他唯恐书信被人截获,是以,并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亦不点明温祈的名字。
  他最近之所以甚少书信于温祈,亦是为了保护温祈。
  温祈怀有身孕,且月份已大,不容闪失。
  十月二十九,温祈收到了丛霁的来信,定下心来一想,便明白了丛霁的意图。
  他并未趁机回信于丛霁,而是剪了一缕发丝,裹于寻常的帕子中,请信使带予丛霁。
  十一月初二,丛霁正在看望负伤的将士们,见得信使,快步到了信使面前,急声问道:“梓童瞧来可好?”
  信使详尽地描述道:“温大人气色尚好,肚子大了许多,行走甚是艰难。”
  温祈的身孕已八月又半,且是双胎,肚子恐怕已大得教温祈坐卧难安了罢?
  丛霁追问道:“梓童的肚子多大了?”
  信使一面回忆着,一面比划着,末了,票报道:“便是这般大。”
  丛霁在自己身上比划着,这般大的肚子,温祈是如何承受住的?
  他为自己不能陪伴于温祈身畔而甚感愧疚。
  他若能陪伴于温祈身畔,纵然无法以身替之,至少能亲手照料温祈。
  信使将帕子奉于丛霁,丛霁一接过,便已猜测到其中是何物,他颤着指尖将帕子展开,其中果真是温祈的一缕发丝,呈靛蓝色,熠熠生辉。
  他于大庭广众之下,亲吻着这缕发丝,心道:梓童,朕心悦于你。
  十一月初五,丛霁不慎被困于山中,左右仅一百四十九人。
  十一月初八,丛霁未能突出重围,左右锐减至三十五人。
  十一月一十三,胎动更为厉害了,加之身体沉重,温祈难受得彻夜未眠。
  十一月一十四,历时九日,丛霁终于成功地突出重围,遗憾的是左右已锐减至六人。
  十一月一十五,突出重围不过一个时辰,丛霁并未歇息,与段锐之汇合后,分别从东西两面夹击周楚兵马大元帅陈勍。
  他未曾压抑嗜血之欲,全然不知十二个时辰间,到底有多少蛮夷殒命于“十步”之下。
  十一月一十六,温祈的身孕已满九月。
  章太医为温祈诊过脉后,提醒道:“许再过几日,温大人便要生产了。”
  温祈思及章太医曾言他可能难产而亡,一尸三命,叮嘱道:“万一救不得我,麻烦章太医定要救孩子们。”
  章太医宽慰道:“温大人的身体调养得当,理应不会难产,温大人且放宽心罢。”
  倘使丛霁在他身畔,丛霁定会要他不许胡思乱想。
  丛霁……
  温祈摩挲着自己的肚子,低语道:“不知陛下能否在我生产前赶回来?”
  十一月二十四,破晓时分,温祈正迷迷糊糊地睡着,忽觉下/身潮湿,抬手一探,竟是血液。
  ——他见红了。
  难不成他今日便要生产了?
  他何曾生产过,思及此,恐惧本能地涌上了心头。
  他命小厮去请了章太医来,章太医堪堪赶到,突然一道影子钻入了房中,紧接着,一人立于他面前,票告道:“温大人,这藏身之处不幸暴露了,周楚派遣了一队人马前来,眼下距此处仅仅三里地,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不可。”章太医躄眉道,“羊水破了,温大人将要生产了,绝不可离开。”
  温祈阖了阖双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若是不离开,显然与待宰的羔羊无异,必会连累旁人,且会成为周楚要挟丛霁的利器。
  他若是离开,许会害死自己与孩子们。
  须臾,他有了决定:“我们马上离开此处。”
  ——见红了有何紧要,羊水破了又有何紧要?他须得相信自己足够坚强,亦须得相信腹中的双胎足够坚强。
  然而,他尚未出得房门,忽闻另一扮作老农的暗卫道:“你们从何处来,所来为何?老朽家中可没甚么值钱的物件。”
 
 
第100章 
  下一瞬,刀剑相击之声猝然响起,显然外头那暗卫的拖延之举并未奏效。
  温祈抚摸着肚子,勉作镇定地问身侧的暗卫:“何处可暂避?”
  暗卫答道:“仅一地窖。”
  温祈捂住了下/身,以免血迹将他暴露,而后与章太医一道,随暗卫往地窖去了。
  地窖不见天日,密不透风。
  暗卫点了一支蜡烛,方才驱散了些许昏晦。
  温祈发问道:“你可有甚么能供我使用的暗器?”
  暗卫告诫道:“不会使暗器者怕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温大人还是勿要用暗器为好。”
  温祈又问道:“你可有甚么能予我防身的利器?”
  暗卫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奉于温祈。
  温祈接过匕首,即刻攥紧了匕首柄。
  倘若他不幸被周楚蛮夷发现,他便用这匕首自尽,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丛霁,成为南晋的负累。
  他垂下双目,瞧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他倘若自尽,孩子们恐怕再无生机,须得为他陪葬。
  或许……
  他收起思绪,嘱咐道:“若有可能,将王厨子与涧水送出去罢,周楚蛮夷为我而来,他们于其而言,可杀可不杀。”
  ——涧水便是伺候他起居的小厮,乃是一胸怀雄心壮志,欲要杀尽周楚蛮夷的少年人,因其做事勤快,手脚利落,被丛霁指派于他做了小厮。
  涧水曾与他提起过其父母是如何被周楚蛮夷所残害,他并未忘记其当时目中的仇恨。
  好端端的少年人何必为他陪葬?纵然要赴死,亦得死得其所才是。
  至于王厨子原是附近村落一受雇于酒肆的厨子,甚是无辜。
  暗卫领命,身形一动,地窖门已被阖上了。
  温祈侧首对章太医道:“此番连累章太医了,我怀有私心,才不让暗卫寻机将章太医送出去,对不住。”
  “无妨,生死有命。”章太医终归不曾经历过此等险境,面色发白,半晌,方才问道,“私心为何?”
  温祈一把将匕首塞入了章太医手中,从容地道:“帮我剖腹,将孩子们取出来。”
  章太医吃了一惊:“温大人不要性命了么?”
  “我并非不要性命,而是无可奈何。”温祈不紧不慢地道,“我这身孕已九月又八日,今日羊水已破,又见了红,本该生产,但生产颇费功夫,且无人能保证我不会难产,周楚蛮夷更是咄咄逼人,我无暇生产。他们大抵是因陛下的书信,才得知我藏身于此处。陛下近来的书信从不提及我怀有身孕一事,陛下治军严苛,应当不会出叛徒,是以,他们想必不知我怀有身孕一事。劳烦章太医帮我剖腹,将孩子们取出来藏好。
  “其后,我会自投罗网,他们得了我应该不会再伤了其他人;他们若要赶尽杀绝,我便自焚,教他们连完整的尸身都得不到。我既剖腹,必定活不了多久,到时候,我成了尸身一具,陛下不必顾忌我,且孩子们亦能活下来,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章太医摇首道:“不可,许陛下能及时赶到,温大人且等一等陛下罢。”
  “我不知陛下目前身处何地,许远在天涯海角。”温祈劝说道,“如是做,除我之外,所有人皆可存活,有何不可?”
  章太医将匕首一扔,伴随着“铮”地一声,道:“温大人要微臣如何与陛下交代?”
  温祈笑了笑:“劳烦章太医请陛下将我忘记,另觅心上人,并将孩子们好生抚养长大。”
  “此乃遗言,并非交代。”章太医劝道,“温大人且再等一等陛下罢。”
  “我只怕不能这阳间等陛下了,便去奈何桥边等陛下罢。”温祈拾起匕首,重新塞入了章太医手中,并握紧了章太医的手,以防章太医再度将匕首扔了。
  章太医急欲将手抽出来,竟闻得温祈义正辞严地道:“如今已是紧要关头,章太医再不动手,是想害死我与陛下的骨肉么?”
  他自然担不起这个罪名,可他亦下不了手。
  他原以为鲛人皆生得柔弱不堪,但眼前这鲛人却长着一副铮铮铁骨。
  “微臣乃是大夫,并非刽子手,做不得杀人之事。”话音未及落地,他竟见这鲛人笑道:“我并非凡人,而是鲛人,杀鲛人算不得刽子手,且章太医若是帮我剖腹,并非杀了我,而是救了皇嗣,我不过区区一尾鲛人,无关紧要,皇嗣才是国之大事。”
  温祈循循善诱地道:“章太医,你再仔细想想,我如若在生产前为周楚蛮夷所得,十之八九将胎死腹中,我亦免不了丧命,还会被周楚蛮夷用以威胁陛下,陛下如若舍弃我,我必将怨恨陛下;陛下如若不舍弃我,南晋必将损失惨重。章太医倘使依我所言,非但救了皇嗣,亦是为陛下分忧解难,何乐而不为?”
  见章太医心生动摇,他继续道:“南晋千千万万的百姓将感谢章太医今日的善举。”
  章太医深吸了一口气:“微臣……”
  温祈知晓章太医有了决定,躺下/身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叮咛道:你们定要平安无事,父皇定会好好照顾你们,你们切不可淘气,教父皇头疼,你们定要孝顺父皇,亦要孝顺父皇新娶的皇后。
  章太医解开温祈的衣衫,执着匕首,抵上了温祈的肚子,只消轻轻一划,这肚子便会被破开。
  温祈阖着双目,等待着痛楚的降临。
  他其实满心恐惧,全无面上所表现的视死如归。
  不过他已死过一回了,第二回 应当较上一回熟练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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