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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近代现代)——一个米饼

时间:2022-01-08 09:58:39  作者:一个米饼
  易风辞在家里的身份永远是哥哥,和沈南星一样,永远是他们的儿子。
  这份感情虽然不至于乱伦背德那么严重,但也不可能像正常的情侣那样,得到家人的支持。
  更有甚者,还会遭到强烈的反对。
  沈南星坐在沙发上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易风辞,许久才说,“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
  “帮你…… 牵红线的事情。”
  易风辞说行,见他始终坐在沙发上不动,帮他裹了裹身上的毛毯,连人带毯子一起,抱进了卧室。
  在已知彼此互相喜欢的情况下,同床共枕这件事似乎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关灯之前,沈南星特意跟易风辞保持了一点距离,害怕自己睡着再次不受控制地钻进他的怀里。还特意找了一个多余的枕头放在两人中间,担心早上起来再次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要命事情。
  易风辞任他自娱自乐,靠在床头拿起一本新买回来的哲学论翻了翻,他没看具体内容,只是粗略地浏览了一下扉页,毕竟以后哄沈南星睡觉的时候,还会再读一遍。
  沈南星忙了半天,终于在两人之间建立起一座 “坚固” 的堡垒,而后和衣躺下,规规矩矩地盖上毛毯。
  他就这样闭上眼睛,想要放空大脑,安静入眠。
  结果今天的事情将他原本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彻底翻出,还如同见到了阳光雨露一般,在短时间内自由疯长。
  他为未来担忧,又为眼下欢喜,一边顾虑重重,一边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易风辞侧脸。
  其实这张脸他看了许多年,从稚嫩倔强的眉眼到如今深刻成熟的五官,哪怕他闭着眼睛都能想到他此时坐在灯下看书的模样。
  对,就是现在这样。
  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浓墨一样的眼睛里像是侵入了琥珀色的鎏金,鎏金流转,随着书页翻动时所折射出的暗影,忽明忽暗。
  沈南星看得仔细,竟然在他的眼眸当中发现了一个人,那人两只手拽着毛毯,挡住口鼻,躺得端端正正,只颤颤地睁开一只眼睛,斜着眼球,偷偷看他——
  !
  三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易风辞合上书,正式把头扭过来,正对着沈南星。
  沈南星无处可藏,只得把眼睛闭上,过了半晌,又缓缓睁开。
  这次睁开了两只眼睛,眼角不受控制地向下弯曲,而后迅速恢复正常,“你真的喜欢我呀?”
  易风辞似乎受到了他的感染,也跟着上扬起嘴角,“嗯。”
  “真的十四五岁的时候…… 就喜欢我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表白?”
  “跟你表白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沈南星想了想,应该不会,且不说他那时还没有开窍,即便是现在开窍了,也还有太多外在因素阻止他的脚步。
  “暗恋,会不会很辛苦?”
  “还好。” 易风辞说:“最难熬的是你上大学的那段时间,有时会想你。”
  他说得平平无奇,好像茶余饭后的正常谈资,但沈南星听得有点脸红,拽着毛毯的一只手,顺着毛毯边缘,一点一点地往易风辞那边挪,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一点一点地挪回来。
  其实上大学那几年,是沈南星离开易风辞最久的日子,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离开,还有心灵上的依赖。沈南星不知道,如果他那时没能决心跟易风辞一起留在 A 市,他们之间又会出现一种怎么样的局面?
  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他对易风辞的感情,那易风辞,会不会对他表明心意?
  胡思乱想之间,沈南星的手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往易风辞那边挪了挪,这次没等他挪来回,手腕就被紧紧握住,紧接着一股力量将他拽离床面,等反应过来,毛毯已经掉在地上,他也已经跨过了用枕头搭建起的薄弱堡垒,整个人趴在易风辞的胸膛上。
  易风辞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扣住他的后脑勺,在他的嘴上落下了一个吻。
  沈南星猛地瞪大眼睛,心脏仿佛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下意识地抓住易风辞身上的 T 恤,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
  易风辞在他嘴里浅尝即止,舌尖带出他嘴里一丝唾液,润湿了他的嘴唇,“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考虑。”
  “但你今天强吻了我。”
  “要记得对我负责。”
 
 
第30章 
  谁强吻了谁?
  谁对谁负责?
  沈南星眼睁睁看着易风辞丢掉他好不容易在次卧翻出来的多余枕头,又被他强行按在怀里,看着他关上了台灯。
  黑夜里只能听到两个人静悄悄的呼吸,沈南星枕着易风辞的胸口,听着他稍稍比以前略快了几拍的心跳,抬手碰了碰被他吻过的嘴唇。
  心里有些高兴,还有一些未知的担忧。
  第二天一早。
  沈南星照常起床。
  易风辞已经先他一步起来了,正在厨房准备早饭。
  他如今不用上班,也不用为了节省时间去楼下买。简单煮了一个鸡蛋,又煮一小锅黄橙橙的小米粥,盛出来,放在餐桌上,
  沈南星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尽量让自己装作无事发生,自然而然地跟易风辞打招呼,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前,剥鸡蛋,去蛋黄,把蛋黄放在易风辞的碗里,问道:“我爸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易风辞说:“还在考虑。”
  “有什么顾虑吗?A 市这边的工作还没交接清楚?”
  “已经交接完了,明后天跟高远他们一起吃个饭。”
  沈南星点了点头,不解道:“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如果还是不想麻烦沈家,倒也不应该,毕竟上次沈仲柏说得很明白,他是比较看好易风辞的个人能力,以管理者的身份进行邀约,而非 “家人” 或是他的“沈叔叔”。
  易风辞吃着没有完全煮透含有一丝糖心的蛋黄说:“我如果去沈叔叔公司工作,就要回 C 市了。”
  沈南星一直想让易风辞换个工作环境,相比那些又苦又累的重劳力工作,父亲的公司自然是首选,却忘了自家的生意只在 C 市发展,没有像谢家那样扩展到 A 市,如果易风辞真的答应了父亲的邀请,必然也要回到 C 市,那他们两个......
  “我可以回去,但你在短时间内肯定回不去。”
  易风辞说:“你的舞蹈室前几个月才熬过了没有学员的尴尬期,合作的几个剧团也多在 A 市发展。如果我回去了,我们两个人肯定会分开。”
  沈南星沉默几秒,还没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又听易风辞说:“我没那个本事跟你分开。”
  “所以我还要考虑考虑。”
  沈南星被他这个直白的理由撩动了伪装淡定的心弦,生怕再待下去就要面红耳赤,急忙端起碗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拿起车钥匙,匆匆地跑下楼。
  楼下不能停车,巷子外面那个只能容下一个车身的死胡同似乎已经成了沈南星的专属停车位。他刚走到车子附近,就看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依旧带着一副无框的钻石切边眼镜,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本该一尘不染的干净鞋面由于穿过了一条条逼仄拥挤的老街道,不得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沈南星记得他,是那个前不久刚搬到三楼的新邻居。
  两人视线相交,沈南星等他走近一些,主动跟他打招呼,“你好,刚回来?”
  那人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沈南星,略有些严肃的五官微微一动,而后停住脚步,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道:“您好。”
  上次碰面沈南星就觉得这个新邻居的举止过于礼貌,单从外表来看,他们之间所相差的年龄应该不大,沈南星可能还会比他小几岁,用 “您” 这种尊称显然不太合适。
  但也可能是受地方或个人习惯的影响,沈南星没有深究,只是笑着说:“大家都是邻居,别这么客气,您这么早回来,刚下夜班吗?”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也跟着他一起改了称谓,只得这么 “您” 来“您”去的继续说下去。
  新邻居说话简洁,基本都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说他不愿意交流吧,沈南星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答,并且谈吐温和,不像被迫营业,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得知他不是下夜班归来,沈南星又为他介绍了住宅周围的基础设施,比如超市或是饭店之类的地方,以防新邻居有需求的时候找不到。聊完时间也不早了,跟他说了再见,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新邻居始终站在路边,等他把车倒出来,开出小巷子,才提着公文包走进了老旧的单元楼,上了三楼,打开了 302 的门。
  302 的空间很大,相比 301,要大出整整一半的面积。
  这里似乎与 303 室相连,室内的隔断墙完全打通,形成了一间将近 180 平米的大开间,开间内只铺了简易的灰色地板,靠近阳台的位置放着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办公用品、财经杂志、棒棒糖、未开封的香烟,以及一台宽大的曲面屏显示器。
  新邻居把公文包放在距离办公桌不远的另外一张桌子上,取出一份邀请函,刚准备把邀请函放在那张办公桌上,就听到门外传来钥匙插入锁芯的声音,紧接着 “嗒” 地一声,门扶手随着门锁开启的声音轻轻下压——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新邻居见到他微微颔首,拿着邀请函上前几步,说道:“易先生,这是林先生的邀约。”
  来人正是住在 301 室的易风辞,接过他递来的邀请函,径直走到办公桌前,问道:“哪个林先生?”
  新邻居说:“林泓老先生。”
  “不是林毅呈吗?”
  “林董事倒是派人问了您的近况,不过他最近也忙,并没有敲定要跟您见面的时间。”
  易风辞点了点头,随手把邀请函放在一边,打开电脑,本想摸一根烟,想了想,又换成了一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这个牌子的棒棒糖基本被他尝了个遍,什么荔枝味、橘子味、苹果味,沈南星为了帮他戒烟三不五时就会买回来一大包,且不管他能不能吃完,每次看到新口味就要买回来。再这么下去,他的肺还没有抽黑,蛀牙估计要先长出来十几颗。
  新邻居转交了邀请函本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结果半晌没动,直到易风辞翻开一份文件,抬起头,他才平静地开口:“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了沈先生。”
  易风辞翻阅文件的手指微微一顿,问道:“聊起来了?”
  新邻居说:“聊了几句。”
  易风辞问:“怎么样?”
  “嗯?”
  “可爱吗?”
  “您是指?”
  易风辞叼着棒棒糖,原本淡漠疏离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明亮的笑,问道:“我是说沈南星可爱吗?”
  新邻居迟疑几秒,忙点头道:“沈先生可爱。”
  易风辞嘴角上扬,似乎对这个回答极为满意,继续翻阅文件,低笑着说:“我也这么认为。”
 
 
第31章 
  上午 9 点。
  沈南星驱车来到 “华西”。
  昨天的舞蹈动作还有两三个没有改完,趁着早上头脑清醒,一猛子扎进了舞蹈室忙活起来。
  李华西端着搪瓷缸子过来时,沈南星正呈大字状摊在地板上,一张张重新改过的动作草稿散在一边,被午后的清风吹起了边角。
  李华西随手捡起几张,坐在沈南星旁边翻了翻,新改过的动作沿浅至深,简洁流畅,虽然还有一部分不是齐礼言想要的那种花式炫技,但从难度上来讲,完全可以满足他想要在舞台上出风头的意愿。
  李华西挑不出毛病,放下草稿赞美道:“不愧是我们华西的当家头牌沈老师,连齐礼言这样的人提出的刁钻的问题都能迅速解决,后生可畏啊。”
  沈南星从地板上坐起来,“李哥又开始说笑话了,我怎么是华西的当家头牌?我可是整个 A 市所有剧团的当家头牌。”
  李华西听完 “哈哈” 大笑,问道:“头牌怎么不亲自跳?胳膊腿儿又没老,整天搞些舞蹈创作,过几年是不是就准备正式转战幕后了?”
  沈南星看似轻松道:“幕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把我不能跳的角色转到别人身上,赋予他们全新的生命,好像也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李华西瞥他:“我不信有哪个舞者是不想登上舞台的。你呀,就是中毒太深,小时候受到了老张那老小子的蛊惑,又整天跟姜婷婷那个臭丫头对比,比着比着就真的觉得自己不太行。这些年也不跳主角了,整天挤在群舞堆里,有什么意思。”
  沈南星垂了垂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剧本上,“群舞也很重要的好不好,没有我们群众舞者的努力,又怎么能衬托出主角的光彩,又怎么能让空旷的舞台变得壮阔?”
  李华西说:“犟嘴,胆小就胆小,找那么多借口。”
  “谁胆小了?” 沈南星收了收地上的剧本还有稿纸,一股脑地放在李华西手上,起身下逐客令,“先让齐礼言看看行不行,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要开始排练了。”
  李华西也跟着起身,问道:“那你呢?这都下午三点半了?不吃饭?”
  沈南星说:“一会儿去吃。”
  李华西说行,摸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给齐礼言的助理打电话。
  李华西走后,沈南星并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又一次躺在地板上,想着李哥刚刚说的话。
  李哥说他胆小,其实没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小所热爱的灯光、舞台,渐渐地成为了一个让他只敢远观却不敢站在正中央的地方。
  他宁愿开个舞蹈室教小朋友跳舞,宁愿转到幕后为舞剧编舞,宁愿挤到群舞堆里为大家伴舞,就是不敢再站在舞台中间,跳一次独舞。
  他怕自己跳不好,害怕自己没办法最大程度上的诠释出作为主角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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