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吃食堂,食堂师傅做什么,他就吃什么,种类比较丰富。
易风辞则被迫开火,不过他一个人懒得做那么多花样,每天都是稀汤寡水的面条,今天放点菠菜、明天放点白菜,连点荤腥都见不着。
冰箱里面的牛肉、羊排早就多得放不下了,但如果沈南星不吃,易风辞也绝对不会主动吃一口。
正思考着如果让易风辞改掉这个坏习惯,今天的例行短信就发了过来。
沈南星迈进食堂,拿起手机,刚准备参观易风辞今天又在面条里面放了哪种蔬菜,就发现他给自己做了一锅西红柿炖牛腩?
沈南星眨了眨眼,确定这张照片是在家里的厨房拍的,不禁问道:“西红柿坏了?”
易风辞回复:“没坏。”
“难道是牛肉坏了?”
“…… 也没坏。”
沈南星放大照片,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配菜,“那一定是土豆和胡萝卜坏了,坏的东西不要吃了,做点别的。”
易风辞:“……”
晚上 7 点。
沈南星准时回家。
一进门,一股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
入冬之前,易风辞又在客厅添置了一台立式空调,每天都要赶在沈南星进门之前暖暖客厅,导致沈南星每次听到 “嗡嗡嗡” 的空调声,都会不自觉地帮他心疼电费。
今天也是一样,进门换了拖鞋,先把空调温度调低,想快点吃完晚饭去卧室待着,至少卧室里面那台空调的功率要小一些。
易风辞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正放在保温锅里温着,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浇花。
沈南星本想先去洗手,结果发现易风辞放下浇花的水壶,又准备拿起花架上的那把剪刀,急忙走过去,把剪刀抢过来,“都跟你说了,以后由我来剪花枝,你笨手笨脚的,别再扎到手了。”
易风辞安静几秒,试图证明自己也没那么笨,“我上次扎到手,主要是不小心……”
“谁会故意扎到手?”沈南星又瞥了一眼 “嗡嗡” 直响的空调:“以后你不要动剪刀了,等我闲下来我来修,先去吃饭。”
易风辞看了一眼被他刻意藏在抽屉里剪刀,内心又喜又忧,复杂地沉默半晌,跟着他一起来到餐桌前。
餐桌上的饭菜十分丰盛,这一点倒不奇怪,毕竟沈南星在家,即便是易风辞做了八菜一汤,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倒是中午那道西红柿炖牛腩,一定有点问题。
吃过晚饭,沈南星特意从药箱里翻出几盒药,才跑去浴室洗澡。
易风辞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看到床头柜上多出了几盒专门治疗胃痛、腹痛的药,内心更加复杂,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停止,易风辞考虑了一会儿,主动堵在浴室门口。
沈南星披着一条浅蓝色的浴巾打开浴室大门,差点撞进易风辞怀里,诧异地问:“干什么?”
易风辞想了想,突然抬起手臂,鼓起线条堪称完美且硬邦邦的肱二头肌。
沈南星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禁裹了裹身上的浴巾,十根脚趾下意识蜷缩,“你,什么意思?”
易风辞把手臂往他眼前挪了挪,“你戳一下。”
沈南星的心脏猛地一跳,不禁咬了咬下嘴唇,微微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易风辞问:“怎么样?”
沈南星垂眼,红着脸说:“不,不错。”
易风辞满意,又缓缓卷起上衣的下摆,露出沟沟壑壑极为好看的六块腹肌,说道:“你再戳一下。”
沈南星把浴巾裹得更紧了,十根脚趾不安地蜷成一圈,又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腹肌。
易风辞问:“怎么样?”
沈南星继续咬着下嘴唇,“挺,挺不错。”
易风辞点了点头,把衣服放下,温声说:“你看,我其实挺结实的,也根本不像你想得那么弱不禁风,或许我曾经是有些弱……”
沈南星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已经闷着头从他身边挤过去,慌慌地跑进卧室。
易风辞难得没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知道他跑什么,急忙跟着他一起进了卧室,发现他已经把浴巾扔在地上,整个人如蚕蛹一般裹在被窝里,只漏出一颗红彤彤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你要是准备好了。”
“那,咱们。”
“试试吧。”
第42章
易风辞没想到他误解了自己意思,一时之间进退两难,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客为主。
本想解释一下,可看到他忽闪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提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出这个决定,只得走过去,上扬着嘴角说:“你确定吗?”
沈南星早就被身上的热度烤熟了,看似大方坦荡道:“有什么不确定的,反正咱们都在一起了。上个床而已,正常。”
易风辞挑了挑眉,隔着被子,压在他的身上。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也不是第一次鼻尖抵着鼻尖,更不是第一次相拥接吻,也不是第一次唇齿缠绵。
按道理来讲,沈南星面对这种亲昵的事情早该习以为常,也做足了哪天真的不小心擦枪走火做到最后一步的充分准备。
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又觉得紧张,就连跟易风辞接吻,都差点被口水呛死。
易风辞看着他又怂又勇的模样,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想到了他明明怕得要命,却还要勇敢地挡在自己的面前。
“要不然今天就算了吧,我用手帮你。或者…… 用嘴?”
“用哪?” 沈南星眨了眨眼,没听清。
“嘴啊。” 易风辞才是真正的大方坦荡,即便说着这样让人害羞的话,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要掀开沈南星的被子往下钻。
“手——!” 沈南星立刻捧着住他的脸,跟着他一起往下钻了钻,紧张的眼睛都红了,“手,手就可以了。”
他怕易风辞真的用嘴帮他,他会受不了。而且那里那么脏,虽然他刚刚洗过澡,还用了香喷喷的沐浴乳,但是那里毕竟是——“唔......!”
沈南星还没有把话说完,一股温热的暖流就已经将他完全包裹起来。
柔软的床垫此时变得更软了些,躺在上面轻飘飘的,像是躺在了云层里,又像是飞到了云端上。
第二天。
沈南星提前醒了一个小时,悄悄吻了吻易风辞的嘴角,迅速穿上衣服,一溜烟跑到剧团。
昨晚的尺度对他来说有点大,虽然过程很舒适,但是仔细想一想,还是让人很害羞。
李华西路过舞蹈室门口,看到沈南星正抿着嘴傻笑,扣了扣舞蹈室的门,走进来问:“笑什么呢?”
沈南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甩掉满脑子温存画面,一本正经地说:“没笑什么。”
“没什么才怪。” 李华西瞥了他一眼,暧昧地问:“谈恋爱了?”
沈南星震惊:“你怎么知道?!”
李华西指了指他的下巴,“草莓都种出来了,还有牙印?你哥是要把你吃了节奏吗?”
沈南星赶紧压了压自己的下巴尖,更为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哥!?”
李华西见多识广,“傻子才看不出来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吧?你哥应该早就开始喜欢你了,你最近才开窍?”
沈南星不禁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惭愧,问李华西:“你怎么知道我哥…… 早就喜欢我了?”
李华西说:“很明显。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李华西还在 C 市的时候见过易风辞几次,后来搬来 A 市,也见过几面。在他的印象当中,易风辞一直都是一个话比较少,气质比较冷冽的少年。虽然时常跟在沈南星身边,对沈南星无微不至,但只要沈南星离开他的视线,他整个人就会披上一层拒人千里的淡漠外壳。虽然偶尔会在沈南星的嘴里听到他哥如何弱小、如何不幸、如何遭受了校园暴力、又如何不会照顾自己。
但在李华西的眼中,在他所见易风辞为数不多的印象之中,易风辞所带给他的感觉,绝对不是沈南星所形容的那样,他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某些藏不住的野心。
“你觉得,你了解你哥吗?” 李华西问。
沈南星说:“了解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没有很长时间的分开过。如果我不了解他,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了解他了吧?”
林氏大厦,32 层。
严恒规规矩矩地站在林泓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易风辞也在,坐在茶桌左侧的沙发上,而一位鬓发花白,年过八旬的老人,则坐在正对茶桌中心的主位上。
老人年纪虽大,看起来却很有精神,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经典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驼色的羊绒马甲。正手杵着拐杖,饶有兴致地看着茶桌上面的一个平板电脑。
电脑上面正在播放一段监控影像,影像的内容正是沈南星来见林氏执行人那天,进入复印室后,所对应的专用电梯的画面。
电梯里面有人穿着一套铁灰色的西装,抵达 23 楼,突然消失了一会儿,5 分钟后,换了一条休闲黑裤,以及一件穿反了的棒球外套,再度进入电梯,他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衣服穿反了,直到即将抵达车库,才发现这个问题,急匆匆地把衣服脱下来,换了个面。
老人一边看,一边大笑出声,等待影像播放结束,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易风辞,咂着嘴道:“真狼狈啊。”
易风辞任他取笑,没说别的,而是拿过严恒手里的资料,说道:“沈家的事情,您考虑得如何了。”
老人正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林泓,笑着说:“沈家都是小事。你若真的想要帮他们,我也不会不管。”
易风辞说:“条件呢?”
林泓笑道:“果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易风辞想了想,“除了续约的事情,我什么都可以答应您。”
林泓说:“这么豁得出去?”
易风辞点头。
“就因为你那小娃娃?”
“嗯。也不完全因为他,沈家对我有养育之情。家里出了事情,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林泓打量着他,“你啊,还是不够狠心。明明可以了无牵挂地在我这里爬得更高,结果还是被那些所谓亲情、爱情的东西,绊住了脚。”
易风辞说:“我本来就没有想过在您这里爬得太高。林家的产业永远属于林家,跟我一个外姓,没什么关系。”
林泓一直很喜欢他这一点,认得清自己是谁,摆得正自己的位置,“不过你努努力,可能我这林氏,也早不姓林了。”
易风辞说:“我努力的方向,从来不是林氏。”
林泓撇嘴,“怎么,我这偌大林氏,还比不上你那小娃娃?”
易风辞毫不客气地点头。
“这点出息。” 林老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继续看着平板上面的影像,问道:“你让你的小娃娃过来,就不怕被他发现,你其实就是,林氏的执行人?”
“怕。”
“怕?怕你还让他来?”
易风辞说:“他想来。”
“他想来,你就不顾后果地让他来?这不是给你自己找麻烦吗?”
易风辞说:“我不认为这是麻烦。”
林老接着撇嘴,“那你就不怕他发现你的身份,跟你闹脾气?跟你生大气?”
易风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说,“怕。”
“应该说,很怕。”
“可相比怕他生气,”
“我好像更怕他不属于我。”
“更怕在我未来漫长的人生里。没有他。”
第43章
林鸿认识易风辞比较早,大约在易风辞 17 岁的时候,就在 C 市一家专门针对国外股市的做空机构里,摸到了他的底。
那时的易风辞高三还没毕业,跟着同学一起,用同学家里的 N 多账户,做空了林鸿在国外随手经营的一家半死不活的公司。
林鸿对这家公司本就不怎么上心,不过是有需要的时候随手买来的一个空壳,后续也没怎么亲自管理,所有的经营重心还是放在国内的企业上。
当得知有机构要做空这家公司,甚至要逼其退市,就觉得有点奇怪。
他猜想,那个机构背后的人,是要专门做给他看的。
于是按兵不动,耐心地等了一段时间。
果不其然,那个机构在实行做空计划半年之后,竟然又力挽狂澜,将公司救了回来?甚至还让这家经年如死水一般的公司,出现了明显的回春?
林鸿看着国外管理层发来的数据报表,瞬间就对那个机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他们所针对的公司并不是林氏所经营的重点,但也不可否认,在那个机构里面负责操盘的人,无疑极有能力。
林鸿出了名的爱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费了这么大劲儿,专门为他表演才能的人。
于是亲自去了趟 C 市,在一家与他同姓林的投资公司里面,见到了易风辞。
易风辞那时还穿着校服,直接递给了他一份个人简历,希望可以在毕业之后,去林氏任职,无所谓什么职位,基层工作也可以。
林鸿没想到,这个躲在机构后面翻云覆雨的人竟然还是个孩子,郑重地接过简历看了看,问他为什么选择林氏?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哦,对。
他说,他需要一份收入稳定且合法的工作,挣一些快且来路清白的钱,以确保在他喜欢的人大学毕业之后,可以在 A 市买一栋属于他们的房子。
瞧瞧,前不久才听说房子已经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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