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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近代现代)——一个米饼

时间:2022-01-08 09:58:39  作者:一个米饼
  沈南星往门缝里探了探头,想要闻一闻百合的味道。
  突然,父亲的手机响了。
  沈南星急忙从门缝外闪开,以免跟父亲的目光对上,被叫进去深夜会谈。
  “滴答滴答” 的钟表声从走廊的墙壁上传来,沈南星抬眼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他记得自己刚下楼的时候好像是九点四十,帮李婶买床也只用了十几分钟......
  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上楼?
  他是在逃避什么?
  李婶刚刚也没有特别绝对地说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兄弟都会在十一岁的时候分床”,所以他和易风辞从小就没有分过床,直到易风辞高三毕业那年离开家,两人才被迫分床的这件事,在别家兄弟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而且李婶也不知道她那两个小孙子在成年之后会不会想要跟对方睡在一起,万一他们两个兄弟情深,想要回忆一下童年的美好时光呢?
  沈南星抱着枕头迈上三楼台阶,没走几步,脑子里蓦地出现了一道反驳的声音:即便是回忆童年的美好时光,睡个一天两天也就够了,不至于一个月有半个多月的时间都要睡在自己哥哥家里,更没必要每次都要跟自己的哥哥挤在一张床上吧?
  沈南星猛地一怔,紧紧抱着枕头,往易风辞的房间看了一眼。
  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敢进去,急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咣当” 一声,关上了房门。
  易风辞的房间就在他的对面,原本可以透过门底的缝隙看到一丝微弱的灯光,待沈南星关门之后,那缕微弱的灯光也跟着静静地熄灭了。
  第二天。
  沈南星顶着一双硕大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
  沈仲柏去上班了,郁岚等不到亲儿子起床,只能先跟易风辞一起吃了早饭,心急火燎地跑去上插花课。李婶在她出门的时候特意给她拿了一把雨伞,叮嘱她:“说是今天有大暴雨,拿着点雨伞,别淋着了。”
  郁岚出门有车接送,雨伞这个东西可有可无。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拿到了车上。
  易风辞把她送到门口,回来时刚好看到沈南星穿着一身可爱的海军风睡衣从楼上晃下来。
  说 “晃” 下来一点都不夸张,他看起来没精打采,明显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易风辞把桌上凉了早餐端回厨房,重新帮他热了一杯牛奶,端出来问:“昨晚没睡好?”
  沈南星看他一眼,有点迟钝地点了点头。
  易风辞没再说话,又把李婶做好的煎蛋给他端到桌上,自行来到了客厅。
  窗外天气晴朗,一点都看不出会有大暴雨的样子。
  沈南星昨晚没怎么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他和他易风辞之间关系。
  他以前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一个问题。
  可凡事一旦有了开头,某些奇怪的思绪就开始在他的脑子里面驰骋,就好像有人帮他推开了一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门,他一时好奇,跟着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竟然五光十色,光怪陆离。
  易风辞坐在沙发上看天气预报,沈南星一边吃着煎蛋,一边盯着他的后脑勺出神。
  一块薄薄的煎蛋他吃了将近十五分钟,易风辞扭头,刚好对上了他的眼睛,他心里莫名一慌,急忙把眼睛挪开,随手拿起平时不怎么喝的牛奶,“咕咚咕咚” 地喝下去了半杯。
  整整一天,沈南星都在有意无意地躲着易风辞,即便两人同桌吃饭,沈南星也会极刻意地看向其他地方。他这种状态过于反常,就连下了插花课回到家的郁岚都发现了问题。
  晚饭时,她给沈南星盛汤,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问:“跟风辞吵架了?”
  沈南星正在夹菜,听到郁岚的问话,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才怪。” 郁岚让他看着自己,又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看看他哥。
  沈南星躲了一天没敢看他哥的正脸,此时此刻为了敷衍郁岚,只好象征性地抬抬眼皮,谁想没抬还好,一抬就瞧见易风辞神情落寞地坐在桌子对面。
  沈南星瞬间满怀愧疚,赶紧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易风辞的盘子里。
  易风辞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黑沉沉的眼中没什么起伏,干净的好似一汪泉水。
  奇怪?他哥的眼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沈南星坚强地与他对视了两秒钟,最终败下阵来,匆匆吃完最后一口饭,借口跑到了楼上。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结果从早到晚没有一点动静,本以为不会下了,凌晨时分,窗外却刮起了大风。
  沈南星裹着毛毯坐在床上,依旧没有一点睡意。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正在破解一道颇有些争议的难题。
  这道题他做了十几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他所填写的答案是错的,可此时他反复推敲,又觉得他所认为的那个答案,可能真的有些问题。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又说不明白,只是下意识的心虚、紧张,坐立难安。
  突然,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 “轰隆” 一声巨响,伴随着瓢泼大雨,惊动了整个城市的声控灯。
  沈南星没有关窗,被这声突如其来的惊雷吓了一跳,刚想迎着吹进屋里的狂风把窗户关上,就见屋里一片漆黑,竟然——停电了!?
  沈南星不怕打雷,也不怕下雨,唯有一点,害怕又打雷又下雨的黑夜。
  这三样东西结合在一起简直能把他那颗慌了一天既脆弱又敏感的心脏吓停。他顿时忘了思考,抬腿就要往易风辞的房间跑,谁想还没跑到门口,第二声惊雷紧随其后,沈南星急忙闭上眼睛,刚要抬起双手,就感觉一双温热的大手,在他之前,帮他捂住了耳朵。
  这时,房间的灯又亮了。
  沈南星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卧室的门不知何时开了,易风辞正站在他的面前,无声问他:“今晚,过来睡吗?”
 
 
第13章 
  沈南星跟着易风辞从房间走出来,隐隐听到李婶也出来了,正在楼下跟家里的另外一位阿姨念叨,“一楼二楼都没事,只有三楼跳闸了,明天得找电工过来修修,看看是不是三楼的闸线出了问题。”
  另外一位阿姨应了一声,跟着李婶再次检查各层的门窗,相继回了房间。
  沈南星这两天都没睡好,坐在易风辞的床上终于有了些困意,来势汹汹的暴雨已经被挡在了窗户外面,温暖的橙黄色灯光也让他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易风辞来到书柜前随意拿了一本书,看了看书名,问沈南星:“要不要听这个?”
  沈南星以前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他哥居住的这间卧室,虽然知道他哥的卧室里有两个巨大的书柜,却不知道这两个书柜里到底放了多少本他从小到大为自己读过的书。
  此时看了一眼,不禁有些惊讶地问:“这些书…… 我们都看过吗?”
  易风辞说:“差不多。”
  沈南星不可思议地问:“有这么多?”
  易风辞背椅书柜,一本本曾经被他翻阅过的图书一排排摆在一起,看起来着实有些壮观。
  他从八岁那年就开始给沈南星读绘本,一直读到十七岁,基本没怎么停过。
  有些图文并茂的童话故事一个晚上就可以读完,有些字数稍长的文学名著可能要用十天或是半个月左右。这些年读得少了,主要是沈南星上了大学,毕业后有了自己的工作,个别时候不能跟他住在一起。但两人一起上学的那段时间,尤其是在上了中学以后,易风辞的声音基本每个晚上都会出现在沈南星的耳边。
  所以易风辞刚刚离开沈家那段时间,沈南星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虽然上大学那几年好了一些,可一旦见到他哥,他还是会下意识地躺在他的身边,回到小时候那种状态。
  沈南星有时也觉得,是他太依赖易风辞了。
  想了想,“今晚不读了,先睡觉吧。”
  易风辞没有强求,沈南星既然说了不读,他就把书放回书柜,来到床边。
  以前就算不读书,两人也会面对面地聊聊天,可今天沈南星再次一反常态,不仅什么都没说,还侧身躺在床上,给易风辞留下一个直挺挺的背影,以及一颗圆乎乎的后脑勺。
  易风辞靠在床头看了他几秒,抬手关灯,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上午十点。
  沈南星被 “嘟嘟嘟” 的手机声吵得睁开了眼睛。易风辞已经下楼了,床头照例为他放了一杯白开水。
  沈南星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喝了口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提示音是从一个新建的好友群里发出来的,谢元一五分钟前把他拉进群聊,正在跟群里的人天南海北的胡扯。
  沈南星看了眼群名,又看了眼群成员列表。
  群里大多都是以前的高中同学,除了他和谢元一,还有机场遇到的姜婷婷,许多年没见过的周海棠、路今朝,大家都是回来参加陈啸婚礼的,自然少不了陈啸本人,陈啸正在修改群名,两秒钟后,沈南星看到这个群的名字变成了 “陈啸和孙小雅的结婚群”。
  谢元一在群里大笑,“不会吧?琢磨了半天就琢磨出这么个名字?”
  路今朝说:“可以了,就这名字估计也用掉了陈啸百分之八十的脑细胞。”
  周海棠说:“怎么说话呢?百分之八十能够?我不信。”
  姜婷婷说:“损不损啊各位?沈南星呢?还没起床?”
  谢元一说:“刚给他打电话没接,问了他哥,说还在睡呢。”
  沈南星本想在群里冒个泡,说自己醒了。 一直没出声的陈啸突然发了一个惊恐的表情,问道:“他哥也回来了?”
  姜婷婷说:“回来了啊,我那天在机场还碰到他们俩了。”
  陈啸再次发了一个颤抖的表情,“那我要不要给他哥发一份邀请?”
  周海棠说:“都行吧,他哥跟咱们又不是同学,而且你小时候没少欺负人家,你给他发邀请,不觉得尴尬吗?”
  陈啸半天没说话,过了几分钟回道:“你懂个屁。”
  这群人闲聊不知道避嫌,左一句沈南星怎么还跟他哥形影不离,右一句沈南星为什么不跟姜婷婷一样留在文娱产业更加发达的 N 市,而是选择去了经济发展更好的 A 市。
  沈南星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索性扔了手机,不再看了。
  今天是工作日,沈家夫妇依旧不在。
  沈南星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李婶带着电工来家里检查线路,电工说三楼的电闸没事,李婶说肯定出了问题,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跳闸。
  另一位阿姨姓王,正在厨房忙着午饭,看到沈南星下楼,蹭了蹭手上的水,走过来问:“小少爷,要不要吃早饭?”
  沈南星看了眼时间,“不吃了,待会直接吃午饭吧。”
  王姨说:“行,我现在去准备,争取早点开饭。”
  沈南星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问道:“我哥呢?”
  王姨说:“风辞在院子里,昨天风雨太大,把夫人种的花都吹倒了,他跟陈伯正在救花呢。”
  救花?
  沈南星突然来了兴致,快步跑到门口,又想起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他决定在短期内戒断对易风辞的依赖。
  这样他和他哥,就可以跟其他兄弟一样了。
  于是刻意放缓了脚下的步伐,由一秒钟 5 步的速度,变为一秒钟 2 步的速度,来到院子。
  易风辞果然正在跟陈伯救助一株被风吹断的玫瑰,那株玫瑰的花枝刚嫁接过来不久,脆弱且不堪折,经过风雨的洗礼掉在地上,只能再重新把它接回去。
  沈南星没有像往常一样凑到易风辞身边,而是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站在他的身后。陈伯看到沈南星笑了笑,对易风辞打了个手势,让他往后看。
  陈伯是聋哑人,和李婶一样,已经来到沈家许多年了。
  易风辞顺着陈伯的手势回头,看到沈南星负手而立,颇有些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意思。
  易风辞问:“干什么?”
  沈南星说:“没什么,看看你怎么救花。”
  易风辞挑了挑眉,笑道:“站那么远看得到?”
  沈南星觉得他笑容晃眼,闷咳一声,“我眼神好,看得到。”
  易风辞向来宠他,任他说站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能看到救花的过程,也不会反驳一个字,继续转头忙自己的,也没让他凑近一些。
  可即便沈南星眼神再好,也根本看不清他哥是怎么把那株断了枝丫的玫瑰救好的,最开始还能看到一点,到了最后,就只能看到他哥宽厚的背影了。
  沈南星歪了歪头,刚准备上前一步,就看到易风辞站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后退,一朵娇艳的还带着水珠的红色玫瑰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南星盯着那朵玫瑰怔了几秒,缓缓抬起手,接过来。
  “这是......”
  “玫瑰。” 易风辞嘴角上扬,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第14章 
  正值七月中旬,天气说变就变,昨晚还是狂风暴雨,今天就日照当空,万里无云。
  沈南星不知在太阳底下站了多久,直到陈伯走过来,略有些担忧的比划几下,沈南星才如梦初醒,问他怎么了?
  陈伯扯着沙哑的嗓子 “啊” 了两声,拍了拍满是皱纹脸颊。
  沈南星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急忙捂住自己烧红的脸说:“太阳晒的,太热了。”
  陈伯听不见他说什么,但能看出他是往天上看,指了指太阳,又单手抻着身上的汗衫,抖了抖风,意思是让他注意防暑。
  沈南星对他点了点头,紧紧攥着那支被修剪的没有一根刺的玫瑰,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电工已经走了,李婶正在收拾餐桌,看见沈南星拿着一支玫瑰进来,笑着找来一个闲置的窄口花瓶。
  沈南星把那支玫瑰放在花瓶里,本想让李婶随便找个地方安放,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从李婶的手里要了过来,放回了自己的房间。
  接受别人的礼物,并好好珍藏,是对人最基本的礼貌。更何况送礼的人还是他哥,他稍微在意一点,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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