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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近代现代)——周凉西

时间:2022-01-08 10:47:39  作者:周凉西
  现在,终于把辛裕看个仔细。姜葵觉得自己在嫉妒,辛裕好像也不是天上的圣人模样,只比他高些,头发短些,跟着辛百城走过来,或许是见到了陌生而熟悉的脸庞,眼里满是震惊。
  姜葵笑了,把刀攥得更紧,因为他的另一个目的即是见到辛裕后,借性奴的手完成一场谋杀。
  *姜葵的《糟蹋》快完结啦,会是在我看来最合理也最顺其自然的结局,写好立刻上传,感谢等待。
  另外,大概也许会有第二部有关晏思道的《糟蹋》,如果有人想看他们俩更“美好”和圆满结局的话……(详见后记)
 
第五十一章
  室外寒风在背后作乱,再美的笑容也渗出悲凉。
  尽管厅内的一双双眼睛盯着,风和痛意都叫姜葵仿佛置身半山别墅,瞬回那日乔放送李锡离开、他独自站在花园的时间里。也正是那个时候,他做出了这些对性奴而言重逆无道的决定。
  卑微和贪婪太好利用,郑伣用他满足私欲,辛百城用他填平苟欲,晏思道用他发泄嗜欲。
  欲望沉重,压得姜葵喘不过气。
  欲望也难抵,他拼死来看辛裕这么一眼,不为犯贱,更不为卖弄可怜继续求晏思道的爱,为只为真正满足自己,畅快呼吸。
  “把刀收起来,打算闹下去?”辛百城的严厉呵斥抓回姜葵的思绪。
  辛百城千算万算,没算着变故不在变化无常的晏思道身上,反而出在以为绝对能牢牢掌控的姜葵身上。
  他先一步站出来,似有主持大局的意思,实则是阻止不利于自己的闹剧进行下去,故而对姜葵,也对晏思道半暗示半威胁:“拿把刀在大庭广众之下晃能解决什么,在场的都是来参加我侄儿喜事的,大家和和气气,有问题解决问题,别伤着人,否则就是公然跟我们家做对。姜葵,你仔细想想……现在收手来得及。”
  话里话外皆带了设计,引到订婚大喜之事,牵扯到辛晏两家的名声利益。姜葵要是企图用过激的方式挽回晏思道的心意,听到就该有所收敛。而晏思道若想避免一身骚,也得亲自出手平息。
  然而起了杀心的人,心中除了要摧毁的东西,容不下过多顾虑。姜葵把刀一横,在惊叹声中,径直抵在脖子前。
  “收手……然后呢?跟他们,还是跟辛总您回去?”
  这位辛总表现得正义凛然,提出挖走他的肾给亲儿子时,让手下把他关起来时,倒见不到丝毫客气。姜葵做惯了性奴,不清楚辛百城是怎么若无其事伪装的,究竟这是人的常态,还是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才会如此。
  万幸,姜葵还清楚辛百城绝不愿意看见刀子划破他喉咙的画面。
  他对上辛裕的眼睛,说出的话如同戏谑之言,又无比认真:“可是怎么办,我不想救你。”
  辛百城大感不妙,没错,他担心姜葵的性命,指着他帮辛裕器官移植,因此抓也好、绑也罢,都让助理不准伤着他半分。但在此之前,他不希望某些交易和秘密被姜葵在众人面前揭开。
  姜葵不要脸能豁出去,他不行。
  “闭嘴!胡言乱语什么!”辛百城握着佛珠的手抬起来怒指姜葵,说话间朝姜葵走近。
  没承想辛裕动作更快,二话没说走到跟前把他挡住。
  “小裕?”
  辛裕压低声音解释:“爸,他手里有刀,别过去。”
  “还有,您难道不想听听看他为什么那么说吗?”
  疑问从宴席开始前逐个砸向辛裕,见到姜葵后猛然倍增。
  按理说仅是头回见面的陌生人,姜葵的话大可以不放心上,别提再因他的话去质疑家人。可晏思道替姜葵质问助理那会儿,辛裕分明看见父亲神色有变,不像担心助理或者闹事,更像是带有怨怼。
  ——姜葵的身份不简单。
  如此细究,所有地方都不对劲,从姜葵的外表、晏思道对他的袒护,再到他所说的“救”。
  前些天辛百城提到黑市上有个缺钱的匿名者愿意捐肾,身体健康,血型也符合,大约一周后会安排到本市做体检和肾移植配型的检查。他言语肯定,貌似有很大把握。不过辛裕没多在意,一年下来辛百城和于郝明里暗里在各地找过无数人,能够成功匹配的希望早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如果辛百城口中所谓愿意捐肾的匿名者就是姜葵呢?
  当下辛裕这样讲,辛百城面色一沉,对上这张无辜的脸庞回不出话。
  他莫名预感不妙,回头看,适才于郝就不在,扫视过去,很快找到她此刻站在人群里,被安保挡着没法儿上前来。
  于郝的目光应该是一直落在他身上,失望、疑惑、焦急……复杂看不清。
  辛百城听见“啪嗒”一声,低头一瞧,盘了十多年的佛串不小心被自个儿扯断开来,珠子落地四散。
  晏思道懒理辛百城,待日后再一并算账。
  他冷冷告诉乔放:“让他们滚。”
  乔放站到身后,把父子俩往后推请,“得罪了,辛总。”手头没有丝毫手软的意思。
  七星酒店的安保到底专业,在那边说话时就已经到了。
  辛裕的堂哥吩咐直接过去把姜葵带走,别让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在大好日子里给大家找晦气。
  于是一进去,部分安保先有序地请大家往后退,隔出一大片安全距离,也避免他们看到太多。剩余两个则由安保队长带头,拿着电棍朝露台缓步走近。
  大多宾客不愿离开至旁厅暂时休息,远远看着,跟看戏一样,有甚者还拿出手机要拍照。今天这个事情,随便拍几张,事后或许能从媒体或者辛家捞些好处。即便是不图钱的,有关晏四的热闹有谁不想看。
  辛百城让人去把手机收起来,并转告他们,宴席请了专业摄像和摄影的老师,各位拍得不好看的素材没必要误传,以免伤了和气。
  安保们还没靠太近,乔放便率先拦脖架住队长,抢过他手里的电棍,把人踹到地上。紧接着三两下又抢来旁边人的电棍,左右手各持一把。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单打打不过,胜在人多,且看乔放得两头顾,就挣扎着站起来。后面也过来俩人支援。
  只是他们属于酒店合法培训出来的安保,拿把电棍撑死了就是用来打人吓人,经过这么一通乱,开关也没敢真打开——电棍有高压电,真碰着身体不是闹着玩的。不比乔放打人心狠,双手拇指秒推开开关,两把电棍顿时发出骇人的吱吱电流声。
  乔放听见了,笑道:“用的倒是好东西。”
  姜葵既然想过完成谋杀,就不想留任何做不成的机会,他受了伤,一个人与所有人对抗地站,有刀也顶不了多久,随时有被制服的可能性。其中一位安保趁乔放没注意,绕过来要上前。他余光看见,身子不自觉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身体一倾,脖子留下道浅痕。
  晏思道察觉,眯起眼,反手攥住安保的腕,用膝盖由下至上往他腹部猛击。
  那人疼得手上的电棍掉下去,下一秒被晏思道接到手里,推开关,电击,一气呵成。
  厅内因晏思道的行为安静了那么一下,乔放也愣了愣,不敢相信四哥会在公开场合亲自动手。可以说,自他被Lam调来跟着四哥开始便没见过。
  被打的安保抱着身体在地上抽搐,情况不太好,爬不起来,叫都叫不出声。
  晏思道把电棍重重一扔,丢给乔放一句话:“再有过来的,朝头上打。”
  那些安保纷纷停住,怀疑这个疯子说的是什么。电棍高压电击四肢几秒已经会令人动弹不得,无法做出反抗,要是猛击头部,挺大概率得出人命。
  辛裕的堂哥在辛家地位排不上多少,今天订婚的大排场也是辛百城好心给面子,主动帮着攒出来的。眼瞧伯父他们都拿晏思道无可奈何,他更是不能真招惹,连忙招手让安保们按兵不动,别再过去,顺便让经理赶快把地上躺着的送去医院。
  姜葵也被晏思道的做法惊到,不过他不会再自作多情,只猜晏思道种种举动是厌烦耳根子不清净罢了。
  他摇头,对解决完安保、转身向他走近的晏思道说:“别过来了。”
  晏思道怎会听,他前脚迈入露台,乔放后脚过来把露台门拉上,自己握着电棍站在门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整个露台只有姜葵和晏思道两人。
  “别过来了!”姜葵又哑声叫。
  不知是否是他拿刀那只手上的血太刺眼,晏思道竟然真停下脚步。
  露台上的人彼此对视,像身处做爱过的别墅里、车里、晏思道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们,再没别人打扰。
  从找到姜葵的第一眼,晏思道就想问他究竟还要什么。话出口,却变成两个字:“理由。”
  为什么逃跑,为什么丢给那块玉,为什么敢不在意我答应过的话,为什么拿命威胁!
  晏思道未把辛百城的话当作威胁,倒认定姜葵把刀架在脖子上是在威胁他。
  他忘记,威胁能成的前提条件是在意,拿并不在意的东西恫吓,根本构不成威胁之说。他晏思道何时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性奴威胁住了。
  姜葵听到这声要理由的质问,心痛得厉害。
  为什么?他倒想问问为什么这世上爱人心难得,爱人之心难变。
  他闭上眼,眼泪大颗掉下来,凄咽着说:“晏思道,你对我不好。”
 
第五十二章(完结)
  姜葵曾有无数次认为晏思道对他足够好。
  晏思道从郑伣手里收他,养他,吃喝不曾短过,也没在性事上把他这个性奴与任何人分享。从没听说哪位会所的老板如此对待买走的奴,晏先生绝对算仁至义尽。
  可惜晏思道终归不了解会所的本质,老板们最大的残忍正是大度给予。
  裹了冰的温柔刀杀人无形,冰化了也会往下滴能渗入骨血的寒水。不该有人蠢到往刀子上撞。姜葵也不例外。
  架不住持刀的是晏思道。
  自从被郑伣送去半山别墅,姜葵便看到了这把刀。左躲右躲,仍然在假象中任由刀子刺入身体,心也交出去。
  多悲哀,晏思道没有他不会死,他离开晏思道却是必死无疑了。
  拔出插在空洞胸口的刀,现在,刀在姜葵手上。
  “……你给我希望,让我尝试挣扎,想尽各种办法上岸,带着你送我的小狗。
  可是我发现,没有用的。晏思道,你愿意照亮的永远不可能是一个低贱的奴,所有我视如珍宝的零星余光,顷刻间就能被你的转身熄灭。
  太暗了。
  可悲的是,此时此刻我还是爱你。
  我爱你,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尽管自我提醒千遍万遍,我依然执迷不悟地爱上了你。我自作自受,爱恨都要你,活该落入算计,落得个死无全尸的结局。”
  会所的奴哪里会不知道凝视着光是自寻死路,这是他们的生存必修课。被那位让爱情冲昏头脑的性奴强穿乳钉时,姜葵也早早意识到,一日为奴,断情绝爱的事实就难以改变。
  可他就是下贱,偏把理智当成逐光的脚踏石。石头倒了,他也终于要被爱而不得溺死,“你害我变得跟你一样可怜。”
  不是病弱之躯,字句发音比发烧躺在病床上更接近垂死。
  姜葵知分寸,在晏思道面前向来乖巧少言。也聪敏,清楚自己的嗓音大概比辛裕哑,不好听,因此做爱的时候都很少在晏思道面前说太多话,以免惹他烦心。
  第一次一口气对晏思道说这么多,他握着刀,颤抖着边说边剖开皮囊给晏思道看。
  晏思道不存在畏惧之心,但是面对姜葵展现出的胸口血淋淋的空洞,他本能地看不下去,更听不下去。
  伤口如姜葵所说的灰暗无光,周围一圈血液经过时间风干,部分已经凝成黑褐色。随着姜葵的话音,还在往外不停冒血。
  受伤的肉体没喊一句“叔叔”,连“晏先生”也不叫了,把会所学到的礼仪规矩丢得干净。历来胆小谨慎的人全然不顾日后会被追责惩罚,像料定过了今日没明日,所以不存在任何顾虑。
  晏思道看了眼剔骨刀与脖颈的位置,姜葵说话间的情绪悲怆而用力,握刀的手无意识和身体拉开了些距离,没再划下去。他目光黯沉,屏息问:“你要做什么?”
  小小性奴能做什么。
  姜葵轻轻抬头朝上眨眼,想把眼中的泪眨掉,而后又笑了。不同于初次与晏思道见面时练习过无数次的讨好笑容,不止是面对面看见辛裕时的悲凉,含着泪的笑眼多了狡黠。
  “对不起,是我在外面说得不够清楚。”他努力让气息平稳,告诉晏思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肾,我不给他,性奴我也不再做了。做不成人,做孤魂野鬼、海上独舟、花园里的枯枝腐叶……什么都好,不成全你们任何人。”
  Lam说过,辛裕的肾源相当难找,辛裕的父亲有权有钱费了很多的时间精力都没能找到。
  难,偏偏让晏思道得到了,养在家里,把他的衷诚爱意肏了个遍,再卑鄙地交换出去。
  姜葵无意质问命运,或者问上天为什么选中他的肾可以救辛裕。无所谓,也都没用,反正他的心比身体早一步枯竭,救不回来了。今日的行为不过是他身体剩余的神经系统做出的应激反应,固执且低级——
  找一年也好,一辈子也罢,姜葵若是死了,只要没有另一颗合适的肾脏出现,他们都得继续泡在对辛裕肾病的担心焦虑里。
  希望最惨不过死于谋杀。
  “……你们只管仔细看清楚,那些活下去的希望是怎么被我这样的脏东西杀死的。晏思道,我要你的爱人无药可医,让你可怜的爱情陪我一起入地狱!”
  所以挑在今天给李叔庆生,把小狗和和田紫玉特意丢弃在难以逃出的会所,然后公然出现在晏思道和辛裕均会出席的订婚宴现场……
  晏思道看出来了,姜葵在报复。
  郑伣、小狗、晏思道、企图要他身体器官的辛家人,包括带他踏上性奴之路的李史钟,姜葵通通要报复。
  他清楚自己能力有限,于是选择将人事物串联在一起,串联的开关即是他的性命。
  何尝不是也在报复那个身为性奴的自己。
  晏思道的不满到达极点,想不顾一切现在就上前把姜葵带回家锁到空房间。
  曾经口口声声说不会走,走了就活不了,现如今他就在眼前,姜葵有什么资格擅作决定要去死!姜葵又凭什么断定做这些一定会伤到他,因为辛百城那场他压根儿没打算守规矩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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