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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妾在山阳

时间:2022-01-08 10:50:39  作者:妾在山阳
  他苍白的手指从袖中探出,黑异书像是遇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黑雾乱蹿,但还是被他牢牢握在手里。
  谢识衣拿着书,漫不经心问:“回答我,当初你测出了什么结果?”
  孙家先祖被划伤的那只手现在已经开始结晶结霜,他骤然尖叫,眼中恐惧四散:“是魔种!我当初就测出他们是魔种!”
  谢识衣接着问:“为什么不向仙门禀报?”
  孙家先祖颤声,语气中全是苦涩:“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想包庇子孙,但当时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啊!”
  谢识衣抬眸,语调很平:“珠子又是什么?”
  孙家先祖沉默,片刻可是那寒冰直入心脏,他褪去全部血色,抬起头来。谢应入主霄玉殿的那一晚,谁都不会忘记。
  孙家先祖咬牙道:
  “珠子不是抑制魇的,是我用来改造他们识海的。”
  谢识衣神色冷淡,手指轻敲。
  黑异书在他手中无声挣扎,却根本无法逃脱——浓雾被清寒的灵力包裹、粉碎。
  孙家先祖瞪大眼。
  谢识衣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话是对言卿说的。
  言卿这才反应过来,谢识衣问的三个问题,全是他前面问了却被孙家先祖无视的。
  一时间没忍住笑出来。
  言卿眼带笑意,“有,我想问仙尊,孙家其他人怎么解决。”
  谢识衣淡淡看他一眼,头都没有回,顷刻之间,地上的所有青色竹叶浮于空中,成恢弘必杀剑阵——
  照着每个人孙家人苍白无血色的脸。
  言卿意料之中,心中叹口气,拉住他的袖子:“算了吧。”
  大抵命运总是如此弄人。
  ……最疯狂漠视人命的人成了正道魁首。
  他们分离之前,吵得最凶的那场架,就在障城——血与哭嚎交织的屠城之夜。将彼此间早就有的裂缝,彻底拉成天堑。
  天堑的两岸是善恶,是对错,是正邪。
  又或许都不是。
  可能只是谢识衣拿着剑,眼中蕴着血,安静问出的那句话。
  ——“言卿,我时常在怀疑,你是不是我体内的魇。”
  魇是什么呢。
  言卿又重新看这片人间。
  孙耀光的头骨和眼睛都被青竹叶刺穿,在他彻底死去的一刻,从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黑色的、浓稠的、邪气横生的,好像混沌初始的蒙昧生灵,缓缓挪动。碰到那些青叶的瞬间,又马上滋滋冒白汽,毁灭在八荒九重里。
  这就是魇。
  它不是虚无缥缈的“恶”。
  它是真实可见的“毒”。
  其他人。
  孙夫人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
  孙老太太因为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孙家主迷茫又愕然,完全不知所措。
  言卿说:“章慕诗的仇,让她自己来报吧。”
  谢识衣垂眸看了眼言卿扯住自己袖子的手,淡淡“嗯”了声。
  自从孙家先祖嘴里喊出那个名字后,前院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谢识衣早已习惯万人瞩目,复而重新看向浮花门的太上长老,他对人间的恩怨没有一点兴趣,只是笑了下,眼眸深冷似落皑皑雪,语气清冷平静。
  “孙长老,魇的寄生无迹可寻,可孙家一门居然同时出了两个魔种,说是巧合未免过于巧。我现在怀疑,你是否也是魔种?”
 
 
第30章 浮台(六)
  孙家先祖眦目欲裂,又惊又惧,震怒道:“谢应,你怀疑我是魔种?!”他一下子从黑色长石上站起来,指向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字几欲癫狂道:“我怎么可能是魔种?!笑话,我怎么可能是魔种!——你大可用你手里的千灯盏来探,你看我是不是!”
  言卿一愣,突然想起天枢曾经说过的,哪怕是千灯盏,也最多只能测出大乘期修士识海内的魇。而孙家先祖是大乘期巅峰的修为,半步洞虚期。
  言卿下意识偏头看谢识衣。
  谢识衣没有理会他的疯魔,眼神静若湖泊,轻描淡写笑了下说:“孙长老,我若认定你是魔种,不需要千灯盏。”
  这句话说出去的瞬间,浮花门太上长老所有的愤怒犹如被冷水兜头熄灭。他僵在原地,直直盯着谢识衣。
  水雾镜因为主人剧烈起伏的胸膛而变幻。
  那道掌心的伤口寒意扩散、冻结脉络鲜血,熟悉的冷意让他好像回到了霄玉殿,回到了血溅台阶的长夜。
  “谢应……”孙家先祖眼眸赤红,颤声道:“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
  谢识衣:“你在怕什么?”
  孙家先祖如果知道清乐城这么一件小事会牵扯到谢应,哪怕今天孙家被灭门,他都不会现身。
  他在怕什么?
  他怕这个疯子,怕这个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疯子!
  孙家先祖牙齿战栗,正欲说什么。
  突然,一声清悦动人的笑声在他身后传来:“渡微仙尊。”
  声音温柔明媚,恍若清风拂面。
  混乱水镜瞬间稳定凝固,镜面变得透彻干净。浮花门青苍峰宫殿明光华灿,落在来人鬓发斜插的白色珠花上。她的声音即便远在南泽州,也如贴着人耳廓响起,亲亲柔柔,似笑似叹:“那么久不见,你出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人吗?”
  孙家先祖愣住,回过头后瞳孔瞪大,跪下行礼:“门主。”
  浮花门门主。
  镜如玉。
  她就像紫霄记忆中那种,年龄样貌都不曾变。蓝色长裙白色滚边,鸦发低绾,红唇噙笑。化神期的修士,拥有无视空间的能力。
  她出现的一刻,镜子更清晰了,可孙府前院却起了一重厚厚的雾。
  除了言卿和谢识衣。
  所有人都在雾里迷失,什么都看不见。
  镜如玉的指甲上总是涂着猩红的蔻丹,但她整个人的气质又是清澈的。皮肤白皙,黑发如缎,水蓝长裙清丽无双。眼眸一弯,似乎无限柔情。
  “渡微仙尊,别来无恙啊。”
  谢识衣一如在青枫林中回视她,冷漠的、审视的。
  镜如玉早就习惯了这样与谢识衣交锋,避开他的注视,微笑地把视线落到了言卿上面,开口说:“这位小道友有些陌生啊?”她颇为感兴趣:“一百年,我还从未见过渡微身边出现过人呢。”
  言卿还未开口。
  谢识衣已经低笑一声,语气若冰晶凝结道:“镜如玉,不该你问的问题,我劝你最好闭嘴。”
  镜如玉的笑容僵了一秒,眉宇间的狰狞恨意一闪而过。抬袖掩唇间又是笑语晏晏,娉娉婷婷。她优雅从容道:“好,不聊这位小道友。那我们来聊聊苍青吧。”
  苍青就是孙家先祖的道号。
  镜如玉说:“渡微觉得苍青是魔种?”她年长谢识衣几百岁,于是唤“渡微”时总会放低声音,有种温柔味道。
  谢识衣没说话。
  镜如玉静静道:“九宗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若苍青是魔种我绝不姑息。不过他是我宗太上长老,辈分崇高,门下弟子无数,况且你隔着水镜断定或有不准,不如改日你来我浮花门亲自看一眼?”她说:“你来浮花门,若是亲眼见了,还认为是魔种。不劳烦仙盟出手,我亲自清理门户。”
  “如何?”
  谢识衣听完,漫不经心道:“镜如玉,你若是真想见我,不如直接去霄玉殿。”
  镜如玉平静的表象裂解,笑容僵冷。
  “殷列和你说了什么,对吗?”谢识衣并不想在言卿面前和她多言,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眼底一层薄薄的冰,声音极轻道:“我闭关的一百年,你们可以好好猜猜——我到底去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嘲意。
  镜如玉面无表情,站在水镜前。珠钗森寒,蓝裙无风自动。
  谢识衣这一次下山只是为了看言卿结婴。因为孙家浪费的时间,已经耗尽他最后的耐心,现在对于镜如玉对于孙家先祖,他都没搭理的想法。
  最后对镜如玉留下的话,清晰又平静。
  “慢慢猜。”
  谢识衣转过身,将视线落到言卿身上,从袖中伸出手抓住了言卿的手腕。言卿刚刚用这只手取的孙耀光眉心的血,现在那魂丝末端、还有些湿润的红。
  “看够了吗?”谢识衣问道。
  言卿视线还在落在镜如玉鼻尖上的那颗痣上呢,听到谢识衣这问话,瞬间回神,对上他的眼眸后,清咳了声:“看够了。”
  谢识衣垂眸:“那就跟我回去。”
  言卿:“啊?”
  谢识衣冷淡开口:“你自己现在丹田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言卿:“……”啥?
  孙家先祖布下的阵法对于谢识衣来说不堪一击。魔种带来的人间惨剧于他眼中也如闹剧。
  从他决定出手的一刻,或许就想早点终结这场历练。
  谢识衣没有在孙家前院停留多久,言卿如今是金丹期,已经可以承受化神期造就的传送阵。
  冰寒的剑光破开重重迷雾,阵法成形的瞬间,二人消失在原地。
  “门、门主……”
  苍青长老到现在才缓过神来,噩梦惊醒,冷汗涔涔,哑声开口。
  镜如玉沉默很久,脸上的笑容散得一干二净。
  她静静看着言卿离开的地方。
  那里谢应布下的传送阵法,禁锢重重,她现在竟然还是看不透。
  看不透谢应现在的修为,看不透谢应现在的道。
  无情道碎,修为毁尽。只一百年前……重回化神巅峰?
  果然是,谢应啊。
  镜如玉扬起脖颈,感觉血液里什么东西在尖叫,疯狂刺激着她的灵魂。逆血心头涌起,又被她一点一点,缓慢咽下。
  镜如玉诡异地笑一声,忽然往前走,水镜一点一点扩散,最后居然直接成了一个通道。
  尊贵无比的浮花门主衣裙轻轻落在这片土地上。浓雾随着她的到来尽数消散。孙府前院地上一片狼藉。
  青色的竹叶污浊的血肉,眼泪、鲜血、眼珠子。配上一群或傻站着,或匍匐着,或跪着的人。纷纷人间乱象。
  “门主!”
  孙君昊浑浑噩噩跪下来。
  忘情宗弟子们不知所措,大脑还因为刚才的事一片空白。
  院中清醒的凡人心惊胆战看着这个女人。
  镜如玉莲步轻移,没有理任何人,视线落到了章慕诗身上。
  章慕诗在孙耀光死去后恨意消散,支撑自己活下去的最后一根芯就被拔了。眼中含着泪光,是欣慰是解脱是最后窥见光明的释然。
  她披头散发跪在地上。
  嫁衣染着自己的血丈夫的血。金风玉露最好的年华,硬生生被磋磨成这般模样。她活不到明天了,却也终于可以死得瞑目。
  镜如玉垂下眼睛,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指尖凝出一道莹白的光,注入了章慕诗眉眼。化神期修士可以直取凡人记忆的。作为代价,被取了记忆后,人会马上死。
  但镜如玉做事从来随心所欲,怎么会顾忌章慕诗的死活。
  顷刻间。章慕诗一生记忆瞬间如走马观花般出现在她眼中。
  是嫡母死去,留下自己和妹妹相依为命。
  是章府后院,各种腌臜龌龊阴谋诡计。
  是光阴流转,襁褓里的婴儿倏忽长大。
  是山寺桃花,女孩牵着她笑吟吟抬头念诗。
  是喋血的夜,是疯魔的恨,是锣鼓喧天花轿里紧握剪刀的手!
  是最后江金寺前手指颤抖,一根一根,摆正至亲的骨头。
  ——一生来报血亲的仇。
  “值得么?”镜如玉道。
  她俯身。
  镜如玉的眼睛是杏眼,瞳色很深,笑起来,盈盈若水波:“你叫章慕诗?”
  章慕诗在这个女人靠近的一瞬间,就觉得窒息恐惧,仿佛是一种对危险本能的直觉。
  镜如玉说:“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她轻声说完,静了片刻,忽而一笑说:“我也有个姐姐,也像你这样,很会照顾人。”
  “如果我被人杀害,她当初应该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我报仇吧。”
  一片青竹叶落到镜如玉的手中。
  镜如玉似乎是想到什么,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静静叙述说:“我和她是双生子,同样的样貌,同样的家室,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一模一样。或许这样,才是最容易被拿来比较的。”
  “她早我一刻落地,可这一刻也足以让一切天差地别。”
  “其实我和她小时候关系特别好。但是在浮花门,双生就是原罪。”
  镜如玉手里拿着这篇叶子,看着章慕诗,勾唇一笑。
  “这世上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用于和我做对比。”
  “这世上没有谁会不拿我们做对比。”
  镜如玉说:“于是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差,越来越差……”
  那枚青竹叶碎在她的裙边,镜如玉似乎有些出神。眼光微闪,又控制住情绪,一笑说:“不过。是不幸,也是万幸,璇玑殿起了一场大火……好像把我们之间的隔阂烧没了。”
  浮花门璇玑火。
  世人对此讳莫如深,猜测万般。
  人人都觉得火跟她脱不开关系。
  人人都不敢明面上说出来。
  实际上,他们猜错了。
  她虚实血腥充满算计的人生里,只有这一场火,是真正无辜的。
  镜如玉说:“章慕诗,你还恨吗?”
  章慕诗说不出话来。
  镜如玉笑说:“我帮你报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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