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他却只想送给时曲,他的朋友、亲人。
时曲笑了,带着梦幻般的幸福。
第40章 都是一家人何必分这么清02
白苏背着半人高的竹篓正在草原上寻找草药和食物, 好在有系统这个作弊地图在,他能避开大部分的危险。
坑啊,他再一次抹了抹头上的汗, 把系统八辈祖宗给念了一遍。
为了让他早日适应原始世界的生活, 系统硬生生地提前五年将他送了进来, “贴心”地帮他准备好充足的学习时间。
就这样,在系统的指导下, 他凭借强悍的学习能力独自一人在山洞里生活了五年, 学会了打猎、取水、辨别果实药草、饲养小型动物等一些列生存技能。
白苏用棍子敲打着草丛,赶走里面潜藏的虫蛇蚊蚁,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还是养小孩比较轻松些。
一阵风吹来,他猛然抬起头,警惕地朝四周望去。风中夹带着血腥味,很可能是有野兽刚刚在此狩猎完。
系统替他扫描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危险, 反而是在斜前方十几米的方向发现了个活人。
白苏不太想管,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可能救得了别人,转身就打算离开。
系统却是发出了警报:“经检测,此人应该是主角时曲,你确定见死不救吗?可以刷好感度哦~”
白苏停下了脚步,书里面好像是有这么一段, 但也只是一笔带过,说是时曲凭借运气和毅力摆脱了危机, 重新回到时君御的身边。
他有些犹豫, 决定还是上前观察一下情况再决定救与不救。
地面上满是擦痕,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侧躺在树边,俊美的脸上有几道凝固的血痕,更糟糕的是腹部的伤势,从背后被树枝刺穿,不停地流出鲜血。
但这都不是震撼到白苏的问题!
白苏颤抖着手指指着时曲的脸,半晌才憋出一句话:“系统,你给我出来!”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这个时曲又是这样,系统还好意思跟他打包票!
系统也很头疼,它查遍了所有数据,都可以很肯定地告诉白苏这些人是不同的。
可……看着时曲那张相同的脸,就连它自己都迷糊了,不应该啊!
白苏飞快地上前查看着时曲的伤势,虽然还有呼吸,但伤势很重,如果不尽快治疗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虽然时曲有主角光环,但看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就狠不下心来让他独自熬过这份痛苦。
他放下竹篓,从里面挑选出自己需要的药草,飞快地咬碎,在手心里吐成药泥,眼疾手快地覆盖在时曲的伤口上,飞快地念动咒语。
那些药泥仿佛有生命力一般,钻进了时曲的伤口,就在这一瞬间,白苏猛力一拉,将时曲从树枝上生生拽了下来。
疼痛让时曲痛呼出声,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能睁开眼睛。
好在兽人的神奇体质和兽神的祝福非常管用,他的伤口飞快地愈合上,只留下浅浅的红痕。
白苏长舒了口气,跌坐在地上,用地上的草叶随便擦了擦手。
此地不宜久留,很快大批的野兽就会被血腥味吸引而来。他想了想,只能先把竹篓藏在隐秘的树洞里,自己则背着重的要死的时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洞走去。
砰地一声,他狠狠地把时曲扔在地上,自己也脱力地歪倒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差点没把肺都给吐出来。
要不是有这几年荒野求生的训练,他恐怕还真没办法把一个这么重的大男人给背回来。
看着那张已经从痛苦变为安适的熟悉面孔,白苏忍不住磨了磨牙。
“系统,我再问一遍,他究竟是不是……”
“应该……不是……吧……”
白苏气炸了,上个世界还斩钉截铁地否认,怎么这会儿就加上“吧”了。
大狸也很崩溃,不过在它升级后却是发现了些许不同,只是有些事情没办法跟白苏说得太明白,而且它也确实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它只能违心地安慰道:“是不是对你来说又不重要,反正你也没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
白苏横了它一眼,放弃跟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继续交流。
他喘了口气,开始用自己千辛万苦烧出来的瓦盆烧水。即使伤口愈合,时曲依旧有可能出现发烧的症状,他必须提前准备好,免得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命给玩没了。
只是这水烧得不够专心,一直守着火的白苏总是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时曲圆圆的毛茸茸的耳朵和色彩斑斓、长而有力的尾巴上。
好软,好萌,好想rua!
时曲醒了,他有些茫然地凝望着凹凸不平的山洞顶端,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竟然已经没有了剧痛,还以为自己已经进入了兽神的天国。
兽神是什么样的?有人说他强悍,有人说他仁爱,时曲没有见过,因为他是不被兽神喜爱的半兽人,自然也没有机会接受兽神的洗礼、聆听兽神的教诲。
他痴痴地扭过头,这才发现在自己不远处竟坐着一个人,不,也许是神!
时曲发誓,他从来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那牛奶般的皮肤光洁得仿佛月光泼上去都会滑下来,眼睛里闪烁着月亮,红润的嘴唇是月华洗不淡的色彩。
这是兽神吗?大概只有神才会有如此的容貌吧。
“你醒了?”
白苏端着熬好的汤药坐在时曲身边,轻轻吹了吹气,这才放在地上将他扶起来。
时曲傻眼了,他就是再蠢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温热的触感很明显代表着这是个活人。
那也就意味着……
他的心砰砰乱跳起来,声音大得他想装死都不可能。
这是个亚兽人!
“喝药,发什么蠢!”
白苏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脸,没好气地把碗抵在时曲的嘴边,冷冷地瞪视着他,带着朦朦胧胧的疏冷。
时曲默默咽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亚兽人比凶猛的剑齿虎还可怕,让他乖乖听话张开嘴喝下苦涩的药汁。
见他还算老实,白苏这才平复了些起伏的心绪,等他喝完立刻毫不客气地松手,任他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时曲也不怕疼,只是温和地盯着白苏忙碌的背影。这个山洞虽然并不算华丽,但却布置得非常舒服温馨,即使最近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但也感觉不到一丝冷风。
一般的山洞都会有股难闻的味道,可是这位亚兽人的家却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同他身上的香味一样,不仅不会觉得憋闷,还如同薄荷草一样沁人心脾。
他应该是某个大部落的贵族吧?地上摆了许多瓦盆瓦罐,从大到小,形状不同。地上铺着许多漂亮的皮毛,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大型猛兽的,但也非常完整柔软,价格并不便宜。
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用具,时曲都没有见过,自然也叫不上名字,但很明显这些东西恐怕也不低廉。
“谢谢你救了我。”
只是他有些疑惑,自己的伤几乎是必死无疑,这位美丽柔弱的亚兽人是如何将他从兽神的怀抱里拉走的?
时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腹部一片平整,连块疤都没有留下,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除非……
他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如果是这位亚兽人请的巫,那他真是当牛做马也还不起。
他很纠结,他想回到时君御身边,想回到原有的部落,可亚兽人的救命之恩也需要回报,这可该如何是好?
白苏懒得理会他的左右为难,见肉炖得差不多,赶紧用勺子从罐子里挖出一大碗,放在了时曲面前。
肉是咕噜兽的,吃起来跟牛肉有些像,又比脾气暴躁的野牛体型小、好捕捉。菜用的是土豆,这是兽人世界不在食用范围内的植物,但他在系统的指点下发现它跟土豆的味道差不多,干脆就直接叫了名字。
盐是他自己晒的,废了大劲儿才弄了一小罐,葱姜勉强有一点,辣椒时曲不能吃,就这么将就将就吧。
但是比起肉菜,这里最精贵的还是米面。
兽人几乎都不吃这些东西,白苏找了很久也就只见到一些野生的水稻,硬得要命、味道难吃,但也聊胜于无。
毕竟他可没有大师的厉害,还能研究可口的、产量大的水稻。
知道半兽人不吃这东西,白苏也没勉强,只是给自己挖了一勺。
“吃,吃完你就可以走了。”
时曲被那香味弄得头晕眼花,不知道多久没吃饭的他默默咽了咽口水,听到白苏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不仅救了他的命,还给他饭吃、不求回报地让他走,这……
一时间时曲的眼眶都湿了,只能赶紧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狼狈。
他想自己绝对不能做不感恩的白眼狼,即使他的救命恩人不需要他帮忙,但他也必须尽到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还放不下时君御,只能回到部落再慢慢想办法。
他颤抖着手端起漂亮的碗,一股脑地倒进了嘴里。
天,太好吃了!
时曲没那么多形容词,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的感受,映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两个字“好吃”。
“锅里还有,吃完自己去盛。”
白苏慢斯条理地嚼着肉,在时曲不可思议地目光中用两根细细的木棍把饭菜夹了起来。
他的姿态优雅又贵气,跟所有的兽人、亚兽人都不一样,看得时曲紧张无比,总觉得自己粗鄙得冒犯到了他。
还有……
他竟然还能被允许添饭吗?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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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都是一家人何必分这么清03
时曲是被赶出来的。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荒芜的一片, 这才发现自以为的“大部落”和“尊贵的亚兽人”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危机四伏和寂寥安静。
他微微皱起眉,手指捂住完好无损的腹部, 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部落和巫的帮忙, 他的性命竟是那位亚兽人凭一己之力救下来的。
他抿紧薄唇, 心跳突然沉重了起来,压得他心酸又难过。要在危机重重的荒原里选择救一个陌生的半兽人, 还下了大力气将他救治好, 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窒息,甚至不敢肯定自己能否也有这样伟大仁爱的胸怀。
时曲静静地回望着隐秘的山洞,眼中满是崇敬。
大概只有像恩人这样伟大的人才能做到吧,美丽的亚兽人,伟大的巫,仁慈的兽神的使者。
他跪在地上,对着山洞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才悄然转身离去。
白岩部落
“什么人?!”
守卫的兽人见有人靠近,立刻拿着武器跳下来,警惕地凝视着出现的身影。当他们看清居然是早已死去的时曲时,吓得两股战战,转身就跑。
“幽灵,是荒原上复仇的幽灵!”
时曲无奈地看着慌成一团的部落,只能先站在门口, 心心念念地等待时君御来接他。
他想,时君御一定会很开心见到他回来, 只是碍于重重阻碍, 没办法在人前表现出来。
但他要的不多, 只需要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能够满足,就像小时候一样,一小块残破的豆饼就能填饱他饥肠辘辘的肚子。
很快,作为族长的时君御走了出来,只是他并没有像时曲期待的那样高兴,反而阴沉着俊美的脸,手持长矛,将冰冷的利刃对准了他。
“你究竟是人是鬼?”
时曲瞬间如同被泼了盆凉水,从头顶凉到了脚趾。他急切地上前两步,想要让时君御看清自己的脸,却见利箭袭来,竟直直钉在他的脚边,带着无声的警告,而时君御也对此无动于衷。
“回答我的问题!”
时曲沉默了片刻,露出一抹苦笑,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我是人,是时曲。”
时君御目光冰冷地打量着他,心中有些疑惑。他很确定时曲当时濒临死亡,在没有救治的情况下一定会死,那么他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有人救了你?”
如果不是死而复生,那么最关键的一点就存在于这里。
时曲迟疑了片刻,才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暴露恩人的存在。
恩人所住的地方离他们部落的领地并不远,但他却没有任何要暴露身份的意思,可见并不想被人发现。
时君御心中有了计较,脸色也柔和了三分,只是脚步却分毫未动,依旧处于安全的防护状态。
“时曲,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时曲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的酸涩压下。他能理解时君御的防备,毕竟时君御是族长,要为白岩部落负责,只是面对此情此景还是有些受伤。
“是路过的大部落的巫救了我。”
此话一出,不仅时君御眼睛一亮,就连周围的兽人也都兴奋起来。
天啊,大部落的巫,那该是怎样的存在!
他们的目光在时曲平滑的腹部停留了一会儿,果然没看到任何伤疤,那么重的伤也就只有大部落的巫才能够治好!
时君御迫不及待地上前,轻轻握住时曲的手,眼珠子里都写满了向往,仿佛刚刚的冰冷对峙从来不存在一样。
“是什么部落?那个巫是怎样的人?”
白岩部落的巫意外死亡,导致整个族内再无与兽神沟通的存在,这两年死亡率急剧上升,情况很是糟糕。
时君御当然不是肖想大部落的巫,他只是渴望能从这位巫的手下请来一位少巫坐镇。
时曲舔了舔嘴唇,他不是很会撒谎,但此时竟也硬着头皮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瞎编。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部落,只是看到他们的战士都带着太阳形状的图腾。巫我也没见到,只是在伤势好了之后隔着帐篷跪拜过一次,听他的声音应该比较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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