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面子给小舅子摘了往地下扔着踩了。
阔哥倒是没担心自己的面子,反正丢多了也习惯了,他现在担心唐越要被尬死。以前自己说句情话,唐越都要尬半天,这下子不得尬到想要晕倒吗?
这么一想,他赶紧看唐越的脸色。
唐越确实很尬,就差要亲自动手把唐棠给捂着嘴塞回房里去了,可惜架着唐棠的人太多,他挤不过去,心里就很郁闷,怎么也没人捂一下唐棠的嘴呢?
好不容易唐棠骂过瘾了,歇着气儿,吴钟仁左右看看,劝和似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唐越尬得脸都红了,强作镇定地解释,“误会。大飞,小短,你们把唐棠放房里吧。都是误会,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
唐棠听了这话又开始闹腾,被人架着手还能腾空去踹陆阔的方向,叫嚷道:“分手!今天就分!”
陆阔:“……”
“唐棠!”唐越是真恼了。唐棠对陆阔有意见他知道,唐棠是出于护短他也知道,唐棠和陆阔需要沟通他更知道。但是有意见可以私下里沟通,在家里沟通,跑外面、跑外人面前闹,三个人谁都没脸。
唐棠一下子噤声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愤愤不平。
大飞和小短对视一眼,忙架着唐棠进房了。
陆阔皱着眉看一眼众人,随口解释两句,就跟着唐越进房去,把房门锁上了,摆出一副要解决家事的架势。
大飞在走廊里圆场:“这小孩儿闹,以前就闹,给吴叔看笑话了。唉,我早饭吃一半都冷了,我还没吃饱呢。”
吴钟仁笑了笑:“让厨房再做吧。”
大飞顺势把人都往楼下哄:“哎,丰献,走了,别偷听了,这八卦你也偷听,Co哥气头上呢,等下揍你。”
丰献不情不愿地跟他下楼去。
吴钟仁边走边问:“这是什么情况?”
大飞笑着说:“越哥他弟和Co哥有点误会,这不挺正常吗,我舅舅也不喜欢我爸,哈哈哈哈哈哈。”
吴钟仁说:“阿Co对唐越不是挺好的吗。”
大飞摆摆手:“我爸也对我妈好,我舅舅就不喜欢我爸,这说不清的,夺——夺兄之仇。”
吴钟仁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没再问了。
房里,唐越刚要发火,却见唐棠火气比他还旺,朝陆阔吼:“谈你祖宗的生意!你今天必须陪我哥逛街!不然现在就跟你分!”
唐越:“……”
唐越几乎要笑场,主要是弟弟闹了半天,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像小孩撒气。但他当然笑不出来,毕竟弟弟跟男朋友在吵架呢。
知道真相的陆阔倒是真要笑场,及时憋住了,黑着脸幽幽地看唐棠。
季然是被陈霭给弄醒的,那一瞬间真是心情复杂得很。
陈霭见他睁开眼睛,就低头来亲他。
季然本来也就算了,见他亲个没完,躲了躲,又见他讪讪地笑了,刚要说话,听到嘈杂的电视声在播新闻,说一条很奇葩的新闻,一个当红的明星拍戏时遇到劫匪,明星是个傻白甜,以为那是群众演员跟他对戏,一秒入戏。那劫匪也是个傻逼,以为明星是真特警,两个人周旋半天,真片警赶到,把劫匪给抓了。
季然猛地清醒过来,使劲儿把陈霭一推,扭头就找手机看时间。
陈霭吃痛一声,坐在床角,偷偷扯过被子遮着,期期艾艾地看他,还不敢抱怨。
季然没空跟他解释,也根本不知道从何解释,搁下手机,朝陈霭说:“你从厕所天窗走,赶紧走。”
陈霭:“啊?”
没空‘啊’了!再不走,季松良就来了!
因为那条奇葩新闻的关系,季然记得很清楚。原始时间线上面,他和陈霭在宾馆开房,就在奇葩新闻播完之后不久,季松良就破门而入,把他俩给抓了个正着。事后,季松良就用这时候拍的照片威胁他,让他逼着妈妈签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他正犹豫要不要杀了季松良,陈霭就一声不吭地替他干了。
季然低声说:“我爸要找来了,你赶紧走。”
陈霭茫然地问:“你怎么知道?”
“少废话,走!”
陈霭低头看了看,面露难色。
季然要被他气死,抬手就作势要打到他不难,吓得他赶紧跑:“行行行我走——哎,那你怎么办?你走,我留这儿!”
季然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跳窗。”
这里是三楼,正常人都没有从三楼逃命能毫发无损的技能!
陈霭当然就不属于正常人范畴。
第103章
季松良并不是今天才凑巧知道季然和陈霭不清不楚的事情,之前就有点察觉到了,一开始并没太多想,被情人提醒了几句,恍然才想到,可以弄清楚这件事,万一是真的,说不定有用。
于是他跟了季然大半个月,直到今天有把握了,又在宾馆走廊里等了会儿,这才破门而入,等着抓住这把柄。
可是当他进去之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把床底、柜子、门后都找了一遍,仍然没人。但床上还带着热气儿,显然人刚走。他走到各个窗户前,扯开窗帘,朝外看了看。这里是三楼,楼下是小巷子,如果说是那个陈霭要跑了也不是不可能,但季然显然没这本事。更何况,季然和陈霭怎么提前预知到的?
季松良皱了皱眉头,又探出头去朝楼下张望。
季然和陈霭就躲在楼下的小巷子里,恰恰好头顶与窗户中间隔着一块放空调的水泥台子。
陈霭仰着头警惕地盯着水泥板板看,一只手搂着季然的腰,另一只手捂着季然的嘴。
季然比他矮一些,此时贴着他,稍稍地仰着头,看着他的下颚。
陈霭懒,没有刻意健身的爱好,但又爱打球,运动量不小,所以有很结实又不夸张的肌肉,从头到脚的线条都很好看。
季然收回目光,侧了侧头,又看向陈霭受伤的手臂。刚才他让陈霭先走,陈霭不愿意,三两下抓着衣服给他套上,一只手半抱半扶着他,带他从窗口一起逃了下来,结果不小心就窗外乱七八糟的架子划拉出一条口子,从手腕到手肘,血流了满手。
陈霭听了会儿上面没动静,稍微放心,低眼就见季然盯着自己的手看,以为是季然不高兴自己捂着他嘴,忙松开了手,小声说:“我怕你吓到了出声音……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如果上面还有人,我就往左边跑,先把他们往那边引,你赶紧往右边跑,右边是大街。”
季然皱了皱眉,说:“你手要去打破伤风针。”
陈霭一怔,瞥了瞥自己的手,有点受宠若惊地笑了:“没事。你赶紧——”
季然突然吻住了他的嘴。
陈霭整个人都懵了。
季然就亲了他那一下,立刻松开他,冷淡地说:“已经出来了,被抓到也没事。去医院。”
陈霭被季然拽着往街上走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甚至怀疑刚才跳楼的时候季然是不是磕到脑袋了,还是说跟丰献看那小说里一样,突然睡一觉就被人给穿越了?那还是不太好吧!把□□换回来!不对。把魂还回来!也不对。总之就是都要还回来!
季然把陈霭领医院里去包扎了伤口,又打了破伤风针,然后问:“陆阔的号码是多少?”
当务之急,先跟陆阔还有唐棠联系上,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出岔子了。
陈霭从意淫中回过神来,一怔:“陆阔?”
这个时候的季然跟陆阔基本属于没有关系和交集,只好编瞎话:“我有事找唐越。”
陈霭“哦”了一声:“那你得过几天了,他们旅游去了。”
季然微微皱眉:“旅游?”
陈霭就一五一十把In哥请陆阔他们去玩的事儿说了。
季然再一想,当初唐越差不多是这时候出事的,具体哪天不知道,他也是听陈霭哔了一两句。但那个时候他连陈霭本身都爱理不理,遑论唐越和陆阔,所以陈霭也没说太多。
那就是说,唐越也差不多就是这几天出事。
他又问:“这几天陆阔没联系你?”
陈霭摇头:“昨晚上聊了几句,你要急事的话,我找他?”
“唐越没事吧?”
陈霭惊讶地问:“唐越怎么了?”
那就是还没事,否则陈霭多少能听点风声,就算陆阔不说,大飞他们也会说。
事情看似迫在眉睫,季然反倒不急着联系陆阔和唐棠了。如果时间拖得长,他还担心那俩人会惹出岔子来,现在箭在弦上,除了唐越的事,那两个人是没有精力想别的。而怎么救唐越,千里之外的自己没必要多置喙。
这么一想,季然就放松了一点,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
“没事。”他又看了眼陈霭的手,“药你拿着,按时换,伤口别沾水,勤换新绷带。”
“哦。”陈霭又想起来正事,“你爸……”
“没事。”
陈霭不放心:“他知道了?那不然他怎么跟过来了?”
季然冷淡地说:“跟你没关系,你别管。”
“不是,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陈霭急切道,“那你要自己回去,他要问你怎么办?要打你呢?”
“他没有证据,打我干什么?”季然不耐地说,“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我的事情。”
陈霭忙说:“但是——”
季然又堵住了他的嘴。
陈霭整个人又懵了。
这今天的季然真的很不对劲,这时候来一巴掌都比来个吻正常……吧……
季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在砰砰砰地瞎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松开陈霭,舔了舔嘴唇,尴尬地看别处。
“季——”
“陈霭。”季然的声音放缓了一些,“你是不是听我的话?”
陈霭犹豫一下,点了点头。见季然眼神没落自己身上,改成口头说:“听啊。”
季然默默地深呼吸一口气,缓好之后重新看陈霭:“那你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瞒着我做任何事,所有的想法都第一时间告诉我,晚一秒钟……”他犹豫一下,说,“晚一秒钟给你扣一分。”
陈霭:“啊?”
“实习期。”
陈霭:“啊?”
季然觉得自己神经病了,居然对陈霭说:“交往的实习期。”
陈霭:“啊???”
操!季然忍不住在心底里对自己爆了一声粗,腾的起身就要走:“我什么都没说——”
陈霭脑子慢,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又吃痛一声。
季然忙停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陈霭赶紧换了没受伤的那只手抓着他:“不是,你刚才说——你说那什么……那个……”
一边说一边无法表情管理地嘿嘿笑,笑两声觉得不好,不笑了,憋了0.2秒钟,憋不住,又笑。
特别神经病,像傻子。
季然十分的嫌弃他这表情,很想明明白白地表示出自己的鄙视,于是眼一瞥,嘴角一撇——笑了。
陈霭这下子倒是不笑了,愣愣地看着季然。
季然很少对他笑,他基本只能靠沾光,沾全世界的光才能偶尔见到季然笑一笑。
季然笑起来,像雪化了,花开了。
这是陈霭绞尽脑汁才能想出来的形容了,毕竟语文课都在竖着课本吃早饭。
季然发现陈霭的表情越来越傻了,就收敛了一些笑意,淡淡地说:“实习三个月,满分一百,瞒我一件事扣十分,扣到六十,以后都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陈霭愣愣地问:“刚才说扣一分……”
“那是晚一秒钟扣一分。”季然强调,“从现在开始,你有任何想法都要马上汇报。”
陈霭:“……”
“那你答不答应?”
“答、答应啊。”
季然皱眉:“不想答应就直说。”
“不是,我、我我就是没反应过来,我答应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很好,那就这样,我回家了。”季然说完就要走。
陈霭忙道:“不是,那你爸的事……”
“你现在只有九十分了。”
陈霭:“……”
季然冷冷地说:“不相信我说的话,第一次扣十分,第二次扣三十分。”
陈霭:“……”
这分,扣得有点任性啊……偏偏还不敢吐槽。
“不是,你说有想法都要跟你说。”陈霭试图辩解,“我有想法,在跟你说啊……”
季然被他噎了回来,想了想,没用“狡辩扣五分”这种不讲理的方法。毕竟,自己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和陈霭不同。
于是季然和他解释:“我爸没抓到证据,就不会有人相信他,所以我没关系。只是从现在开始,我不能跟你开房了。”
陈霭讪讪地笑:“哦。”
季然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他说:“你是想和我上|床,还是想和我谈恋爱?”
陈霭:“……”
其实,季然说话挺直的。
然而,这两样难道是冲突的?
这辈子就搞了这一次对象的陈霭有点茫然了。理论上说,季然肯定是不会出错的,但实际上说,谈恋爱不上|床的吗?当然,无论从理论还是实际上来说,季然突然说要跟自己搞对象,这都很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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