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不忠不义之人,也敢僭越皇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云笙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十一公主,他没想到平日里说话柔柔弱弱的女子,在这等时刻竟能如此口齿伶俐。
而且……她竟然改邪归正,跟廖家决裂了?这又是何故?
云笙好奇的看了谢晏归一眼,见其神色淡定毫无惊讶之感,便知这是他从中做了些什么。
想来今日的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想到这里,云笙对他越发的敬佩,看着谢晏归的目光中满是倾慕之情。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小皇帝以手做挡点了点脚尖凑到谢晏归耳边小声道:“王爷真厉害!”
谢晏归被他此举逗得禁不住发笑,目含柔情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幕落在镇北王和元夙逸眼中,一个是惊得瞪圆了眼,一个则是怒的咬紧了牙根。
云笙并未留意旁人的反应,只是美滋滋的回了谢晏归一个笑容。
丁桂在龙椅后侧看到两位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
禁不住扶了扶额,心道:就不能收敛着点!这边明明在吵架啊!
人证物证均在,廖国公再是狡辩也无济于事。
“来人!把廖国公给本王拿下!”
谢晏归一声令下,立刻冲进几个护卫朝着廖国公围了过去。
廖国公又怎会甘愿就此被捕,但眼下镇北王已经倒戈,
没了镇北王这个助力,他便是以自己的势力发动宫变亦是垂死挣扎,还不如保存实力静等转机。
他目光恶毒的看了云笙和谢晏归一眼,冷冷道:“别以为关押了老夫你们便没事了!元云笙并非先帝血脉已是事实,谢晏归祸乱朝纲混淆皇室血脉同样是死罪!
镇北王你莫要被这个奸诈小人蒙蔽了双眼!”
谢晏归懒得与其废话,看了那几个侍卫一眼:“还不带下去?”
廖国公与廖炳寂当即被堵上了嘴架了出去。
殿内廖国公的心腹见状纷纷白了脸色,面面相觑之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位谏官却再次开了口,义愤填膺的看着镇北王说道:“廖国公所言不假,摄政王与元云笙联手假冒皇嗣,祸乱朝纲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又当如何发落?”
他话音未落,一直在角落跪着的月姑忽的出了声,她满眼惊恐的反驳道:“不是的!皇上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这事与他没有干系!”
“大胆!本官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还不将人带下去!”谏官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月姑怒声喝道。
月姑当即被堵上了嘴,挣扎着被拖了下去。
镇北王英眉深蹙,转过身看向台上的谢晏归和云笙,一时不知该如何定夺。
谢晏归侧目看了云笙一眼,随后负手走下台阶,行至镇北王身边站定。
他转过身,朝着台阶上的云笙单膝跪地,沉声请命道:“国难当前,先安外扰再定内乱,眼下边关战急,百姓遭殃正处于水火之中,
微臣愿领兵亲征,为皇上夺回我大元领土。”
第97章 皇上真的忘了?
谢晏归铿锵有力的说完后,殿内之人皆是愣住,神色各异的看着他。
云笙却在第一时间举起手,高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云笙早就盼着能像前世那般与谢晏归并肩作战,眼下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他奔下台阶走至谢晏归面前伸手扶起他,双眸晶亮的重复道:“我也去!”
谢晏归无奈一笑,正要说话就听谏官大声道:“不可!摄政王此时领兵出战谁知是安的什么心?若是让你们跑了呢?”
旁边的人跟着点头附和,目含猜忌的看着谢晏归。
云笙听罢怒不可遏,瞪着那谏官反驳道:“你这个只会叭叭的臭老头!摄政王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岂会如你猜想这般龌龊,他为何要跑?
怕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不成?若不是他以百姓国事为重,早就直接踏平了皇宫,将你们这等瞎眼的混账东西砍成十八段!”
云笙这话说的众臣皆是一个激灵,毕竟他们都曾领教过谢晏归这位阎王爷的狠决。
先帝一族被斩杀那日的血腥场面还历历在目,如此嚣张霸道之人,又岂会怕他们这些老骨头?
众人虽惧怕谢晏归,但对他的这份信任还是有的。
毕竟谢晏归若是发起飙来,他们这群老骨头压根没人拦得住,着实没有必要打着出兵平乱的由头遁走。
思及此处,他们开始出言帮腔,劝导起那位「刚正不阿」的谏官来:“摄政王家眷还在京城,想必不会丢下她们不顾的……”
“没错没错,干脆把摄政王的祖母请到宫中与几位太妃作伴便是。”
“臣附议。”
云笙听了他们的话气的牙根发痒,正要出言指责却被谢晏归扯住了手。
他侧首望去,只见谢晏归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幽幽扫过那群人,
“如果留下本王的祖母能让诸位安心,那便如你们所愿。只是本王有一个条件,在吾凯旋归来之前,不得再有人为难皇上一丝一毫,否则……”
谢晏归凤眸眯了眯,语含警告的说道:“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镇北王听后微微颔首,看了云笙一眼,“此番突厥来犯,本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摄政王领兵前往,那本王……”
“镇北王还是留在京城主持大局为好。”谏官生怕镇北王走了京城又成了谢晏归的天下,连忙出言道。
云笙这次却难得的赞同了他的话,看着镇北王说道:“没错,此番内乱还望镇北王留下处理,我要和摄政王一同赶往前线,宫中不可无人……”
“不可。”谢晏归打断云笙的话,神情郑重看着他,规劝道:“战场生死难测,皇上万万不可前去。”
云笙一听这话急的直瞪眼,也顾不上身侧还围着那么多人,急道:“就是因为生死难测我才要和你一起去!此前你明明答应过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这仿若情人间难舍难分的控诉话语惊得众人下巴掉了一地,他们无不瞠目结舌,如遭雷劈一般的望着云笙二人。
元夙逸放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抿了抿唇道:“摄政王也是为了皇上您的安危着想,依臣看,皇上还是留在宫中方能确保您的安危。”
镇北王狐疑的看了云笙和谢晏归好一阵,这才拧眉看向云笙,
“他们说的没错,上战场绝非儿戏,皇上不可以身犯险。”
话落,他又扫了眼众人,冷声道:“本王有事同摄政王商议,你们都下去吧!”
正浮想翩翩的众人听到这话忙垂首行礼,松了口气似的退了下去。
大殿并非说话的地方,谢晏归引着镇北王去了勤政殿,云笙气鼓鼓的跟着,生怕他一不留神就跑出去打仗,将自己丢在宫中。
而元夙逸则是满脸阴暗,目光一直注视在云笙的身上。
一行四人进了勤政殿后,丁桂将下人遣退,关好殿门缩着脖子守在了门外。
镇北王看着云笙一直紧紧抓着谢晏归的衣袖,脸色黑的犹如锅底一般,他扫了淡定自若的谢晏归一眼,咬牙切齿的身后的元夙逸说道:
“夙逸,你先带皇上出去,本王有些私事要同摄政王商讨。”
云笙怎么肯?刚要抗议就被谢晏归拍了拍肩膀,哄道:“皇上先避开可好?臣也有话要和镇北王说。”
旁人的话云笙还能出言抗议和反驳,但是一旦谢晏归出了声,他就只能下意识的遵从。
云笙不服气的看了谢晏归一眼,见其态度坚决,只好拧着眉出了勤政殿。
元夙逸亦步亦趋的跟在云笙的身后,两道炙热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
云笙气呼呼的走到院子里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恼怒的看着元夙逸,冷冰冰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和廖国公等人联手对付摄政王?你可知你体内的毒是怎么解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元夙逸被云笙的指责斥的瞬间青白了脸,他满脸受伤的望着云笙,:
“我忘恩负义?呵呵……云笙,我以为……你在摄政王的控制中度日如年,一心想为你解困还你自由……
竟不知到头来是我多管闲事!你竟然与这个心狠手辣之人如此情深意切!”
云笙听罢轻嗤一声,满眼失望与不屑的看着元夙逸,
“救我?别为了你自己的野心找借口了!元夙逸,我云笙最瞧不起口是心非道貌岸然之人。
你还不如坦坦荡荡的说你想做皇帝,你想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而不是如眼下这般,打着救我于水火之中的旗号来伤害一个真正为国为民操心劳肺之人!”
云笙的话让元夙逸彻底冷了脸,他忽地逼近一步,垂首看着云笙低声问道:“谢晏归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的信服于他?难道你真的忘了冷宫里的那八年,忘了你我从前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了吗?”
第98章 臣就不客气了
云笙感受到元夙逸身上散发的盛怒之意,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道:
“我说过从前的事我不记得了。当然,即便是忘记了,我也心存感激,但这和你陷害摄政王是两回事,
你和王爷过不去就是同我过不去!已经到了眼下这副局面,就别再说什么从前的日子!”
元夙逸猛地出手紧紧握住云笙的肩膀,正要说话就被一道黑影大力的扑开。
“小黑!”云笙惊喜的唤了一声,随后快步走到正朝着元夙逸呲牙的黑狼身边,摸了摸它的头道,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金华殿等我?”
黑狼仰头蹭了蹭云笙的手心,随后转过头目光冷凛的看着元夙逸,仿佛他若是再敢靠近云笙半步,他便会将他撕碎一般。
元夙逸似乎没想到宫里会出现一只如此巨大的黑狼,被它盯的止于原地,不敢再上前。
只好目光切切的看着云笙,低声说道:“云笙,谢晏归心狠手辣绝非可信赖之人,你就不怕他利用你之后伤及你的性命吗?”
云笙懒得再听他废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拍了拍黑狼的脑袋说道:“走,我们回宫去等王爷回来。”
黑狼一双碧眼满含警告之意,幽冷的扫了元夙逸一眼,随后跟着云笙转身离开。
元夙逸不甘心的追了两步,大声道:“云笙!他谢晏归能给你的,我元夙逸也能!你即便不是皇子,即便不能继续做皇上,我也一定会护你周全!”
若是从前的云笙,定会被元夙逸这番感天动地的话所触动,即便不能苟同,但也不会与其说些难听的话。
但眼下的云笙已经知道了他心怀不轨,对于他的话半句也不会相信,故而直接捂上了耳朵,头也不回的离开。
丁桂一直在不远处跟着,瞧见元夙逸盯着自家小主子的背影是的满眼执拗,心头不由自主的一沉,随后垂下头快步的朝着皇帝追去。
勤政殿内。
镇北王神情严肃的看着谢晏归,拧眉质问道:“摄政王究竟是如何教导皇上的,他年纪小不懂事,你竟也不知告诫?方才在众人面前,皇上对你说出那等亲昵之语,让众人听了会如何做想?”
谢晏归闻后挑了挑眉,狭长凤眸扫向镇北王,“镇北王是以何身份在质问本王此事?”
镇北王被他噎的一顿,随后恼火道:“摄政王已经到了如今这般境地,竟还如此跋扈不知收敛,就不怕本王一声令下将你关押天牢吗?”
谢晏归喉间发出一声轻嗤,神情自若的回道:“王爷若是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大可展露出来,何必做出一副放我一马的架势?
当然,本王无意与镇北王交恶,明日本王便离京赶往边境,皇上他性子单纯,时而任性了些,还望镇北王从中照看一二,
若是有人敢伤及皇上一根毫毛,本王不介意再来一次血洗皇宫!”
镇北王听后神情莫测的看着谢晏归,随后叹了口气道:“云笙既然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护好他。只是……你既知他性子单纯,便该清楚帝王之尊不是那么好当的,又何必执意将他架在那高座之上。”
谢晏归闻言冷笑,看着镇北王的目光带了几许嘲讽,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王爷就莫要说这等冠冕堂皇的虚伪之言了。王爷若是真的关心皇上,今日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其陷入困顿之中,元夙逸究竟许了你什么我无从得知。但,本王只想告诉你们,这个皇帝由谁来做,是本王说了算!”
镇北王听了谢晏归这等嚣张的语气,气的面如锅底,他颤着手怒道,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世魔王,你真当本王拿你没法子了不成?!”
谢晏归忽地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走到太师椅上坐下,
看着镇北王问道,“本王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王爷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镇北王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气的额前青筋暴起,啪!的一声拍响了桌案怒道:
“云笙是本王的儿子,你日后离他远些,莫要教坏了他!”
谢晏归听罢嘴角笑意更深,幽幽道:“王爷既然知道云笙才是你的孩子,那便莫要再胳膊肘往外拐,被旁的有心之人利用才是。”
话落,谢晏归站起身,正要举步离开,却忽地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朝着镇北王行了个晚辈礼,
言道:“告辞。”
——
云笙在金华殿等的坐立不安,听到宫人向摄政王请安的声音后立刻站起身迎了出去。
谢晏归刚进了内殿,便被云笙扑了个满怀。
他无奈一笑,在云笙的脑后抚了抚,问道:“听丁桂说皇上没用午膳?不怕饿肚子?”
云笙仰起头看他,满脸不高兴:“都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吃得下东西。王爷去边境真的不带上我吗?我功夫很厉害的,上次王爷也瞧见了,来了那么多刺客也打不过我,更何况还有小黑在,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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