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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许你倾城(娱乐圈)——顾徕一

时间:2022-01-15 13:50:54  作者:顾徕一
  是托口袋里这块小饼干的福么?她的护身符。
  祝遥望着镜头下的闵佳文,手指摸到小饼干的中间有一道断纹。
  那是下午从小马扎上站起来时,小饼干从裤子口袋里掉出来,掉到地上摔断的。
  祝遥觉得特可惜。
  可是就算摔断的小饼干,对她的魔力也还在,带着曲清澄加持过的光环,在紧张感十足的片场,让她镇定下来,安稳下来。
  祝遥摸着那块小饼干的断纹,回忆着自己今天的表演,嘴里喃喃用气声念出:
  “曲,清,澄。”
  耳边一个温柔的气声响起:“哎。”
  ******
  祝遥吓了一大跳,一下子站起来,没注意旁边放着一盏暂时没用的立灯,头磕在上面,咚的一声。
  还好她坐的离镜头比较远,现场的收音设备都集中在闵佳文那一边,祝遥这轻轻一声,应该没有被收进去。
  但现场的人耳是可以听到的,镜头下的闵佳文,就微微往这边望了一眼。
  祝遥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心想一会儿怎么跟闵佳文和梅导道歉都不为过。
  但梅导没有喊“卡”。
  祝遥很快反应过来,梅导是觉得闵佳文刚才的反应,可以被纳入剧情之中。
  闵佳文的反应比祝遥更快,就那样顺着演了下去。
  刚才那张望的一眼,变成了老师的幻觉,一个人在窗口站得久了,好像听到门外有动静,那一眼惊讶中带着缱绻的余韵,好像以为女孩回来了,赌着气就蹲在家门前。
  可她终究还是个理性的人,很快发现这是自己的幻觉而已,默默收回眼神,再次怔怔望向窗外的雨。
  直到这时,梅导才喊了一声“卡”。
  极为罕见的说了两个字:“很好。”卷着剧本走了。
  闵佳文的助理在一旁,一脸闵佳文已经得了国际影后的表情,激动跑过去给闵佳文披上外套。
  闵佳文披着外套往祝遥这边走,冲着祝遥竟然又笑了一下:
  “你说我该骂你,还是该谢谢你?”
  秦恬躲在闵佳文看不到的角落,冲祝遥龇牙咧嘴的,意思是“你看闵佳文又对你笑了”!
  祝遥诚心诚意道歉:“不管怎么样,在拍摄现场发出声音,就是我不对。”
  “真的对不起,闵老师。”
  “怪我。”曲清澄站在祝遥身边开口:“好像是我吓到祝遥了。”
  “怪我怪我。”这次是毛姐在一旁说:“是我突然把曲老师拉来的。”
  闵佳文挑挑眉:“到底怪你们谁啊?我还想揪个罪魁祸首请全剧组喝咖啡呢。”
  “我请。”祝遥说:“毕竟发出声音的是我,罚我长记性,以后永远不再犯,”
  “行。”闵佳文说:“要A家的,我要椰子水冷萃。”
  祝遥点点头记下了。
  闵佳文走开以后,祝遥才问毛姐:“你怎么突然把曲老师带来了……”
  毛姐瞥祝遥一眼:“曲老师都答应陪你体验剧本了,我不得带曲老师来看看拍摄现场什么情况啊?”
  “我刚才跟老慕在院子里商量事,刚好碰到曲老师回家,就带她过来了。”
  这时慕姐在旁边喊:“阿毛,你刚找我打听的渠道那事儿,对方回话了。”
  “怎么说的?”毛姐赶紧走过去。
  一时之间,只剩下曲清澄和祝遥两个人站在原地了。
  “对不起啊祝遥。”曲清澄又说了一次:“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听你刚才叫我名字,还以为你是看到我了才叫我。”
  “结果你根本没看到我进来了?”
  祝遥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要是她承认自己没看到曲清澄,那自己坐着突然念了曲清澄的名字不是很奇怪?
  那些千回百转的心思,像随风缭绕的雾,和暗处生长的苔。
  越隐秘,越幽微。
  十七岁时无法对曲清澄言明的心思,到现在,更添一层复杂。
  祝遥张张嘴,看着曲清澄被灯光打亮更显温柔的侧脸,觉得心里鼓出很多很多的气泡,越来越满,嗓子眼却细细的,以至于那些气泡找不到出口。
  嘴唇无声的翕动,言语却失去形状。
  曲清澄温声问:“你说什么?”
  祝遥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喜欢你、仰望你、想念你、甚至害怕你。
  想靠近你,某些瞬间,也想远离你。
  好像无论怎样的三个字,都很难概括我对你的心情。
  越来越难。
  怎么办呢。
  还好这时,闵佳文过来解救了祝遥。
  她递给祝遥一杯椰子水,又递给曲清澄一杯:“没热量,不胖的。”
  祝遥说:“谢谢闵老师。”
  曲清澄跟着说:“谢谢闵老师。”
  闵佳文看着曲清澄笑道:“喔——曲老师也谢谢闵老师啊。”
  曲清澄的脸红了。
  祝遥这时猛然发现,其实曲清澄是挺单纯的一个人。也许是因为祝遥认识曲清澄的时候才十七岁,所以很多时候,她站在自己仰望的视角,无限放大了曲清澄的成熟稳重。
  而闵佳文的长相,是那种乍一看优雅大气,细看之下因为下压的内眼角,又带着一点媚。三十七岁的她在娱乐圈混了十八年,快赶上祝遥的岁数了,这样带点调戏意味的一说话,就跟老狐狸似的。
  祝遥也没想明白,闵佳文调戏她的曲老师干嘛?!
  但她本能的上前一步,微微挡去曲清澄的半边身子,礼貌的对闵佳文说:“闵老师,你助理好像在那边叫你。”
  闵佳文意味深长的笑笑:“是吗?”她转身走了。
  多年以后祝遥回忆起来,闵佳文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调戏”,是让祝遥对曲清澄发生转变的重要转折点。
  简直重要到祝遥想把它像重要历史事件一样命个名,史称“闵佳文事件”。
  因为这让她突然发现——原来曲老师,也并非她固有印象里那么成熟稳重的。
  对上更年长的人的时候,好像……跟她也差不多嘛。
  ******
  化妆师在一边叫:“祝遥、秦老师,过来补妆了。”
  秦恬在旁边欢快的应一声“来了”,叼着棒棒糖往那边走。
  曲清澄问祝遥:“怎么没叫你祝老师呢?”
  来剧组一会儿,曲清澄应该已经听出来,为了尊重和方便,剧组各工作人员称呼演员,都是姓加“老师”的格式。
  唯独对祝遥不是。
  祝遥挠挠头:“我还没演过什么出彩的角色,资历又浅,实在不能被叫做老师吧……”
  曲清澄笑:“秦恬都是秦老师呢,她不是和你一样大?”
  祝遥问:“你怎么知道她和我一样大?”
  “我查过。”
  祝遥忽然学着刚才闵佳文的语调:“喔——查过啊。”
  曲清澄瞥她一眼:“你这个小孩子,真的是学坏了。”
  “我学坏了吗?跟谁学的?”
  “反正不是跟我这个老师学的。”
  “好了不逗了。”祝遥说:“是我让剧组的人别叫我老师的,叫名字舒服一点。”
  她又挠挠头:“老师这个称呼……挺神圣的对吧。”
  “那你……”
  曲清澄脱口而出两个字,忽然又闭嘴不说了。
  “什么?”祝遥问。
  曲清澄看一眼远处对助理交代事情的闵佳文,摇摇头:“没什么。”
  祝遥说:“我去补妆咯。”
  “去吧。”曲清澄笑盈盈一伸手:“要我帮你拿椰子水么?”
  祝遥递过去:“你……”
  “嗯?”
  “不会要看我演戏吧?”
  曲清澄说:“毛姐叫我过来,不就是看你演戏的吗?”
  “啊不要吧!”祝遥快速的叫了一声:“我我我紧张。”
  曲清澄笑:“有什么好紧张的,在片场我又不是来监考你的老师。”
  “说不好,我就是紧张。”
  曲清澄看着祝遥微摇的头,忽然说:“你的马尾松了,该让发型师帮你重新绑一下。”
  祝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一句:“你帮我绑。”
  大概她脑子里想起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五年前祝遥参加运动会的时候,那时的祝遥因为祝映岚的“缺席”,连怎么绑马尾都不是很会,是曲清澄让她蹲在一边,帮她绑好了马尾。
  那时曲清澄的手像微风,拂过祝遥的额角发梢。
  第二件,是刚刚闵佳文莫名“调戏”曲清澄的时候,曲清澄一瞬间本能露出错愕和慌乱的样子。
  这两件事叠加起来,促使祝遥大着胆子说出一句:“你帮我绑。”
  曲清澄愣了一下:“剧组没有发型师的吗?”
  “有啊,但是在忙。”
  “那……好的呀。”
  祝遥指指一个角落:“过去绑吧,不挡路。”
  两人一起走过去,祝遥背对着曲清澄蹲下。
  当曲清澄的手指拂过祝遥额头皮肤的时候,祝遥微微闭上眼。
  周围是很吵的。剧组除了正在拍戏的时候,其他时候都是嘈杂喧嚷的。所有人都在跟时间抢速度,奔走的脚步声,互相的喊话声,被推来推去的衣服架子声。
  灯架移动声。剧本翻动声。换衣服的窸窣声。
  所有这一切的声音,在祝遥的耳边模糊,模糊,越来越模糊。
  她这时才发现,她带曲清澄走到的角落,放着一盏立灯,大概要随时拉过去坐氛围灯光的,这会儿也没关。
  祝遥一蹲下,就刚好在立灯的照射范围内。
  立灯的灯光,照得祝遥穿校服的背上暖融融一片,她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
  是曲清澄温柔的眼光注视着她、点亮了她,她的背上,才这样暖融融一片的。
  她的心里也是一样的感觉。
  好像有一块藏了多年的寒冰,在这样暖融融的目光中,渐渐融化了。
  变做奔腾的小溪,从心尖上往下流淌,流淌过枯草、灌木,流淌过瞪大眼睛的松鼠,流淌过十七岁时那些千回百转、晦暗不明的心思。
  闵佳文的一次启发,让教室里走往曲清澄身边的十八步成为了可能。
  祝遥闭着眼睛,听周围的喧哗嘈杂都化为模糊的背景音,此时的世界里,只有她和曲清澄。
  她轻声说:“曲清澄,我高二那年参加运动会的时候,你也帮我绑过马尾,记得吗?”
  曲清澄笑:“记得的呀。”
  手指和声音一样温柔,从祝遥的额角开始,一下下往后梳,祝遥所有的头发,被她轻轻攥在掌心之间。
  祝遥叫她:“曲清澄。”
  “嗯?”
  “你待会儿,可不可以不要看我演戏?你看着,我真的紧张。”
  曲清澄温声说:“好的呀。”
  “那我背对你演戏的方向,只是听你演,这样你会好一点吗?”
  祝遥笑起来:“会。”
  ******
  今天排戏的场次,本来除了祝遥上午演的吃面那场戏,没什么重点场次。
  接下来的一场,本来是秦恬演的女生,给闵佳文演的老师买了零食,一种祝遥演的学生没吃过的零食。
  祝遥走过去,故意把秦恬手里的零食撞翻,后来秦恬和闵佳文走开以后,她又默默从角落钻出来。
  一个人,犹豫很久之后蹲下,捡起掉在地上的小零食,塞进嘴里。
  这场戏因为有比较外放的动作来展示人物情绪,难度反而不是很大,祝遥一边补妆一边在心里复习台词,听着慕姐在一边,把秦恬的手打得啪啪响:“别吃了!道具都要被你吃完了!”
  秦恬嘻嘻笑。
  这时梅导的助理匆匆走过来说:“别补这个妆了,拍戏的场次要换。”
  祝遥一愣,秦恬趁机又抓一把道具小零食塞进嘴里,刚才一旁看剧本的闵佳文,也抱着双臂披着外套走过来听。
  助理说:“换成两个主角初吻的那一场。”
  祝遥呆了:“什么?”
  “梅导说今晚刚好真的在下雨,光很合适,先拍一遍试试。”
  闵佳文从专业角度是很认同的:“今晚的光和氛围感的确是合适的,可以拍一遍试试。”
  她对演技的运用炉火纯青,是随时可以上阵大杀四方的状态。
  但祝遥不是啊。
  现在她的演技,还像段誉的六脉神剑,不受控制、时灵时不灵的。
  造型师来带她去二楼换衣服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懵的——这是整部电影最重要的戏之一,怎么说来就来?
  造型师塞给祝遥一身衣服,黑白相间的格子纹路有点像赛车手的风格:“快换,换完我给你改妆。”
  说完带上房间门出去了。
  祝遥站在落地镜前,把校服脱了,手里的衣服抖开来。
  这是一身有点露的衣服——“有点”可能不是一个很精准的形容词,得说“非常”。
  这不是什么赛车手的衣服。祝遥演的女学生,十八岁生日当天,唯一的亲人、她爸出了事,本来要考美院的女生自己决定辍学,拿着一张高中肄业证,跑去酒吧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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