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弄道:“你不知道你错哪了?”
祁陵:……
他真的不知道。
邬弄耐心一回,解释道:“你前几日与那杨平竹刚被误会过,如今又想和他共乘一剑?你不怕外界再传一传,将你这断袖的名头落实了?还不知道错哪了,我看你就是寡廉鲜耻!”
祁陵心道:外界什么时候说他是断袖了?
他扯了扯邬弄的发丝,认真思索了一下现在的处境,一脸疑惑道:“可是……现在是你抱——着——我,共乘一剑。你不觉得……”
邬弄打断他,哼了一声,冷冷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才不怕外头那些蜚语,倒是你那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兄弟,看着就不靠谱。”
“我提醒你,以后少与他走动,省得他一天天对你嬉皮笑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祁陵:“……”
邬弄抖了抖手,“听没听到?”
剑身不稳,祁陵吓得朝邬弄身上扒拉两把,无语半天,才慢吞吞吐出来一个字:“……嗯……”
邬弄勾了勾嘴角,终于长吁一口气,觉得今夜这冬风清爽宜人,吹得他心情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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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压字数后面两天不更,周三照常晚上九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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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陵(沉思):他怎么又生气了?
邬弄:小媳妇小媳妇你才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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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御剑载人这件事,邬弄表示老双标了。
祁陵:跟我学的?
邬弄:……哼。
第13章
祁陵在心里嘀咕了一路,抱怨邬弄将他拉起来,还他不能睡个好觉养足精力。直到他来到前山入口,看到那儿亮堂堂的,才茫然地歪了歪头。
这是……已经开始了?
邬弄停在了临阳派入口的右侧,是一大片桃树林,只是正值寒冬,上面看起来光秃秃的,祁陵落地后不放心,问道:“这么晚,怎么我方才见着那儿都是人?还有,你带我来这桃林做什么?”
邬弄收回剑,瞥了他一眼,道:“你想叫那么多人见着我抱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是不介意……”
“不想不想。”祁陵摆摆手,就算他有时候不要脸,可也不能什么时候都不顾形象。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众人口中被掌门提出要收的徒弟——虽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掌门为何要收他就是了。
邬弄向外走去,淡淡道:“临阳派的冬试,就从丑时开始。”
祁陵跟在他一旁,一脸惊讶:“啊?那杨兄怎么办,他不知道啊,我昨日还同他讲早上去接我……邬弄兄!你快放个灵鸽知会他一声!”
邬弄不理会祁陵,冷冷道:“傻子!”
祁陵:“你还骂我?这时候你还顾得上骂我?还有一个时辰就开始了,你还不快通知杨兄?”
祁陵见他无动于衷,简直是为自己的兄弟着急,一着急,就直接上手去摇邬弄的肩,还不忘继续在他耳边闹:“邬兄!!你聋啦?!”
邬弄被他啰嗦地皱了皱眉,一把将桃木剑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祁陵被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小声道:“你果然想杀我……真是小气!不就是惹你生气嘛!大不了你下次欺负回来好了!”
此话一出,邬弄不知想到了哪处,手下动作一顿,被祁陵钻了空子,从剑下钻过去凑到他面前,道:“祁兄!不要耽搁了!”
两人一下子挨这么近,邬弄想到刚才祁陵说的“欺负”,耳根一红,收了剑,别过头道:“你说的,下次我欺负回来。”
祁陵愣了一下,和邬弄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心道我才没你这么小气,不就是欺负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拍了拍胸脯,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为了杨兄!被你欺负一下就欺负一下!”
邬弄:“……”
“为了杨兄”四个字一挂出来,空气仿佛突然凝滞了几秒,祁陵等不到邬弄接话,刚要开口问问,就看到邬弄头也不回,一个转身走了。
祁陵:“?”
他都答应给邬弄欺负回来了,怎么他不放灵鸽?怎么能不守承诺?!
祁陵追上去,奈何邬弄抛弃了他,御剑先走了,等祁陵跑出桃树林来到集合地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感觉有几百道目光望着他。
祁陵顿时背上凉嗖嗖的,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这集合地密密麻麻站了好多人,这些人还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祁陵跑得脸红彤彤的,他擦了把汗,心道要从这么多人里找邬弄可不容易。想了想,他也不会御剑,自己亲自回去找杨平竹的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但若是求助他人……祁陵的直觉又一次告诉他,那些看他的人都不怀好意。
也是,毕竟大家都是来参加冬试的,都是竞争对手,谁对谁都会抱有敌意。
不过对他这么一个灵力都不会用的废物这么冷冷的就有点过分了吧?
祁陵思考一番,决定还是自己找邬弄,只是没想到他刚没走几步,由于人群太多密集,竟然找不到一条能挤过去的路,无奈之下,只得说道:“这位兄台……能否让一下?”
那人重重哼了一声,这语气祁陵莫名熟悉,但绝对不是邬弄,邬弄对他的哼没有像此人这么重的敌意。
正疑惑间,那人讲话了:“真是能人多忘事,被掌门看上了定是十分繁忙吧?忙得连我都不认识。”
祁陵看着那张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脸,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
都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没认出来,吴清觉得自己又被祁陵狠狠羞辱了一番,“哼,也是,像咱们这种灵力低微的人,你也是不屑于记住的。”
这话一看就是给祁陵招仇恨的,事实上,在祁陵来之前,他也已经给祁陵招了不少仇,将掌门要招徒弟被祁陵拒绝时的话添油加醋了一番,叫不少人都觉得祁陵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其实一时想不起来并不能怪祁陵,实在是他半夜突然被邬弄叫起来,没睡饱,眼前还有点发黑,加上月亮被云层挡住,视线不明朗,这才没一下认出来。
过了半晌,祁陵笑道:“啊,我想起来了,吴清兄弟,麻烦让一让。”
吴清被他风轻云淡的态度气到了,愈加觉得他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上次他坑他被宋院长记名的事他还没找他算账呢!
只见他攥紧佩剑,冷声道:“不让!”
祁陵:“哦。”
恰好吴清身旁的小兄弟见他们两人关系不怎样,怕生事被波及到,远远走开了。祁陵心道既然此路走不通,我何必要在这一条路上堵死?他抬了抬脚,往左边走。
结果吴清往右边移了移,刚好挡在他面前。祁陵没多想,当即往右边走,吴清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祁陵叹道:“没意思了。我有很重要的事。”
吴清笑了笑,道:“那你走啊,没人拦你。”
祁陵:“……”
见祁陵低下头,吴清觉得自己总算在众人面前将他贬低了一回,心里舒爽得不得了,结果下一秒,就听到祁陵说:“哦,可是你刚才拦我了,所以你不是人嘛,这道理简单,我懂的。那你不是人是什么?”
旁边有人低低笑起来,小声道:“是牲口。”
祁陵佯装没有听到,朝吴清挥了挥手,转身换了一个方向。
吴清气炸了,不仅在当众之下出丑,还是作为本次冬试的监考者之一,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祁陵哼哼着一首歌,是突然在脑子里想到的一个调调,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听过,邬弄听到他哼的歌,霎时脸色一变,也不再与他怄气,突然不知从人群的哪里出来到祁陵面前,抓住他的手问:“你这歌哪里学的?”
祁陵叫了一声,引得旁边几个人望过来,邬弄松了手,朝他们瞪过去,那些人觉得他眼神吓人,不再吭声。
祁陵:“什么歌?”
邬弄脸色冷淡:“又装傻?就是你刚才哼的。”
祁陵小声:“我不知道,随便哼的。你放开我。”
邬弄显然不信,抓着祁陵的手不放,两人争执间听到一声清嗓子的声音,抬头望去,原来是不知何时,宋灯踏着剑御剑飞行已经到了入口上方,身后还跟着几位修士作为此次的监考者。
祁陵见到了楚鱼儿和楚之笺,随后又从他们身后看到了杨平竹。
杨平竹是最后一个到的,看起来急急忙忙的,由于刹得太快,没站稳从天上掉了下来来,好在下雪天,地上盖了层厚厚的雪,摔下去没那么疼。
祁陵道:“杨兄!你怎么这么晚?我还担心你迟到呢!”
杨平竹哈哈一笑,“出了点事耽搁了。”
祁陵见他手腕红红的,像是被绳子一类的东西磨过,歪了歪头道:“你没受伤吧?”
杨平竹果断:“哈哈哈,没有没有,祁兄别担心!”
祁陵:“……”
总感觉今天的杨兄哪里怪怪的。
杨平竹被祁陵盯得发憷,只好眼神不停朝四周瞥去。
祁陵: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下一秒,邬弄突然插到了他们之间,祁陵见不到杨平竹,抬头看到了邬弄绷着的脸。
祁陵意识到什么:哦,原来是要他离杨平竹远些,真是个奇怪的人。
此刻的邬弄却在想:哼,哪里来的便宜兄弟也敢抢他的大祭司?还妄想和他一起乘剑,没门!幸好他提前偷听到这个消息,又提前将杨平竹绑架了,才没叫他耽误他和大祭司一同乘剑的机会!
杨平竹摸了摸生疼的手腕,心道:哪个小崽子敢绑我?!差点害我错过冬试。祁兄啊祁兄,不是我故意要欺瞒你,实在是身为一个修士,在自己屋子睡觉时被绑太丢人了!不能说出来!
杨平竹见邬弄也在,忍不住问:“诶?邬兄也要参加冬试吗?”
邬弄轻哼一声。
本尊才不屑回答你。
祁陵想到见邬弄这架势,应该也不会放他去和杨平竹乘一把剑,干笑道:“……应该。”
杨平竹不解:“可他已经是临阳派的外修了啊。”
邬弄冷声:“我乐意!你管得着?”
杨平竹噤声,被这突然的敌意吓到了,甚至怀疑了一瞬能干出半夜绑架这种缺德事的,不会就是邬弄吧?
祁陵笑:……怎么了这是?
就算是他惹了邬弄不高兴,也没必要牵连杨兄吧。祁陵在心里给杨平竹道了个歉,是他没管好邬弄。
邬弄心道:哼,本尊才不屑给你好态度,想抢本尊的大祭司,下辈子都别想!你个……你个……!
说来惭愧,邬弄身为魔尊,脑子里此刻竟是想不出什么词来表达自己的愤恨。
他皱着眉,眼睛瞪了半天杨平竹。
杨平竹冷汗直冒:“……”
半晌,邬弄眉间终于舒展,费尽脑汁想出来一句话。
你个……抢他人所爱的厚颜无耻之徒!!!
第14章
雪下得大了些,天色却一点没有亮起来的趋势,祁陵打了个哈欠,想到自己出来匆忙,竟是连防身的木剑都忘了带。
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想通过冬试成为临阳派弟子的,宋灯也不喜欢说些耳闻则诵的套话,直截了当道:“试炼将在一炷香后开始,现在请大家看我手中的法器。”
众人屏息凝神,生怕听错了今年的规则,却在那法器出现在宋灯手上时,从人群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呐喊。
祁陵见宋灯手上出现了一个看似罗盘的虚影,那罗盘上面还放了一面镜子,他问邬弄:“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喊:“这是……无相三元盘!”
又有人道:“那上面的,岂不就是无相镜?”
“临阳派竟然将这宝贝拿出来试炼用!看来今年不虚此行啊!”
“切,这么大的门派,若是连几个宝贝都拿不出手,怎么能叫天下第一宗?”
“你懂什么?这可是三大神器之一!”
祁陵觉得这东西的名字耳熟,细细一想,看到杨平竹神色正经,恍然:这不就是杨兄昨日在他面前扬言要偷的宝贝吗?!
听那些修士讲的,这宝贝应该不是什么凡物,他抬眼看了看邬弄,邬弄很自觉替他解释道:“三大神器,琉璃弓,玄机扇,无相三元盘。”
琉璃弓祁陵知道,是当初用来暗袭魔尊的,也就是说,临阳派现在拥有两个法器。
宋灯道:“无相三元盘将会在这里实体化,你们会被随机分散到不同的方位,两日内成功从阵法内走出,回到山门口,即为通过试炼。”
话毕,宋灯命人给在场的每一人发了个司南,宋灯道:“阵中易迷失方向。这司南上附有阵法,若遇危险,将此司南毁坏会在诸位身上自动形成结界,但记住,司南一旦毁坏,也就意味着你没有了试炼的资格。”
说完规则,距离试炼开始还有半柱香不到,祁陵道:“原来是个人战。”
邬弄:“也可以不是。没有人数限制,你转身看看。”
祁陵听他的话转身,这才发现原来大家早就站成了几个人一组,想来是之前就拉好的人。
祁陵:“所以这就是他们提前在山门口集合的原因?”
邬弄道:“哪能?早在山脚的锦阳城就谈好了,在山门口都是些漏下的,才勉勉强强拼成一组。”
这时,祁陵注意到远处树底下一位白衣服的修士。这里来参加试炼的人,最少也是两人一组结盟,却独独只有他一人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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