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君之书信相邀,心中万分怅然。”
“情何至此乎?”
“别念了。”宁言之无奈道:“那家伙不学无术,你能指望他写出个什么来?”
严定楠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拍了拍女儿,说道:“还没念完呢。”
“君思我兮然疑作?”
宁言之当即严肃着脸将信收好,递给将信将疑的春意,正色道:“烧了,别让我再看见它。告诉唐嘉良,往后就呆在甘州,别再来长安了。”
不知道自己往后就要呆在多灾的甘州的唐嘉良美滋滋地跑去看了江湖第一美人,发现对方粉黛不施依旧明艳,眉宇间都透着骄傲,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哄着她。
他怔怔的看了一会,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带着落寞。
秦七陌早就察觉到他了,当即挑起了细细的眉毛,问道:“你是谁?”
唐嘉良敛了落寞,笑嘻嘻地答道:“专程来看你的人。”
秦七陌的鞭子缠在腰上,手里拿着马鞭甩着,笑道:“你这人真奇怪。”
她没理会这句轻薄的话,也没生气,劝道:“别在我哥哥面前说这句话,他们会把你打得半死的。”
姑娘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不管你是不是有苦衷。”
唐嘉良笑道:“那我被打了,你会不会心疼?”
秦七陌摇了摇头,快步跑开了。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绞尽脑汁还引经据典写的信给宁言之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宁言之也丝毫不知道他刚调戏了三美人中唯一一个未婚的姑娘,他正被麻烦缠着。
连春意都是将信将疑的,更遑论严定楠了。
他只好努力地解释。
再完美的解释也败在了严定楠的一句话上——听你说,那本《龙阳秘术》也是他给你的?
真是,成也此书败也此书。
直到他自己急得满头大汗,恨不能一死以证清白的时候,却看见严定楠带着笑的唇角,才恍然明白过来,他被自己的王妃耍着玩了。
他,静王宁言之,一家之主,居然被自己的王妃耍着玩了。
宁言之松了口气,再一次感叹王妃真是宠不得,自己真是个好王爷。
他凑近了严定楠问道:“耍着我玩呢?”
严定楠急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
宁言之才不信他,眯着眼继续问道:“你刚刚还说了那本书。”
他隔着衣服一寸一寸地摩挲着严定楠的腰,放低了声音问道:“是不是想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君思我兮然疑作”出自屈原的《山鬼》,意思是“你想我吗心中疑信交错”。
其实唐嘉良想表达的是:想当初我们一起看了江南第一美人,如今你见了武林三大美人之一,居然不叫我一起,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宁言之:╭(╯^╰)╮本王是个重妻轻友的王爷,并且本王十分骄傲这一点。
第39章
严定楠一抖, 耳边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几个姑娘都极有眼色的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严定楠骤然间红了脸,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宁言之的袖子, 可手一动,就察觉到了怀里的宝宝也动了。
吓得他不敢再乱动什么, 只好咬着牙说道:“王爷, 放手。”
宁言之偏不,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 还得寸进尺地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
严定楠猛地挣开了, 他惊愕地后退了几步, 看了看天色, 就差指着宁言之说他白日宣|淫了。
宁言之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笑道:“过来。”
可一向没怎么拒绝过他的严定楠几个起落就跑得没了影。
宁言之“啧”了一声, 余光刚好瞧见卧房, 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了起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他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库房,摆了摆手,没让几个姑娘跟着。
因为他眼底带着的笑意让几个姑娘纷纷红了脸, 也就没工夫看他想去拿些什么。
宁言之略过了几个大箱子, 走到里面,在几个书架上翻翻找找, 半天才皱着眉纳闷道:“怎么没有?”
打扫库房的小厮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此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在找什么?”
宁言之又扫了一眼,绕着书架转了一圈, 才开口问道:“从江南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了?”
小厮领着他走到库房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地方,答道:“都在这里了。”
宁言之打开了那个长而窄的箱子一看,有文怀微给的香料,不过一直没有用,也没想起来。
还有文鸿的画卷以及他要找的那本书。
找到东西的宁言之吹了声口哨,像极了地痞无赖,将箱子一合,单手拎着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小厮纳闷极了。
都这么久了,王爷总不会是睡不惯来找香料的吧?
如果是找画卷的话,直接拿走就行了吧,反正画卷的外面还用丝绸包着,不怕弄脏弄乱。
何必抱着箱子?箱子可比里面的东西加起来都要重。
不过王爷的力气倒是够大的哦。
小厮忽然想起来,里面还有一本书。
可惜他不识字,要不然也能瞧瞧王爷看了什么书。
再回到院子的时候,几个丫头都没敢看他,一向大胆的夏冰又去了账房,宁言之就那么大摇大摆地抱着装了书的箱子回到了卧房。
严定楠离开后坐在了假山后的凉亭里,到现在脸上还带着余热。
他回想了以前“满身是刺”“出口成刀”的王爷,心底居然有些怀念。
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爷居然这么……不顾脸面了呢?
他低头看了看女儿,总觉得即便她闭着眼在睡觉,也知道她的两个爹爹当着她的面做了些什么。
严定楠苦着脸,觉得没脸见宝宝了。
这时,隐隐约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凭他对这声音和欢快语调的熟悉程度,猜出了那是陶无涯和另一个人。
凭他对陶无涯的熟悉程度,猜出了那另一个人是柳千帆。
陶无涯还没在别人面前这么欢快过呢。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假山林立。
这么一个亭子真的很不引人注目,所以陶无涯和柳千帆都没有注意到他。
两人似乎只是路过,并没有掩饰自己,离得近了些,严定楠就能听见陶无涯不怎么要脸地说道:“我喜欢你呀。”
柳千帆似乎是有些恼了,只是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陶无涯言语上太过火了,呵斥道:“别胡说了。”
陶无涯继续说道:“怎么就是胡说了!这年头,真心话都没人相信。”
柳千帆再说了什么,严定楠没注意,他侧头看了看假山,很快找到了几个落脚点,又跑了。
俗话说得好,打扰小情人约会是会遭雷劈的。
不过,现在的人都这么不顾脸面吗?
严定楠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句世风日下。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严定楠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到了卧房。
宁言之确定了香还能用之后就点上了,慧皇后一向喜欢香气清远的,此香也不例外。
严定楠刚进门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他快速地望了望四周,做贼一样地进去了。
在门后等着他的宁言之顺手接过了宝宝,笑道:“怕我动手动脚?”
严定楠急忙摇头,转移话题道:“宝宝饿了。”
宁言之单手抱着宝宝,另一只手握住了她伸出来的小拳头,看着她睁着黑亮的眼睛和笑着的、没有牙的小嘴巴
他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问道:“像不像表哥??”
严定楠茫然地看他,不明白宝宝哪儿像陶无涯了。
“没牙哈哈哈,陶无涯。”宁言之笑得不能自已,问道,“当初舅舅不会真是看见他还没长牙齿才取了这么个名字吧??”
严定楠并不能理解他的笑点,看见宝宝也开心地笑了,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笑意提醒道:“该喂奶了。”
宁言之点了点头,逗着宝宝离开了。
他走了,严定楠才嗅到了空气中的淡淡清香。
这香味似曾相识,他在慧皇后宫里闻到过几次。
说起来,他这一生闻到的香味很有限,除了慧皇后宫里的,就是静王府里的,再说起来,就只剩花央身上的香气了。
可慧皇后宫里的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严定楠想了想,才记起外祖母似乎是给了香料。
他心中猛地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性。
早不取香,晚不取香,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取?
他嗅着香气走到房间的一角,看见了打开的箱子。
箱子里还有一幅画,他将丝绸解开,看见了文鸿画的画。
他将画包好又放了回去,再转头时,看见了宁言之空着的双手。
“宝宝呢?”严定楠站直了身体,问他。
“吃奶呢。”宁言之走近了,将箱子盖上,问道,“找东西?”
严定楠扫了他一眼,总觉得怎么看王爷都有些不太对劲,犹犹豫豫地后退了一步,说道:“我去看看宝宝。”
宁言之一副为了女儿好的模样,说道:“她早晚会嫁出去的,让她提前适应适应。”
严定楠明白了他打的什么主意,可还是有些放不下女儿。
虽说这些日子不是见不到他们就会哭,可也不能长时间离开他们。
宁言之看出了他在担忧什么,放低了声音说道:“乖,一会儿我去把她抱回来。”
严定楠一犹豫,就被宁言之占了先机。
王爷凑近他笑了笑,问道:“你刚刚在找什么?”
严定楠别过头,说道:“什么也没找。”
宁言之的手不怎么规矩地从他的领口探了进去,问道:“真的没找?”
“没有。”
严定楠是真的有些想他,此刻感受着宁言之的手,觉得整个人都有些软。
他情动的模样宁言之再熟悉不过,可宁言之起了坏心思,就那么不轻不重地摸着,一边还在他的耳边调笑道:“箱子里还有一样东西,我将它拿出来了。”
从江南带来的,严定楠稍稍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了,他闭上了眼,声音里带了讨饶的意味,软声叫道:“王爷……”
宁言之一愣,听见他改了口,又叫道:“言之……”
可宁言之只觉得,他不是来讨饶的,而是来火上浇油的。
严定楠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王爷还没玩儿够,心一横,一只手搂着宁言之的脖子,将头埋在了宁言之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解了宁言之的腰带。
他的手有些抖,解了几次没解开,一下一下地扯着宁言之的腰。
宁言之只觉得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终于忍不住将他打横抱起,走向了床。
严定楠被放在床上的时候有些慌,总觉得今晚的王爷好像格外的急切。
没有被抱回去的郡主也很慌,任凭奶娘和丫鬟怎么逗都开心不起来。
等她终于被抱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睡了一会儿哭了一会儿又睡着了的郡主丝毫没有察觉抱着自己的人已经换了。
她在睡梦里还有些委屈,很不开心。
宁言之抱着宝宝,轻轻拍了拍她,才快步走向了卧房。
严定楠身上盖着薄被,已经累的睡着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稀可见眼尾一抹红痕,说不出的动人。
宁言之贪恋地看了几眼,将宝宝放在中间,轻轻拍了拍,好让她睡得安稳些。而后却又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本书来,又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根笔,在弟六、七页打了个勾,笑眯眯地将书又塞回了枕头下面。
颇有种留着以后还要继续打钩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一根黄瓜,我赌定楠不知道他将书塞在了枕头下面。
十根黄瓜,我赌定楠不会烧了那本书哈哈哈~~~~
明天停更一天么么啾~~我将这篇文再整理一下么么~~
(*  ̄3)(ε ̄ *)
第40章
严定楠第二日很晚才醒, 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腰腿间的酸痛感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宁言之在窗外侧逗着宝宝, 自己玩儿的挺开心, 也没起。见他扶着腰,悄悄探了一只手过去给他揉着。
严定楠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却也没拒绝他的好意, 直到那只手有了向下滑的趋势,才一巴掌拍了过去。
被王妃发现了自己的目的, 宁言之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 他笑眯眯地收回了手, 问道:“腰疼?”
严定楠慢慢悠悠地翻了个身, 背对着他, 无声地表示拒绝和他说话。
宁言之摸了摸鼻子, 转头看见宝宝黑亮的眼和翘起的嘴角, 又忍不住笑了, 他轻轻点了点宝宝的鼻子,笑道:“什么都不懂,你笑什么?”
严定楠省了翻白眼了的力气, 又闭上了眼。
她什么都听不懂, 除了笑还能干什么?
而后他听见宁言之不怎么要脸地撒着娇说道:“定楠,宝宝笑话我……”
严定楠无动于衷。
“她笑话我连自己的王妃都哄不好……”
严定楠仍然无动于衷。
见这一招无效, 宁言之换了招数,他俯撑着身子凑近了严定楠,暧昧地低声笑道:“定楠, 你昨天夜里应下的话莫忘了啊……”
严定楠将薄被往头上一盖,却还是羞红了脸,觉得王爷真是神烦。
昨天晚上烦人,今天早上还是烦人!
不知道自己被严定楠嫌弃了的宁言之隔着被子挠他痒痒,边挠边说道:“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今天晚上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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