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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妖夫(玄幻灵异)——绪流川

时间:2022-01-18 14:00:10  作者:绪流川
  可是眼看那祭文快要消失,也不见任何搭理。
  敖厉探爪一抓。
  祭文之中的内容随即印入他灵台。
  祈雨?
  再睁眼仔细一看,果然此地大旱许久,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敖厉有些心动。
  他既接了祭文,应或不应自然由他做主,若是应了,那这信仰愿力岂非就成了他的囊中物……
  虽然有抢夺的嫌疑,可是他已然等了许久,并未看到此地神官回应。
  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降雨对龙来说算事儿吗?
  当然不算。
  这太简单了。
  付出如此低廉,收获又这般巨大……这买卖做得!
  敖厉正准备打喷嚏,一道弱弱的声音拦住了他。
  “龙君使不得!”
  敖厉硬生生将喷嚏憋了回去,眼睛一阵发酸。
  他回头,瘦小的还不够他一个爪子摁的河伯,怯怯的站在不远处,诚惶诚恐的摆手。
  “怎?”
  敖厉吸吸鼻子,声隆如雷。
  “小人是此地河伯,方才见龙君接下祭文……敢问龙君可是要回应祈愿,降下恩泽?”
  “嗯。”厉骜不轻不重的哼了声。
  他要降雨还得这河伯允许吗?开什么玩笑?
  虽然心知面前的龙君不喜,但河伯仍是硬着头皮说道:“这雨……降不得。”
  “嗯?”
  敖厉偌大的眼睛瞪过来,河伯一阵腿软,坚持着把话说完:“您初来乍到怕是不知,本朝气数已尽,定是天灾不断,人祸连连。”
  “此地……”河伯向下一指,低声道:“乃是龙兴之地,须得历尽灾劫方能风起云涌,趁势从龙……”
  敖厉:“……”
  听不大懂,反正就是天意如此,不能降雨。
  眼看到手的信仰要飞,龙君伐开心。
  “小……小的言尽于此,还望龙君切……切勿冲动。”河伯小小声的劝了一句后,瞬间从敖厉面前消失。
  敖厉团团爪子,将祭文揉吧揉吧丢开,还是不甘心。
  再一低头,那点带着金芒的信仰闪闪烁烁,好像他的鳞片一样亮眼迷人。
  唉……可惜天意难违,不能降雨。
  地上的人苦等许久,一柱香燃尽也不得回应。
  “谢大人……”身后的小吏上前一步,搀扶起跪拜到膝盖僵直的谢铭,苦涩的问道:“还是不行吗?”
  谢铭默然摇头。
  他身后,衣衫褴褛的百姓绝望的匍匐在地,痛哭不已。
  祈雨两月有余,他守护的这个地方,如同被诅咒了一般,任是如何祈求上苍,也不见半点回应。
  百年一遇的大旱已经持续了六个月,地里的秧苗全靠肩挑手提才将将存活了十之一二。人喝水都成了问题,更何论其他。
  祈愿不允,大旱仍将继续下去……这一地的百姓,要怎么活?
  谢铭眉间紧锁。
  是夜,一豆灯火孱弱的发出微光。
  谢铭执笔写下第十七份急报,阐明此地大旱半载,百姓饥馑,望天家免赋拨银,容他放粮赈灾。
  或许这份急报与前十六份一般无二不得回应,但是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大人,夜深了。”小吏拨了拨灯烛,挑得那火苗亮了少许,回头又劝道:“朝廷将大人的急报留中不发,内庭恐怕……大人这是何苦,天灾人祸谁都预料不得,若是因此事恶了丞相,来年考评怕是会得一个下下。”
  “我心难安。”谢铭晾干了墨迹,印上封泥,“将这份急报连夜发出,再耽误下去,我怕……”
  灾荒之年,祸乱倍出。即使他竭力稳定米价,仍是有太多人吃不饱饭。近日鬻儿卖女之事频现,再晚……怕就是要吃人了!
  小吏无法,只得漏夜出门。
  待他发出急报再回来时,谢铭仍是未眠。
  “米价又涨了?布告发出去了吗?差役为何不抓人?”
  “回大人,抓不得。”来人苦笑着阐明因由:“且不说私下买卖,我们寻不到错处,便是咱们底下的人,也不敢真的得罪那些粮商。”
  话到此处,谢铭还有什么不明白?
  人人都为求活命,差役也是如此。
  要是听从自己的命令得罪了粮商,以后他们要买粮怎么办?
  谢铭理解。
  可是总得有人做些什么吧……总得为了更多人,做一些事,哪怕天命难违,哪怕粉身碎骨。
  ……
  敖厉化作个身强力壮的侠客模样,行走在灾荒之地。
  他犹豫许久,仍是放不下那点带着道德金光的信仰。不降雨,他能做的事情也有不少,总有什么是那人需要的。
  只要需要,就能交换!
  城中人心惶惶,普通百姓看到身强体壮的敖厉纷纷避之不及。
  而墙角则有几道目光阴测测的扫过敖厉的高大背影,几番打量方才不甘的收回。
  敖厉来到衙门口,一弹指尖使了个障眼法,守门的衙役纷纷目不斜视,任由敖厉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谢铭此刻正在筹备纳粮,让城中的富户粮商捐出些粮食,暂且应对眼前的灾荒。
  只是此事难办……当朝丞相祖籍在此,为势一方,拒不捐粮。
  有这么一尊恶煞阻挠,粮食降价尚且困难,更何况让他们拿出粮食济世救民。
  书房门大敞着,敖厉直直迈入,然后就被那亮闪闪的金光炫晕了眼——
  这得是做了几辈子的好事,才能换得这么一身如同寺庙金身般的道德金光!
  “来者何人?”谢铭骤然见到生人闯进他的书房,并无畏惧,只眉间深刻的皱纹越见威严。
  “助你之人。”敖厉好整以暇。
  “阁下有何指教?”谢铭肃容以待。江湖豪侠多奇志,光凭来人不惊动一人直入他府衙后宅,就足以让他重视。
  “你若虔诚许愿,本君……咳,我必能让你心愿得偿。”敖厉倨傲回答。
  想他龙君之尊,区区一介凡人的心愿不过信手而为,又有何难。
  听闻来人口出狂言,谢铭无奈一笑,拱手为礼道:“本官祈雨多日,仅有此愿,愿天降甘霖,救民于水火。”
  敖厉:“……”
  做不到……
  “换一个!”
  “愿我百姓衣食足仓廪实。”
  “换!”
  “愿荒无饥殍,灾无病疫。”
  敖厉狠狠磨牙,“此为人间帝王事!”
  “那本官别无所愿。”谢铭垂首默然。
  一阵令龙窒息的沉默。
  “我说……你就没有点自己的愿望?”
  凡人求神不都是富贵可期、步步高升?怎么到了这里,全都是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不愧是身有金光之人,果然不同凡俗!
  看着那清瘦俊逸的文人不解的目光,敖厉煞有介事的给他提供旁的思路:“富可敌国何如?南山有金玉大矿,富贵唾手可得。”
  “富贵于我如浮云。”
  矫情!
  “况且南山距此千里遥途,纵是换得钱财也难解此地灾厄。”
  大旱已六月,至今颗粒无收,粮价水涨船高……再多一两月,怕是易子而食这种惨剧都要出现。他又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千里之外开矿?
  “长寿何如?许你三百整寿。”
  “不过镜花尔。”
  “你不具龙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如?”
  “一如水月。”
  这般油盐不进,敖厉生生气得哼笑两声。
  这也不要,那也不求!真当龙君非你不可了?!
  似是发觉了什么,谢铭叹口气,诚恳道:“阁下非凡人,不知此身何物有幸得您青眼?如若能换,请予我米粮。”
  敖厉:“……”
  米粮?这应该无妨。只是道德金光换米粮……这凡人亏大了。
  算了算了,大不了暗中再帮他稍许,也算还了亏欠。
  而且……天要此地历尽灾劫以灭本朝重兴王道,恐怕这文弱书生纵是得了米粮也难以活人。
  唉……不管了。
 
 
第116章 前世2(结局悲剧)
  三日为期,敖厉带回了大量米粮。
  谢铭应诺,专程立了一尊龙君牌位,焚香祝祷,虔诚信仰。
  他为一地父母官,爱民如子,本身就有此地千万人的信重爱戴,又有道德金光奉上,这一次祭拜,敖厉竟是生生摸到了成仙的门槛。
  如此,越发亏欠。
  米粮如山,堆满了整个府衙仍放不下。
  谢铭于城中放粮活人。
  米如珍珠,粥可插筷不倒。灾民蜂拥而至,一日内活人无数。
  屯粮待价的商人赔了血本。
  谢铭手持大量米粮,按灾前市价贩卖,让那些囤货居奇,待价而沽的粮商一时间恨不能生啖他的血肉。
  不过半日后,行势又转。
  “大人,粮商正在大量收购我们卖出的粮食!”
  小吏来报时,谢铭正计算出如今他手中的米粮能保一地百姓熬到两个月后。
  若是俭省,未必不能撑下三个月。
  “可恨!”谢铭闻言脸色铁青,笔下溅墨,污涂了纸。
  “着差役拿人!”
  “可是大人……丞相……”小吏嗫嗫提醒。
  粮商与丞相族人勾结,若是拿人,势必将得罪丞相。
  “拿人!”谢铭怒不可遏。
  他费劲心思救人活命,那能容这些宵小祸害?!
  待到室内静谧如初,敖厉缓缓从一旁显露出身形来。
  “若你所为皆尽徒劳……”他有心提点,却碍于天机不可泄,不能一语道破。
  谢铭将污涂的纸张焚烬,纸灰翻飞,一如折翼的蝶,“固所愿尔。活万人,我所愿;活一人,亦所愿。所愿不悔。”
  龙君……能听懂却不明白。
  他修炼日久,沧海桑田也不过眨眼,更遑论人世变迁。生死既有命又何必强求?
  注定此龙兴地要历尽劫波,区区凡人螳臂当车……岂不可笑可悲可叹可惜?
  敖厉看了看谢铭日渐痩消的身子,复又默默隐去身形。此间种种,与他何干?
  灾劫非他所为,亦非他所能救……不过是贪图一点信仰,顺便补偿因果。
  夜深人静时,河伯湿答答的来寻龙君。
  “龙君,您可千万不能再插手了。”河伯幽怨的目光一瞟一瞟。
  敖厉环手靠着谢铭寝卧的外墙闭目假寐,装作自己没听到。
  “您有所不知,这米粮救活的人,来日还是要死在战乱中的。”救也白救。
  “如今灾劫得缓一日,往后王道兴则晚百日……死伤更难计数。非是我等冷眼无心,而是当为大事计……谢大人善因无数,来世必有果报,您不必挂心。”所以赶紧走了吧。
  敖厉睁开眼,“滚。”
  小小河伯,敢管他的事!
  “唉……您若执迷不悟,这这、这可怎生是好?”河伯原地转圈。
  “谢大人执意救人,虽是一时看好,但误了王道大兴,这以后要算他的不是,有损善因……龙君您若插手,天道也要记您的错处……”
  就连他们这些小神小仙,也会被一同清算。
  敖厉待要揍他,耳畔忽的一动。府衙有歹人潜入!
  正要去解决了,衣摆却被河伯死死扯住。
  “龙君……龙君!听我一言……灾劫缓一日,道兴晚百日!这非是功德,你们都会遭天谴的!”
  十几人潜入府衙,那些灾年里能活人的命根……被浇透了火油,付之一炬。
  都要遭天谴……
  敖厉一动不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看谢铭狂怒,看他冲进火海捧出一把烧红的灰烬,看他心如死灰,眼底的信仰被绝望淹没。
  第二日,流言四起。
  爱民如子的谢大人与粮商勾结,偷偷焚烬米粮。
  谢铭高坐府衙,执意审案。
  府衙内,一个个粮商有恃无恐,拒不认罪,更是审出差役内外勾结,纵火烧粮;
  府衙外,群情激愤,嚷骂不休,声嚣震天。
  皇城仍未有信。
  谢铭不顾阻拦,开仓放粮。
  小吏哭求不止。
  “大人,私开粮仓必死无疑,法不容情,更遑论丞相如今随伴天子身侧,若要杀你,不过一道诏令。大人清白一生,何必留此污名?”
  “不惧死,何惧名?放粮!”
  谢铭雷厉风行。
  放粮稳住民心,紧接着便大刀阔斧审案。
  那些哄抬米价的粮商,勾结粮商的富户,纵火烧粮的恶徒,被一一惩治。
  一边人头滚滚,一边活人无数。
  一城风气为之一清。
  敖厉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
  他什么都做不了。
  凡人不懂。天行有常,逆天不可为。
  天灾、人祸、亡国……这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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