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它。”
随着话音落下,擦伤被迅速修复,手臂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光滑白皙。
答案已经不言自明,谢亦怔这连日来的折腾试探也总算得到了自己预期中的成果。
谢亦怔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胜券在握:“别再阻挠我,不然,我立刻就去找黑医动手术,摘除肿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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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事出皆有因
系统终于老实了,安静得有如掉线。
谢亦怔打了点海水,将身上和礁石上的血迹洗去,回家又换了一身衣服,叮嘱母亲早点找工人用石材将栏杆替换,才总算是重新踏上了前往监狱的旅程。
一路上并无意外,谢亦怔如愿在第二天准时踏入了探视室。
谢亦怔上次见这个男人还是在六年之前,就是他把他送进监狱的时候。没想到六年过去,这家伙看上去虽没变老多少,但额头上却多了几道旧疤,看来监狱生活过得不算舒服。
父子俩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话可讲,所以拿起电话,连礼貌的寒暄都无一句,就开始直奔主题。
“谢一,要不是前几天有人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大小也算个明星了。”谢父的口吻里不无讥讽。
谢亦怔嘲讽翻倍:“嗯,现在你和我一样出名,以家暴犯的身份。”
谢父冷哼一声,意有所指:“老子打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再如何,我也顶着你父亲的身份,嘴里说的话也同样很有分量。”
“这么多年过去,你的为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直说吧,你想拿这个换什么好处?”谢亦怔默默思忖着这老混蛋打的什么算盘。肯定不是为了钱,为了钱的话,直接把自己卖了就行。难道是为了翻案?
谢父沉默了片刻,突然压低嗓子道:“我要你把我的护身符还回来。”
谢亦怔愕然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什么护身符?”
“别装傻,你皮肤是怎么变好的?还有,你打选秀起就到处得罪人,不就是为了给护身符攒”谢父没有把话说全,只是比了个“能量”的口型。
“所以你以前坏事干尽,对我各种折磨也是因为”
谢亦怔豁然贯通,过往种种疑惑如被当头冷水冲去面上沙土,终于隐约显出原样——
难怪系统,啊不,护身符死活拦着自己不让探监。之前自己和母亲明明没有明说要见的是谁,它却能第一时间猜到,并且做出与其性格完全相符的推测;
难怪它非要顶着个破绽百出的系统名头来接触自己,应该是怕自己这个曾经的受害者察觉真相找他算账。亏这护身符还三番两次刻意强调对自己童年经历的不了解,欲盖弥彰。
难怪它的功能设计成那样,因为护身符原本就是为了保护和治愈宿主而存在,根本没有负面影响存在的余地。
“是啊。”谢父肯定了自己儿子的猜测:“谁叫你这小畜生那么小心眼,一点小事都记恨,不让你读高中那次,你就直接给我记了一万。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所以我这个小畜生把你送进监狱养老了呀,你说你是不是活该?”谢亦怔懒得跟这垃圾掰扯以前的事儿,转而道:“想把东西要回去,那你就最好给我详细说说这护身符是怎么回事儿。”
谢父扫了眼一旁负责监听的警卫,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含糊到:“这个护身符是我们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你爷爷死前把护身符给了我,我虽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到底也是个念想,一直都留在身边,就当是祖宗保佑了。
“这护身符毕竟是玉做的,经不起摔打。进来之后我怕有什么意外,就没把护身符带上。毕竟只要心里还存着那份念想,护身符实体带还是不带在身边,都一样。我以为这份念想会陪着我,一直到死,可几个月前,我跟人发生了一点冲突,差点没命。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等我被抢救过来,才忽然意识到心里突然空了一块。
“我本以为是不足,或者是因为经历了一遭濒死体验,才会突然没了念想。直到前几天,有人来找我打听你的事,我才总算知道了护身符的下落。不管你是怎么把东西拿到手的,你要是不把东西还我,就别怪我断你前程。”
“你护身符是放哪儿的?”谢亦怔故意狡辩道:“你怎么知道我拿的这个,就是你的那个?”
“放在你爷爷的骨灰盒里的。”谢父不耐道:“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第二个,扯这些有意思吗?还还是不还,直说就是。”
“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毕竟,我和你一样,也很舍不得这个护身符啊。”谢亦怔抬手挂断电话,任由谢父在玻璃那头冲着自己鬼喊鬼叫。
谢亦怔出了监狱,打车直奔墓园。他垂着眼,靠在车座上,一副假寐的样子,其实脑内已经开始了另外一场谈话——
‘系统?护身符?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想怎么样?别忘了,你的癌症还还要靠我来治。】护身符这会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有些外强中干的味道。
‘所以我给你一个重新介绍自己的机会。如果你现在还执意藏着掖着,向我隐瞒动机来历,那以后也没必要开口了。’谢亦怔冷硬的口吻,昭示着他无可动摇的决心。
大概是因为马甲也被扒的他差不多了,假系统这回开口倒是坦诚了许多:【我确实是一个护身符,我也不知道是谁制造的我,等我生出灵智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主人。
我可以吸取针对宿主的敌意,转为治愈宿主的力量。而随着力量的积累,我的能力也在不断变强,渐渐的我有了看到外界的能力,有了沟通宿主的能力,有了主动利用这份力量的能力,甚至有了脱离本体、脱离原宿主,将自己转移到其血脉至亲身上的能力。
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尽早积累足够的能量,摆脱掉某人工具的身份。我被禁锢的太久太久了,身为一个智慧生命,我没法不渴望自由,渴望真正地为自己真正地活一场。我想,这份心情,你也能理解吧?】
谢亦怔嗤笑:‘所以为了你的自由,你的历任主人就活该被你蒙逼,被你误导,一个个混得众叛亲离,害人害己,不得好死?’
【那分明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哪儿能怪到我身上。就像你爹,明明也不缺手段,却总是偏爱对弱者下手,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明明手里捏着大把大把的钱,却只管自己享受,就为了那点你们因生活艰辛生出的怨愤。我一直都是很同情你的,不然我怎么会弃他而选择你呢?】
护身符似乎忘了自己最初是如何哄着谢亦怔踏上邪路,后来的各种建议又是如何的不顾宿主死活,甚至还有脸拿谢亦怔举例。
【你看,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就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不是吗?你不光没有因为我而害人,反倒是帮了很多人对吧?所以为善为恶都是宿主自己的选择,我只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而已,受害者若有怨也实在不该怪到我头上。】
‘哇哦,这会儿你又愿意当个工具,而不是一个独立的智慧生命了?’谢亦怔实在很难不对这个虚伪的护身符开嘲讽:‘而你之所以弃那家伙选择我,难道不是因为监狱里捞不着多少厌恶值?’
【反正我能说的都说了。】护身符直接耍起了无赖。
‘如果厌恶值满了两亿会怎么样?’谢亦怔可不觉得护身符已经都交代了。
【其实两亿是个虚指,毕竟厌恶值具体有多少都是我说了算。不过确实就差一点,以你当时的赚取速度,如果不是莫闲横插一脚,再过两天,我应该就可以凝为实体,真正地获得自由。】护身符说起这个还有些咬牙切齿。
谢亦怔默默地在心里给莫闲鼓了个掌:‘也难怪你那时会情绪失控以致露出破绽,毕竟眼见着差临门一脚,却被一个多管闲事的当面把门给关上了,换谁都得疯。’
【可不是嘛!所以你也别怪我后来一而再再而三地逼着你行动,毕竟就差一点,难免心态失衡。】护身符又开始臭不要脸的替自己洗白。
谢亦怔却从来不会搞错重点:‘是啊,就差一点,我就要被你用完就丢,带着脑袋里的肿瘤迎接死亡了呢。’
【我错了。从现在起,我愿意正式认你为主。老老实实替你治病,保你无病无灾一辈子。不管后来这些烂事,这之前咱们合作还是很愉快的,不是吗?】护身符也是个人才,该道歉就道歉,毫无人类所谓的心理包袱。
‘行啊。’
谢亦怔答得爽快,心里却想着:这个护身符如此迫不及待地寻求和解,莫不是怕自己拿它的本体泄愤?看来他的实体就是他的弱点没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奋力往外刨伏笔中,没想到吧,是护身符。
第七十五章 礼包飞了
拿到护身符的本体并不困难,毕竟新时代的墓就是墓碑后的一个大理石匣子。而骨灰盒就放在那里面。封顶所用的胶,早在之前被自家爹藏东西时破坏过一遍,谢亦怔和素未谋面的爷爷告了声罪,轻轻一掀就把墓顶的大理石板打开来。骨灰盒被斜着随手搁在角落里,旁边还散落着不少骨灰。
谢亦怔看着这个情形,咂咂嘴感叹:“看来某人的童年过得也不是很快乐啊。”
护身符心说:要论惨肯定还是你比较惨。
谢亦怔打开骨灰盒,正见一条没有被掩埋仔细的红绳露在外头,他揪着绳子往外一提,便把护身符给扯了出来。
相处这么久,谢亦怔才算是第一次知道了假系统的真容——是一个造型简单的玉质平安扣,玉的成色称不上有多好,系在玉上的红绳也因为长期佩戴而裹上了一层发黑发油的污渍。
“难怪你要跑路”谢亦怔嫌弃地拎着护身符,将上头的骨灰轻轻抖落回盒子里。
护身符看着自己本体的惨样,新仇旧恨也是再度袭上心头:【说实话,我历任主人里,狼心狗肺的货色也不算少了,但还真没谁像你爹那么有己无人。】
谢亦怔将护身符放到一旁,三两下收拾好爷爷的墓,便起身离开,不再打搅这位倒霉长辈的安宁。
谢亦怔在墓园附近找到个水龙头,将护身符冲了冲,便掏出把刀开始对着平安扣上下比划。
【你要干嘛?】护身符立刻警惕地问道。
‘绳子太脏了,我想直接割了,重新换一个。’谢亦怔在脑中回答道:‘怎么?这绳子不能换吗?’
护身符暗暗松了口气:【换吧,换吧,不过你小心点,不要戳到玉。】
谢亦怔不以为然地将红绳割开,刀尖几乎是擦着玉的表面划过:‘我才不信你真这么脆弱。你要是如此容易就受伤的话,怎么可能顺利从古代传到现代?’
【我能给主人修复身体,当然也能给自己修复本体,只是会很耗费能量而已。】似乎隐隐察觉到了谢亦怔的不怀好意,护身符解释完了还不忘提醒一句:【你脑子里可还有个肿瘤等着治呢。】
谢亦怔将红绳三两下扯了个干净,将平安扣搓洗干净,捡了条别人捆菊花的绳,草草穿过扣眼,系在脖子上。这才再度开口:‘行,我这就联系医生给我动手术。’
【呃你知道的,主动强化,消耗是治愈的10倍,而大脑的修复和强化,所需耗费的能量相较于人体的其他部分,偏又是最多的,再加上昨天你又受过一次致命伤。所以,现在你的厌恶值只剩下了一半,可能不太够你手术消耗。】护身符弱弱地报了个坏消息。
说实话,谢亦怔并不是很相信系统的说法,毕竟按照过往强化治疗所耗的厌恶值纪录来看,哪怕真的只剩下一亿厌恶值,也应该够他把脑袋撬开再治好上百次了。但毕竟事涉自己的性命,谢亦怔也不得不谨慎。
谢亦怔思索片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莫闲,求问个事儿,苟华士醒了吗?”
莫闲那头的声音从惊喜秒变委屈:“为什么猫猫你每次打电话给我,都是先问别的男人。”
无情猫猫催促工具人:“所以,到底醒了没?”
工具人无奈:“醒了,你到这个地址来吧”
谢亦怔到达莫闲所说的地址——一座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独栋别墅,没见到苟华士,只见到了莫闲。
“别告诉我苟华士在这里。”谢亦怔似笑非笑地看向前来为自己开门的莫闲。
莫闲将人拉进屋,并不心虚:“苟华士虽然是保外就医,却也不是你想见就能马上见到的。”
“所以你就把我骗你家来了?”道理谢亦怔都懂,但总觉得眼前家伙不怀好意:“苟华士什么时候醒的?”
“一周前。”莫闲躬身给谢亦怔拿了一双拖鞋。
谢亦怔发现这双新开封的猫爪拖鞋,正好合自己的脚:“不是说好,一旦他醒了就安排我和他谈谈吗?”
“之前你忙于比赛,就算知道了这事儿也出不了基地。况且,你找他谈,无非就是想要拿到任奢和捷足那群人的把柄,换个清静。”莫闲理直气壮道:“这事儿我替你做了也是一样的。”
打谢亦怔联系莫闲起就一直装死的护身符,终于没憋住,飙出一句怒气值爆棚的脏话:【莫闲,我艹你大爷!】
谢亦怔没忍住笑出声来,见莫闲目露诧异,他开口道:“难怪那群人明明都查到我父母的事儿了,却一直没有动作。多谢你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话是这么说,莫闲的手却是悄悄抬起,在谢亦怔细嫩白皙的后脖颈上揉了一把,当做给自己的谢礼。
谢亦怔斜他一眼,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遥遥指向莫闲:“所以,眼下那群人的把柄,到了你手里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莫闲摇摇头,对沙发组合各个方向上的宽敞座位视之不见,紧贴谢亦怔坐下,一只手还蠢蠢欲动地半抬起,似乎想将人的肩膀轻轻揽住。
谢亦怔索性一歪头靠上那结实有力的胸肌,将半个身子都窝进他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莫闲的下颚上软软地蹭着催促:“仔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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