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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细凝肤。清歌一曲倒金壶。冶叶倡条遍相识，净如。豆蔻花梢二月初。
年少即须臾。芳时偷得醉工夫。罗帐细垂银烛背，欢娱。豁得平生俊气无。
第十二章 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
好在莫闲身为影帝，就算满心卧槽，面上却仍是一派淡定，他看向导演组的摄像头：“这位学员的表演，不会是你们节目组安排的吧，这倒也不失为炒热度的好办法，就是学员可怜了点。”
导演组在一旁连连摇头：“我们不是，我们没有。”
“真的吗？我不信。”莫闲指着台上的谢亦怔，笑意盈盈：“不然我真想不出堂堂第一名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地跳出来找打。就为牺牲我一个，娱乐千万观众吗？”
导演组继续否认，但其余几位导师却面露恍然，显然已是接受了莫闲这个说法。老综艺人明仁欣更是翻出了谢亦怔的个人资料，点头附和：“没签公司，纯素人啊。难怪。”
导演组委屈，还想分辩。
莫闲却是打断了他：“话说谢亦怔的耳返是不是有问题啊，放前奏的时候，他就摸了好几下，后来更是直接取了唱的，建议你们检查一下。”
导演组被这一打岔，也不再纠结误会的事了，随之转向正题：“这就安排人去处理，请四位导师先打分吧。”
每位导师手上有２５分，最终谢亦怔得分６６。要是没有莫闲这一波操作挽回印象，可想而知他的原本评分会有多惨烈。
学院席那边听不到导师的评论，但总分数还是可以看到的。
谢亦怔这个分数一出，底下总算不再是死寂一片，选手们纷纷议论，顺便用余光关注谢亦怔对此低分的反应。
谢亦怔本人，自然是毫无反应，脸上的笑容灿烂依旧。
在谢亦怔快乐选秀的时候，他的舞台初秀也传入了场外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谢亦怔的表演啊不能说是出了事故，也不能说，没出事故。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我们丢出去的飞刀，他阴差阳错全给避开了，然后，他反手掏出一把刀，果断把自己给捅了。”
“啊？”
评分环节结束，谢亦怔大步回到了学员席。甚至还对自己刚刚点名过的第二名点头致意。
第二名吴豫搭理也不是，不搭理也不是，差点憋出内伤。好在广播叫他上场，他起身便匆匆往台上走去。
吴豫正是任奢公司主推的练习生，在《点燃星光》企划刚出时，公司便已安排他为这场选秀做准备了，初选的三分钟，更是精心编排，势必要一开场就立下唱跳全能实力派的人设。
然而，当练习了千百遍的舞曲响起，吴豫满脑子回荡的却都是“长得帅，绝对渣男绝对坏，长得帅，一定死得非常快”
最终，吴豫抱着７４的低分含恨下场，谢亦怔还毫无自觉地在那儿跟人吐槽呢：“练习生第一就这水平？这届学员业务水平不行啊。”
吴豫：要不是镜头怼着，我立马就让你个渣渣血溅三尺信不信？
有了谢亦怔这个第一名开的坏头，好几位学员都没能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纷纷步了吴豫的后尘，为谢亦怔送上大把大把的厌恶值。
谢亦怔仗着自己大庭广众下肯定不会被打，那张嘴“叭叭叭”地点评个没完，一会儿是“你说，他这句是不是跑调了？”，一会儿是“这个唱的可比之前那帅哥好多了，你也这么觉得吧？”，一会儿是“噫～为什么每句都是叠词，恶心心”。
谢亦怔每抓住一位“幸运”小伙伴吐槽，那位小伙伴就果断往外撤一分，最终以谢亦怔为圆心形成了一个神奇真空地带，但也完全无碍谢亦怔以单口相声的形式将所有学员从头到尾都吐槽了一遍。
几个小时后，五十位学员均表演完毕。
导师组终于是上台了。
看着四位导师出现在舞台上方的一瞬间，学员席几乎是齐刷刷地站起身，惊呼出声——
“莫闲？！”
“啊啊啊，竟然有莫影帝！”
“影帝居然来节目当导师了。”
谢亦怔却只是无情地扫了人气断层的大影帝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其余人。这种吝啬于贡献厌恶值的男人，不配得到他谢亦怔的关注！
“大家好，我是演员莫闲，很荣幸成为你们的导师。诸位接下来在影视路线上的表现，以及发展潜力，将由我来做出评估。”
“我是明仁欣，你们可以叫我欣欣姐。你们的综艺感好不好，接下来适合走什么路线，就要由我来点评啦。”
“唱作人邢拙词，音乐导师。”
“沈步戎，青铜玫瑰女团的队长兼舞担。对你们的舞台表演，我将以偶像的标准来进行评定以及指导。”
虽然学员们之前的反应相当统一，但当四位导师分别做自我介绍时，学员们还是很识趣地贡献出了一样热烈的掌声。
自我介绍完毕，综艺经验丰富的明仁欣，便充当起临时主持来。
“下面由我来宣布接下来的流程，在个人展示结束后，大家将进入集中训练阶段。由训练生和素人一带一的模式，一起参加主题曲的学习，然后根据两人组的表现，进行综合打分。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练习生与素人搭档，并非自由结对，而是按照分数从高到低，由高分者先发出邀请。若对方同意，则成功结对，若对方不同意，则失去选择权，进入备选行列，等待受邀。
“现在，请大家离席，来到舞台上。你们的名字与分数将呈现在舞台的地面上，请各位学员按照屏幕所示，各就各位。”
话音一落，场上灯光骤暗，原本覆盖在舞台上的聚氯乙烯层如潮水般褪去，露出了其下黑曜石色的ＬＥＤ地砖屏，地面屏与环绕式的垂直ＬＥＤ屏，构筑出了三维的虚拟宇宙，旋涡般的棒旋星系由远及近浮现于上，无数星辰，聚为旋臂，徐徐转动，是黑龙盘踞的宝石塔，是暗夜里燃烧的山火，是美之无垠，是人之渺小。
学员们一时不由为这无声璀璨的宇宙所慑，竟是都停在原地，不愿意踩上舞台，破坏了这份震撼人心的美丽。导演组本也诚心要秀一发这造价不菲的舞台，笑眯眯地用镜头记录下选手们此刻真实的反应。
只有一个家伙，完全不为所动，跟上街买菜似的，溜溜达达就上了台阶。众人对着即将踩上舞台的讨厌鬼怒目而视，然而，就在讨厌鬼一脚踏上舞台的瞬间，整个星系，由内而外陡然炸开，无数星辰自亿万光年之外呼啸着冲向屏幕中央。
顶着油头的骚包少年漫步于流星火雨之中，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最终，五十颗星辰定格为两行，分列于左右，仿若为他铺设出一道星辰之路。天地骤亮，众人的名字与分数，便如行星环一般，旋绕在星辰之上，随着自己的那颗星星，一道拱卫着这个漫不经心的少年，那一身浮夸的装束反倒与此情此景再契合不过，耀眼绚烂的极光冕，唯烂漫星辰堪配。
绝美特效，全特么便宜了某人！
这画面给人的感受如何，听听系统那【＋１，＋１，＋１】的播报声，懂的都懂。
学员们飞快地倒腾着两条腿，踏上舞台，绝不让谢亦怔独美的剧情多上演一秒。谢亦怔却是毫无所觉的样子，继续溜溜达达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众人很快各就各位，以八十二分为分界，一左一右，高分在前，低分在后。谢亦怔的６６分，排在倒数第１０。站在中段，小小的个头毫无意外地被淹没在各位大长腿中，总算不再那么扎眼。
站定之后就开始了结对邀约，初选最高分是与吴豫同一公司的练习生王厉，也是惨遭谢亦怔点名的幸运儿之一。不过他海选名次是六，到他表演的时候，心情已经基本平复，和吴豫一样早有准备的他发挥还算稳定，顺利拔得头筹。
“王厉，请问你想选择哪位素人，成为你的一对一搭档。”明仁欣询问道。
王厉看向对面队伍的中段：“我想选的素人搭档是谢亦怔。”
第十三章 忽远又忽近
其他学员见了王厉的选择，纷纷叹息表示自己也想选，仿佛还挺不甘心谢亦怔就此被选走的样子。
系统看着那些面带遗憾的学员，不由感叹：【他们这一个个都是二位数起步的厌恶值，王厉之前也被你唱歌骂过，居然还愿意带你一起，还真是心胸开阔。】
谢亦怔在脑子里嗤笑出声：‘天真！你看看那边的摄像，有个镜头一直跟着我这边呢。来参加选秀，多点镜头就多一点关注度。我现在就是整个节目的话题中心，跟我一队，镜头肯定多，还能顺便借我彰显一下心胸。摆在眼前的好处，不拿的才是傻子。’
明仁欣看向谢亦怔：“谢亦怔，你愿意吗？”
一旁看戏的沈步戎看着这情景，忍不住小声逼逼：“这怎么搞得跟相亲节目一样。就差让谢亦怔说一句Ｙｅｓ，Ｉ ｄｏ了。”
莫闲面上带笑，眼里却不带半点笑意：“节目组这个一带一流程，不就是冲着搞ＣＰ来的吗。炒ＣＰ？也不怕炒糊了。”
面对这个愿不愿意的问题，谢亦怔干脆点头：“行，那我就和王厉组队吧。”
王厉走上前，伸出手，像个大哥哥那样，笑容温和又诚挚：“那我们接下来，就一起加油吧。”
谢亦怔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还没开口，明仁欣再度无情打断：“结对成功的，请回到学员席位。大家抓紧时间。回头如有必要，节目组会对选择原因进行私下问答补录的。”
谢亦怔老实闭嘴，转身就走。王厉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却是跟在谢亦怔后头，坐在了他身边。
导师兼主持人放话，这之后的各自结对，便迅速了许多，大家的选择原因，其实不用问也能看出来，除非有私交，能力强的、热度高的，总是优先被选走。剩下的小可怜们，只能无可奈何凑合着过。
待到所有人组合完毕，明仁欣忽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开口道：“主题曲舞蹈的站位，将由组合中两人初舞台的平均分来决定。比如王厉谢亦怔这组，王厉９２，谢亦怔６６，平均分７９。”
学员们又是一阵哗然，不由纷纷计算起自己这组的分数来。
明仁欣似乎还嫌不够热闹，又问王厉：“很遗憾，王厉，原本你可以站Ｃ位的，可现在，因为谢亦怔的分数实在太低，你只能站到中段去了。”
“没关系。”王厉笑得很洒脱：“不管站在哪个位置，只要跳得好，总会被看到的。”
谢亦怔听着【王厉厌恶值＋４０】的系统提示，不由给王厉的演技点了个赞。
明仁欣又看向谢亦怔：“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亦怔笑得也很洒脱：“又不是我主动选的他，我只是没拒绝而已，只能怪他自己倒霉咯。或者怪你们节目组太狗。”
饶是主持老手明仁欣，一时间都找不到话来接。
“不主动，不拒绝，你这话说的，仿佛很有经验的样子。”插话的是吴豫，似乎在为王厉抱不平。
谢亦怔呵呵一笑：“你在暗搓搓地骂我渣男？！真的，好讽刺呢～”
明仁欣怕这几个当场掐起来，赶紧开口：“大家的站位已经重新显示在了地面上，请与自己的ＣＰ站上属于你们的位置！”
谢亦怔与王厉寻着自己的位置站好，果然处于中段，巧的是，吴豫就站在他们前方。
见大家各就各位，明仁欣再度开口：“排在前面的不用太高兴，排在后排的也不必沮丧，这只是初步的站位排定，三天后，导师组将对你们组的主题曲表演，进行考评，然后再度根据ＣＰ平均分调整站位。是前进还是后退，就要看你们各自的努力了！”
选手们再一次感受到了节目组的恶意，虽然心累，但还是很给面子摆出了积极向上的态度。
王厉也扭头对谢亦怔抬起手，作击掌状：“一起加油！”
谢亦怔摆摆手，不搭理：“随缘吧。”
王厉悻悻地收回手，很有些无措的样子。
系统在谢亦怔脑中适时点评：【你这队友不错，有他配合，你给观众的恶感还能再上一层楼。】
从早上７点录制到现在，已然中午１点，大家也都累了，录制于是暂且告一段落，大家领了分属练习生与素人的黑白制服，先去食堂吃饭，吃完了，休息一下换好新衣服，下午３点再继续。
这一路，王厉都没少找谢亦怔搭话。然而谢亦怔的欠扁人设不崩，对他始终爱答不理。王厉也始终是好脾气的样子，哪怕结束了录制，开始午餐时间，依旧守着谢亦怔，分享着自己身为艺人前辈的经验。
“一般来说，做艺人是要控制热量摄入的。不过你的身材偏瘦，缺乏肌肉，反倒是需要保证蛋白质和糖分的供给，不然下午的集训，会很难撑住”
谢亦怔反手就拿了个馒头塞他嘴里：“别演了，这会儿跟拍不在，没镜头。”
王厉吐出馒头，很有些无奈：“我也是想着要做搭档，才努力试着和你处好关系。行吧，算我多事。”
说完，王厉端着自己的餐盘走了，周围目睹了这一切的人，纷纷离谢亦怔更远了一点，眼神里都写着评语——不识好歹。
谢亦怔听着自己那又增长了两个点的厌恶值，美滋滋地吃了个肚儿滚圆，溜达出食堂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结果却在个僻静角落被人堵住了。
堵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莫闲。
“莫先生，有什么事儿吗？”谢亦怔自觉已经和计霖达成了彼此两清的共识，想不出莫闲甩开跟拍的摄像和导演，把自己堵在旋梯底部的隐蔽空间里，是有什么诉求。
“我已经问过计霖了，你刚刚为什么不按照之前编排好的表演呢？”莫闲垂头看着谢亦怔，轻声问道。
谢亦怔这才想起莫闲多少也是花了钱给自己请老师排舞的，要个交代实属正当。
谢亦怔扯起嘴角，露出一副洋洋自得的小模样：“当然是为了话题，为了红啊。毕竟娱乐圈是吸引力的世界，褒贬不是最重要的，关注才是。现在，整个选秀的关注度都在我身上了不是吗？”
莫闲面上不见半点不悦，依旧语气平和地道：“我承认，客观现实确实如此。在这圈里，只要有了关注，哪怕人见人嫌，依旧会有数不尽的资源和票子上门。但你作为选秀新人，还在圈外，如果只有话题没有实力，贡献完一波讨论度后，怕就得遗憾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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