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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亦怔手指在脸颊上轻轻敲击：“这就是我的实力啊，您之前不是说只要颜值足够，就一定能走远吗？”
莫闲无奈叹息：“抱歉，之前是我低估了你搞事的水平。你要想继续走黑红路子，就得拿出更多的实力才行，至少别给人留下能正当淘汰你的短处。节目组有为你们安排舞蹈和声乐老师，该请教就别客气，抓紧时间学习，有实力才经得起折腾。”
莫闲这话说得实在，谢亦怔也听进了心里，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多谢。”
“其实以你的资质，很轻松就能得到大家的喜爱，完全不必以那样的手段博出位，你只要好好表现，自会有很好的前途。当然，我并不是要干涉你的选择，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不必这么着急，不要因为贪图捷径，错过了本该属于你的花环。”
虽然光线均被旋梯所遮，但莫闲那双眼中的真诚，依旧清晰可辨。像是月光渗过帘缝淌到枕边，像是花瓣挤过窗扉落于指尖，没有别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想让困在屋中之人，也见得月华之美，嗅得春日之芳。
谢亦怔张了张嘴，原本灵巧的银舌头，此刻却像是被泡软了一样，蜷在牙关后无法动弹。
莫闲拍拍谢亦怔的肩：“谢亦怔，要对自己好一点啊。”
说完，莫闲便离去了。
留下谢亦怔待在原地，不自在地一下一下扒拉自己的头发，小小声地嘟囔着：“莫闲的闲，是多管闲事的闲吧？”
【谢亦怔，你最好离莫闲远一点。】
系统忽然出声。
第十四章 竟然还有瓶颈
谢亦怔手上的动作，陡然停住。他收回凝在莫闲背影上的视线，目光漫无目的在这个角落中漂游。晦暗之中，一层一层的阶梯，交叠而落，无论高低，都一个长短。
“怎么？他也跟那王厉一样，聊一句，就往外冒一点厌恶值？”
【不，正相反！这个人的问题就在于没有厌恶值。从你认识他起，这都折腾出多少事儿了，结果他却是一点厌恶值都没给你过，脑子绝对有毛病啊！再在这种人身上花时间，和打白工有什么区别？】
绷紧的眉眼忽而就松快开来，谢亦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这样啊，说的有道理。”
抬脚走出了这个小角落，陡然倾泻下的顶光，让习惯了暗处的瞳有种被晃花眼的感觉。
谢亦怔脚步微顿，眨眨眼，又一个人继续向前。哎，人生艰难。光是为了不倒下一个小时就得耗二十厌恶值，身上还有一堆暗伤等着治，只有抓紧机会讨人嫌才能勉强活下去的样子。
直到还差五分钟就到三点，谢亦怔才终于踏入集训场地的大门。
只见大家已经聚在一处，隐隐围成了一个圈，越往中间越是扎堆。
以谢亦怔一米七五的小个头，当然看不见人群中心是个什么情况，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就此做出点评——
“哇，这么快就打起来了吗？大家还围成一圈，是在叫好助威？”
谢亦怔这话说得实在大声，顿时引来一阵大家齐刷刷的侧身注目，顺便也露出了人堆中的身影，正是之前才私会过的莫闲大影帝还有其余三位导师。
莫闲向着谢亦怔，原本温和的笑多了些别的意味：“全场大概只有你被打，才有这种大家一起叫好的特殊待遇吧。”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场地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只有谢亦怔不快活，莫闲这话一出，系统报的厌恶值的节奏立刻就从说唱变成了民谣。气闷只有压在心底才会不断发酵，一旦说破，很快就会挥发掉。气人！果然还是得离莫闲远点才行。
莫闲对着谢亦怔招招手：“明仁欣导师正在和大家聊节目后续的安排，快过来吧，就差你了。”
莫闲这招呼声一出，厌恶值陡然飞窜起来一波。谢亦怔立刻屁颠屁颠挤到莫闲身边，露出个乖巧的笑：“不好意思导师们，我来迟了。”
莫闲又拍了拍谢亦怔的肩膀：“没事，是我们早开始了。”
厌恶值再创新高，无数学员的眼里，都写着“加戏狗去死”五个大字。
系统开心地在谢亦怔脑中激情指导：【对对，靠近点，就这样，独占莫闲。厌恶值又涨了！】
谢亦怔立刻笑嘻嘻地靠莫闲又近了一些。
莫闲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介意，反倒揽着谢亦怔肩膀，往导师群中多走了两步，保证不管从哪个角度拍，谢亦怔都能蹭上镜头。
接着莫闲给谢亦怔补课：“刚刚明仁欣导师在和大家说，你们的宿舍都是两人间，ＣＰ住一起。”
谢亦怔：“哇，节目组好狠，逼婚都不至于让人刚见面就同居！”
莫闲无奈地给了谢亦怔一个脑瓜崩，示意他收声。
接下来，导师沈步戎给大家示范了一番主题曲舞蹈，便宣布训练开始。
王厉见谢亦怔还赖在莫闲身边没走，顿时喜滋滋地凑上前，准备借机和影帝搭两句话。谁想，一直黏糊着导师没完的谢亦怔，一见自己过来，就立马和莫影帝挥手道别了，当场气的又贡献了四点厌恶值。
谢亦怔一边听着系统汇报，一边就见王厉又摆出那副好大哥的模样，笑着道：“你来的有点晚，应该还没热身吧，一会儿动起来，容易受伤。先跟着我活动开来，咱们再开始扒舞训练。”
谢亦怔扫了眼旁边的摄像头，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已经热过身了？”
难得谢亦怔说了句人话，王厉赶紧道：“没关系，咱们是一组嘛，你是素人，多花点时间照顾你一些也是应该的。下次记得提早一些来训练场做准备就行。”
哇，这茶味儿，好熏人！
谢亦怔心底感叹了一句，倒也没对王厉卖力的表演视而不见，配合地扮演起了啥都不懂还不知努力的素人角色。
两人热身完毕。
王厉开始对着舞蹈ＤＥＭＯ开始扒舞，很快便表示自己已经可以带着谢亦怔跳了。
谢亦怔看了看周围那些大多还动作笨拙的选手们，不由感慨：“你学的好快啊”
王厉谦逊道：“没，主要是当了多年练习生。”
“是因为提前拿到ＤＥＭＯ，在公司练过了吗？”
谢亦怔这话一说完，王厉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完了：“怎么可能，你不能因为我学得快，就这么随口污蔑吧？”
“不是啊，你同公司的那个吴豫，学习速度也明显优于其他人的样子啊。”谢亦怔一脸坦荡：“所以就合理推测了一下。”
王厉紧张地扫了眼一旁的摄像，心说：你他喵的没事推测那么准干啥！不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说破吗！
王厉心中纵然已经将谢亦怔分尸了无数遍，面上却还是只能摆出个笑脸，表示不聊这个，咱们继续学吧。
谢亦怔却是跨着脸，满心不快。
他在脑中疯狂地敲系统：‘为什么王厉这次没给厌恶值？他之前不是一直都给得很痛快的吗？’
针对王厉这次没给厌恶值的问题，系统很快有了答复：【大概是到了阈值，他现在对你的厌恶值已经累计到了１００，算是普通厌恶的顶点。也就是说，他已经接受了你这人就是很讨嫌的现实，你再玩这些小打小闹的把戏，也不过是在他的接受范围内反复蹦跶，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了。】
‘这样吗’谢亦怔若有所思：‘没想到厌恶值的瓶颈竟这么低，那你以往的宿主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我其他宿主根本不会遇上这种瓶颈好吗？还不是因为你的手段太不入流！】
系统哼哼道：【我最强的那位宿主，身为将军，屠城灭国，单从一个人那里收获的厌恶值，就能上万。就是差一些的，走彪总那样的路子，威吓逼债，也是轻松上千。哪儿像你，畏畏缩缩，不痛不痒要不是你还能勉强以数量代替质量，早该压不住脑子里的肿瘤，尸体梆硬了。】
机智的谢亦怔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新路线：‘那我要是刷他好感，把厌恶值降下去，再重新升起来呢？’
系统卡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不好意思，我以前的宿主都没有你玩的这么骚，所以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要拿王厉试试吗？我会替你关注着数值的。】
‘我当然会拿他试试。’谢亦怔眸光闪烁：‘不过先不着急。难得刷到了临界值，不如’
王厉发现谢亦怔走神已经有一会儿了，他表演了好一番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正准备开口发出来自好大哥的劝学之言，却见谢亦怔似有所觉般，朝着自己露出了一个难以名状的微笑，当即打了个激灵，没敢开口。
王厉老老实实带着谢亦怔又学了好几个动作，谢亦怔学得不好不坏，和大多舞蹈初学者一样，只能跟着比划个大概的形，发力方式什么的，完全不对，以至于像跳操多过舞蹈。王厉看在眼中，暂时却并不打算在这方面提供指导，所谓的素人搭档，不就是为了映衬练习生的专业存在的？
跳到中段时，谢亦怔忽然开口了：“这个舞，双人配合的部分，动作设计区别还挺大。你教我跳的，是二号角色的版本吧？”
王厉停下手中动作，警惕道：“是啊，怎么了？”
第十五章 你行你上啊
“你怎么不教我一号的呢？我觉得一号角色的动作明显更帅一些啊。”谢亦怔指着小屏上穿着一号舞蹈服的舞者问，视频上的一号舞者也心有灵犀一般，来了个帅炸了的侧身旋转飞踢。
王厉失笑，按下暂停，指着腾空而起的舞者道：“帅是帅，可一号角色的舞蹈难度明显要高一些，多了些独有的高难度设计。就像刚刚那个飞踢，没有经过专业舞蹈训练的人，是做不出来的。节目组应该也是考虑到这是练习生和素人搭档，所以才专程设计了两个版本的动作，方便彼此合作。”
“所以问都不问就让我跳二号了吗？节目组也没有规定素人就必须跳二号吧？”谢亦怔斜眼看他，口吻骄横，可称是教科书式的无理取闹了。
王厉想了想谢亦怔之前跳的那两下，又扫了眼明显也亢奋起来的跟拍，心说张多大口丢多大脸，我可太爱你这种自动坐实“不知好歹且没有Ｂ数”人设的队友了。当即开口——
“你想跳？可以啊，你先跳几个动作试试，如果你能跳的话，这个一号角色给你也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谢亦怔满意点头，扭动了一下关节，当场来了个侧身旋转飞踢。
王厉看好戏的表情定格在了当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样可以了吧？”谢亦怔问。
王厉干笑两声：“哈哈，你学过跆拳道吗？这个动作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不过一号角色的其他动作就不一样了，就像那位学员正在跳的弯腰起身，对核心腰腹力量要求就”
谢亦怔没等他说完，就直接屈膝坐地，双手撑着地面，一个发力，整个人从“金拱门”形，化为了拱门形。随即如从教学中复刻一般，以后仰的姿态，漂亮地保持着上半身与地面的平行，待双脚打直，再将身体恢复到直立姿态。
“可以啊，这是专门练过的吧。我都没你做的这么标准，总是没等到位，背就先起了。”那个被作为参照对象的学员在王厉提到自己时，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待到谢亦怔跳完，不由鼓掌赞叹。
那鼓掌声，清脆又响亮。王厉想到之前自己还巴巴地给谢亦怔当老师，那巴掌声就跟在自己脸上拍响似的格外刺耳。
一直维持的好大哥面具终于崩裂了一角，王厉盯着谢亦怔，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线：“有这个实力，初舞台你干嘛搞站桩输出！学舞时也故意跳的乱七八糟，是觉得扮猪吃老虎好玩吗？”
鼓掌的学员被王厉这反应吓得立刻停了手，赶紧转回身然后，偷偷借练舞镜子中继续围观。
“好玩啊。”谢亦怔却是笑吟吟地道：“那就照之前说好的，一号归我跳了，你没意见吧？”
王厉喉结滚动了一下，忽而涨红了脸从牙缝中挤出声音：“那不能算，你根本就是故意误导我。”
【王厉厌恶值，加二十。】
听着系统提示，谢亦怔脸上的笑顿时更讨打了：“哇喔，所以你是觉得我肯定跳不了才故作大方，发现我有这个实力跳，就立马准备翻脸不认了，是吗？”
“不是”王厉指甲掐进掌心，疼痛提醒着他要保持姿态：“你要争角色就好好说，玩这种小手段算什么。我不是输不起，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耍。你要一号可以，凭本事来拿，谁舞技更好，谁是一号。”
“哎，你非要说话不算数，我又能怎么样。自说自话地觉得我不行，又自说自话地觉得我阴你。”谢亦怔摊手，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欠抽样。
“那就这样。我去边上喝点水，既然你会舞蹈，我们就各学各的，然后明天再视情况定角色。”王厉说完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再留下来会忍不住手撕了这个心机狗。
谢亦怔听着厌恶值再度上涨２０的提示，笑着欢送王厉离开。
待人走远，系统憋不住夸道：【手段不错，这么快就突破阈值了。】
谢亦怔看向那位拿个水杯都青筋暴起的队友，眼中却没有多少快意：‘毕竟这已经不是口头上的小打小闹，涉及到实实在在的利益了啊。’
王厉喝完水，就选了个看不见谢亦怔的清净角落奋斗去了。没了队友教学，谢亦怔自是独自跟着视频学习，旁边那鼓掌哥围观了一阵，不由疑惑地再度开口：“明明你高难度的都跳得挺好，怎么那些简单的动作，反倒是跳得嗯一般。”
谢亦怔擦了把头上的汗，不露痕迹地凑近了跟拍摄像两分，确保其收音足够清晰，才开口道：“我的舞蹈是参赛前临时突击的，我学的时候，就跟老师说，我要先把那些短时间内很难掌握的舞蹈动作先学了，至于那些简单基础的，到了这边现学也来得及。”
“啊难怪。”鼓掌哥想起之前王厉对谢亦怔的指责，以及谢亦怔的故意误导，不由感叹，选秀套路深啊，还是自己的搭档好，虽然跳得不行，唱得不好，但也不聪明啊！省心！
“但你这样自己练，效率会很低啊。”鼓掌哥凑近两步，提议道：“我叫雷震百，初舞台排名第八，也算有点舞蹈基础。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练吧，反正我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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