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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推理悬疑)——蜜糖年代

时间:2022-01-20 12:00:48  作者:蜜糖年代
  一个满面尘灰的男人喘着粗气,对闻衍摆手:“火势太大了,现在人没跑出来,基本就是没希望了!孩子,你想进去送死吗?”
  “你放屁!”
  闻衍硬生生被逼出眼泪,他愤然怒气,一脑袋把控制他的人磕得头晕眼花。闻衍挣脱了摆布,再也顾不得其他,抄起腿就往楼里冲。
  终于没有人再管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了。
  楼道内犹如摆在沸水上的蒸笼,闻衍刚进去就被烤出了汗,他干脆脱了外套,跨步踏上台阶。
  这时,室外尖锐的女声拔地乍起,带着比之前翻倍的恐惧,直接飙出了海豚音,“啊!!!!啊啊!!有个人掉下来了!!!”
  “闪开!!快闪开!!!!”
  此起彼伏的尖叫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比爆裂的火声更刺耳。
  闻衍僵着脖子几乎不能呼吸——他不敢回头看。
  当闻衍与地上那‘人’四目相对时,他几乎产生生理性干呕,眼睛被迅速蒙上一层水雾,使闻衍无论如何也对不上焦距。
  “爸……”
  “爸!!!!”
  闻裕民躺在地上,到处都是血,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身上只套着件单薄的毛线衫,此刻却带着毒燎虐焰,贴着皮肉,无尽焚烧——
  闻裕民死了。
  刚刚还扬着手到处揍儿子的闻裕民死了。
  “啊!!!”
  闻衍疯了,他连滚带爬翻到闻裕民身边,不知道疼似的徒手拍灭闻裕民身上的火。可到最后,闻衍还是不敢看闻裕民的脸,他抱着闻裕民的尸体,对着不敢靠近的人群悲泣低吼:“救命!!你们救救他……救救我爸……求求你们……”
  没人敢动。
  “爸!!”闻衍太绝望了,“今天我生日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还在家等我们回去……你醒醒!!你个老王八蛋!!!”
  再也没人回应他。
  消防车刚到现场时,又发生了第二次爆炸,救援人员态度强硬地疏散群众,然后进楼开展搜救。
  闻衍倒在闻裕民身上,消防员怎么也拉不开他。
  “算了,留两个人在这里看着他,其他人跟我进楼!先搜人,务必减少伤亡!快!!”
  被拦在警戒线外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指手画脚地说:“哎哟,还是赶紧救火吧,再烧下去就烧到我家了!我现金还全放在屋里呢!”
  “对啊对啊,这里面哪里还有人,能跑的早跑出来了,没跑的估计都死了。”
  消防员并没有理会这帮嘴碎子,按照程序,开始实施救援行动。
  十分钟后,围观人群突然骚动,“哎哟,还真有人,活的死的?”
  “头发长见识短,他要是死的,就是被人抬着出来的——哎,还是个小孩啊!是爸妈逃命时把他忘了吗?”
  抱着小孩的消防员,把人护得严严实实,没给任何人觊觎的机会,“队长,这小孩在五楼的逃生通道被找到,大概是一路从顶楼滚下来,浑身都是伤,但人还清醒——就他一个人。”
  “救护车在外面,先把人送去医院,再核实身份。”
  “是!”
  穆临之死死抓着身上的棉衣外套,那是闻裕民推他出楼梯时盖在他身上的——
  “临之,快跑!沿着救生通道往下走……孩子,别怕!”
  “闻叔叔……”闻裕民的声音一直在穆临之耳边回响,他头疼欲裂地睁开眼睛,突然听见有人在哭。
  穆临之使劲扒拉出一条缝,然后,他透过缝隙看见了闻衍。
  消防员明显感觉怀里的小孩挣扎了起来,他以为这小孩受到了惊吓,于是拍着背安慰,“没事了孩子,我们送你去医院。”
  穆临之想喊,可是他的身体太疼了,喊出来的话也变成了喃喃梦语。
  消防员低头仔细听了听,说:“乖孩子,你想说什么?”
  穆临之缓缓伸出手指,他指着梦魇里的黑暗,始终不见那人抬头。
  穆临之哽咽着:“哥……哥……对不起……”
  处于极度悲伤中的闻衍听见有人在说话,蚊响似的,吵得他头疼。可闻衍没力气看,他只能行将就木地感受着喧嚣落幕。
  他会一辈子记住这个晚上的撕心裂肺。
 
 
第2章 忧郁 二
  十五年后,申洲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闻衍刚值完夜班,他满脸胡茬,一脑袋呈现鸡窝的毛邋里邋遢,嘴里叼着根油条进了办公室——要是工作场合允许穿拖鞋,姓闻的估计能直接一飞窜天,跟夜市街头的乞丐相媲美。
  关键是闻衍顶着这个造型亮相,还能一呼百应。
  “闻副。”
  “闻副早!”
  “闻副,你今天走得是哪国的颓废风啊?太特么有味儿了!”
  闻衍:“什么味儿啊?”
  徐舟吾捏着本文件夹路过,耸鼻子嗅了嗅,“三天没洗澡的味儿。”
  “……”闻衍:“滚!”
  徐舟吾和闻衍是在同一片堂口混大的发小,小学、初中、高中整整当了十二年同班同学,在即将两看相厌之际顺利分道扬镳。
  闻衍警校毕业后直接进了刑侦支队,徐舟吾则在基层派出所当了四年民警,被各种鸡毛蒜皮的奇葩事磨得心如止水。后来还是因为工作调动,再一次跟闻衍这货蹲在了一个窝。
  自高考一别,闻衍再一次见到徐舟吾简直喜极而泣,拉着他喝了一晚上。相比之下,徐舟吾就淡定很多,他看着闻衍想——
  反正在哪儿混都有脑残,不如选个难度大的。
  于是,这俩人没几年就混成了刑侦队的黑白无常——行事风格完全相反,办起事来却干净利落。
  利落得正队每天隐居二线、喝茶遛鸟。
  徐舟吾把手里的文件夹扔给闻衍,“你签个字。”
  “没名没分地我签个鬼啊,不符合办事程序。”闻衍看也没看,直接把文件丢了回去,“你自己找陈队去。”
  徐舟吾:“陈队他老人家肩周炎犯了,不知道今天来不来——你赶紧签了别废话!趁陶局在,我今天得把这红头发出去。”
  “哦。”闻衍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满油的手,挑个支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大名,最后恭恭敬敬地呈给徐舟吾,问:“老徐,您看还满意吗?”
  徐舟吾看看那字,又看看闻衍的脸,摁着太阳穴说:“阿衍,你都快三十了,能不能稍微有点正行?”
  “严谨点,本人离二十九周岁还差一个月,没到三十而立那个地步。”闻衍翻了个白眼,“我看你跟我妈就是一路货色,改天安排你们俩促膝长谈。”
  “……”徐舟吾:“你别跟我扯淡!”
  闻衍从善如流地闭了嘴,“您还有何吩咐?没有的话我就下班了啊。”
  徐舟吾:“诈骗案的报告你写了吗?陶局今天就要。”
  闻衍:“没有。”
  徐舟吾:“大哥,那你昨天一晚上在干什么?”
  闻衍:“开黑啊。”
  徐舟吾对眼前这玩意儿恨不得一顿暴力输出,“闻衍,大小你也是个领导,能把自己位置放正了往高处看吗?”
  “高处不胜寒,我是来普度众生的。”
  闻衍自我感觉良好地对着玻璃门照镜子,十指翻飞地薅出一个‘正经’发型,正自我陶醉之际,玻璃门对面,幽幽闪出一张脸。
  刚刚那番厥词一字不落地钻进陈维刚的耳朵,陈大队长牙疼地看着闻衍,说:“我看你是来给我渡劫的。”
  闻衍嬉皮笑脸地摆正姿势,“陈队早啊,吃了吗?”
  “对着你我吃不下饭。”陈维刚打量着闻衍一言难尽的德行,简直没眼看,他指着闻衍头顶的毛,说:“明明长得还行,非得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什么玩意儿!”
  “嘿!”闻衍大言不惭:“能唬住犯罪嫌疑人的玩意儿。”
  陈维刚:“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其实陈维刚说得很含蓄,闻衍的脸比‘还行’高了好几个档次——他脸型端正,棱角分明得恰当好处,双眼时常带着笑,不会有太大压迫感,但真严肃起来也有让人不可忽视的压力。
  坏就坏在闻衍的那张嘴,不仅嘚啵起来没完没了,他那天生殷红的唇色把再怎么皮糙肉厚的脸皮都衬得白里透红。
  偶尔收拾干净,在一众糙汉子当中,小白脸得鹤立鸡群。
  “明明有当帅哥的条件,还非得往我们这堆平平无奇的窝里凑,干什么?寻找优越感吗?”徐舟吾一想到上学时给校花递情书的工具人岁月就心绞痛,“咱们警队的门面都让你拉胯了一半,入职率比去年还低,就是没人来啊。”
  闻衍惊愣:“这也怪我?”
  “不怪你难道怪我?”陈维刚说:“你要是肯好好打扮自己,出门拍个咱们队的宣传片,好赖也能吸引几个姑娘进来。你瞧瞧你手下的这帮臭男人,各个都嗷嗷待哺等脱单——欸对了闻衍,你终身大事有着落了吗?”
  “我靠!”闻衍抱住自己的胸,矫揉造作地说:“出卖色相我义不容辞,出卖肉体我不干啊!”
  陈维刚被闻衍恶心得不行,整张脸被拧成好似揉皱的白纸,“跟你聊个天真坎坷。”
  “咱俩之间在年龄上就隔着好几道鸿沟,是顺利不到哪里去。”闻衍扫了眼看戏不嫌热闹的徐舟吾,“陈队,我看你退休以后不用干别的,专门开个婚介所得了。先把老徐推销出去,我再挂名当镇店之宝。”
  徐舟吾:“……”
  关我屁事!
  陈维刚心律不齐地摆了摆手:“滚滚滚,赶紧滚!”
  闻衍:“我滚哪里去?”
  陈维刚睨着闻衍,“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这不是你的名言警句吗?”
  “得嘞,那我下班了。”闻衍依言滚了几步,还没迈出大门,又回头指着徐舟吾说:“老徐!那报告你帮我写了直接交给陶局,改天我请你吃饭!”
  “……”徐舟吾:“你都欠我八百顿饭了。”
  闻衍:“记着啊,明天海润国际大酒店单独给你摆一桌。”
  “我谢谢你全家!”
  徐舟吾望着闻衍平地起烟的滚蛋速度,无可奈何地打开文档,替遭瘟的领导写遭瘟的报告。
  这时,陈维刚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小徐啊,听者有份哦。”
  徐舟吾:“……”
  他又想回派出所了。
  大概是陈维刚的谆谆教诲起了点微不足道的作用,闻衍为了不影响市容,在离开警局之前,他特意回了趟休息室,略微整顿一番——也就是刮了个胡子,梳了个头。
  闻衍神清气爽地开着自己的小破轿车随着车流融入主道,早高峰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但该堵车的地方还是纹丝不动。
  眼下闻衍没什么要紧事,他悠哉哉地打开车载音乐,手指点着方向盘轻轻哼起了歌。
  车以乌龟爬坡的速度一点一点往前挪,眼看马上就要挪到家,闻衍想起给亲妈打个电话,刚拿起手机,那鼓乐喧天犹如山寨机般的铃声忽然奏了起来。
  提神醒脑,闻衍眼皮一跳。
  “喂,老徐。”
  徐舟吾:“阿衍,你在哪儿?”
  闻衍:“快到家了,怎么了?”
  “我们刚刚接到一起绑架案报警。”徐舟吾那边有些吵,他提高了些音量:“陈队让你马上回来。”
  闻衍已经调转了车头,并且技术高超地别掉了一辆想加塞的SUV,“什么情况?你先挑重点跟我说。”
  徐舟吾:“被绑架的人叫梁少风。”
  闻衍:“梁少风?”
  “对,就是那个梁少风。”徐舟吾已经发动了汽车,“他父亲梁俊生今天早上报警,称自己的儿子昨天晚上就已经失踪了。”
  闻衍微微蹙起眉头,“绑匪来要钱了?”
  “没有。”
  闻衍:“那他怎么确定是绑架?据我了解,他们那帮花边新闻与钞票齐飞的公子哥,失踪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事。”
  徐舟吾语调严肃地开口:“因为就在半个小时前,梁俊生收到一截血淋淋的断指——小拇指。”
  闻衍猛地踩住刹车,堪堪停在斑马线上才没有闯红灯,他神情也冷了下来,“确定这手指是梁少风的?”
  “对。”徐舟吾叹了口气,“梁少风的小指有颗黑痣,跟断指的位置一模一样——梁俊生说,他确定。”
  闻衍:“在哪儿?”
  “海润国际大酒店,我们先过去了。”徐舟吾说:“你也赶紧过来。”
  “海、海润国际大酒店?”
  “缘分天注定啊闻副。”徐舟吾轻笑了声,“我的这顿饭啊,你恐怕是跑不掉了。”
  闻衍:“……”
  瞧瞧这张乌鸦嘴。
  闻衍一路走快速通道,十分钟后,他那辆破烂座驾精准无误地停在酒店正门口。闻衍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让人横空一脚,拦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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