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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推理悬疑)——蜜糖年代

时间:2022-01-20 12:00:48  作者:蜜糖年代
  梁俊生无语凝噎,浑浊的瞳孔透着不甘。
  闻衍一句话到处扎人心,穆临之也被扎得疼。
  他们都想到了闻裕民。
  闻衍拿了根烟,没抽,闻了闻又装回盒里。他没给梁俊生喘气时间,接着问:“梁少风赌博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梁俊生愣了片刻,“你们查出来了?”
  “不能说查出来。你们这类人不管是银行贷款还是征信记录,全都一塌糊涂,做不了参考。我们只是顺着令公子的人际关系查了一圈,作出基本判断而已。”闻衍话锋一转,“你替你儿子还了多少钱?”
  梁俊生狠咬着后槽牙,几乎把手里的拐杖抠出个洞,他闭嘴不言,好像在天人交战。
  闻衍孜孜不倦地提醒,“梁老先生?”
  “……”梁俊生:“五千万。”
  嚯!
  连穆临之都忍不住挑了眉。
  闻衍:“他从哪儿弄来的钱?”
  “高利贷,”梁俊生像个高傲且孤独的重病患者,毫无生气,“那些钱滚到最后利息比本金还多,要债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我才知道这件事。”
  闻衍:“你都替他还了?”
  “还了,”梁俊生大概猜到了些东西,“闻警官,少风被绑架和这件事有关?”
  闻衍不可置否地唔了声,“不排除和这件事有关。”
  梁俊生突然激动,“可我钱都还了啊!”
  “您误会了,倒是跟这笔钱没什么关系。”闻衍遗憾地表示:“从我们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看,牵扯进来的人或多或少跟令公子有关系——梁少风是导致他们钱财尽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闻衍的画外音很明确,就是要让梁俊生做好心理准备。
  梁俊生想站起来,但下盘不稳,差点摔了。
  穆临之伸手将人扶稳。
  梁俊生眼眶通红:“那件事情之后我把他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出入都有人跟着,我还准备下个星期就把他送出国!可他跟我大闹,非要跟他那群狐朋狗友们告别——告个屁!”
  站在一旁丁大吉表情五彩缤纷——因为梁俊生口中的狐朋狗友也有他儿子的一席之地。
  闻衍忍不住讥讽:“你把他送出国,他除了换了地方继续混之外还能怎么着?梁先生,你心知肚明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是改过自新的料吗?”
  “你……!”梁俊生气结。
  穆临之手下加重力道,没让梁俊生指着闻衍的鼻子‘呸’出声。
  “梁老,大部分人站在你的立场上都未必能做出更好的选择,”穆临之温声安慰,“我知道,您这是关心则乱。”
  梁俊生深深地看着穆临之,他看着眼前这位青年芝兰玉树、一表人才,骨子里藏着为人处世的面面俱到,藏锋不露,显得既聪明又得体。
  再想想自己那位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老头活到现在,从没这么感性,梁俊生既心酸又感慨,他拍着穆临之的肩,语重心长:“临之,我跟你父亲是旧识,他有你这样的孩子,是能瞑目的。”
  穆临之表情不变,“是。”
  闻衍和穆临之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人在休息室里一唱一和,最终算是把梁俊生稳住了。
  穆临之表面功夫做得十足,但他没留在休息室陪梁俊生。
  闻衍往后瘪了眼,穆临之跟在身后。
  “穆总这是去哪儿?”
  “不知道啊,”穆临之笑着说:“你想让我去哪儿?”
  闻衍刚跟梁俊生斗发法,实在没多余心力应付这位小兔崽子。他撩起眼皮,“李梦禾现在在哪儿?”
  “还在会议室,”穆临之说:“审完我就出来了,你的两个同事看着他。”
  闻衍轻轻‘嗯’了声,他拿起手机给孙望打了过去。
  “闻哥!”孙望在电话那头吧唧嘴,似乎非常忙碌。
  “……”闻衍:“你在干什么?”
  “吃晚饭啊!这都八点了,再不吃可以赶上夜宵了!”
  闻衍叹了口气,“李梦禾呢?”
  “她……”
  “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哦,”孙望赶着投胎似的吞下盒饭,一抹嘴,说:“李梦禾还是那样坐着呢,正在闹绝食,我们给她饭,不吃;给她水,不喝。没办法啊!”
  “行了,我知道了。”
  闻衍挂了电话,想了想,转头问穆临之:“穆总,你们这儿一餐饭多少钱?”
  穆临之意会,“特殊时期不收你钱。”
  “那多不好意思啊,”闻衍说:“开发票吧,回头我好报销。”
  穆临之不跟闻衍进行这种无意义的讨价还价,他颔首,又问:“闻警官,你比较偏什么口味?”
  “嗯?”
  穆临之委婉地说:“反正你也能报销,我让餐厅多准备一份。”
  “随便,”闻衍说:“没毒的我都能吃。”
  “好。”
  闻衍等着穆临之订完餐,没急着进会议室审李梦禾,他在等时间。等到差不多八点三十,餐到了,闻衍刚准备推门,他的电话又响了。
  是陈维刚来电。
  “喂,陈队。”
  “阿衍,”陈维刚语速比平常快,“丁成源醒了!”
 
 
第21章 忧郁 二十一
  睡了整整一天半宿的丁成源终于醒了,醒了之后他脑子短路,等回忆起来自己身处何种境地时,又毫无预兆地哭了半个小时。
  哭得陈维刚脑袋都大了,黑着脸把丁成源从头到尾喷了一顿。
  丁成源不敢哭了,打着哭嗝接受陈维刚的询问。
  闻衍耐着性子听完穿插哭嗝的整段审讯录音,觉得胸口闷得慌,他咽下一口气,说:“陈队,丁成源人呢?”
  “还在医院,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他们家请了律师,不让警察在丁成源面前杵着。我派了人守在他病房外,案子结束之前他也算嫌疑人之一,跑不了的。”陈维刚边走边说:“我现在过去你那儿。”
  闻衍应了一声,他刚挂了电话,第二通紧接着跟上。
  穆临之调侃:“日理万机啊闻警官。”
  闻衍撩起眼皮暗示穆临之赶紧滚蛋。
  穆临之当然不滚,纹丝不动地在闻衍面前碍他眼。
  闻衍没好气地接了电话,“喂。”
  “闻、闻副。”电话那头的警员被闻衍莫名其妙的火气冲了一脸,不小心打了磕绊。
  闻衍耐着性子问:“怎么了?”
  “你白天让人拿来的证物,检验报告已经出了。衣服上的血迹属于梁少风,我们还在衣服领口内侧找到一根头发,与李梦禾DNA相符。”
  闻衍眉头轻轻一动。
  警员接着说:“闻副,我把报告发你手机还是怎么样?”
  “发给我。”
  闻衍收到检验报告,他刚挂了电话,穆临之给他订的晚餐到了。
  穆临之把餐盒递给闻衍,“怎么样?吃饱了再工作?”
  “不了,”闻衍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盒子,说:“我这人吧劳碌命,要安安稳稳把饭吃饱,估计得等到退休。”
  闻衍推开会议室大门,他人进去后没立刻关门上锁,穆临之得到默许,心情不错的跟了上去。
  李梦禾垂着头,就断听到动静也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
  闻衍把餐盒放在李梦禾桌前,说:“吃吧,这是你们穆总给你准备的。”
  李梦禾不为所动。
  闻衍不是拿她没办法,但他不想把太过强硬手段用在一个女孩子身上。闻衍看了眼穆临之,漫不经心地说:“看来穆总的美男计是用到头了,还得想想别的办法。”
  “爱莫能助。”穆临之略表歉意地耸了耸肩,然后端庄地选了把椅子坐下。
  “行,”闻衍无所谓,“李梦禾,给你听点东西。”
  审讯录音刚点开,首先蹦出来的就是丁成源上气不接下气的串嗝,没完没了。陈维刚厉声打断,“行了!别哭了!”
  丁成源:“嘤……”
  陈维刚把裸男截图翻出来,直接戳到丁成源眼前,“认识他吗?”
  丁成源像智商不满百的白痴,盯着那张糊到家的肉体直翻白眼。陈维刚等得不耐烦,想张嘴再喷他两句,话刚到嘴边,只见丁成源忽然大腿一拍,跟诈尸似的,“我认识他啊!”
  陈维刚眼皮一跳:“他是谁?”
  “什么驰的……”丁成源说:“全名我不知道,少风叫他阿驰,昨天就是他过生日啊!”
  “具体说说。”
  丁成源艰难组织语言:“昨天……对,就昨天!我本来在家睡觉,少风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一哥们儿今天生日,他组了个局让我们一起玩儿。我知道他前段时间惹了他们家老头子不高兴,好像要被发配,所以我想着可能以后见不着了,就直接答应了。”
  陈维刚把李驰的照片给丁成源认,“是他吗?”
  “对,就是他!这人头发自来卷,我还说了几句,印象挺深的。”
  陈维刚收起照片,“你之前从未见过他?”
  “没有啊,”丁成源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看上去跟少风关系不错。不过这人我看不惯。”
  “为什么?”
  “不知道是他本身性格就这样,还是昨天晚上人多拘谨,反正他说话做事贼头贼脑,眼神乱飞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一点不局气,我不爱跟这种人玩儿!”丁成源越说越来劲:“这家伙还带了两个女孩过来,气质跟混夜场的不一样,看着像在校大学生,特清纯。别人想搭讪,这小子不让,说是专门给少风准备的,差点打起来!我靠,狗腿子!”
  “行了,”陈维刚打断他,“然后呢?接着往下说事!”
  “哦哦,”丁成源喝了口水,接着说:“然后我们就去酒店了啊。玩得都挺疯的,那两个女大学生原本放不开,少风那家伙骗着她们磕了什么药,啧……反正这种事我看不下去。”
  陈维刚嗤笑:“这么说你还挺高风亮节?”
  “做人嘛,谁都有个底线,我喜欢你情我愿的。”丁成源讪笑,“然后我借着自己喝多了头疼,到外面透风。就抽根烟的功夫,我撞见那个阿驰跟个服务员勾肩搭背。”
  “服务员?”
  丁成源:“穿着酒店的工作服算是服务员吧?”
  陈维刚拿着手机划拉几下,翻出李梦禾照片,“是她吗?”
  丁成源脱口而出:“对,是她。”
  “你想都不想一下就这么确定?”
  “我别的本事没有,记性还不错,”丁成源理直气壮,“而且这女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以前在会所见过,她那会儿可是被少风折腾得不轻啊。”
  陈维刚难得阴阳怪气地问:“怎么,那次你没见义勇为,来个英雄救美?”
  “哎哟,瞧您说的,”丁成源虚了吧唧的一撇嘴,“少风手底下的‘冤魂’多了去了,我救的过来吗?”
  “……”陈维刚无语,“你撞见他们之后呢?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不知道,”丁成源想了想,“反正看见我之后都挺慌的,那女的手里拎个袋子转身就跑——我估摸着是不是这女的给少风戴了顶绿帽子?”
  录音放到这儿,重点内容基本已经讲清楚。
  穆临之在不经意间看见李梦禾的眉眼突然松了松,表情很微妙。
  “啧。”穆临之心感异样,可来不及追究,这姑娘已经快速藏好了情绪。
  闻衍收起录音,再把检验结果亮给李梦禾,“人证有了,再给你看看物证。李梦禾,无论你说不说,你涉嫌绑架梁少风是板上钉钉的事。”
  李梦禾看着白纸黑字的结果,死死抿着嘴。
  闻衍叹了一声:“你执意替某个人扛着,是准备死的伟大了?还是情有所依了?你替你妈妈想过吗?”
  李梦禾浑身一颤,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穆临之递了一张纸,“别哭,梁少风还活着,现在不算晚。”
  “不,”李梦禾摇头,惨然一笑,“他活不了。”
  闻衍:“你说什么!?”
  “也许现在还没死,但是李驰一定不会让梁少风活着。”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言,安静得可怕。
  李梦禾阴恻恻地笑了声,“梁少风为了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钱,他以为自己能一招翻盘,结果结果越输越多。梁少风不敢告诉梁俊生,可他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把自己手头仅有的公司掏空了也只不过抵消个零头。他差点被人堵在阴沟小道里打死。”
  话说到这儿,李梦禾停了停,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穆临之熟悉这个套路,莞尔问了句:“然后呢?”
  “正好那段时间李驰也郁闷,两个垃圾在垃圾堆里混到一起,还觉得是臭味相同。”李梦禾鄙夷地说:“梁少风欠着赌债,又拉李驰下水。李驰总觉得自己身负巨债,走上这条路都是梁少风推波助澜的结果——真是眼瞎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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