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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推理悬疑)——蜜糖年代

时间:2022-01-20 12:00:48  作者:蜜糖年代
  “他在过年期间回国小住了几天,”穆临之遗憾地说:“现在应该走了吧。我的手机被你们没收了,打不了电话。”
  陈维刚的反应对于一名刑警的职业素养来说是失态的,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于是很快就把这种失态生硬地掩了起来。
  在邮轮方面撬不开穆临之的嘴,陈维刚又换了个方向钻研。
  “孔旻所说的关于你父亲地下赌场的事情你知道吗?”
  穆临之听闻哑然失笑,“那我就更不知道了,陈队,如果孔旻所言不假,那按照时间推算,那会儿的我应该刚学会走路——我该知道什么?”
  陈维刚沉着脸:“照你这么说,他从始至终没给你留下任何财富吗?你的享受、你的挥霍从何而来?”
  穆临之顿了顿,说:“属于我的财富早已与穆恪忱切割干净,而穆恪忱的财产在百货商场倒塌后通过各种渠道、以各种名义散了干净,剩余的不动产全部被我爷爷收走——那是正经项目的收益,跟穆恪忱的肮脏事没有关系。我司每年的营收账目、第三方会计事务所审帐报告里写得明明白白。如果陈队对此依旧存有怀疑,我可以把穆氏在国内近十几年的账目材料呈交,你们可以查。”
  这是一个很大的工作量。
  陈维刚哑口无言:“穆总,我该夸你运筹帷幄得厉害呢还是过河拆桥得果断?”
  陈维刚身边还坐着位小警员,他根本不敢开口插话。
  “不敢当,”穆临之说:“我与警方真诚合作,这都是我该做的。”
  时间已至半夜,陈维刚翻来覆去不知疲倦地盯着这些问题问,都被穆临之和风细雨的化解。
  陈维刚阴晴不定地注视着穆临之,那迸发的情绪里藏着恨意。
  穆临之不是很懂,他自进市局后,行事作风坦坦荡荡,让人抓不住一点把柄。
  僵持片刻,穆临之再度开口:“陈队,我知道你们想查孔旻口中那个角斗场的位置,我不知道,也没听说过。不过,我可以提供思路——穆恪忱当年在国内所有的产权,包括他获得的土地,不管现在有没有易主、变成了什么样,最开始的所有轨迹我司都有记录档案。现在太晚了,等天亮后,我让人连着账目材料一起送过来。”
  陈维刚:“你能确定角斗场会在他名下的产权里?这是一颗定时炸弹,他不怕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吗?穆恪忱这么蠢?”
  “角斗场规模不小,而且不止一处,能提供这样场所的人在当时是屈指可数的,”穆临之冷淡又理智地分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地方,他把这个炸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管会不会爆炸,都是受自己控制的。穆恪忱可以轻而易举地迁移或改变——怎么说呢,他宁可亲手毁了自己创造的财富,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把自己脑袋交到别人手里。”
  “你倒是了解他?”
  穆临之但笑不语。
  审讯室倏地陷入沉默,气氛却在暗地里剑拔弩张,如同空气的警员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恨不得原地消失。
  时钟又往前推进半刻钟,陈维刚突然开口:“穆临之,百货公司倒塌到最后一共死了五十三个人,你去了解过他们吗?”
  这个问题很突兀,穆临之愣了一瞬。
  “没有,”穆临之说:“如果我记得没错,赔偿金在第一时间就送到每个受害者家属手里。”
  陈维刚怒目而视,他绷着青筋咬牙切齿:“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不能,”穆临之看着陈维刚的眼睛,坦诚又遗憾地说:“可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多么荒谬又苍白的借口!
  审讯室外的徐舟吾目睹了一切,他困惑地看着一反常态的陈维刚,那一副恨不得手刃仇人的模样,与平时作风大相径庭。
  这是怎么了?他俩中间隔了两轮,这是结了什么深仇大恨?
  就在这时,孙望的电话来了。
  “喂,孙望。”
  孙望作为通风报信的眼线,发出的讯号无比及时,“徐哥,陶局回来了!”
  “好。”
  徐舟吾挂了电话,立刻转身去找陶勇宏。
  半个小时后,穆临之被陶勇宏亲自请出审讯室。
  局长办公室的门一锁就是一天,它隔绝了所有打扰和窥探的眼睛,没人知道陶勇宏和穆临之在这间办公室内聊了什么。
  四天过后,穆临之和穆氏集团在国内的总部被各有关部门查了个底儿掉,没有查出任何与犯罪有牵扯的证据,于是,穆临之恢复自由。
  徐舟吾善解人意,提前给闻衍打了个电话,指定时间让他来接人。
  闻衍接到电话时刚从医院出来,他经过四天的‘电击’物理治疗,视觉基本恢复正常,虽然偶尔还会模糊一阵,但不影响行动。
  闻衍正打算给自己去配一副眼镜,可他接到徐舟吾的电话时,把一切小事抛在脑后。
  他望眼欲穿,全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第93章 热烈 三
  穆临之被陶勇宏亲自送到市局门口,徐舟吾也跟着。闻衍杵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看着,不太想上去碍陶勇宏的眼。
  穆临之重新站到阳光下,第一眼就看见了闻衍,他表面跟陶勇宏握手寒暄,心早就扑棱着翅膀好似穿越千山万水,精准地落在闻衍脸上亲了一口。
  陶勇宏眼不瞎,看得出来。
  他和风细雨地结束客气,变脸似的立刻换了个腔调,陶勇宏抬着胳膊,隔了条马路钉住闻衍,然后气壮山河地吼:“闻衍,你给我过来!”
  声音极具穿透力,路人纷纷驻足围观,闻衍想装没听见都不行。
  穆临之轻笑一声,明明深情款款,却把陶勇宏和徐舟吾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闻衍磨蹭了五分钟才挪到陶勇宏跟前,他双手插兜,没大没小地问:“陶老板,有何贵干啊?”
  陶勇宏挥手就想揍他,“贵个屁!你还拿着单位的工资,干不干都是你的分内事,怎么着?给你松两天皮你真当身后没绳牵着你了?正事不做还闲上瘾了。”
  闻衍眨眨眼:“嗯?”
  陶勇宏似乎又要去哪儿开会,公务车已经恭候多时。他不痛不痒地发完火,再次恢复局长不苟言笑的气质,斜着眼对闻衍说:“正好来了,直接上班吧。”
  说完,陶勇宏在各小辈的注目礼下正屁股坐上车,扬长而去。
  “什么情况啊?”闻衍懒散散地说:“停工时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就算了,复工也这么措不及防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徐舟吾拍着闻衍的肩,好心劝了一句:“你差不多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些违规操作的破事陶局全都知道了,再惹他不高兴,八万字检讨等着你呢。”
  闻衍心惊肉跳,他瞥着穆临之,说:“你都跟陶局说什么了?”
  穆临之:“哥,我这是坦白从宽。”
  “是,”闻衍说:“反正你的烂摊子都是我收拾,要严也是严到我头上。”
  这属于打情骂俏了。
  徐舟吾又看不下去了,他冷眼打断:“闻副队,您还上岗吗?一堆活要干,我们都等着您发号施令呢。”
  其实闻衍想先送穆临之回家——这几天私房话攒了一肚子,他们俩都憋着一股劲儿。
  再说,发号施令用得着他吗?陈维刚呢?
  徐舟吾看上去有难言之隐,穆临之有眼力见,他轻轻抱了闻衍,一触即放。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暧昧,在路人看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社交礼仪。
  穆临之说:“哥,你先去忙,我也得回公司上班——压着太多事情,先处理干净。”
  “行,”闻衍点头:“晚上见。”
  穆临之洗清嫌疑,闻衍被火急火燎地以投胎速度拉回单位上班。徐舟吾在市局门口的聊天中隐晦表达了目前刑侦支队的人员工作分工。
  直到穆临之彻底离开他们的视野范围,闻衍终于恢复正经。
  “老徐,怎么了?陈队呢?”
  “出事了,”徐舟吾边走边说:“这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我们昨天通过大数据查到何静红地动向,她没有离开本市,藏在一个出租房里。陈队得到线索后立刻让人去找何静红,但是我们的人还没到那儿,何静红就出了车祸!”
  “什么?!”闻衍现在对车祸这俩字产生了严重的PTSD。
  电梯久等不来,闻衍没耐心,拉着徐舟吾直接走楼梯。
  徐舟吾两夜没睡,体力不佳,爬了两层气喘吁吁,他歇了一会儿,接着说:“肇事司机当场抓住了,醉驾,刹车当油门,撞了一串人。这人我们调查了,他跟何静红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谁也不认识谁,所以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造成这起事故的。”
  “何静红伤势如何?还有,”闻衍顿了顿,“这事儿跟陈队有什么关系?”
  “何静红当时站在一个早餐摊位前,车撞翻了摊位,热锅直接盖在她身上,说实话,她的情况不容乐观。至于陈队——”徐舟吾沉着脸:“陈婷当天因原因工作出现在那块区域,她成了车祸受害者之一!”
  陈婷是陈维刚的女儿,陈维刚早年丧妻,一直没有再娶。他一个人既要兼顾工作,又要照顾女儿成长,头几年非常不容易。陈维刚在工作中铁面无私不苟言笑,却把所有的温柔给了这个女孩。
  他是个好父亲。
  陈婷跟闻衍年纪相近,陈维刚一度想要撮合两人,但闻衍只拿陈婷当妹妹,没那方面心思。于是在陈维刚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闻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陈婷见面了。
  闻衍不太愿意相信这场车祸是巧合,他在空旷的楼梯间,压着最小的声音,面色凝重地说:“藏在市局的内鬼不查出来,我们永远都会慢嫌疑人一步。这回是何静红,下回没准就是本尊!他能得到消息逃之夭夭,然后留下一地鸡毛的谜团,在外面伸手抓不到的地方俾睨众生。”
  徐舟吾被这巨大的压力堵得喘不上气,“阿衍,你觉得是谁?”
  这个问题闻衍早就想过了,他也仔细分析过——牵扯着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这个人的年纪不会太年轻,并且到现在为止依旧在职。
  这些条件拢在一起很好查,可如果放在明面上坦诚布公的查,不仅容易打草惊蛇,还会人心惶惶。
  不好办。
  闻衍沉吟片刻,问:“老徐,这事儿陶局和陈队清楚吗?”
  “清楚,”徐舟吾说:“陶局跟我说这事儿他会解决,让我们先顾好手头上的工作。”
  如果分不出轻重缓急,那就先从最要命的下手。
  “我知道了,”闻衍继续踩着楼梯往办公室走,“对了,陈婷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徐舟吾:“还好,除了右腿粉碎性骨折外,其余都是外伤,庆幸没伤到内脏。唉,陈队在这关键时候也不好意思请假,可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陶局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直接派车把陈队送走了。”
  所以,接下来刑侦支队所有工作重担全压在了闻衍肩上。
  不过闻衍抗造等级无人能敌,他既来之则安之,一走进办公室立刻进入高负荷状态,首先就是处理穆恪忱当年可能进行犯罪的场所问题。
  人一旦忙碌起来就会忘记时间的存在,闻衍跟穆临之约定的‘晚上见’被繁重地工作覆盖。
  等回过神来,已经凌晨,而闻衍在热火朝天地加班。
  闻衍不确定这个点了穆临之睡没睡,他试探性地在百忙之中拨通号码,没想到只响了一声立刻被接通。
  “哥。”
  “你……”闻衍没做好心理建设,一时被噎的上下不通,只能没话找话,“你还没睡?”
  穆临之:“孤枕难眠啊,睡不着。”
  “那没辙,我这两天回不了家,”闻衍用着不太正经的口吻,说:“你自己想想办法。”
  “想了啊,”穆临之笑着说:“但是越想越深,越深越不能自拔——太丢人了。”
  闻衍失笑:“你跟我在这儿咬文嚼字的发什么酸醋?”
  “这叫真情实感。”
  闻衍呸了一声,“行了,不跟你扯淡了,你自己睡,我干活了。”
  “好。”
  穆临之特干脆且速度地挂断了电话,把闻衍都整懵了,直到徐舟吾和孙望抱着一堆材料进入会议室,他又重新投入工作。
  可这工作投入还没十分钟,门卫领进来一个人。
  “闻副,有人找你。”
  闻衍的心思都在材料上,嘴里应了一声,脑子里想着‘这么晚了能上门的都是鬼’,他随意抬起眼睛看,看见穆临之笑意盈盈地站在会议室门口。
  徐舟吾牙又疼了。
  闻衍一脸茫然:“临之?你怎么来了?”
  穆临之手里端着咖啡,在闻衍面前晃了晃,随后自然而然地递到他手里。转眼又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们是在研究当年穆恪忱可能选择进行非法活动地地址吗?我可以帮忙。”
  “你帮忙?”徐舟吾不等闻衍开口,严谨地问:“穆总,咱们系统内部工作可能不便让外人插手,你有谁的授意吗?”
  “嗯,”穆临之回答:“陶局怕诸位工作开展受阻,特意让我协助调查。当然,只是关于这一方面的事情,其他我没有资格插手。”
  在场除了闻衍和徐舟吾,还有几个完全不知内幕的人在场,包括孙望。闻衍干咳一声,板着脸对徐舟吾说:“老徐,给陶局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徐舟吾:“哦。”
  刑侦支队众人从领导到基层都属夜猫子,这个点了谁都没法在床上睡安稳。徐舟吾开着手机扬声器,听着陶勇宏轻描淡写的一声令下,穆临之转眼成为半个内部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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