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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闻之,人言否?(古代架空)——山寒

时间:2022-01-20 13:58:59  作者:山寒
  傅宁手里捏着那个瓷白的小瓶,低头沉思了片刻,笑道:“没什么,走吧。”
  周围的随从知道他心情不好,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无声收拾好了车驾,重又上路了。
  马车里,冯羽没骨头似的瘫在坐垫上:“方才可吓死我了,子玉,你怎么和那位‘混世魔王’扯上了关系?”
  子玉是傅宁的字,冯羽和他关系要好,私下里便只以字称呼。
  傅宁手腕还有些痛,搁在小桌上慢慢揉着:“小时候我在外祖家时见过他,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不知他怎么还能记得。”
  冯羽两眼无神望着车顶:“那时候那位应该也是才被平王送到京城,只是不知为何没在宫里住着,却送到了太傅家,也是稀奇。”
  傅宁轻轻摇头:“我那时候才三四岁,哪里知道这些。”
  “我想起来了!”冯羽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脑门上一颗草叶随着他的动作来回飘:“先前听我娘说,平王妃未出阁时和太傅府几位小姐很是亲近,想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他送到你外祖府上吧?”
  “你说得很有道理。”傅宁替他将草叶捡去:“冯大聪明,快将你这一身乌漆墨黑的行头换掉,我叫人给你梳梳头,别到时候你刚下车,就被捉住关起来了。”
  冯羽头点的似小鸡啄米,身体却因为连惊带吓出了一身虚汗,此刻只想瘫在车窗上闭目养神:“我一会就换,就一会。”
  傅宁嗤笑一声,却没有再说他什么,撩开车帘子将草叶扔出了窗外。
  此时马车已经行过了山林,午后的日光照在傅宁手上,竟将他的手映出了暖玉似得颜色。
  冯羽“啧”了一声:“瞧你这手白的,乍一看比我三妹的手还要嫩些,叫你一声小娘子可不算说瞎话。”
  傅宁淡淡瞧了他一眼:“待会到尚书府,我不帮你说话了。”
  冯羽立刻换了口风:“瞧你这手黑的,比我大哥的还黑些。”他大哥在兵部任职,常年风吹日晒,确实不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人。
  傅宁失笑:“行了,别贫了,快起来换!”
  冯羽嘟嘟囔囔,但仍旧老老实实坐起来开始折腾衣服。
  傅宁随手从旁边的小架子上抽了一本书打开,目光盯在书页,心却不在书上。
  荀弈来的原因,他大约可以猜出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不知从何处听到了冯羽闹事的消息,又被某人指派来结束这场闹剧,顺便找他的茬;而另一种,便是荀弈原本就是来找他的茬,结果途中发现冯羽先找了茬,因此便对冯羽一直没有好脸色。但方才举起刀时,又怕他真的杀了冯羽,惹下祸事,这才射箭拦下了他。
  但不管哪个,都绕不开一个话题。
  荀弈要找他茬。
  可他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到自己到底哪里有得罪过荀弈。总不可能真的是因为没叫他哥哥吧?
  “哎,你手里拿的什么?”
  傅宁回过神,见换好衣服的冯羽盯着他手上的白瓷瓶,便随手递给了他:“这可是好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冯羽接过来打开,淡淡的清香便从瓶口散逸了出来。
  “是、是化瘀香!”冯羽使劲嗅了嗅:“这东西我只见过一次,还是上次挨打狠了,我爹好多钱买了来给我擦淤青的,效果可好了!”
  傅宁:......
  荀弈到底想干什么?
  
  荀弈:将来追人流的泪都是小时候欺负人时脑子里进的水?
 
 
第3章 -告状
  官道离京城不远,绕过山路行不到十里,便是宽阔的护城河。长桥上车马粼粼,行人攘攘,荀弈远远看见,便勒住缰绳放缓了速度,可即便如此,直到桥跟前时,被他甩在身后的侍从才跟了上来。
  为首的一位侍从做大内侍卫打扮,紧走几步来到了他身后,低声问道:“世子,今日咱们今日不打招呼就出来了,太后若是问起来......”
  “你就说是圣上的旨意。”
  侍从眉头紧皱:“可是......”他记得圣上没说过。
  荀弈语气平淡:“圣上亲口跟我说的,你若是不信,自己去问吧。”
  侍从自然是不敢,连忙告了罪,仍旧跟在荀弈身后。
  其他几位侍从看到领头的碰了一鼻子灰,俱都悄悄交换了一个眼色,却都不敢说什么。
  这位平王世子虽然不是皇子,但却是太后极其喜欢的,自打来到京城便被养在太后膝下,从小宠得跟什么似的;长大之后文才武学皆通,又生得一副极好模样,连圣上也十分中意他,故而他不管做什么,也没有人敢多说两句。
  别说他只是今日没去上学,就算他哪天将国子学拆了,想必圣上都不会怪罪,只是苦了这些跟着他的人,要绞尽脑汁说出理由来。
  他们这边默默无声进城,傅宁那厢却是热闹非常。
  冯羽许久没见他,拉着他嘁嘁喳喳说个不停,从“去年你家拿来的芭蕉树如今比人还高”说到了“近日京城里时兴什么新玩意”,傅宁靠着车窗坐在他对面,被他念得脑子嗡嗡响:“冯少爷,收了神通吧!”
  冯羽住了口,挠了挠头:“太久没见你,没忍住就说多了些,嘿嘿。”
  傅宁目光集中在书页上,随口道:“希望你能今天晚上还能维持这个好心情。”
  冯羽得意一笑:“那可说不准。”他为了接傅宁,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好好表现,这几日更是接连提前预习,今日上午的算术测试更是得了满分,这才换到一个下午休息的时间。
  傅宁听他说完,笑了:“长本事了。”
  冯羽一抬头:“那是!”
  傅宁不置可否,只继续问道:“跟你来的那些人,都是哪里弄的?”
  冯羽更得意了:“我叫我大哥找的人,他从兵营里偷偷拉来的,神不知鬼不觉,你放心,没人知道。”
  “你确定?”他记得这位大公子虽然宠冯羽,但不像是在这种事情上也会纵容他的人。
  冯羽笑容一僵,面上得意尽褪:“不确定。”他扑过来抓住傅宁的袖子,“所以才预备着让你帮我说话吗!我大哥不告密就没事,我大哥要是告密了,你可得江湖救急啊!”
  傅宁挣脱他的纠缠,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好良言难救作死的人,啧。”
  冯羽快哭出来了:“你要看着我死吗!”
  傅宁忍着笑,拍拍他:“放心,帮你帮你。”
  冯羽见到他目光中的戏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糊弄了,气得踢了傅宁一脚。
  傅宁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便没躲闪,吃了这一下,又挑起了别的话头。
  冯羽被转移了注意力,又开始了东拉西扯。
  路过的行人与车马渐渐增多,冯羽时不时瞄向外头,忽然兴奋地开口:“外头有卖花灯的,我给你买个玩玩!”
  话音未落,他便兔子似的窜了出去,不多会又窜了回来,在傅宁手里塞了一盏精巧的小花灯,得意地挤挤眼:“好看吧?”
  手里的花灯是普通的六面灯,糊面的薄纸上画着山水人物,底下的轴不知是怎么做的,手指碰一下,中间的灯身便会滴溜溜旋转,说不上精致,但胜在新奇。
  傅宁戳了一下灯身,见上面观景的人时站时坐,仿佛真能动起来似的,便笑了:“确实好看。”
  冯羽看他一直戳,以为他喜欢,便道:“这几日卖的还是少,等再过半个月,满城里都是新奇的花灯,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有!”
  傅宁奇道:“不是上元节才放花灯吗?怎么这几日就开始卖了。”
  冯羽一扬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京城里一年可是能放两回花灯,上元节一回,乞巧节还有一回呢。只不过上元节是大节日,放灯是为了祈求一年好运,做的灯便庄重些;但这乞巧节嘛——”
  他拖长了声音,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你猜猜?”
  傅宁略一思索:“是寄情用的?”
  “对!”冯羽眉飞色舞,“传说在乞巧节,买下花灯写上自己意中人的名字,再放进水里沿河飘走,便能将心愿告知月老,求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咱们京城民风开放,玩法可不止这个!”
  “若是在街上遇到心仪的人,可以直接将花灯送予对方,对方要是接受了,便能——”
  “便能直接成就一双良好的美姻缘,对吗?”
  冯羽吸了口气:“对。”
  傅宁了然:“你这么期待,看来是已经做好准备,等着哪家小姐的花灯了吧。”
  冯羽理直气壮:“我确实得早点看看,万一像我大哥那样,都二十了还娶不到老婆,那还得了!”
  傅宁似笑非笑:“这话你有本事到你大哥面前说去?”
  冯羽心里一虚,但想到他大哥应当不在附近,胆子便肥了:“他就算是在这里,我也这么说!”
  话音刚落,忽然有人在外头冷声道:“是吗?”
  冯羽吓得一哆嗦,惊恐地看向傅宁:“我好像听到了我大哥的声音,我耳朵是不是坏了?”
  傅宁点点头:“嗯,你听错了,冯大哥没有跟在窗外,也没有听到你的话,更没有打算来抓你。”
  冯羽:......
  他颤抖着手掀开半截帘子,随后浑身都抖了起来,怯怯地叫了一声:“大哥。”
  冯家大公子骑着马走在车边,瞥他一眼,冷笑:“埋伏到半山腰去装劫匪——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想学排兵布阵?”
  冯羽咽了咽口水,一只手在背后给傅宁打手势,那意思——救命啊!
  傅宁还没说话,窗外的冯大公子似能目透车板一般:“不出声,又在偷摸给子玉打手势求救呢?”
  冯羽手忽地僵住,蔫巴巴垂在身侧,低头不敢说话了。
  傅宁拍拍他,无声表示:太作死,兄弟也帮不了你。
  待过了桥马车一停下,傅宁便率先下了车,规规矩矩行了礼:“云哥哥。”
  冯大公子早下了马在旁边等,点点头将他打量一番,目中隐有笑意:“三年不见,长高了不少。”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冯羽才颤巍巍露出个脑袋,冯云眉头一皱:“哆哆嗦嗦像什么样子,下来!”
  冯羽大气不敢喘一声,默默下车站在了他大哥面前:“哥……”
  冯云瞪他一眼:“你是越发长能耐了,今日要不是平王世子遣人告诉我,你还想瞒到几时?”
  “荀弈?!”
  “平阳世子?!”
  冯云看着异口同声的二人,微怔:“你们怎么都这幅表情?”自家幼弟倒罢了,傅宁一向好涵养,此刻的表情也变了一瞬,实在是有些奇怪。
  傅宁收起外露的情绪,笑容得体:“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有些新仇旧恨而已。”
  
  傅宁:荀弈告状精!幼稚!?
 
 
第4章 -麻烦
  城门口人来车往,鲜少有人驻足,三人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吸引了无数路人好奇的目光。
  冯云皱眉:“先上车,我送你们到地方再聊。”
  待到车马声重新响起,冯羽忽然“咦”了一声:“论理说,你到京城的消息,你舅舅家应该比我早知道才是,怎么到这时候,还没有李府的人来?”
  “大约是路上有什么事情绊住脚了吧,”傅宁靠着车窗,心里却无声冷笑:多半被某个想找茬的人半路拦住了。
  冯羽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低头思索了片刻,道:“我等会跟你一起到侍郎府下车。”
  知道他是怕舅舅家的人轻看自己,傅宁拍了拍他:“我舅舅舅母待我极好,你是多心了。”
  冯羽却十分坚持:“你这个人就是瞎善良,什么事情都往好处想,我若是不给你操心,你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浑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是怎么被连吓带骗到涕泗横流的。
  傅宁见他坚持,也不再说什么,一路默默行了两刻钟,外间忽然起了一阵骚乱,冯云敲了敲车窗:“中书李侍郎府到了。”
  傅宁下了车刚站稳,侍郎府门口便跑出一位美丽的少女,一眼瞧见傅宁,目中满是惊喜:“表哥!”
  “静姝?”
  “是我!”李侍郎家的独女风风火火跑到他面前,扯住他的衣袖,“我在家里日盼夜盼,可等到你来了!”她说完便要拉着傅宁回家,傅宁淡淡一笑:“容我和朋友道个别。”
  李静姝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冯家兄弟,连忙福身行礼:“两位公子好。”
  冯家兄弟也忙还礼,冯羽笑道:“李小姐跑得太急,簪子都要掉了。”
  李静姝一嗔:“还不是听说半路有人拦下了我哥的车,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冯羽以为在说自己,羞愧地低下了头,李静姝却忽然放低了音量:“那个荀……平王家的世子,管得也太宽了!”
  ......
  冯羽沉默片刻,拽着傅宁来到了一旁,低声道:“你跟兄弟说实话,你是抢了人家的未婚妻,还是刨了人家祖上的坟地,才叫他这么,”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对你日思夜想?”
  傅宁叹了口气:“我要是真抢了,方才就不会问他那个问题了。”
  冯羽和他面面相觑,半晌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他已经不在了。我既知道了你舅舅家没有慢怠你,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亲近了。你今日好好休息,明儿早上我来喊你一同去国子学,也介绍几个朋友与你认识。”
  他说完,不等傅宁回应,便十分大气地拍了拍傅宁肩膀,潇洒地转身离去,仿佛等待他的不是尚书府家法,而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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