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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寒色远(GL百合)——月落西河

时间:2022-01-20 14:04:48  作者:月落西河
  看着没做多少事,可绮桑自己也舒服不到哪里去,头也还疼着,这一场收拾下来,她难免觉得有些气息急促。
  汗渍擦干,车内重归整洁,虽然对伤势没什么用处,但人总归是要好受一些。
  绮桑复又取了盆清水回来,见蓝心一直立在门口守着,便拉着她走远了些,问道:“她到底什么情况?我不会功夫所以不太懂,消耗真气有这么严重吗?”
  武侠电视剧里倒也有很多主人公真气不足的情节,但都是好好休养就能调理回来,何况孟青并未受过什么外伤,那日与越初寒较量一场内伤也不见她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蓝心解释道:“虽然阁主同越初寒那一战的确没有内伤也无外伤,但要从渡海关赶过来,短短五日必定会将真气消耗殆尽,且赶路过程中不曾停歇,始终凭着真气提升速度,那可是玩儿命的事,全靠一口气撑着,而坠崖之后没了奔头人就会松懈下来,那口气一旦松了,这些天强行压制的不适便会一瞬爆发,任是功力再高深者,也难以承受。”
  绮桑听明白了,但还是疑惑道:“可这都第四天了,我看她在山洞的时候也没少调息,怎么情况一点好转也没有反倒更危急了?”
  便听蓝心道:“是护心丹反噬所致。”
  “护心丹?”
  “正是,护心丹能很快强行充盈真气达到鼎盛状态,但维持时间很短,你们坠崖后,阁主应是服用了一粒护心丹,所以才能在真气耗空的境况下带着姑娘前往山洞,而我们离开那日,阁主又服用了一粒,原本一粒丹药的反噬就已经非常厉害,通常情况下护心丹至多两月用一次,而阁主却是短短几日内连续服用两次,遭受到的反噬则更为严重。”
  难怪如此。
  绮桑道:“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伤势尽快好起来?”
  蓝心回道:“除了药物医治,只能由功力深厚者传功,除此以外没别的法子,这次阁主应该是伤了根基,没那么容易痊愈。”
  绮桑看了看她:“你功力怎么样?”
  蓝心摇头:“属下功力并不算高深,与阁主比起来不值一提,何况昨夜属下便有替阁主传功的意向,但被阁主拒绝,为今之计只能等回到渡海关后请那位出手了。”
  绮桑好奇:“哪位?”东境如今有药王谷的赵愁眠可医治病人,想来西境该是也有一位神医坐镇才对。
  蓝心顿了顿,却没明说,只道:“姑娘回去后便知道是谁了。”
  见她不愿道出那人姓名,绮桑也懒得追问,两人交谈完毕后,她便重新回到马车内坐下,弟子们也即刻开始上起路来。
  经过清理,车内的血腥气已经大大减少,孟青静默无言地躺着,虽是两眼紧闭脸上也无过多表情,好似已然睡着,但两手却是死死抓着裙角,看样子正被伤痛折磨得很难受。
  绮桑坐在她身侧出神。
  第一粒护心丹是为了坠崖时保命才吃的,可第二粒护心丹她明明就没必要吃,当时蓝心已经赶来,且绮桑记得清清楚楚,她明确地表示以她的功夫可以将孟青护送离开,而绮桑则可以跟着那少年走,可孟青却并不接受蓝心的好意,执意将护心丹服下,她在想什么呢?
  孟青不可能不知道护心丹吃多了会加重反噬,在已经得救的情况下,她却还是不领蓝心的情,坚持要服用第二粒,为的是什么?总不能是为了伤得更重些。
  这人心思莫测根本不好猜想她内心想法,绮桑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合理的理由,心道她爱吃就吃反正不关自己事,便窝在一边打起瞌睡来。
  日夜兼程,马车跑得飞快,途中累死了不少马匹,十日后终于抵达渡海关。
  前几日孟青倒是时睡时醒,纵然伤重但也有力气说些不好听的话惹绮桑动怒,后面几日她便沉沉昏睡,到了渡海关也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熟悉的高楼修建得富丽堂皇,外厅里灯火通明,那四面淡紫纱帐原封不动地垂挂着,海风轻轻一吹,满厅云雾缭绕之象。
  孟青被弟子们送去房中后,绮桑先是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之后又去大厅吃了顿饱饭,侍女们前来收拾碗筷时,忽见一名侍女端着一个小瓷瓶朝她走了过来。
  “姑娘真是许久没来过关内了,一别多日,怎么看着瘦了一大圈?”
  这侍女绮桑是有些眼熟的,以前也曾私下搭过话,见状便回道:“日子过得不好,没吃没喝还没个家,我又穷,不瘦就怪了。”
  那侍女掩嘴道:“姑娘说笑了,阁主待姑娘那般好,七星阁便是姑娘的家么。”她说着,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绮桑。
  “那她确实对我太好了,”绮桑哼笑一声,接过那瓷瓶闻了闻,“乌梅汁?”
  侍女回道:“阁主吩咐过的,只要姑娘来了,这乌梅汁就不能少,说是姑娘最喜欢这个,奴婢们都记着呢,可不敢怠慢。”
  绮桑静了静,将那瓷瓶搁去了桌面:“我吃饱了,这会儿喝不下,而且最近口味变了,已经不喜欢喝这些酸的东西,谢谢你。”
  那侍女露出些许意外神色,但也没规劝,只道:“此次阁主伤得厉害,以往从未有过这种事情发生,姑娘回来时风尘仆仆的,既然眼下已经洗漱好,不去看看阁主么?”
  绮桑瞧了她一眼,磨蹭一阵才起身道:“行吧,我去看看。”
  长廊幽深,雕花木栏上垂着半卷珠帘,远远的,有低沉话语声传来。
  听清那两道熟悉的嗓音,绮桑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感到有人正在缓缓靠近,她下意识推开身侧的木门闪了进去。
  透过缝隙可以看见是两名年轻女子,黑衣沉静,锦袍华丽,正是蓝心与师映容。
  交谈间,这二人恰好停在了外头。
  绮桑紧紧贴着门框,不自觉将呼吸放轻了些。
  一门而隔的廊中,师映容脸色不好,开口便是没头没脑的一句:“你怎么回事?七星阁待久了不成?”
  即便蒙着面,也能看出蓝心神情凝重:“反正我不同意。”
  “胡闹!”师映容低喝一声,“她如今伤重,正是你我出手的好时机,四年前花月舫是何等凄惨下场,你如今全都忘了?如此绝佳的复仇机会,你真要眼睁睁错过!”
  蓝心沉默。
  师映容咬牙道:“那时我不过是个锦衣玉食不谙世事的名门小姐,父亲一朝身死,母亲也卧床多年,花月舫沦陷后母亲也跟着撒手人寰,我被迫扛下领主一责,受尽多少苦难折磨才有今日,过往发生的一切全都拜她孟青所赐!此时我冲进去一剑将她了结了,这七星阁也就是你我二人说了算,你究竟在顾虑什么!”
  蓝心怔了怔,低声道:“还有一年,等这一年过了,我们就可以脱离,我也能回到花月舫,四年都撑过来了,一年又何足为惧?”
  师映容恨声道:“你居然会信她的鬼话?你可真是……你以为她真会信守承诺放了你?愚蠢!有你在,花月舫始终备受牵制,她会肯放你走?笑话!”
  蓝心垂下头,闭眼道:“其实不管有没有我,花月舫都敌不过七星阁,你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以我这些年来对她的了解,她绝无可能仅仅伤重一次就毫无还手之力,或许表面上看,这次是个不可多得能扳倒她的好机会,可实际上却是不然,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失手,她绝对不会饶你一命。”
  “那又如何!”师映容怒道,“大不了拚个鱼死网破,她伤成那样也激不起什么水花,七星阁上上下下有哪一个不恨她的?我就不信到了这种关头,我若站出来收拢人心,还会有人愿意替她卖命,平日里心狠手辣从不知道善待下属,一朝落马谁不晓得落井下石?也就你还想不通这些道理,优柔寡断!”
  “你以为花月舫的人就全是忠心于你么?”蓝心皱起眉头,语调微冷,“你一贯的毛病就是太过冲动,不懂什么叫谨慎,亦不懂什么叫步步为营,你若真想拚个死活,当初被逼成那样为何不绝处反击,不也还是将我送来了七星阁?”
  师映容被她一噎,神情顿时僵硬下来。
  半晌,才听她放缓声调道:“将你送来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时我并无江湖经验,不懂如何应对,可眼下已是今非昔比,我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师映容,你信我!”
  蓝心看着她,叹气:“我信你,但我绝对不会同意你的计划,只要出手便绝无后退的可能,你死,我自然也不能活,你若是还在意我,便不要莽撞,阁主虽然看着冷血无情,但这些年她待我并不薄,我心里清楚,总之我愿意相信她一次,一年之期一过,她会放我走的。”
  师映容情急不已:“师妹!”
  “你不必再多言,”蓝心转过身背对着她,“总之我的立场已经表明,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儿思虑,别的我也不想再说,你回去罢。”
  言毕,她便一个飞身自栏边跳落而去。
  见她离去,师映容情绪激动难以平复,抬腿便是一脚朝那廊柱踢去,瞬间便将那廊柱踹出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缝。
  回头看着那长廊尽头紧闭的房门,她冷哼一声,随即也怒气腾腾地走了。
  二人相继离开,长廊重归平静。
  等了许久,偷听完这番对谈的绮桑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她盯着那险险欲断的廊柱看了一阵,默不作声地往另一头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06 21:00:00~2020-04-07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ONSTARX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屋内宽敞而明亮, 轩窗半掩,柔软的木榻上,红衣女子正静静躺着, 眉头蹙拢,脖间一片冷汗,仿佛睡得并不安稳。
  她已经昏迷了足足六日了。
  绮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想了想, 还是行到榻边坐了下来。
  梳妆台边盛着一盆清水,她将怀里的手帕取出来,正想沾点水打湿时,忽然瞥见那帕子上绣着的图样。
  艳丽的花朵怒放得恰到好处, 花瓣细窄飞扬,嫣红似火, 之前忘了细看,绮桑这才发觉那帕面绣的竟然是彼岸花。
  料子很轻薄,一丝陈旧感也无, 这手帕显然是新做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兀自摇了摇头, 脸上浮起一点略带怅然的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流落在外又居无定所, 也没个条件洗澡, 绮桑回来的时候闻到自己身上的味儿着实有些难以言喻, 可此刻替孟青擦拭汗水时, 那股好闻的幽香依旧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这人怎么回事?她暗暗想,同样是几天不洗澡怎么她闻起来还是这么香?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有的人生来就是仙女,而有的人一辈子都是泥娃娃, 老天真是不公平。
  腹诽之余,那张脸被她擦得干干净净,重归本来面貌,待将手帕洗过一遍后,她便拉开被子将孟青的衣领扒下了肩头。
  白皙的肌肤一瞬敞露于眼底,纤长的脖颈,光滑的香肩,还有那精致漂亮的细瘦锁骨,再往下移去,甚至还能瞧见两道若隐若现的圆弧。
  绮桑弯着腰,见状不由多看了两眼。
  红衣衬的人浑身雪白,好似凝脂,漆黑长发散乱在枕边,衣领大开间显出一片上好光景,美人虽无往日莹莹璨璨之容,却是生出另一种罕见的弱柳扶风般的病态美来,这副模样,即便同是女子,也很难做到不为之惊叹、浮想联翩。
  绮桑一把老腰快要弯断了。
  她站直身子,目光却始终未从孟青身上离开过,可不知怎么的,每多看上一眼,她便觉得心里的烦躁也更强上一分。
  这种奇怪的烦躁感之前在山洞里也出现过,眼下是第二次,她搞不懂自己在烦躁什么,可偏生就是忍不住,只觉心口好像有一团烧得正旺的烈火在炙烤着五脏六腑,有些难忍。
  她拧着眉毛,两手捂在心脏的位置,呢喃道:“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疑神疑鬼半晌,像是实在受不了那烦躁感似的,绮桑扭过头看向另一侧,抬手在孟青胸前胡乱擦了几把,动作飞快,末了便又十分敏捷地替她拉好衣裳,随后便“嗖”一下将那半掀开的被子给盖了回去。
  做完这些,她便逃也似地跳去了外头的木桌旁坐下。
  搞什么,人家要杀你,你还好心好意照顾她?你圣母白莲花吗!
  绮桑心情复杂,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她在那桌边坐了一会儿,觉得这屋子里的幽香越来越浓郁了,闻的她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便懊恼地一脚踢开房门跑了出去。
  海风萧索间,那幽香也随之不见,心里的烦躁却半点也没消减。
  绮桑趴在栏杆上发愣,没多久,便听身侧传来了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她此刻情绪欠佳,听到有人过来也没心思抬头看一看,只自顾自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弟子出神,不多时,那脚步声便在她身后停了下来,只听一道年轻的嗓音问道:“姑娘在做什么?”
  是个男子,听声音还挺年轻。
  绮桑只当是阁里哪个男护卫,便随口回道:“看风景。”
  那男子又道:“姑娘说是看风景,可目光却是落在下方,且不见你四处打量,依我看,姑娘并非是在看风景,而是有心事。”
  绮桑两手吊在半空晃动,闻言便道:“说得头头是道的,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心事?”
  男子顿了顿,悠然道:“红尘喧嚣,人心浮躁,各人自有各人的烦扰,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柴米油盐与儿女情长,姑娘衣着光鲜又在阁中地位不低,想是不会为生计所困扰,所以我猜,姑娘应是为情所困。”
  绮桑虽没回头,却是听得发笑。
  要说为情所困,她前段时间倒还真是为情所困,满心只想着攻略越初寒回到现实世界,可后来却是不得不放弃了,一方面是碍着孟青,另一方面是因原主乃是越初寒的杀父仇人,还有一方面么,便是对越初寒心生愧疚,觉得对她不公平。
  而现在她已经接受了回不去的事实,也打定主意不再祸害越初寒,唯一的烦恼便是孟青不肯放过她,哪还有为情所困这个说法?
  这男子说话斯斯文文的,听来倒是有几分亲切,绮桑便也摇头晃脑学着他那文绉绉的语气道:“非也非也,我可不是为情所困,试问没有情,又何来的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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