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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寒色远(GL百合)——月落西河

时间:2022-01-20 14:04:48  作者:月落西河
  疲惫感蜂拥而至,灵台转眼变得混沌起来,她将外衫拉了两下盖去绮桑身上,紧接着便又昏睡了过去。
  夜幕悄然退离,天光逐渐大亮。
  听见外头的街市上好似有弟子开始活动,不多时便愈加喧闹起来,绮桑被那嘈杂的动静给搅醒了些,眼皮沉重地睁也睁不开,只觉全身发冷得厉害,晨风吹的她直哆嗦。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熟悉的幽香浮动在鼻尖,身边仿佛有个什么异常温暖而柔软的东西在贴着她,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朝那地方挤了挤,再挤了挤,发觉挨近后果然很暖和,便十分贪心地一把将那东西给熊抱住,恨不得把自己牢牢粘上去。
  睡意朦胧间,感到身侧似乎有人动了动,接着便有一双手环过她的脖子将她抱住了。
  怀抱暖暖的,香香的,还有一只手在轻缓地抚着她的额头。
  绮桑的瞌睡虫登时跑了个干净。
  她急忙睁开眼,首先见到了一截柔美的红裙,再抬头便是一张冷冷清清没什么血色的脸,和以往任何时刻都不太一样,此刻,这张脸上的神情分外平静,并无别的情绪,虽说气色不大好,但人依旧是美的,且还美的别有滋味。
  双眉舒展,长睫掩映下的瞳仁好似一粒乌黑的锆石,那双素来光华闪烁的眼眸此时很是沉寂,只静静地垂眸将她看着。
  绮桑一脸茫然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末了才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孟青缓缓道:“方才。”
  这短短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嘶哑得不成样子。
  绮桑看了看周身,回忆了一下:“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睡到这儿来的?”
  “昨夜,”孟青轻声道,“你从凳子上掉下来了。”
  绮桑又瞧了瞧那四脚朝天倒在旁边的小板凳: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掉我的,你怎么也跟着掉下来?”
  孟青默然片刻,道:“我醒来口渴,想叫一叫你。”
  绮桑明白了:“你是想叫我给你端茶送水,结果没把我喊醒,自己也睡在地上了。”
  孟青“嗯”了一声。
  绮桑静了静,盯着她的手道:“那你抱我干嘛?”
  孟青便将手收了回去,淡淡道:“是你先凑过来的。”
  绮桑看了她两眼:“哦。”
  言毕,她便撑着地坐了起来,听见外头阵仗愈发大了。
  “大清早的,关里闹什么呢?”
  孟青回道:“算日子,应是海龙游到了。”
  “海龙游?”
  “渡海关每年六月初都会举办海龙游,算是个节日。”
  穿越这么久了还没过上过什么节,绮桑不免有点好奇:“这节怎么过?”
  孟青道:“没什么特别的,寻常节日罢了。”
  绮桑还想再多问问,忽听那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不等她回头,便听恭龄的声音响起:“二位昨夜相处得……怎么睡在地上?”
  绮桑忙不迭跳了起来,埋怨:“你还说!我这马车上颠簸了个把月,回来想好好儿睡个觉都不行,还不都怪你!”
  恭龄将她二人来回看了一遍,满面含笑道:“这怎么能怪恭某,屋子里现成的床榻姑娘不肯睡,还将惜竹也拉下地来,她正伤着,这地面如此寒凉,对身体可不好。”
  闻言,绮桑只好弯腰将孟青扶回了榻上,也没忘回嘴道:“你少睁眼说瞎话,可不是我拉她下来的,这一晚上冷死我了,我要是感冒了铁定第一个传染你!”
  “感冒?传染?”恭龄顿了顿,“什么意思?”
  绮桑没说假话,她这会儿还真有些头疼脑热的,但也懒得和此人废话,便冷着一张脸道:“听不懂算了,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走了。”
  她说罢,生怕恭龄又找什么借口将她拦住,脚底抹油似地夺门而逃。
 
 
第69章 
  临海之地海风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屋子里一片冷意,即便已是人间六月,但今日天气格外阴绵, 乃是一副云迷雾锁之象,难免使人感到有些寒凉。
  娉婷身影离去,恭龄顺手将木门关上, 行到榻边, 关切:“如何了?”
  孟青盘腿打起坐来,回道:“尚可。”
  “暂时别调息了,”恭龄道,“你近段日子还是少动用内力为好。”
  孟青皱了皱眉:“怎么?”
  恭龄面色有些凝重:“累及根本, 伤上加伤,你这回不大乐观, 前三个月至关重要,若是好好调理,恢复时日自是要快一些, 可要是中途遇上什么岔子,强行牵动真气, 那可是一年半载也难以养得回来的。”
  孟青点了点头:“你何时到的?”
  “昨日方归。”
  “东境可有什么举动?”
  恭龄拉了张木椅坐下,闻言便道:“没什么消息, 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
  孟青应了声“好”。
  听她嗓音不对, 恭龄便又起身倒了几杯茶过来, 状似无意问道:“那护心丹, 你吃了多少?”
  孟青将那几杯茶喝了个干净,淡淡道:“两颗。”
  “你骗骗别人还行,”恭龄道,“我可是大夫。”
  孟青不语。
  “到底多少?”
  一把将手中的茶杯凌空抛去桌面, 孟青静静道:“五颗。”
  恭龄愣了愣:“五颗?”他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后又露出无奈神情,“你这是不想活了。”
  孟青道:“若是从前,五日内赶过去并非难事,只是当时我体内的真气仅有一半多一点,最多能撑上三日。”
  恭龄责怪:“鲁莽,护心丹岂是儿戏?”说罢停了停,“看来你身上果然是有旧伤,怎么弄的?”
  孟青看了看他,并未立即给出回答。
  见她好像不想说,恭龄思索片刻,忽地抬头道:“你……该不会是上次……”
  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便听那木门恰巧在此时被人推开了,两人一齐将视线投过去,便见绮桑拎着一个食盒行了进来。
  “那什么……这是蓝心叫我送来的啊!”
  她将那食盒丢去桌面,眼珠子也没转动一下,撂下这一句便又身手无比敏捷地跑了。
  见状,恭龄顿了顿,只得起身道:“也罢,你身子虚弱,先吃点东西再谈。”
  青年看着文弱,功夫倒是不低,单手便将那木桌送到了榻边,食盒打开,里头装着一碗清粥,配着几样清淡小菜。
  孟青扫了一眼:“没胃口。”
  恭龄将饭菜搁到她面前,柔声道:“多少吃一点,你昏迷这些天滴水未沾,也没吃过什么东西,再没胃口也得想着补充体力不是。”
  孟青犹豫了一阵,还是依言喝了两口粥。
  原本有许多话想问问,但经过绮桑这么一打岔,恭龄也不知该如何继续方才的话题,尤其是孟青仿佛并不想多谈,他只好撇开旧伤的事又问道:“你把她带回来是为何?”
  孟青反问:“你觉得呢?”
  恭龄瞧着她,声音放低了些:“她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为你所用的了,留在越初寒身边便是她最好的归宿,何况封神术我也已经替她解了,你再要拿封神决当借口我可不会信。”
  孟青哼笑一声:“我本就是为了封神决,还能有别的原因不成?”
  恭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自欺欺人。”
  孟青抬眸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出有因,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正是因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恭龄慢条斯理道,“可你如今越发不像你了,我只是好言提醒,惜竹,莫要忘了初心,从你接手七星阁的那一天起,此生便是游走于刀刃,一旦有所动摇,便会万劫不复,你可千万别入戏太深,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孟青弯了弯唇角:“封神术既解,你可有问过她是否想起什么来?”
  恭龄露出回忆神色,轻声道:“她说什么也想不起来,看她样子应该不是在撒谎,我昨夜翻了不少药典和古籍,一点线索也没查到,的确有些古怪。”
  “那就是了,封神决还是有必要拿到的,”孟青道,“毕竟你并非是以封神决而解,或许没起到什么作用。”
  恭龄道:“应该不会,虽说封神决我没学过,但封神术师父当年教过我,并不是只有封神决才能解,且那十八根银针都取了出来,就是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孟青轻笑道:“你也会有失手的时候,稀罕。”
  恭龄面露为难:“虽是有个神医的名头在,但我的本事可还远不及师父他老人家一半厉害,失手也属正常,倒是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要让她恢复记忆?以前的事她若知道了,必定会更加对你生恨。”
  孟青缓声道:“她已经知道了,起初我只是拿封神决当借口送她去碧云山庄,而现在,我是想弄清一件事。”
  “什么事?”
  “弄清了自会告知你。”
  恭龄笑了笑:“果然是长大了,有秘密都还瞒着我。”
  孟青回了他一个笑:“既然东境无所举动,看来越初寒是不打算拿封神决换人的,她一定有别的对策,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那么在意她这个小师妹。”
  恭龄端详她道:“她在不在意我不知,你却是上心过了头。”
  孟青挑了挑眉:“我?”
  “就为了救她,命都不要了,五颗护心丹闹着玩的?”
  孟青给自己倒了杯茶,闻言便嗤笑道:“我说了,我只是为了封神决。”
  “我也说了,你骗骗别人还行,”恭龄说着,又叹了口气,“一命还一命,你之前已经救过她一次,也算是报了恩情,何况她现在也已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你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即便你不赶过去,越初寒也不会让她死,而今封神决拿不到手,越初寒又必然会从其他方面给你制造麻烦,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却仍是一意孤行,事到如今你还说只是为了封神决?”
  孟青抬眸道:“你是想逼着我承认什么莫须有的?”
  听她此言,恭龄微微一笑:“惜竹,旁观者清,你是如此,越姑娘亦是如此。”
  孟青眼神平静:“你什么意思?”
  便见恭龄展颜道:“我看,越姑娘心里是有你的。”
  孟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不可能。”
  恭龄玩味道:“你怎么就笃定不可能?”
  孟青瞥了他一眼:“她从前就对越初寒情有独钟,如今也是一模一样的情根深种,我演了那么久的戏都没能让她改变心意,你说她心里有我?可笑。”
  恭龄对她这话未置可否,只问道:“那你呢?你的心里有没有她?”
  孟青果断道:“没有。”
  “果真?”
  “她喜欢别人,我为何要心仪她?”
  “那你将她带回来做什么?”
  孟青一顿,不耐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回不肯说是因为封神决了?”恭龄笑道,“好了,我不问了,你也不必多说,这花银子都得置换点物什回来,更何况你这一趟如此辛苦,不带点什么回来岂不是很不划算?我说得可有道理?”
  孟青无言以对。
  见她被自己堵住话头,恭龄惬意道:“七星阁阁主又如何,在师兄眼中,你还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别人看不透你,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孟青将茶杯一丢,语气微冷:“说完了?说完了烦请药王替本阁主传功。”
  恭龄从善如流道:“分内之事,阁主不必客气。”
  ……
  明月清风的夜晚,青空高远,群山连绵,天与地一片静谧。
  万籁俱寂下,这山林一丝鸟雀声也无,连风声也是若有似无的。
  骤然间,一道极其绚烂夺目的银光自半空乍现,宛如一道白昼长虹,顿时将这子夜的宁静毫不怜惜地打破。
  剑气离体,带着要将晚风生生撕裂的凌厉,长剑每每划过,都会连带出令人惊叹的残影,零碎的枝叶缓缓飘落,好似下了一场竹雨,美轮美奂。
  剑法一气呵成,年轻女子立在飞扬的枝叶间默然挺立,月影映照出一双不染尘埃的云履,紧接着便是一身雪白的纱裙,以及,那同样干净的、正随夜风轻轻飞荡的雪白长发。
  佩剑稳稳入鞘,漫天残叶犹在坠落,零零星星的,都沾上了她的发梢和裙袍。
  一剑舞毕,女子立在林间,眉目有些凝重。
  身后很快行来一男一女,三人年纪相仿,外形出众,甫一聚首,便给这树林增添了一副好光景。
  瞧见她脸色有异,裴陆摇了摇扇子,问询:“怎么心事重重的?”
  越初寒垂头看了看手里的长剑,皱眉道:“还是差远了。”
  裴陆打量她一遍,没有立即回话。
  从流云关离开后,越初寒这一路上都极为醉心练剑,但凡有一丁点空闲她都会将碧云剑法舞上一会儿,可谓是勤奋难当,然次次结束后,她的神情都会是如出一辙的愁虑,即便有了进步也难见她有一丝的喜悦。
  她虽不说,但愁的是什么,却也无需多问。
  裴陆正想出言安慰一番,便听身旁的柳舒舒开腔道:“你妄自菲薄个什么劲儿啊,哪里就差远了,那天孟青败在你剑下的模样这么快就忘了?”
  裴陆无奈地看了看天,对她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行径表示无语。
  越初寒摇了摇头:“并非是她败了,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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