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总还有一些比较小众的私人爱好。
傅遗二话不说转头大步跑向他们方才离开的方向……
此时包间内,牧怀玩手机玩过头了,他忘了看时间,杜总又一直在非常淡定地看报纸,仿佛早忘了还有越知这个人似的。
“小知哥怎么还没好?”
牧怀都喝了大半杯奶茶了,感觉应该挺久了才对,但他自己平时换个衣服也能折腾一两个小时,所以不觉得特别不对劲。
“小知哥,你好了没有?”牧怀敲了敲门,侧耳贴近,仔细去听里面的动静。
没人回答。
牧怀又敲了两下,抬高声音:“小知哥?”
门内传来一阵撞倒东西的声音,接着传出越知弱弱的声音:“马上就好。”
牧怀松了口气:“不着急,你小心点呀。”
越知没有再回答,屋内又没了动静。
几分钟后,越知披着一件外套将自己从脖子罩住半张脸,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出来了。
“你怎么穿这么多?”牧怀被他通红的脸吓一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你都要把自己捂熟了。”
杜总的耳聋暂时恢复,但是可能眼瞎,直接说:“那咱们这就走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哐”一脚踹开了。
傅遗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看清室内三人衣衫完整后愣了一下,随后便注意到了越知异样鲜红的脸和藏在衣服后面闪躲的眼神。
心口蓦然一痛。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自己面前笑得张扬灿烂,明眸俏皮灵动,带着一点并不惹人讨厌的烟尘气,耍很可爱的小聪明。
傅遗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直越过杜总,没敢碰越知,用他最轻的声音,说:“跟我走。”
越知小步跟上,被傅遗带走。
牧怀还想跟上来,被江云颜冷着脸拦住了,气得牧怀直瞪她。
傅遗领着越知进了一间他平时常来的茶室,心不在焉地碰倒了架子上没摆正的小物件。
越知弯腰去捡,露出了满是掐痕的细瘦腰肢。
傅遗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烫到了一样,仓皇躲避视线。
“……傅总。”
越知放好东西,回过头看看着他,轻轻叫了一声。
傅遗这才回过神来,将脑海中荒唐凄美的一幕匆忙抹掉,声音干涩:“把衣服拉开……我看看。”
越知不动,傅遗便很小心地拉开了一段拉链,触目便是鲜红一片,精致的锁骨遍布痕迹,像被人残忍地用力抿过,重重品尝了其中滋味。
破碎中透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让傅遗久久无法挪动视线,仿佛被那些痕迹所代表的事情激发了心底前所未有的凌虐欲,又好像被一张大手扼住了呼吸。
“咔哒”一声,茶室被人刷卡推开。
明寒站在门口,愣愣看着越知半露的红痕和手还搭在他肩膀上的傅遗。
“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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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的人惯会耍手段
明寒像是完全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巨浪自脑门“嘭”然迸裂,理智在刹那间坍塌。
他就站在那里,既做不到上前一步将两人凶狠撕扯开, 也做不到掉头就走将这一幕狠狠甩在身后。
“你怎么来了?”
傅遗的冷静像一根警示棍, 当头敲醒了明寒, 他轻搭在越知肩膀上的手落下来, 转过身:“先进来吧。”
“大白天就这么激烈, 傅哥……好雅兴。”明寒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怪异的提线木偶, 很尽量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 结果却背道而驰。
“以前没见傅哥你喜欢这口, 我那儿也有这样的,你要是喜欢, 改天我送几个给你。”
傅遗皱眉:“我不好这口。”
“是么……”
明寒犀利的视线黏在越知遍布吻痕的脖颈上, 像是一头饿绿了眼的狼, 随时准备上前撕咬下一块肉来。
“那最好不过了,我劝傅哥你还是注意点, 有的人……惯会耍手段,表面看起来干净又听话, 实际谁也不知道他背后是怎么一副面孔。”
傅遗转过身去倒水,趁这个空, 越知将侧站着的身体完全转向明寒, 半敞的衣襟露出半截胸口,从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逐渐染上嫣红, 衬得肌肤吹弹可破,突起的锁骨上还有牙印。
可以想象这具身体是被怎样随意用力对待过。
外套的连领竖着,越知歪头, 挡住小半张脸,隐晦却大胆地勾起嘴角。
柔嫩的指尖勾住金属拉链,缓缓地,向上拖拽。
齿轮逐一咬合,拉链到顶,遮挡住全部印痕,同时也挡住了越知嘴角恣睢的笑。
明寒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喝水吗?”傅遗倒了三杯水。
他不是喜欢解释的性格,对明寒误会越知身上的痕迹是自己所为的时候也没有反驳,他的修养不允许他做出让受害者更加难堪的事情来。
那天晚上碰见明寒跟越知有点关系,傅遗是主动做出选择并立刻执行的,他以为明寒是喜欢越知的。
但看今天这样子……好像也只是玩玩,毕竟他知道明寒心中另有所属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像那个人,能够帮助我睡眠,我们签了一份协议,仅此而已。”
作为少年时期就相识的好兄弟,他们两个当然都清楚彼此心中白月光的存在。
“是吗。”明寒第二次说这两个字,他没有看傅遗,而是两步走近越知,鹰隼般的双眸穷追不舍。
明寒偏爱修身的短款衣服,皮质外套下摆打了孔,缀着两根粗条飘带,长裤修饰着绝佳的窄臀长腿,与这一身打扮不符的是他脖子上挂了一块佛牌。
很小一块,木制的,用旧红色的绳子拴着,边缘泛着油光,一看就是常被人握在掌心抚摸的。
满娱乐圈都知道,明寒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他戴着佛牌,走到哪里都有人问,明寒不胜其烦,干脆收了起来,偶尔戴一次也藏在衣服里面,不会让人看见。
可他今天就这样露着,好像生怕谁看不见似的。
“原来你也是……替身啊。”
话一出口,明寒自己先一阵表情扭曲。
真可笑,他们三个人……这算什么?
“算了,既然你有事,我先走了。”
傅遗没管他,示意越知坐下。
“抱歉,我不知道杜总有那种爱好,也不是让你去陪睡的意思。”
说来很不好意思,傅遗自小正经,又早早进了公司,常年除了工作之外几乎没有私生活,今天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别人都懂方才那是什么意思,只有他不懂。
傅遗是君子,家世教养塑造了他高尚的品德,他以工作为重,会因为合作商追星而把越知带来,让他给合作商敬酒端茶,但投其所好是有限度的。
超过了那个限度,他不会做,哪怕涉及公司利益。
但他骨子里又是冷漠无情的。
他今天所做的这些,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这里他都会这样做,不因越知而特殊。
原主性格软弱,看不透他绅士表面下的冰冷,觉得这样就已经是对他好了。
所以在傅遗公司被欺负的时候他没有告状,学做饭被烫伤手时他没有诉苦,高烧不退嗓子疼得厉害的时候连着给傅遗念了一夜书的时候他也没有喊累。
他不说,傅遗便从来也不会注意到。
“杜总已经答应让利合作了,您放心。”越知板板正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像个小学生一样,头都快埋进衣服里去了。
傅遗飞快修改了原本合同上的价格,按照越知先前要求的翻了个倍,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这次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提。”
越知压着文件,并没有签字,头依旧低垂,很小声地说:“……不是杜总。”
昨晚的意外打算了越知的计划,他原本是打算利用傅遗对付顾逢的,现在改变了主意。
“不是?”
那还有谁?
傅遗这才想起来那个“女朋友”,有点不太确定地问:“你喜欢女生?”
越知只是一直在不断重复“不是杜总”“会合作的”这种话,说着说着,他双手护住头,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傅遗难得有了一点点无措,“你……”
“不是杜总,是……是我表哥。”
“你表哥?”
越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傅遗想叫他把头抬起来,那样容易憋着,但又觉得他可能不愿意别人看见他哭的样子,就没开口。
“对。”越知用很微弱的声音,说:“是陆胥,陆胥他要我……”
傅遗大震。
这怎么可能,虽然这次合作如果能成功,确实可以为陆家带来巨大利益,但是……但是越知是陆胥的表弟啊,他怎么会为了……让自己的亲表弟去做那种事情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
谁不知道陆胥待人温和有礼,御下宽和仁善。
“外祖母将股份留给了我,表哥他……”
剩下的话越知没说完,但是傅遗懂了,他是个很精明的商人,几乎一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如果是越知作为陆家继承人会对目前局势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越知戳了两下手机,很快一名高高壮壮的黑皮男子带着几份文件进来了,自我介绍说他叫大黑……
一小时后,傅遗同意合作。
越知离开茶室,中途被陆胥的人拦住。
他们碰巧遇见了其他商业上的朋友,陆胥过去聊了两句,一直在等着越知。
越知一进门,三四张照片哗啦啦朝他飞了过来。
漫天纸片纷扬而落,越知看了一眼,全是昨天晚上在牧野赛车地点明寒的照片。
这几张照片的角度都非常巧妙,完全没有把越知拍进去。
“怎么回事?”
陆胥想跟傅遗合作,也舍不得牧家那块蛋糕,他知道傅氏一些内情,他们不太可能跟牧家有来往,因此陆胥明确警告过越知,千万不要让明寒跟牧家两兄弟有任何来往。
昨晚那样子,明寒跟牧野分明是不对盘的。
但为什么会有明寒去看牧野比赛的照片?看也就算了,为什么他会脸上贴着牧野的数字号笑得那么开心,还有一张捧着掉下来的贴画离开的照片,看得陆胥心底直冒冷气。
“他俩现在到底关系什么样?”
陆胥烦躁地捏着眉心,最近的事情没有一件顺心的,他平日在外要维持笑脸已经很窒息了,从前越知是最让他放心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频频出错。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让明寒跟牧野决裂,等我忙完了和傅氏的合作,会尽快搭上牧家的线,越越,别让表哥失望。”
他看越知站在那里不说话,稍微沉了点声音:“越越,我们才是一家人,除了表哥真心对你好,他们哪个不是只拿你当个打发时间的玩物?再说你也不干净了。”
“哦,忘了问,刚刚杜总弄疼你了吗?”陆胥抬腕看了眼表,嗤笑一声:“将近两个小时,这是你第一次吗?还是说你已经跟那个姓沈的穷小子做过了?”
他不提沈濯还好,一提越知就变了脸,“杜总已经答应合作了。”
目的已经达到了,陆胥也没有闲情看越知在这里跟他拿乔,挥挥手放人离开,附带一句:“让人给你准备了药膏,回去抹上。”
越知从他助理手中领了药膏,下楼时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身上那些痕迹其实只在能露出来的脖子一片和手腕、腰部,顾逢那个狗东西专挑看得见的地方下嘴,越知皮脆,看着吓人罢了,不疼也不严重。
回到家一开门,越知就看见了坐在阳台上背对这边的顾逢。
他一条腿弯曲支撑踩在台沿上,双目平静沉着,夕阳金黄色的薄辉穿过楼厦间隙温柔落在他肩头,整个身形都好似融进了黄昏,随时要伴随日落而去。
一种冗长沉重的孤独笼罩着他,这份越知意识里不应该属于他的情绪将他与这个世界都割裂开了,每靠近一步,那份孤独就加重一分,压得越知喘不上气来。
但越知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前不久还用着顾逢的身份单手箍着自己的腰,强势地将自己按在怀里,哪怕不做过分的事情他也要不怀好意地将痕迹留在自己脖子上,像一种标记身份的烙印,明晃晃亮给所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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