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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鼎(古代架空)——尺水

时间:2022-01-20 14:27:01  作者:尺水
  他答:“太子日日为国忧心,殚精竭虑,少有一夕安眠,臣实不忍心太子劳苦。”
  燕帝说:“论起来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你父亲不在,朕也算你的长辈,总不好一直耽误着你,若有中意的只管说出来,若是没有,朕便为你做主。”
  他答:“臣早已立誓,此生以国为家,常随太子,朝夕相伴,心愿即足,无需儿女私情。”
  只差把“我偏要赖上太子一辈子”说出口!
  燕帝与他目光交对,一切尽在不言。他不躲不惧,这是笃定了自己一时半刻不能杀他。
  燕帝冷笑,让他退下。到底还是生嫩些,杀不了,也有的是法子折磨他。
  当天便下诏让太子进宫,白日里带着教导政务,入夜了带回寝宫安置。宫中影卫多调来三波,昼夜轮值。楚家那小子偷摸着往宫里闯无需管,他不发话,太子一根头发丝他都看不着。
  如是十来天,太子也愁瘦了一圈。毕竟是捧在手心里宠了十几年的,对着他到底狠不透心。燕帝一道旨下,起驾京郊行宫。
  太子府护卫也来了数百名,乌泱泱跪了一片,太子伸着头看了半天,找不到人。
  燕帝给楚家那小子下了一道令,命他镇守东宫。
  正是京中好颜色,数百里官道花卉锦簇,流水都透着几缕芬芳。燕帝好些年没有踏春出游的闲情,有意好好观赏一番,偏小儿子总丧着张脸趴在车窗边,跟被人拐走的小崽子似的,巴巴地到处寻出路,叫人看得心烦。
  燕帝不理他,叫来乐官吹吹唱唱伴侍一路。
  到了行宫小儿子就想偷摸打溜,被他拉住了,下了一晚上的棋。小儿子心不在焉,屡战屡败,败到后来,自己也知道难为情。
  燕帝捏着一枚黑子给他喂棋:“好好看,父皇这是在教你。”
  行宫里常年冷清,难得见一回御驾,内官们恨不能把压箱底的玩意儿都献出来。旁的也罢了,养在后院七八年的杂戏班子倒比正经宫里带出来的还好看点。
  其中有个挑着马尾的红衣少年,模样最为出挑,乍一看,跟三四年前来的赫齐那小子有几分像,被□□过得嗓子说话也动听,太子毕竟还小,几天下来就被笼络了去,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燕帝很满意,又调了影卫的班,太子的人还是得牢牢看住,但影儿倒是可以放一放,一日里露出够看三五眼的空隙,瞧得见摸不着,且叫外头那个心乱心慌。
  他一住就是七八天,没有要走的意思。行宫后头有个猎场,这天天气好,便带着太子和他那个新伴儿去活动活动。
  影卫在猎场外把楚家那小子拿住了,燕帝知道他的本事,跟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他要不想露面,别人拿不住他。这是忍不了了,故意求个相见。
  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又生在这藏掖不住的年纪,小一月见不着,偶得一眼,却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对别人笑闹得欢。
  换做燕帝自己未必稳得住,不过这小子来的还是比预想中早了几天。
  燕帝只叫太子带人去玩儿,自己悄悄回了行帐。楚驭半跪在里头,垂着眉,倒是比先前顺眼了点。
  燕帝捧起茶碗,一碗茶慢条斯理喝了一刻才开口:“你违诏而来,是东宫有事?”
  楚驭答:“无事。”
  燕帝挑眉看他:“哦?”
  楚驭脊背挺直,沉着脸不说话。
  老狐狸精明了一辈子,瞎话蒙不住,实话又不可再说——说了一次,就一个月见不到人。小东西也是个没良心的,回回偷看他回回对着别人笑。情之一字蚀骨灼心,个中滋味他自觉尝够了。他知道这是老狐狸的手段,怕还只是牛刀小试,他要有心使绊子,小东西没准真能被治住。
  他既恨且恼,生平头一次,瞻前顾后,不知该如何是好,藏在心底里的野心狠意都被勾出来了。
  燕帝又说话了:“为太子来的?”
  楚驭顿了顿,答:“是。”
  燕帝说:“太子有朕带着,还会出事不成?回去吧。”
  楚驭身如磐石,长跪不动。
  燕帝搁下茶碗,冷意浮在面上:“怎么?想逼朕?”
  楚驭说:“臣不敢。”不敢,却也不退。
  燕帝便把话挑明些说:“太子年纪小,从前混了些,有些事难免失了分寸。只是他到底是大燕的储君,一时也罢了,不会混一辈子,你既然是他的臣子,就得以他的天下为重,记住了么?”
  燕帝倒也没有要把事做绝的意思,只是得让这小子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一念赏给他,也能一念收回,莫要打着拿住了,就要拿一辈子的念头。
  楚驭不应声,没法应,老狐狸是在逼他。
  燕帝不急,且他慢慢想:“朕还要带太子再住一阵子,你回去等吧。”
  影卫倏然进门,说太子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赶过来了。
  千思百虑,临了忘记把小儿子算进去。燕帝扫了楚家那小子一眼,果然见他眼神都不对了,当着他的面都藏不住眼里的情。
  幸而小儿子比他像样些。进来噗通一跪,开口虽是一通维护之辞,说自己担心府里的事,特意把他叫过来问一问,但眼风半点不露,凭谁也看不出真情实意。
  燕帝问:“他才说不放心你,想留下护卫,太子,你怎么说?”
  元景手心里都是汗,脸上却带了笑:“父皇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儿臣同父皇在一起,自然万事顺遂,护卫嘛,本也不需这许多。”
  他这句话说出,旁边同跪的那个眼神就黯了一分。
  燕帝很满意,太子可以玩可以胡闹,但要紧关头,他得是做主的那个。不过冷了小一个月,没有一直冷着的道理,得有起有伏才能叫人时时惦记。
  燕帝说:“既然如此,就叫他回去吧,朕瞧着这里风景不错,你再陪朕住一阵子。”
  他话里留了余地,小的那个心里本就放不下,果然抓住了,往前跪了两步摇着自己衣摆战战兢兢地说话:“他成天为儿臣忙进忙出,难有闲暇,风光既好,儿臣为他讨个恩典,求父皇也留下他。”
  燕帝默了一瞬,楚家那小子便叩道:“臣谢过太子体恤。”一声叩响,换他来逼燕帝。
  燕帝心想,真是个狼崽子,逮着机会就要反击。不过这小子进京这么久,跪也跪过,拜也拜过,这么低头还是第一回 。
  燕帝由着他跪,叫人换了新茶来,慢慢品咂,顺够先前被他一句一句抵回来的恶气,才起身道:“随你。”
  他自出行帐散步,余光瞧见,帐门还没落下,楚家那小子就把他小儿子抱住了。他心想,当着朕的面都敢,不成,还得敲打敲打。
  当晚又把太子叫去对弈,楚家那小子隔着一扇门在外头候着,不知是小儿子有了主心骨,还是真长进了,棋艺比先前高明许多。
  燕帝问:“这么高兴?”
  小的又开始装傻:“嗯?什么高兴?”
  燕帝摇摇头,到底还是担不住事。他一子定乾坤,放太子回宫休息。
  太子兴高采烈地回了侧殿,却见先前得了好的红衣少年被人做主发配了出去。太子自然不乐意,但被人家放低了姿态放软了语调,一句接一句地哄,夜星萤火高天流云,什么难弄给弄什么的惯了一夜,姑且将那人放下了。
  燕帝想,倒也不是全不像自己,不过欠了些历练。他定定地看着大燕舆图。
  此时,距他派太子前往北疆只差两月。
  【全文完】
 
 
第167章 番外四《入我相思门》
  风雪正紧。燕帝半倚在软枕边, 懒懒地翻看一本闲册。这闲册前日才从北疆送来,江南浩渺烟波、云溪花月自是醉人,只是由北地画师绘出,莫名沾了点金戈气, 叫人无法等闲视之。
  燕帝的目光停留在一座被江水环绕的野山之上, 似想起了什么, 视线久久不曾移开。
  大雪未停,窗外却已不闻风声。
  密道中涌动的杀气, 将漫天寒雪带来的冷意压了下去。缠斗声, 饮血杀声,铁矢破空之声纠缠在一处。
  燕帝恍若未闻, 抬手又翻过一页。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密道豁然洞开,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玄衣上冰雪还未完全化开,方才密如罗网的杀机过后,他连气息都未变化半分。
  燕帝抬手将袖中机枢对准来人的方向,轻轻一按。
  楚岏步伐未停,却不见他如何动作,抬手之间, 已将短箭反挡回去, 箭飞如雨, 掀起一阵令人瑟然的寒风,齐齐落在燕帝身旁的小案上。
  摆在那里娇艳欲滴的牡丹似不堪疾风,颤颤地落下一片来。燕帝抬指拈起,随手夹进闲集之中。
  他夜里喝了酒,颊边还带着一抹绯红的熏意,长密的睫羽一动, 明珠之中的星光似被他牵入眼中,他微一抬眸,满目皆是春色。
  空气中杀气一滞,窗外的寒风骤雪也似被这一眼化为春水。夜,终是静了下来。
  燕帝仍是那副懒散的姿态,似笑非笑道:“将军武艺精进了,这回来的比上次快了点。”
  楚岏玄衣带雪,眉目间也似染着深深的寒意:“机关,杀手,毒烟,暗器,回回如此,你就不怕我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燕帝坐起来,紫色锦袍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衬得他肤如雪色,他促狭一笑:“这点阵仗都应付不来,你怕是老的不中用了,死就死了吧。”
  楚岏眼里冷意愈冷,嗤道:“我死了,好便宜你在外头拈花惹草?”大步走到塌边,抬手便要将人抱起来。
  燕帝用那具机弩匣子一挡,似有不悦:“急什么,东西带来了吗?
  楚岏气息沉沉,俨然是个要发火的意思。燕帝视若无睹,半步不肯退让,一番僵持之后,楚岏错开视线,不耐烦地将怀中那柄短刀丢给他。
  燕帝抚摸着刀上的花纹和宝石,轻轻叹了叹,又道:“那逆臣杀了么?”
  楚岏冷淡道:“一族二百余人,皆已伏死。”回眸扫见他的神情,忍不住道:“待一个侍卫你倒是长情,死了快十年了,还心心念念记着为他报仇。”
  燕帝道:“既做了我的人,我自然要为他做主。况且沈效也不是普通侍卫,他待我……”燕帝一笑止住。
  楚岏背对着他坐在塌边,闭着眼睛不发一语。
  燕帝带着一丝笑意:“又吃醋了?”
  楚岏冷着脸不动,不防一只手搂到他肩上。只听燕帝道:“外面都说将军英雄盖世,难不成只有这点肚量,连死人的醋也要吃?”
  楚岏尤是那副淡漠的模样:“你有那份闲心挂念死人,却不知分半点到面前人身上。”
  燕帝道:“如何不知?拦着将军的阵法,桩桩件件可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将军既经过这一遭,便也该知道朕挂念你。况且我如今就在将军身边,将军又何必计较那些旧事。”见他不为所动,一笑撤了手,侧身躺回榻上:“先前将军着人送来的护身符,朕一直带着,昼夜不离身,将军想不想看看,朕把它藏在哪了?”
  暖账内寂然无声,燕帝抬手一抛,带着幽幽香气的衣带悄然落在楚岏怀中。
  窗上烛光轻轻摇曳,燕帝声音带了一丝魅惑般的哑意:“将军,天快要亮了,你打算在这坐一整夜么?”
  这暗哑的声音像是启开什么的法宝,楚岏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转身压了过去。
  云雨一夜未停。
  伺候的宫人前来叩门时,他们还未分开,燕帝推了楚岏一把,又恢复到昨晚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起来吧,我儿子要过来了。”
  楚岏捻着他胸口的玉佩,沉声道:“他一天不见你死不了,让他等着。”
  燕帝道:“先前说好把你家那小子送过来给我儿子当护卫,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
  楚岏不乐意他在这种时候提起别人,随口道:“再等等。”
  燕帝抬脚欲踹,被他一把握住,楚岏讽刺般道:“爽过了就翻脸不认人?”
  燕帝冷笑:“这话该朕说才是,将军快活够了,就不把朕的事放心上了?”拾起丢在一旁的衣袍欲走。楚岏叹了口气,将人重新搂回来:“算我怕了你了,明年开春就把人送来行不行?”迟疑了片刻:“不过我有言在先,我这儿子,脾气倔的很,向来不服管,只怕来了倒要惹你生气。”
  燕帝不以为意道:“给我儿子用,不是给我用,碍不着我的眼,正好我儿子心软,找个厉害的磨磨他的性子。”
  楚岏还记得太子的模样,嗤道:“你儿子更治不住他。”
  燕帝道:“想制服一个人,未必要靠权势武力。我儿子可招人喜欢得很,信不信,等大一些,定能把你家那混小子治得服服帖帖的。”
  楚岏板着脸:“拿住我不算,还要让我儿子替你们卖命,欠了你们元家的?”
  燕帝轻俏一笑,仰起头:“不错,朕便要你永世做朕的靠山,你答不答应?”
  楚岏冷面视之:“……我若不应,你是不是还要再寻旁人?”
  燕帝只是笑笑,一双眸子带钩似的落在他脸上。
  楚岏望向他的眼睛,良久,轻轻一叹,与他十指交扣在一起:“你放心,既上了你这条贼船,我就没想过还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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