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点点头,也不说之前变小时曾经就在药道峰待过,只问:“你有什么打算?要继续留下来么?”
药清:“救我的人是秦公子你,我自然是要跟你走的。”
秦染正有此意,但没想到对方会先说出来,“我以为你会留下来。”
沈言就动了动,一脸痛苦的样子。
药清:“十指连心,即便有上等的伤药,连睡梦中都会觉得疼。”
秦染呼噜呼噜给他顺毛,时而拍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哄他入睡。
可是沈言都睡了一天一夜,滴水未沾,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摸在身上的手再舒服,也睁开了眼。
秦染:“呀,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沈言精神恹恹,有气无力道:“你试试剥了指甲看能不能睡着?”
秦染知道这是沈言心中有气,是怪责那天逼他变猫之事,“抱歉,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对,”他转念一想,又道:“我是不想别人觊觎你才让你变猫,你怎么不懂?”
沈言与他对视会儿,忽然闭上眼,不跟他说话了。
懒得辩驳。
反正你说的都对,错的只是我。
药清:“秦公子你也饿了吧,我让厨房弄点吃的给你们。”
说完就出去了,留下了秦染看着装睡的沈言发呆。
沈言变猫后,睡着的样子很是可爱,也很安静,每次都能让他没忍住去摸一摸。
但现在沈言受了伤,他总是忍着不去碰他的伤口,连刚才给他顺毛都是最轻柔的。
秦染撑起脸颊,侧身而躺,静静地看着这只黑猫,“你知道吗?早知道你会受伤,我早就该在前一晚上操得你下不了床。”
可那会儿他竟还担心次日上山赶路会让他身体不适,会让人笑话,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沈言,但事实证明,这只小猫妖就是欠操。
沈言猛地睁眼,莫名觉得手指传来的疼痛似乎更深刻了些,“你脑子里就只会这些!”
如果能翻个身,他才不要面对秦染这张欠揍的脸。但是爪子太疼,一丝动弹都觉得是钻心刺骨的疼。
秦染不否认,对于沈言,他总觉得有种说不清却又难以自拔的占有欲。
见他沉默,眼底讳莫如深,沈言就更是来气,恨不得用爪子将秦染毁容了。
药清端着饭菜进来了,有沈言最爱吃的鱼,那鱼腥味他一下子就闻到了。
虽不知自己离去后,两人又闹了什么矛盾,但可见,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药清非常自觉地放下了饭菜便退了出去。
秦染坐起来,抱起了沈言,“你现在爪子动不得,就由我来喂你。”
沈言闹别扭地将脑袋一别,“谁让你喂,药清你给我回来!”
秦染笑了笑:“药清是我的人了,你叫不动他,他只会听我的。”
沈言又惊又怒,自己不过昏迷一天一夜,这该死的魔修者就与别的男人搞上了!
看着到嘴边的鱼肉,沈言气愤地将头扭成了个拨浪鼓,“我不要你喂,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你个勾三搭四的蠢货!”
嗯?他听到了什么?脏手?勾三搭四?
秦染有点好笑,“我何时勾三搭四了,我昏迷后一直躺在你身边,连个茅厕都没来得及去,手哪里脏了?”
或许他们讲的不是同一件事,但这个回答,倒是让沈言心里好受了些许,“药清怎么成了你的人?”
秦染似乎明白了这只小黑猫为何气恼,笑意更甚,“我是药清的救命恩人,他决定我们痊愈后随我们一路。”
这回轮到沈言意外了,“逍遥阁不是他的家?”
原本秦染也以为是的,毕竟刚到逍遥镇那刻,能看得出药清甚是怀念,尤其到了逍遥阁时更甚。
秦染摸着他的皮毛,“谁知道他是怎么想,与我们无关。”
说完就再次给沈言夹了一块鱼肉,这回沈言不躲了,不闹脾气了,乖乖地吃着秦染一筷子一筷子夹到嘴边的鱼肉,吃得津津有味,也唯有这样能减轻指甲带来的痛苦吧。
事实上,就那上等膏药,也有止痛的效果,若是立个排名,那这种药膏足以排行前三,这种膏药甚至还能催眠。
所以吃饱喝足,沈言就打了个哈欠,想习惯性地蜷缩一团,却手指发疼,便只能坚着身子,让秦染抱在怀里。
闹脾气的沈言很可爱,静静待在他怀里的沈言,也很乖巧。
当然,吃醋的样子就令他喜悦了。
秦染看着睡过去的沈言,听着那均匀的呼噜呼噜声,唇角勾起。
第六十章那个不胜不休的秦染哪里去了?
养伤这些日子,沈言都是由秦染服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每天大鱼大肉,上等膏药一天两次,三天一瓶,在除了秦染之外的所有知情者眼里看来简直是暴殄天物,但同时本来需要一个半月才能痊愈的伤势,短短十多天已经差不多恢复,加之沈言又不是普通人,是个特殊变异的猫妖,恢复力就更深一筹,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还能去洗澡了。
说起洗澡,因着这些天他指甲有伤,确实不能碰水,只能由旁人,也就是秦染代劳,起初秦染是用毛巾给他擦身子,后面伤势好了些就亲自给他洗身子,还好外面有一层毛,好歹是有点遮掩性。只是秦染有时候很手欠,跟药清确认过除了指甲都能随意碰摸之后,就专摸它敏感的地方,还曾将他翻过来,研究猫是怎么交配,他恼羞成怒,却无力反抗,只能又被翻来覆去地研究个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了个遍,而该死的秦染还理直气壮:“反正你做人时都已经被我看遍了,当猫的时候再被我看一遍有什么好羞耻的?”
沈言暗暗在心里将秦染骂了个狗血淋头。
作为猫时被任由宰割地玩弄了一番,现在变回人后,就更想自己洗个澡。
但是秦染不同意。
秦染不管怎么样都要围观,说是要好好看着不能让伤口沾水,可就连药清都知道这是图谋不轨。
沈言:“我伤势已经好了,药清说已经能沾水。”
秦染反驳:“但你还在用药膏,用了药膏不能沾水。”
说起这个就气,沈言凶巴巴道:“还不是你擅自给我涂的!”
昨天晚上他睡得香,秦染就又给他爪子上了膏药,害他第二天本来想洗澡结果还是有点顾虑。责问秦染,秦染就说:“不用白不用,这么好的东西,落到我手上得要物尽其用。”
沈言简直无语,“留着等下次才叫物尽其用,你这是浪费东西!”
毕竟他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再上药膏就真的是多此一举。
秦染不管不顾,“不行,你指甲还没完全长出来,药道子说过了,在伤势未愈前都能用,所以在你指甲还没长完全前,都要用。”
沈言该说什么?是说秦染终于懂得关心他了,还是说,秦染这是在弥补什么?
但不管如何,目前还是先看看怎么去洗个澡。
他叫来了药清,与药清合谋,将秦染引到了药房去,等秦染一走沈言就开始洗澡。谁想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亏得沈言上了锁,秦染没能进来。
但是过了会儿,外面传来了的异样的动静,那秦染竟是翻窗进来了!
回来时还拿着衣服,“我不是要偷看你洗澡,是你忘了拿衣服了。”
我是专程来给你送衣服的,多好。
沈言咬了咬牙,透过屏风,死死地盯着那抹身影绕过屏风进来。
秦染上下打量着他,脱光了的沈言就泡在浴桶里,许是少接触阳光的缘故,身子比往日更白,不像他那般强劲有力,但那修长的脖颈,圆滑的肩头,漂亮的蝴蝶骨,却是有种引人犯罪的诱惑,随着沈言用毛巾擦洗,一举一动间或多或少发生了细微的偏移,一眼就完全转移不了视线。
秦染就目不转睛地瞧着沈言,一滴水珠沿着沈言的后脖颈滑落肩头,又顺着手臂隐没水里,他舔了舔唇,莫名地喉咙干涉,竟想要将那滴水舔进肚子。
他低下头,藏起那被欲望占据一半的眼眸,“我给你送衣服来了,洗好了我服侍你穿上。”
沈言不知该如何说,洗澡忘带衣服,完全是他这些日子当猫当习惯了,都忘了人要穿衣,说现在叫退秦染压根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当着他的面匆匆地将身子洗了,完后,道:“把衣服放下,我自己穿。”
秦染摇摇头;“不行,你手还有伤。”
沈言翻白眼,我都用手自己湿水洗澡了,还连个衣服都穿不了吗?你这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图什么吗!
他忍无可忍,索性变成了猫,跳出了浴桶,溅起一阵水花,也泼了秦染一脸。
即便如此,还是逃不过某人手脚更快,秦染将衣服一放,双手一伸,就抓住他的尾巴。
是他躺床太久了缺乏运动导致行动变慢,还是秦染变强了?怎么身为灵敏的猫还不够一个人类的速度快呢?
秦染将沈言抱在怀里,用干毛巾仔细擦着他湿漉漉的毛,“沈言,你会永远都当一只猫吗?”
沈言不会永远当一只猫,至少现在不想变猫。
即便秦染有意低头掩盖了眼底下的欲望,却还是让沈言捕捉到了他说话时那压抑着欲望的沙哑。
秦染给他擦完毛,也不想放下,就抱着他出了屋子。
“药清说,大病初愈要多出去走走,我带你去晒晒太阳。”
这话很有道理,但沈言想要自己一个猫走怎么啵?
药道峰还是老样子,出了院子便是一大片药田,连接着药道峰的野生草药,望不到边。
秦染抱着沈言走在横穿每块药田的蜿蜒小径上,因之前的曾有火烧药田一事,药田已经从每日巡逻到现在结界遍布,能嗅到传递出来的弄弄药材香味,却无法进去,也无法摘取药草,除了药道峰的弟子。
秦染就看到了药清,药清也在逛药田,但他不是来摘药草,他是药道峰弟子没错,也只是曾经,现在的他没有资格。
需要药材,就得要与当日值班的弟子说,那弟子才会进去摘取给他。
“这么多够了吧?”值班弟子摘取了一株药草给了药清。
药清看了眼,眼神微暗,太少了,只够炼制一两颗丹药。
但他还是接过了,还笑着道谢:“麻烦你了。”
秦染走过去,“你要它来做什么?”
药清:“炼药,逍遥镇确实出事了,我们不日就要下山,得要备用些丹药。”
秦染想起了药离说过的话,“你如何知道?”
药清:“别忘了我七日情的毒尚未解开,隔三差五还需要与洛子陵双修,洛子陵与陆明轩一直待在逍遥客栈,知道镇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每次双修都会告知我一些。”
秦染:“到底是什么事儿?逍遥阁不是派人下山去了?”
药清:“据说是有邪祟伤人,但每次弟子们去到都扑了个空,现在逍遥镇人心惶惶,认为他们收了钱不办事,再这么下去,逍遥阁恐怕会失了人心。”
秦染见他忧心忡忡,想起刚才那值班弟子对药清的态度,顿时不值:“跟你有何关系?你既不是逍遥阁弟子,他们又没将你当成是同门,死活都跟你毫无干系。”
药清苦笑:“我父母双亡,村里的人将我当成扫把星赶了出去,师父捡我回去那天,我就将逍遥阁当成是我的家,只是运气不好,第一次下山抓妖就被祝文英拐了回去,同时期进门的弟子找了许久没找到我,都当我死了,直至我这段时间回来。”
秦染:“那你也不过是失了踪,怎么回来了就不认你了?”
记得药清说过,药道子之所以会爽快地拿出他们所需的几味药材,是因为柳神医的关系,似乎跟药清无关?
药清:“我与洛子陵双修,被山下的发现了,他们向逍遥阁汇报了这件事。虽然隐瞒了洛子陵是合欢宗弟子的身份,但逍遥阁排斥双修。”
所以他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排斥了。
简直无可救药。秦染心想,不过也好,能让药清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他拍了拍药清肩膀,“放心,你还有个家,在芙蓉镇。过段日子,我们会有第二个家,在合欢宗。”
药清一愣,惊愕地看着他。
秦染没再多说,抱着顺眼继续散步。
天气极好,晴空万里,被阳光一晒,暖洋洋的极为舒服。沈言沐浴阳光中,眯起眼喃喃道:“你要将合欢宗取而代之?”
秦染唇角勾起,不怀好意地笑了,“你不觉得,那地方很适合我们干坏事么?”
沈言斜乜他,果真这个人已经不正经了,不是那个他认识的秦染了。
“有空我们比比剑。”
“为何?时间不该浪费在这上面。”
“……那是该用在什么方面上?”
“当然是床上。”
虽然有心理建设,真正听到还是很纳闷。沈言:“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你的胜负欲呢!
你那一听说要比武就恨不得率领全魔宫九十九个弟子前来助威,生怕没人知道你跟一代妖王打得难分难解最终棋差一招落败,被妖族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却还战意盎然不甘服输,提出大战三天三夜,不胜不休的气魄呢?
回头想起,沈言心里叹息,还是那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还越战越勇的秦染比较可爱。
秦染:“那就是将那几个人伤害你的人煎皮拆骨,剥掉指甲,再将他们恢复,循环不断,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言:“……”
呵,那还真是谢谢你帮我报仇了。
秦染又道:“其次,就是抓住祝文英让陆总管好好调教,鸠占鹊巢,你我便在那画满春宫图的寝宫里夜夜纠缠。”
沈言:“……”
看来仙丹复原后,他要想办法逃了。
秦染又道:“最后一件事,率领无敌魔宫一众弟子,收拾火鼠与梦魔,将天魔宫与万妖阁重新夺回!”
沈言不屑冷笑:“就凭那套诡异的《无敌魔功》?”
40/104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