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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乖乖吃药
沈言已经先一步回去了，化身成人，趴在榻上，身上伤痕累累，看着触目惊心。
秦染趴在他身边，抓过摇晃走来药清，“快，快帮他包扎！”
药清是被秦染快速地带回到住处来，到现在脑子都不太清醒，直至血腥味扑来，才回过神。
“怎么伤得那么重！”药清随手拿过了秦染手中的外袍，将沈言包裹起来当做是止血，“你快去找神医的药童取药！我这里的药怕是不够用！”
秦染也是受了伤，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但沈言不同，亲身跟邪祟搏斗乃至受伤至此，也不知该要多少药才能痊愈。
听到药清的话，秦染自当毫不迟疑地去找神医的药童取药，药童听说了是被邪祟所伤，脸上立马变得凝重，亲自去跟神医交代了一声，神医竟也想跟着去看沈言伤势。
但是沈言现在变成了猫，若是现在过去岂不是被揭穿身份？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秦染道：“不必；劳烦神医，有药清在就成，请神医赐予我们良药，好阻止那毒素扩散。”
柳阡陌盯着秦染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好会儿才答应了，“若是药清忙不来，你就找我吧，本神医会亲自给你疗伤。”
秦染脸上挂笑，心中却颇为纳闷，“真不许劳烦神医了，神医为我们恢复法力劳累，怎么还敢劳烦神医呢？”
柳阡陌见他坚持，便也不再留，“成吧，你去取药给他，需要什么药材都尽管给他便是。”
腰痛了领命去了。
秦染取得药回到厢房，就见药清已经给沈言服下了续命丹，“药我已经取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
药清也毫不客气地指示秦染去弄个一盆热水跟毛巾，回来后又指示秦染给沈言擦拭身上血迹，只是沈言是猫妖，这些邪祟又与妖怪有某种同性质的存在，两者看着很快就要相融，秦染有点担心，那些将要与沈言融为一体的邪气，会不会给沈言带来什么影响。
“药清，你看，这些邪气在融入沈言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药清虽说在逍遥阁待了没多久，但多少也是知晓关于妖怪之事，闻言后就凝重道：“这对沈言来说或许是好事。这些邪气与妖气可以说是出自同一源，两者混合只会变得更强大，但若沈言受不住，就可能会被邪气吞噬，反之，就能为之所用，增长妖气，增强雅妖力，变得更为强大。”
秦染看着那些笼罩着沈言的邪气，忽然就想起了沈言本来是人却因吞噬了黑猫才会变成妖的事，且平时妖王虽然是王，但妖气竟是比普通妖怪要弱上几分，实力上却是比任何妖怪要强，本利就这么强大了，若是沈言真的撑不过去，被邪气吸收，或是就算与邪气融合，变成了一个令陌生的沈言……
不知为何，秦染就觉得不舒服。
他的小猫妖，只要维持现状就好。
就算内丹恢复，也只能是恢复到初识时的状态就够了。
“药清，可有办法将所有邪气都剔除？我不要邪气与他融合，我要沈言完完整整地不受影响地回来！”
药清瞥了他一眼，沉吟道：“倒不是没有办法，可以给他洗个药浴，但还得要几味药材，你去问问药童，有没有我说的这几种，若有，就能清楚他体内的邪气。”
秦染立马又去找了趟药童，药童已经得到了命令，要协助秦染治疗沈言，听闻所需要的药材后，就二话不说进去房里取出。
等秦染回去，药清又道：“你再去厨房弄一盆热水来，你留下来陪他药浴。”
秦染忽然有些担忧，“若是泡了这药浴，可是会与之前冲突？”
药清收拾银针的手顿了顿，道：“应该不会，且放心，我都会注意的。”
秦染道谢后就去办了，在厨房里烧开了一锅药浴水，再倒出盆子里，端回到了住处后，就将浑身是伤的沈言放进盆里。
不知是否错觉，沈言进盆里后，就开始瑟瑟发抖，抖动频率不高，但秦染还是捕捉到了。
看盆里的大黑猫蜷缩一团，喵呜喵呜地低吟着，似乎极为痛苦，爪子时不时就会挣扎，尾巴不停地甩来甩去，甩出了无数水花，也溅了秦染一身湿。
但秦染毫不介意，按着不安分的沈言，轻轻抚摸着他，用药水擦拭着他的伤口，即便换来更猛烈的挣扎，更频繁的水花飞溅，愣是不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言总算是安分下来，不再挣扎不再淘气，乖乖地没入快要冷却的药浴水里，像是沉寂了一般。
秦染将之抱了起来，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他湿漉漉的身子，发现那些缠绕着他的邪气，全都消失了，只露出那些狰狞可怕的伤口。
他手抚摸着这些伤口，轻盈又温柔，嘴里喃喃道：“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的毛快点长出来的，长得比以前更好看。”
沈言不知是否听到了，竟是往他怀里钻了钻，凌乱了秦染的衣衫，秦染能察觉到那带着湿气的毛正贴着他的胸膛，似乎要借此来烘干，取暖。
秦染如他所愿地紧紧抱住他，巴不得将之融为一体，这样这只小猫妖就不会到处跑，不会受伤了。
在他死之前，都会被他狠狠护着。
直至黑猫的毛发都被秦染的热气烘干，门才被敲响，是药清熬了药回来了。
“趁热喝，否则会很苦。”
秦染抱起黑猫，揉着他有点疙瘩的皮毛，心里发疼。
他拍了拍沈言的身子，道：“小猫妖，起来喝药了，别装睡了。”
沈言其实早就醒来，只是特别依赖秦染，只缩在怀里索取他身上的温度，丝毫不愿意出来。现在也是这样，只将身子越发缩进秦染体内。
药清瞧见了道：“沈公子是怕冷了吧，你又是跟他最为亲近之人，自然会贴着你。药我就放这里了，记得在冷之前喝了。”
秦染又拍拍沈言，道：“听到了吗，要乖乖吃药，不然我就想办法给你灌药了。”
黑猫耳朵抖了抖，往秦染怀里又钻了钻。
明明都已经无法再钻了，再钻可就要进入血肉里了吧。
秦染道：“你身上的邪气都已经尽数清除，你不会怪我吧？”
黑猫耳朵再抖动，这秦染竟是跟他说起这个？还会在乎他？
秦染抚弄着猫耳朵，随着耳朵敏感抖动也不放手，变本加厉地又捏又摸又揉，沈言忍无可忍，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眼秦染。
秦染看着面前这张写着“我很生气”的猫脸，不禁“噗嗤”一笑，“沈言啊沈言，你也太可爱了吧！”
堂堂妖王竟被说可爱，传出去岂不是笑话整个妖界？说我可爱？我一会儿就看你还觉不觉得我可爱！
于是秦染只觉得面前银光一闪，手上便多了一道爪痕，“嘶，小猫妖，你怎么又伤人了，你这样可不乖哦。”
这什么令人鸡皮疙瘩的调调？沈言一个哆嗦，索性就了秦染的手一口。
“嘶，疼。”秦染抽回手来，“小猫妖，你是打死都不要吃药了是吗？”
沈言将头一别，像极了小孩闹别扭的样子。
秦染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可真是淘气啊，不喝药可不行，只能是窝亲自出手了。”
沈言还估摸着秦染能怎么给他喂药呢，却见秦染喝了口药，一张脸慢慢凑下来，竟是嘴对嘴喂他了！
沈言刹那间浑身一颤，这秦染怕不是疯了吧！
不过这药也是太苦了！是要喝！刚想将脸转过去，却不想被秦染一手板正了，他那张猫脸就只能被迫与他相对。
且秦染还真是说到做到，真的是用嘴给他喂药，三番四次，沈言竟是觉得习惯了，就随他去了。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沈言竟觉得昏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秦染这才有机会去找药清疗伤。
药清看他身上伤势，虽说都是皮外伤，但也是被邪祟侵蚀不轻，还是要正确的清除方式。
秦染泡在了药浴里，再次体会到了沈言所受的痛苦，要说恢复内丹的药澡是针扎之痛，那么现在这清除邪祟的药澡，就是蚀骨之痛，不过这蚀骨之痛是断断续续的，偶尔来了一下，然后就跟泡在普通热水那般，也是能承受得住。
泡完药澡，又是喝药，跟沈言的喝的有点不同，据说是因为他所受伤不是十分重的缘故。
喝完药，秦染就觉得颇为困乏，抱着黑猫就沉沉睡去。
一夜未进食，秦染一大早就被饿醒了。
忽然觉得手臂麻痹，身上像是压着块石头，转头看，竟是沈言变回了人，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
那肯定是沈言昨晚以猫的形态睡在他身上的姿势，恐怕连他自己变回了人都不知吧。
不过变回人就更好了。
秦染的手探进了被子，碰触到某地方的时候，沈言猛地睁开了眼。
第六十八章你果然吃一只猫的醋了
“你混账，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这种事！”沈言发现自己对这种话越来越顺溜了，果然都是秦染的错。
秦染没放手，狡猾地笑着将手伸进了更里面，“呀，我这不是在唤醒你么？你这装睡的小猫咪。”
沈言瞪他，“我没有装睡！”
秦染不信，“没有装睡，你怎么那么快就醒了？”
而且现在沈言赤身裸体地挂在他身上，肌肤紧贴间，即使没有摩擦也能莫名生热，这种该死的燥热他也不想的啊，但还是安耐不住要往某处摸去，想要看到沈言更多的表情。
沈言抓着那只又在肆无忌惮挑拨他的手，半撑起身子，咬牙道：“不想手断的快出去！”
秦染单手撑着脸颊，侧身而躺，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要是我不愿意呢？”
看着沈言一张脸越发红润，眼底下泛起水雾，心下顿时喜悦，“看你这模样，你还想我放手么？不如进一步交流，好好地互相索取，各取所需，不是甚好？”
沈言抿着唇，极力将到嘴的声音压下，眯着眼看着秦染，“秦染，你，你真的是……”
怎么这家伙又是变了，变得更不可理喻，更荒谬了！
秦染忽然抽出手，沈言立马就脱力那般倒在他身上，前者用刚才的抚摸着沈言嫩滑的腿间，道：“好了，看在你刚恢复的份上，我就先不欺负你，这次就先欠着。”
敲门声响了两下，有人推门进来，是药清拿着个食盒进来了。
隔着屏风看不清里面情况，药清就试探问了下：“两位可是醒了？”
秦染依旧是撑着脸颊侧身而躺，手仍是不安分地在沈言身上慢慢点火，“醒来了，你把东西放着，我们一会儿出去吃。”
药清又道：“好，对了，宗主琉璃想要见你们。”
秦染：“嗯，就昨天的事，确实要向她讨回个公道了，希望别让我失望。”
药清：“那我就先出去了，还有最好一碗药要喝，我熬完了就送进来。”
在他出去后，秦染的手还恋恋不舍地在沈言身上游走。
沈言还没在刚才刺激的冲击下缓过来，又遭到秦染接二连三的调戏，就软绵绵地趴在他身上，连撑起来都做不到，极为生气。
见小猫妖面目凶光，却遍布水雾，这种不甘屈辱的倔强更是让人欲罢不能，秦染捏着他的下巴，“小猫妖，你何时变得如此勾人？”
在欢爱时，是千娇百媚，愤怒时，竟也是勾人之极。
多番挣扎失败的沈言索性闭上眼，略带疲倦道：“那堂堂天魔宫主又为何变得如此好色？”
秦染挑眉，在沈言眼底下亲了亲，“小猫妖你错了，我对他人是色不起来的，唯独你，就算隔着层层衣料我都想将你压在身下，何况是现在的你不穿片缕地躺在我身边？所以与其说是我好色，不如说是你害我变成了这等只对你有妄想的好色之徒。”
沈言竟无言以对，而且他们第一次就是在梦魔的梦里，之后全都给秦染夺去了主导权，“你在报复我第一次在梦魔制造的梦里对你干的事？”
秦染认真地想了想，“错了，我是看到了在梦魔梦里，火鼠竟对你做出那种事时，才会萌生这种念头，当然你在梦里要了我那次也是导火线，而火鼠对你做的种种就是给我上了一堂课，我自然要学以致用。”
那你还真是容易被色欲冲昏头脑，沈言心想。
秦染火热地盯着沈言那白玉身子，又道：“当然，你这副身子也是极为吸引我，不，或许不管是谁看到了都会巴不得舔一口，所以沈言，有时候你还是乖乖当只猫就好。”
这样就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沈言从一开始就排斥猫，多番变猫都是无奈之举，而且谁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威胁他。
秦染从地上捡起了一件外袍，“我下床给你弄套衣服，你先待着。”
沈言看着秦染下床，看着他的背影，心想，那他在秦染心里算什么呢？
秦染服侍沈言穿好了衣服，又扶着他下床安置到了桌边，打开了食盒，里面又是青菜豆腐，外加水煮鸡蛋，明明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却又毫无食欲了。
秦染合上了食盒，对同样生无可恋的沈言道：“小猫妖，我们今天泡完药浴就下山去吧。”
沈言虽说不喜欢秦染在他身上搞小动作，但关键时刻还是非常可靠的，所以也毫无犹豫地点头了。
两人在前殿见了琉璃，琉璃对昨日的邪祟之事做出了抉择。
操控邪祟之人确实为琉风无疑，但琉风不可能炼出那么多的邪祟，肯定背后还有人在帮他。
琉璃道：“本宗主已经审问过一遍，但琉风并不知对方是谁，也没见过对方的真面目，对方一直都是蒙着面与他见面，此后也只有书信来回联系。来人，将书信交给两位公子。”
秦染从一名弟子手中接过书信，一瞧，每一张都只有短短一行字，“宗主可打算怎么处置琉风？”
琉璃：“本宗主不打算公开，目前知晓这件事的唯有你我，还有我身边的这位弟子。”
秦染：“所以宗主是想利用琉风引出幕后主使？”
琉璃点头：“琉风也是被利用，在对方眼里只是一枚棋子，能否引出来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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