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亲嘴巴也不够。”乐声自问自答,搂着厉寻川的脖子,看向厉寻川的喉结,“要不要也亲亲你的脖子?”
“乐声。”厉寻川声音发沉,放在乐声颈部的手不禁在上面捏了捏,“你在撩我?”
“这就叫撩吗?”乐声明知故问,话落后直接亲向厉寻川的喉结,抬头后还咧着嘴巴笑,“你说是撩,那就是撩吧!”
“你喜欢我撩你吗?”乐声继续开口。
“喜欢。”厉寻川大脑一片空白,被撩得浑身滚烫。
再这么撩下去绝对会出事,厉寻川半拥着乐声坐起身子。他见时间不早了,叫了外卖,没带着乐声出去折腾。
吃完饭两人就在屋里搭戏,快晚上八点的时候,何静琳过来敲了敲门。
“怎么回事?微信也不回。”何静琳进屋便问。
乐声指了指角落中充电的手机,问道:“怎么了静琳姐?”
何静琳开口:“明天周六,你得去《孤儿院》的剧组那边试戏。早上早点起,9点就得出发,知道了吗?”
乐声点头,见何静琳要走,犹犹豫豫地叫住了何静琳。
“怎么了?”何静琳问。
“我...”乐声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很久才道出接下来的话,“静琳姐,这部戏我不想演了。”
“什么?”何静琳听完已经迈到门口的步子又移了回来,“这戏男主几乎已经就定下来是你了,你怎么又突然不想演了?”
厉寻川一直在旁边听着,他见何静琳反应比较激动,出言劝了劝,让她把乐声的话听完。
乐声也没怎么隐瞒,把看了《孤儿院》的剧本就会做噩梦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何静琳。
何静琳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做噩梦是因为入戏太深,还是因为想到了自己?”
乐声语塞,他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但看了《孤儿院》的剧本确实会一直想到自己,他总觉得剧本里的孩子,所有的遭遇他都曾经经历过。
见乐声和何静琳僵持不下,厉寻川坐在乐声旁边拍拍他的腿,说:“这样,明天我陪着你一起去试戏。你先试试戏,觉得行,咱们就演。要是试过戏了也克服不了心理上的这关,咱们就不演。”
何静琳瞧了瞧厉寻川,发现厉寻川比她自己更像个经纪人。但不可否认厉寻川提出来的建议还不错,她也这样开口劝了劝。
乐声同意。
晚上躺在床上,乐声还一直在想这件事。他本来觉得从前的记忆没有就没有吧,但现在有个契机能让他把记忆捡回来,他却一直退缩逃避,丝毫没有面对回忆的勇气。
第二天,厉寻川果然陪着乐声去试戏。在车里的时候厉寻川不停地告诉乐声别紧张,不要怕。
乐声见厉寻川的反应比他还夸张,示意厉寻川安心。
试戏时导演和副导都在,在场的还有一名小演员,试戏的房间里只摆着一个柜子。
试戏的内容是剧中的男主看到孤儿院院长从衣柜中拽着孩子的腿,把人拖出去的场景。乐声没有台词,他只需要表现出想上前帮忙,却又犹犹豫豫内心矛盾的样子。
孤儿院院长的角色暂且由副导代替,他看了眼乐声和小演员,问:“准备好了吗?”
小演员虽然年纪不大,但听到副导问话马上乖巧地点了点头。
乐声也跟着点头,说:“准备好了。”
这场戏开始的时候很安静,重点都集中在表情和慌张的肢体动作上。
小演员先躲进柜子里,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就在副导打开柜门,拽着小演员的腿把他往外拽的时候小演员一下就哭了出来。
他哭得很大声,没有求救。因为这样的场景发生过太多次,他哪怕年龄小,也知道求救只是无用功。
此时的乐声已经不是入戏那么简单了,他脚步后移,慢慢后退。
他眼里导演拽着的不是那个小演员,而是拽着孩童时的自己。他一直哭,一直用手推着拽着他的人,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乐声眼眶全红了,嘴巴张着似乎想发出求救的声音,最后却连一山興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恍惚片刻,才想起来这是在试戏现场。
乐声收敛情绪,把接下来的表演做好。
导演一直看着乐声的表情。他发现乐声的反应已经不像是演戏那么简单,更像是把自身代入进去。
这场无声的表演让导演很满意,对着乐声不断地赞赏。
乐声虽然全程点头,却记不得导演都夸赞了什么。直到从房间离开,都一直神色恍惚。
“乐声?”厉寻川见乐声的样子担忧地叫了叫他,乐声没什么反应。
厉寻川只能搂着乐声哄声说:“没事了,戏已经试完了。”
等上了车往酒店回的路上,一直安静的乐声终于动着嘴唇开口说:“那个躲在柜子里,被拽出去的孩子就是我...”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抬头看向何静琳:“静琳姐,这部戏我接。我要弄清楚当初在孤儿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也是双更,晚上六点一章,九点一章,么么哒!
第45章 一更
乐声说这话的时候就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手紧紧攥着厉寻川的手腕, 似乎是在借力, 否则一定会瘫倒在车座上。
厉寻川把乐声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在他耳边问:“你确定吗?”
他问出了何静琳不忍心问出来的话。
乐声在两人的注视下点头, 说:“确定。”
厉寻川把乐声抱得越发的紧,他现在也不太想乐声接这部戏了,觉得心疼。但另一方面这又关乎乐声那段遗失了的记忆, 他没有资格替乐声做出决定。
乐声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他只能尊重,站在乐声的背后支撑他挺下去。
往回去的这一路乐声的脸色都不太好,他闭着眼睛睡了会,额头也在不断地冒汗。
厉寻川帮乐声擦汗时, 发现乐声的嘴唇动了动。他声音很小,让人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厉寻川贴近乐声的唇边。
厉寻川问完乐声便没再说话,他耐心地低着头没急着把头撤回来。
没过几秒钟,又听到乐声带着哭腔说:“嗓子痛...我不想唱了, 抱抱我...”
乐声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有人抱住他。
厉寻川凑近身子让乐声环住他,自己的双手把乐声的头轻轻按在怀里, 哄声说:“抱住了, 宝贝, 我抱住你。”
“不哭了,乖。”厉寻川一遍又一遍地说,“乖, 宝贝,咱们不睡了,醒过来好不好?”
他实在不忍心乐声受着噩梦的困扰,希望乐声赶紧醒过来。
厉寻川在耳边的话起了作用,乐声醒来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缩在厉寻川的怀里不敢起身。
“没事了。”厉寻川摸着乐声的头,在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
何静琳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个人,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就觉得这样的乐声让人看着心里难受,希望厉寻川能好好陪着乐声,让他别好受一些。
到酒店的时候盖盖和查理一直在大厅等着。
查理今天刚到,本来是想去探班,结果正巧赶上剧组今天休息。又得知乐声跟着何静琳去试戏,所以就和盖盖一起坐在酒店的大厅等。
见大家面色都不太好,查理上前对着几人看了看,问:“怎么了这是?试戏试的不顺利?”
何静琳摇摇头,把查理拉到一边,对着厉寻川说:“歌神,你先带乐声休息去吧!”
厉寻川没多说话,半拥着乐声往房间走。
末了,听何静琳在身后说了一句:“好好陪陪他,这个时候也就你能让他好受一点儿了。”
厉寻川回头:“我会的。”
查理和盖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何静琳回房间才了解到状况。
“乐宝不也是在孤儿院呆过一段时间吗?”查理坐在沙发上问,“是不是在孤儿院里受到过虐待?”
“这还用你说吗?”何静琳叹气,眉头紧锁,“你们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把《孤儿院》的剧本拿给乐声,就不应该有让乐声接这部戏的想法。”
盖盖帮何静琳倒了杯水:“静琳姐,你别太自责了。就算没有这个剧本,没准乐哥以后也会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的。”
何静琳喝着水没回话,就是觉得错在自己。乐声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现在被剧本折磨成这样。
但是回到房间后的乐声其实还好,得亏厉寻川一直在房间里逗乐声,让乐声的心情好了一些。
厉寻川拿出吉他放在乐声怀里,绕到乐声身后抱着他:“想学吗?我教你。”
乐声回头,说:“想学。”
厉寻川捏了捏乐声的下巴,在乐声唇上留下一吻,两手握住乐声的手,放到琴弦上。
剧本里也有韩沉坐在沙发,从后面拥住浦小舟教他弹吉他的情节。也是在下午,也有艳阳透过窗户,在两人身上披上了一层暖光。
乐声和厉寻川两个人,此刻跟剧本里的韩沉和浦小舟如出一辙。
“我们算是在对戏吗?”乐声的手指在厉寻川的带动下拨弄了第一根琴弦。
厉寻川笑了笑,低沉的笑声让乐声耳根发痒,不由得往旁边躲了躲。
厉寻川抱着乐声把人往怀里紧了紧,贴着乐声的脖子问:“躲什么?剧本里浦小舟可没有躲。”
乐声不躲了,整个人都靠着厉寻川的胸膛:“你的呼吸吹得我耳朵好痒...”
厉寻川听后反而变本加厉地在乐声耳边吹了吹,说:“痒也不许躲。”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乐声拨弄第二根,第三根琴弦。
乐声的声音在琴声的伴随下传来:“不躲了。”
“好乖。”厉寻川在乐声耳边这样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半含着乐声的耳垂。
乐声身子都僵了,随后就感觉到厉寻川的吻落在了他的后脖颈,他的肩膀和后背。
“你还教不教我弹吉他了?”乐声用胳膊肘怼了怼厉寻川的腹部,还不忘回头去瞪厉寻川一眼。
“教。”厉寻川的吻没停,“吻你并不耽误教你弹吉他。”
“怎么不耽误,你害我分心。”乐声抽出双手把吉他放到一边回身去抱厉寻川。
沙发太小,乐声这么转过身子与厉寻川面对面坐着时,只能弯曲着双腿半坐在厉寻川身上。
“那现在你这样抱着我是什么意思?”厉寻川挑着眉毛,唇角带笑,双手一捞,托着乐声的臀直接让乐声完完全全坐在他的身上。他摸着乐声的腿,让乐声的双腿卡在他的腰间。
“宝贝。”厉寻川又去亲乐声的锁骨,“等你什么时候收心了,我什么时候继续教你也不迟。”
“你这样我怎么收心啊?”乐声去掐厉寻川的脖子,没太用力,只是摇晃了两下便伸手搂住,顺势趴在厉寻川的肩膀上。
他安静地趴了会,才抬头看着厉寻川的眼睛,两手捧着厉寻川的脸捏了捏。
“厉哥哥。”乐声的声音软乎乎的,能把人腻死,“今天让你担心了。”
厉寻川摸着乐声的手摇摇头,谁都有脆弱的一面。他很开心乐声可以把脆弱展现在他面前,让他有机会陪着他一起渡过。
只是过程太折磨。
在他看来,乐声应该是吃糖长大的孩子,衣食无忧,不应该被痛苦包围。看着乐声现在的样子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替乐声承担下全部苦难。
厉寻川注视乐声的眼神越来越温柔,充满怜爱。明明痛苦的人是乐声,可乐声却一脸的抱歉,只因为他让自己担了心,着了急。
乐声这样好的人到哪里去找?
厉寻川只觉得庆幸,庆幸他被自己找到了。
“宝宝。”厉寻川头贴着乐声的胸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
“别怕,我会抱着你。”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就像现在这样抱着,永远不松手。”
乐声“嗯”了一声,缓缓低头要去碰厉寻川的唇。
厉寻川看出乐声接下来的动作,一手摸着乐声的后背,另一只手护着乐声的后脑就把人压在身下。
乐声只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地紧搂厉寻川的脖子,不满地道了声:“你好重,压得我要喘不上来气了。”
“这就喘不上来气了?”厉寻川微微支撑起身子,目光定格在乐声的唇上,“那我亲你,你能喘上来气吗?”
乐声头往左侧歪了歪,说:“不伸舌头的话...能喘上来。”
厉寻川手指抚摸着乐声的唇,把它分开一些:“嘴巴长大一点,用鼻子呼吸,就没事了。”
“试试?”厉寻川又说,他还未等乐声回答,便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口头上的教学和实践起来还是有些差距。在两人没亲到之前乐声还在心里想着嘴巴张大,用鼻子呼吸。
等真的开始实战之后,这些便全被乐声抛到了脑后。他又是缺氧又是晕眩,手指紧攥着厉寻川的衣角,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能发出细碎的音节,不连贯,不完整。整个人像被敌军困在敌营的俘虏,被人控制,毫无逃跑的可能。敌军强势,让他处在下风,连反抗都难。
完了,今晚彻底逃不掉了。这是乐声脑中仅剩的想法。
他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抬起一只手主动搂着厉寻川的脖子。
乐声另一只手放在了厉寻川的背上,指尖好似在钢琴键上游走,动作虽然很轻,却一点都不老实。
厉寻川背上酥酥痒痒,他扣住让他难受的源头,目光牢牢锁着乐声。
“乐声。”厉寻川声音沉紧,用力握住乐声的手腕,“再这样下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他庆幸自己的理智尚在,开口问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确定你可以?确定你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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