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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花娇养手册(穿越重生)——顾恒之

时间:2022-01-22 10:49:46  作者:顾恒之
  众人听了也精神一振,这可是永安王,异姓王。如果小皇帝不是真正的皇帝,他早有实力谋权篡位。如今扶持赵禅真,除了对大赵一片忠心,别无他的解释。
  赵禅真身上一片滚烫,他听着门外传来的争吵声,悠悠叹息一声。
  那声音太轻,看诊的老大夫甚至以为是自己幻听。
 
 
第三十八章 他是皇帝(二合一)
  再醒来时, 赵禅真只觉得一阵颠簸。他身上披着披风,连脸一起裹的严实,被人背在背后行走。
  不断有密密麻麻的细小敲击落在身上, 他愣了会神儿,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下雨了?”赵禅真喑哑着嗓音, 喉咙又干又痛, 他难受地吞咽, 秀气的眉毛也皱成一团, 手指抓紧身下人的衣物。
  钟琤喘着粗气,在泥泞的山林里奔跑着, 他已经快跑到极限了, 肺部像是老旧的木门一般, 每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杂音。
  “下…了。陛下再坚持一会儿……我正在找山洞。”山上的天气说变就变, 在叛军杀上山头之前, 钟琤让人穿着他的衣服, 由赵喜背着假皇帝往南面山头跑, 而他自己,则带着赵禅真往东面跑。
  皇太后他们则向山里走,叛军的目标是赵禅真,兵力大部分都在追赶这边,是以赵氏那里的压力会比较小。只要等到援军,一切就能结束了。
  暴雨倾盆,狂风裹挟着树叶和大雨, 从四面八方涌来, 拍打在脸上, 划出细小的血痕。钟琤快看不清楚路了, 可还是踉跄着前行。
  直到他看见一个地方, “到了。”钟琤把赵禅真放下来,牵在身后,伸手把外面的绿色藤蔓拽下来,露出一处山洞来。
  那日狄荣的调查里,就说明了这处山洞的位置。
  小皇帝腿有些软,走了几步就要往地上倒,被他及时抓住,抱在怀里。
  山洞里有一块很窄的石块,姑且算是床。钟琤把赵禅真放在石床上,又折回洞口,把藤蔓恢复原状。
  外面的天色已经快黑了。
  赵禅真捂着嘴巴,把喷嚏闷在手里。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热的厉害,身上衣服湿的,也好难受。
  迷迷糊糊地躺在那里,伸手拽身上的衣物。黑暗中,钟琤的眼睛像是能够发光一般。
  从逃亡起,他就开始沉默。此时也只是把几近半果的赵禅真抱在怀里,用他脱下来的衣服把石床上的灰尘擦了一遍。
  山洞里还有一堆柴火,也不知放了多久,还能不能用。就算能用,他们也不敢这时烧火,引来追兵。
  钟琤脱下自己的衣服,和小皇帝的湿衣服一起放在石台上。
  赵禅真喃喃道:“冷……”他握着钟琤的手指,有些难受地咳嗽起来。
  钟琤揉了揉胸口,那里的堵塞之感更强烈了。他把小皇帝抱在怀里,用自己身上的热度温暖着他。
  他迷迷糊糊地问:“皇叔,我们会死吗?”
  钟琤把他有些湿的长发散在身后,沉声道:“不会,苏和同很快就来救你了。”
  赵禅真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嗯”了一声,一时无言。
  直到深夜,钟琤还听到洞外有追兵的声音,然而雨下的太大,他们都没能发现这里。
  保不齐明天就会发现,还是要带着小皇帝继续往深山里走。
  可他没想到,赵禅真竟会病的如此厉害。
  赵禅真一个人躺在山洞里,天还没亮,钟琤就出去了。
  他挣扎着起身,忍着浑身的酸痛,从中衣的襟带之中,取下一截宛若指骨的哨子,放在嘴边,吹响。如同鸟鸣,哀转久绝。
  不多时,就有人进来山洞,唤他道:“主人。”
  赵禅真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哑着声音问道:“山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正如您所料,邓永和萧渝勾结在一起,那些名单上的大臣,除了少数几个没有参与此次叛乱,其他都或明或暗地支持邓永。”
  赵禅真若有所思,竟然没能一网打尽。他点点头,又道:“永安王去哪里了?有危险吗?”
  “王爷去找草药了,路上遇到搜查的士兵,便杀了他们,夺了兵器,目前很安全。”
  “很好,注意不要让人伤到他。”赵禅真的眸子,像是有着特殊的热度,他笑意盈盈地看向山洞里的黑暗,只让人觉得危险。
  他早就知道,邓永父子没安好心,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们。知道邓永好色,赵禅真便投其所好,通过不少的渠道往他府中塞美人。
  果然,邓永这只老狐狸露出了马脚。就连他给萧渝发的密信,也早就经过他手,被他看完才交给的萧渝。
  不得不说,皇叔给了他一把很好用的剑。可越是如此,他便越好奇,对站在阴影里的暗卫多了几分探究之心:“十七?朕和永安王,你忠于谁?”
  “自然是陛下。”
  “为何?”明明他们是永安王一手调/教出来的,现在却如此容易倒戈,就连赵禅真也有些替皇叔不值得。
  而一问到这个问题,十七就开始装死。
  赵禅真只能作罢,冷冷道:“若是朕要折断皇叔的羽翼,你会帮他还是帮朕?”
  “自然是陛下。”
  问不出来原因,赵禅真便不问,他轻咳几声,墨色的长发随之晃动,像是传说中生活在海底,魅惑人心的海妖。
  可十七只觉得恐惧,这般绝色的面容下,却生了一颗腐烂的心。他之所以对小皇帝忠心耿耿,不为财不为色,也无关报恩。
  完全是永安王这般吩咐。这是他教给他们这些暗卫的,最后一个任务。
  他从年少时就跟在永安王身边,亲眼所见,总比别人的领悟要深刻。在旁人眼里,永安王嗜血好杀,是个残忍的,没有心的活阎王。
  可他却见过王爷背后的伤,知道王爷的失眠。他身边从未有过亲近之人,这样一个哪怕天崩地裂都不改于色的男人,居然会对亲自看大的傀儡皇帝动心。
  十七是暗卫,他擅长把所有的心思藏在眼底。既然这也是王爷吩咐的,他们照做便是。
  只是这小皇帝,再三试探他们的底线,不仅把他们安插在朝中的大臣身边,就连永安王、皇太后身边都不例外。
  他贪婪地把触手伸向一整片森林,用自己的藤蔓缠绕住他领地的每一株植物。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安心。
  倘若赵禅真对外表现也是如此,也不是太大的过错,自古以来身居高位的人都比较多疑。
  然而谁都不会想到,赵禅真用孱弱而甜美的外表欺骗了所有人。他不是森林里柔弱无害的菟丝子,而是阎王爷手中,索命的鞭子。
  这样一个敏感多疑的人,他可以不信任所有人,唯独不可以不信任永安王。因为十七知道,王爷赤诚的心,他把刀子放到了小皇帝的手中,哪怕他会用那把刀,对准自己的心脏。
  十七站在阴影中,道:“主人没有其他的事,请容属下先退下,王爷快要回来了。”
  赵禅真突然猛烈咳嗽起来,他无力地挥手,让暗卫退下。
  他咳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内脏都咳出来一样,双手撑在石台上,乌黑的发散乱,垂在胸前,还是随着急流剧烈波动的海藻。
  钟琤拿着尚带些泥土的草药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急走过去,轻抚赵禅真的后背,“陛下忍住,不要咳出来。”
  赵禅真趴下他怀里,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乖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角绯色更浓,面色如纸,唇色如练。
  过了好久,他才停止咳嗽,松开自己的手,身体晃悠悠地向钟琤的手臂上倒去。
  他衣服没有穿好,只是虚掩在身上,坠下的长发遮挡住赤白的身体,如同艳鬼一般,向周遭散发着死气。
  钟琤皱着眉,帮他把衣物穿好,放在背上,“陛下再忍忍,我带你去山顶。方才杀了两个追兵,只怕他们很快就找到这里了。”
  他单手背在身后,扶着赵禅真,另一只手把找来的草药放在怀中,继而往更深的山里走去。
  这时候,援兵估计已经到了。但钟琤略略一看,邓永为了抓住赵禅真,几乎投入了所有能调动的兵力,现在就看,赵禅真会被谁先找到。
  离开山洞,钟琤对身后的赵禅真道:“陛下,您知道清竹不是您的亲身母亲吗?”
  赵禅真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呼吸平缓,缓缓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或者说,他早就知道。
  竹林只有那么大,赵氏回到皇宫以后,庙里对他并非很上心,几乎是饥一顿饱一顿,自然而然的,他学会了求生。
  竹林的竹笋是好东西,只可惜,他挖到的东西没有那么美好。他那时还小,自然吓得不轻,甚至吓的发起高烧,哭着求清竹抱他,安慰他。
  却被清竹告知,她不是他的娘,还被清竹打了一顿。那几巴掌,打散了他心中的一些东西,至今为止,那些被打散的,依旧没有回来。
  他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
  每次遇到一些事情,他都冷静清醒的不像自己,像是他的身体里还藏着另一个人。他的身体在抖,眼睛在流泪,却还能冷静的思考,那具尸体会是谁的。
  八岁的时候,他曾趁夜半无人时,再次偷偷挖出那具尸骨,身体早已化作白骨,头发却还没有腐朽。赵禅真在那尸坑边坐了一夜,快到天明时,才动手把那坑重新填上。
  那时他心里隐隐有些预感,也许这人他认识。后来到了宫里,他面对的情况更为恶劣。
  他没有告诉别人的一件事,就是永亚曾经想要他的命。那一天晚上,他躺在那里,听到永亚唤他的名字。他没有出声,永亚便慢慢下了床,走到他的床边。
  大约站了一柱香的时间。
  赵禅真眯起一只眼睛,呼吸平稳,却在月色下看的清楚。永亚手中拿着的,是香灰炉。
  他想要杀了自己。
  赵禅真无比清醒,永亚比他高,比他强壮,如果他此时醒来,绝对会在宫女来之前被永亚杀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永亚心软,等待积攒力气,从这里逃脱。
  或许永亚还是个孩子,他终究没有敢下手。可赵禅真从那以后,便留了心眼,从未在夜间睡过一个整觉。
  人们会提防宫里色厉内荏的人,却不会提防一个什么都不做,只会后退避缩的人。
  他确实用这种方法自保,求得了一时的安全。所有人都把他当傻瓜,即使在宫里说别人的坏话,也不会避开他。
  因为他就是那么没用,连只蚂蚁都不敢杀死,只是看到永安王的脸,都会被吓的瑟瑟发抖。
  可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赵禅真一直清醒而冷静,他在静静等待着机会。
  直到皇太后要对他下手,他避无可避,只能妄图依附永安王。这是他做的最大胆的决定,也给了他无比丰厚的回报。
  他像个贪婪而又饥渴的野兽,披着华美的外表,利用永安王。但他唯独不想伤害他,他只是想,让永安王像他一样,能够做个审时度势、乖巧听话的、只属于他的皇叔。
  他要的是绝不背叛,绝对信任。
  所以顺着永安王和皇太后的计划走,他知道皇太后想逃离金陵,还想带着他的皇叔一起走。
  才不得不把这个计划,提前了几个月的时间。他要当皇帝,就要先破而后立,只有从根本上,逼迫皇太后站在他这边,让天下人都信任他才是唯一的皇帝。
  把所有怀疑他身世的人都聚在一起,再杀死他们。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赵禅真难受的闷哼一声,他曾经坐在那具白骨身边,摸着她的黑发,一遍又一遍地问着,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娘。
  却没有得到回答。他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他挣扎着去摸钟琤的脸,摸到有些发硬的胡茬,摸到了他滚动的喉结,趴在他背上蹭了蹭脸颊,轻笑道:“我知道。”
  他懒得去想太深了,步步为营到现在,他已经很累了。
  所有能为他所用的手段,他都用了。他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不对?
  心里像是窝着一团火焰,赵禅真只等着钟琤把他从背上扔下来,骂他是狼心狗肺的贱种,然后举起刀剑,再愤怒的杀了他。
  这样他心里黑色的火焰才不会继续蔓延,直到烧尽这世间的一切。
  可钟琤什么都没有说,他胸口的令牌,同样热的发烫,身前身后的热度在此时,达成一致,都快要把他烤熟了。
  他有些欣慰,果然自己养大的菟丝花,不是普通的只等着别人精心伺候的花草。他不仅仅是随风摇摆的花儿,更是魔王勾魂的丝索。
  赵禅真等不来他的回答,愤恨地在他背上咬了一口,试图把心里的仇恨以及苦闷全都发泄出去。
  他哭着喊道:“皇叔!皇叔!”
  为什么不把他丢下来?为什么还要理他这种阴森古怪的小人?他好害怕自己,即使找不到钟琤会背叛他的证据,他干涸的内心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动摇,会被抛弃的。
  他好害怕啊。
  赵禅真急迫的想从他背上翻滚下来,钟琤被他带的脚下踉跄,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向旁边的大树上摔去。
  摔下去前,还不忘把背后有可能剐蹭到的小皇帝捞到身前。
  他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模糊,轻笑着把小皇帝带到怀里,把他往自己胸前压:“你哭什么?”
  “我为你感到骄傲。”
  赵禅真跪坐在他腿中间,脸上的泪都凝滞了,他呆呆地问道:“为什么?”
  “这就是你的生存法则,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钟琤想到望天台上的寸草不生,有些无奈。
  “可我骗了你。”赵禅真喃喃道。
  “可我都知道。”
  钟琤强撑着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石头,放到他手心里,眼前不住的发黑。
  他道:“我一直在等着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
  “但是我不能继续陪你啦,陛下,我真的要死了。这次没有骗你,我的心快燃烧完了,但是你不要害怕,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等你成为真正的皇帝……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钟琤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又倔强地控制身体,把手搭在小皇帝肩膀上。他真的长大了,肩膀有力许多,连他都能支撑住了。
  他把头枕在他肩上,侧着脸,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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