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钟琤想了很久,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七点半了,这才去敲三枝的房门,“三枝,快迟到了。”
他卑微且坚忍。
三枝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意思是让他进去。
钟琤进去,只看到一床泥泞,三枝开心完了,并不知道怎么处理,仍旧赤着两条长腿,大喇喇地躺在那里,见钟琤进来了,勉强地翻了个身,露出漂亮到极致的曲线。
钟琤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老妈子一样伺候他清洗干净,又把床单扔到洗衣机里,这才送三枝去学校。
路上还耳提面命,让三枝不要在学校宿舍里做这样的事情,只能回家做。
不然他就要生气了。
三枝才勉强答应。
*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满脑子女王和他忠诚的太监老公……hhhhhh
第一百零六章 甘之如饴
钟琤高二的时候就完成了整个高中阶段的学习任务, 经过高三老师测试以后,认定以他的成绩能够轻松考上全国前列的大学。
钟琤一整个高三花费在学校的时间还不如花在三枝身上的一半多。
三枝参加了青少年锦标赛,拿到了金牌, 这是他第一次在中大型赛事中露场,就拿到满堂彩, 有记者来采访他, 在小半页版面上亲切地称呼他为未来的亚洲之星。
这场比赛在小范围内的影响还算蛮大, 可出了省, 出了圈,基本人不会有人知道谁是竹三枝。
三枝赛前赛后, 钟琤都跟着一起去了, 比教练都要上心。
他闲暇之余还考了运动证书, 包括运动姿势的矫正, 运动后的按摩等等, 算是一个合格的保健师了。
想要培养一个专业的运动员是很耗费精力和金钱的, 尤其是想要从世界上一群顶尖长跑运动员中脱颖而出, 想要靠天赋,那是真的比登天还难。
很多人的天赋可能只有0.01只差,更多的则是训练中是否得到了很好的调整,以及赛前的准备,运动员的状态等。
像三枝他们这批能够参加锦标赛的青少年运动员,目前还没有配备专业的按摩师,他们每个人都会在长时间的训练后为对方放松肌肉。
钟琤有时候会代替他们为三枝放松按摩。
跑步是一项考验耐力、实力的顶尖运动, 有时候胜负就在一瞬间。
当钟琤站在站台上看向赛场, 他一眼就能看见穿红色运动服的三枝, 他半蹲在跑道上, 蓄势待发, 如果安静的火山一般。
哨声吹响,他闻声而动,像奔跑的箭,又像是长夜里划过的流星。蓬勃的腿部肌肉如同迅猛的猎豹一般富有张力,他遥远领先在前。
体育场里的尖叫欢呼几乎快要把天捅个窟窿,所有人都在摇旗呐喊,钟琤只觉得自己耳膜都被震的痛的。
三枝会想些什么呢?
也许时间太过短暂,还没等钟琤想出个所以然,这场比赛就已经结束了,一百米,十一秒。
足足拉了第二名两秒半的速度,三枝的教练激动到脸色涨红,一个劲的对周围的人说:“这是目前亚洲最好的赛场成绩,他做到了,他才17岁!”
在赛场上,多种因素的综合之下,能够跑出这个成绩确实值得骄傲,尤其是此时华夏在世界上还没法挺起腰杆,在体育一事上拿出让人骄傲的成绩尤为重要。
教练看三枝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天然的金矿,等他下场之后,毫不介意他身上的汗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三枝却从乌泱泱的看台人群中,一眼锁定钟琤在哪,然后绽放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报纸上刊登三枝夺冠时,选用的就是他被教练抱着露出如释重负笑脸的这一幕,习惯订阅省城晚报的人,在这一个有些闷热的傍晚,都记住了这个笑容天真到有些烂漫的男孩。
他的名字叫竹三枝。
庆功宴过后,钟琤终于可以带着三枝回家了。
为了这次的比赛,教练特别把三枝关在省队里训练了大半个月,每次钟琤去见三枝也都是匆匆看一眼就离开了。
三枝的快乐到他接到电话为止,电话是竹大妞打来的,薛建国刚好在省城,她从他那里得知三枝跑步拿奖的事情,被劝着打一通电话道喜。
打了,可也没话好说,只好问:“吃的饱吗?有衣服吗?”
三枝在电话那头变得沉默,一句话都不知道说 。听着竹大妞那边传来小男孩说话的声音,愈发安静。
竹大妞又生了个男孩,聪明又可爱,今年五岁,名叫康康,还在上幼儿园大班,却已经会一百以内的加减法。
他生下来就被娇惯着,竹大妞担心自己年纪大,母乳不够,还特意花了几千块钱请了保姆照顾她,一直母乳喂养小儿子到三岁。
有一年薛建国他们叫三枝无论如何都要回家过年,康康那时候才三岁,看到他就冲他吐口水泡,虽说并不会像薛洋那样欺负他,可竹大妞对他的态度,和对待康康的态度,比拿指甲掐他的肉还让他难过。
她告诉三枝,这是他弟弟,要让着弟弟,不要让弟弟被欺负了。
她告诉康康,这是哥哥,应该大方点让他和他一起玩玩具。
然后又告诉三枝,照顾点弟弟。
三枝只住了几天,就偷偷跑外面去给钟琤打电话,这还是钟琤教他的,第二天钟琤就来接三枝回去过年了,借口家里老人想三枝了。
从那以后,也不知道竹大妞怎么想的,反正也没有再让三枝回去看看。
她说了几句,电话到钟琤手里,他认真听着,拧着眉平静说道:“三枝很好,什么都不缺。”
竹大妞就词穷了,最好只憋出来一句:“我再给你打些钱,多给他买几套衣服。”便挂了电话。
三枝成日训练,穿的最多的就是运动服,运动鞋,哪里用买太多衣服穿?
钟琤很快就收到银行信息提醒,竹大妞转了一万过来,倒是大方。
带着三枝回去,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书。
钟琤正在看经济学理论,电视里传来热闹的卡通声音,过一会儿声音停了,换成别的节目。
钟琤这才发现三枝憋着一口气,注意力明显不在电视上,胡乱按着遥控器,按到哪里是哪里。
突然调到电影节目,里面正放着一部黑白老电影,困到迷迷糊糊的女主在桥上睡觉,却等来了一个失意的报社记者……
不知道是宁静的氛围感染了三枝,又或者是主角双方绝美的容颜吸引了他,他放下遥控器,半边身子靠在钟琤怀里,右手也伸到钟琤衣服里,放在他的腰上。
钟琤干脆放下书,和他一起看起电影来。
漂亮女孩是贪玩的公主,她和小记者慢慢相识,互相吸引,最后一吻定情。
三枝看的入迷,又惊叹不已。
直到怅然若失的电影结尾,他也没有从那个吻的氛围中清醒过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钟琤吻他发尖,觉得他就像电影里的公主那样,有一种让人为他付出一切心血的魔力。
谁会伤害这样的天真呢?
除了三枝自己。
他已经不满足被亲吻发尖了,撅着嘴巴,勾着钟琤的脖子让他吻自己的嘴。
“亲亲这里。”他理直气壮,“像那俩人一样。”
就算钟琤想,可这里是晋江,祸害未成年是要被关小黑屋的。他自然不敢想,却没想到三枝双腿也盘住他的腰,大有不亲就不让走的意思。
钟琤拿他没办法,无奈地亲他发尖,亲他额头,亲他鼻尖,最后猝不及防地被他捉住,亲到嘴唇。
三枝的皮肤非常柔软细腻,却又洋溢着满满的生机活力。
钟琤满心柔情,抱他在怀里,手指穿梭在他细软的头发之间,时不时亲他几下。
三枝就化成一团水,也不闹人了,只是安静地躺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脸上露出娴静的笑容来。
气氛正好,钟琤问他:“你跑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体育场里很吵?他们都在为你欢呼。”
三枝在他胸前轻蹭,摇头:“没有听到。我满脑子都是你,看到的也只有你。”
天知道这话有多致命。
钟琤可以忍得住他躺在自己身边,却无法忍受他对自己说出这种近乎放纵的话。
几乎是落荒而逃,惹得三枝又生了好大一会儿的闷气。
三枝不在沉迷于看动画片了,他开始找各种电影看,不仅自己看,还要拉着钟琤一起,钟琤也不知道为什么国外的电影会有这么多亲密的镜头,每次三枝都是“哇”“唔”地看完电影。
然后再眼巴巴地盯着钟琤的唇,像是渴望吃到香肠的小狗。
钟琤就像是中毒一般,被他百般引诱着,让他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幸好三枝自由的时间越来越少,在锦标赛上跑出优异的成绩之后,教练给他定的下一步目标是成为国家级运动员,这并不简单,至少要在所有省份运动员的选拔中取得头筹才行。
与此同时,三枝要参加的比赛也越来越多,他是跑步界新兴的黑马,很多人都说看他跑步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人类在用自己的双眼,捕捉到原本难以观察到的流星盛宴。
三枝不知疲倦地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每次比完赛和教练、队友拥抱时,他都会朝看台露出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微笑。
三枝和钟琤十八岁那年,他们都如愿以偿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钟琤考上了最好的传媒大学,三枝则考入了国家队。与此同时,齐北焉也考上了首都师大,三人齐聚首都。
每到一个城市,钟琤都要买房子,打造他和三枝共有的小家。
即使离开了,他之前买的房子也没有卖或者租出去,而是完整保存,以做回忆。
齐北焉的学校距离钟琤买的房子有些距离,是以他一学期来的次数并不算多,再加上上大学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每次齐北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三枝进入国家队以后,训练更加严格了,每天训练都在八个小时以上,还要严格按照运动员食谱吃饭,训练后要按摩。
每次钟琤去找他,还要被教练搜查一遍有没有偷带的零食。
三枝偷偷告诉他,教练有意愿让他参加明年的奥运会。
明年三枝才十九岁,即使去参加运动会可能也是无极而返,可教练看重他的潜力,想要让他去见见大世面,壮壮胆。
三枝初生牛犊不怕虎,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他只是激动,想让钟琤和他一起去,他们可以去看电影里的景色。
钟琤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样快。
一时之间心情竟然有些复杂,他揉揉三枝的小脑袋瓜子,半晌后应了声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枝投入了更加紧密的训练之中,钟琤也终于开始认真上课,努力在学校中崭头露脚,期待着能够以另一种身份,站在三枝参加比赛的赛场之上。
他想要三枝成为不依附他人的花儿,又想让自己生的再高大些,如果三枝撑不住压力,他便可以为他遮风挡雨。
最可怕的是,他甘之如饴。
第一百零七章 成长
进入大学后, 三枝稳定在国家队训练,平时和钟琤相聚的时间少了许多,两个人在一起除了会腻在一起亲亲抱抱, 就是在聊三枝即将到来的比赛。
没了三枝的陪伴,钟琤也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学业上面。
他考上国内最好的传媒大学实在是家里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钟美丽每天都乐乐呵呵, 逢人就夸自己儿子, 她和钟琤聚少离多, 也大多是来首都看他。
钟琤每次见到她,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钟美丽开始询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成年了, 可以交往了, 到时候结婚生孩子她就退休, 在家给他带孩子。
这样的思想不能说有错, 可钟琤却无能为力。
幸好系里老师一通电话拯救了他, 钟琤告诉父母, 他现在在教授手底下帮忙,每天都很忙,而他身边的女生大多都是记者,整日风里来雨里去,全都是不见踪影的女强人。
果然钟美丽一听就咂咂嘴,有点可惜。
钟美良在一旁劝她:“儿子还小,还没有干出一番事业呢, 现在想这么远干嘛?”
他们在首都玩了几天, 也没要钟琤伺候, 临走前钟美良又给钟琤留了十万块钱。
他知道儿子喜欢买房子, 又怕他手里没钱, 这次来首都干脆带了张卡,当做他升入大学的礼物。
钟琤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只是心里的愧疚更加浓厚。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父母,到时候和三枝的事情公开的话,钟美丽能够承担吗?
他们是很好的父母。
可钟琤注定会让他们失望。
甩甩脑袋,钟琤把这些心思甩在身后,一门心思地扑在学校里。
他一改高中时期的行事风格,进了大学以后又是竞选会长,又是充当班长,成功在一名教授手下混了脸熟。
经常陪着这位教授去暗访,帮他写书。
这年代教授是很稀罕的,可钟琤认识的这位,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第一次在校园里见到他时,他穿着一身破烂棉袄,露出里面发黑的棉絮。
骑着个自行车在校园里穿行,结果因为发呆撞上一旁的花坛,钟琤和几个同学帮他把车子扶起来,然后教授好像就盯上了他。
教授名叫臧川行,是当年首批考上大学的学生之一,他邀请钟琤到他家里,经过几次打探询问后,终于透漏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在写一本书,暂时起名叫《国内人力市场调查》,近些年国家允许自由做生意了,百废俱兴,人流也大,可其中的隐患好像也不少,他已经花了三年的时间打磨这本书,近期才摸到一些门道。
钟琤老实问自己能帮他些什么,臧川行憨厚一笑,承认那天钟琤扶他起来时,自己摸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又去系里打听,得知钟琤在军训时表现的非常不错。
于是就升起了想法,想让钟琤这个新生做他的助手,帮助他探寻一些隐秘,最重要的是钟琤跑的快,万一被发现了还能来得及跑出去,帮他把他发现的事情宣扬出去。
钟琤沉默,总觉得这位大佬要做的事情很危险。
臧川行却淳淳善诱:“这事要是成了,以后国内行业必然有你的名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即使有,也是我危险。”
钟琤想要去明年的世青赛,他知道学校里盯上这次比赛的学生不少,大多数都是硕士,或者研究生在读,要么就是已经有一定成就的学长学姐,他想去,必须拿出真正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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