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气息紊乱:“如何都不够。”
陆怀鸩于谢晏宁后颈印下了几个吻,又令谢晏宁回过首来与他接吻。
谢晏宁沉迷其中,遍体生红。
陆怀鸩放谢晏宁换气,唇瓣趁机蜿蜒而下。
谢晏宁揉着陆怀鸩的后脑勺,身体全然无法安定下来,尤其是脖颈。
舌尖先是流连,后是钻入,末了,吻上了谢晏宁的肚子。
谢晏宁好容易喘匀了气:“宝宝亦喜欢怀鸩。”
陆怀鸩抬眼与谢晏宁四目相接,甜蜜地道:“我是宝宝的父亲,宝宝是你与我的宝宝。”
“我与你的宝宝?”谢晏宁懵懂地道,“因为你做了让我舒服的事情,所以我才怀上了我与你的宝宝?”
陆怀鸩颔首:“对。”
谢晏宁发问道:“那我今夜会怀上第二个宝宝么?”
陆怀鸩怔了怔,才摇首道:“不会。”
谢晏宁好奇地道:“为何?”
陆怀鸩害羞地道:“因为我今夜并未让你的肚子鼓起来,且你不可能在怀着一个宝宝的情况下,又怀上第二个宝宝。”
“原来如此。”热度卷土重来,谢晏宁面绽桃花,引诱道,“怀鸩,继续吧。”
陆怀鸩如谢晏宁所愿,再度覆下了唇去。
两双唇瓣紧密交织,两副身体亦无间隙。
良久后,俩人相拥而眠,宛若一对交颈鸳鸯。
第98章
时近正午,烛火早已燃尽了,密室内暗无天日,密不透风。
谢晏宁神志回笼,觉察到自己尚在陆怀鸩怀中,本能地用额头蹭了蹭陆怀鸩的心口。
陆怀鸩已然转醒了,伸手抚摸着谢晏宁的发丝,致歉道:“弟子无能,弟子昨夜回来得太晚了。”
“你虽然回来得略晚了些,令本尊心焦,但你圆满地完成了本尊交代于你的任务,值得嘉奖。”谢晏宁正色道,“幸亏你在阳曦对本尊动手前,杀了上官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陆怀鸩反省道:“弟子一点都不值得嘉奖,弟子明明能在更短的时间内杀了上官淩,然而,弟子为其言语所扰,平白地令师尊受苦了。”
谢晏宁大抵能猜到上官淩定然以或暧昧或具有侮辱性的言辞诋毁自己,才逼得陆怀鸩乱了方寸,遂毫不在意地问道:“他是如何言语的?”
陆怀鸩踟蹰良久,方才据实禀报。
谢晏宁听罢,先是肃然道:“怀鸩,无论面对何种情况,本尊都不会琵琶别抱。”
他后又附于陆怀鸩耳侧道:“本尊尝起来是何滋味?销魂与否?”
陆怀鸩的左耳霎时透红了,害羞地答道:“师尊的滋味销魂蚀骨,教弟子欲要一尝再尝。”
他生怕谢晏宁不满意,当即解释道:“弟子不通文墨,学识粗浅,无法以贴切的辞藻形容师尊的滋味,望师尊见谅。”
谢晏宁不由失笑,轻啄了一下陆怀鸩的唇瓣,进而问道:“本尊何处最为销魂蚀骨?”
陆怀鸩苦思冥想着,许久后,摇首道:“弟子不知,弟子只知师尊每一处皆销魂蚀骨。”
谢晏宁夸赞道:“你当真是愈来愈会讨好本尊了。”
陆怀鸩又摇首道:“弟子并未刻意讨好师尊,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本尊自然知晓你之所言句句属实。”谢晏宁颇为无奈地道,“本尊是在夸你,你欣然受之便是了。”
陆怀鸩垂首恭声道:“弟子遵命。”
俩人现下分明身处床笫之上,肌肤相亲,陆怀鸩这副模样极为煞风景,同时却让谢晏宁生出了一股子背德的快感。
陆怀鸩年八岁便被原身带回了渡佛书院,是由原身一手抚养长大的,而他继承了原身的皮囊,恍惚间,他直觉得是自己亲手将陆怀鸩抚养长大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肚子里面正孕育着他与陆怀鸩的孩子。
一时间,羞耻泛滥,与快感交杂,使得他面染红云。
他凝了凝神,方才问道:“你且将昨日之事细细讲予本尊听。”
陆怀鸩依令而行,言罢,又见谢晏宁蹙眉道:“辛苦你了,我们出去吧。”
“师尊……”他并不愿意,他想再与谢晏宁温存些时候,试着撒娇道,“师尊再陪弟子一会儿好不好?”
陆怀鸩难得撒娇,谢晏宁哪里舍得拒绝,颔了颔首,而后便覆下了唇去。
陆怀鸩甚是喜欢与谢晏宁接吻,缠着谢晏宁吻个不休。
谢晏宁终是受不住了,伸手将陆怀鸩推开了去。
这陆怀鸩的吻技日渐精进,教人喘不过气来。
陆怀鸩一手轻拍着谢晏宁的背脊,一手揽住了谢晏宁的腰身,尚未吻够,遂不断地吻着谢晏宁的发丝。
谢晏宁顿觉这一身的骨头都要被陆怀鸩吻化了,继而用指尖揪住了陆怀鸩一缕发丝,以消解溢出来的欢愉。
他突然发觉了陆怀鸩的异样,遂舔着唇瓣笑道:“要本尊帮你么?”
“要。”陆怀鸩明明已难以自持,却仍是努力地道,“弟子谢过师尊。”
谢晏宁的手指慢条斯理着,口中取笑道:“本尊失去神志之时,你不是自称‘我’,还唤本尊为‘晏宁’么?”
陆怀鸩面色涨红:“因为那时候的师尊瞧来懵懂无知,全无素日的气势。”
“原来如此。”失去神志的自己确实懵懂无知,极其幼稚,谢晏宁莫名其妙地有些嫉妒,即刻稍稍用力,并故意以指甲一蹭,见陆怀鸩浑身战栗,他方才命令道:“唤本尊为‘晏宁’。”
陆怀鸩乖巧地唤道:“晏宁。”
谢晏宁以空暇的左手食指划过陆怀鸩的唇缝,接着命令道:“怀鸩,唤本尊为‘夫君’。”
“夫君。”话音落地,陆怀鸩奇怪问地道,“师尊要弟子唤师尊为‘夫君’,师尊为何不唤弟子为‘娘子’?”
“娘子,为夫伺候得娘子舒服么?”不知不觉间,谢晏宁已熟练掌握了淫言秽语。
“娘子很是舒服。”不久,陆怀鸩再无余力言语,紊乱的吐息洒了谢晏宁一身。
谢晏宁故意当着陆怀鸩的面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而后才取了张锦帕来,不紧不慢地擦拭着。
陆怀鸩从谢晏宁手中抽出了锦帕,为谢晏宁将右手擦拭干净后,又在谢晏宁唇上亲了一口。
谢晏宁抚摸着陆怀鸩的面颊:“要本尊再陪你一会儿么?”
“要。弟子喜欢与师尊独处。”陆怀鸩抱着谢晏宁不肯松手,足足半个时辰后,他终是恋恋不舍地道,“师尊,我们出去吧。”
谢晏宁由着陆怀鸩为他将衣衫穿妥了,方才与陆怀鸩一道出了密室。
唐阳曦已从于琬琰口中了解了事情大致的始末,心中愧疚,他正亲自守于密室口,一见谢晏宁,“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望尊上降罪。”
陡然间,日光扑面而来,教谢晏宁有些不适应,眨了眨双目,才居高临下地望着唐阳曦道:“阳曦,你确实为本尊带来了不少麻烦,但你并非有意为之,且上官淩的摄魂之术的确不俗。事情已解决了,本尊恕你无罪。本尊命你做好善后事宜,为折损的弟子办好后事,为损坏的物件、摆设做好修缮。”
“多谢尊上,属下遵命。”唐阳曦又惊又喜,他全然未料到谢晏宁轻易地放过了他,不对他施以严惩。
他松了口气,又听得谢晏宁道:“起身吧。”
他堪堪站起身来,意外地窥见了谢晏宁的右手尾指正勾着陆怀鸩的右手尾指。
谢晏宁对于床笫之事全无兴致,自他跟随谢晏宁后,从未见谢晏宁宠幸过任何人。
当年,他初见陆怀鸩,为陆怀鸩的容貌所惊,曾暗暗地想过谢晏宁将陆怀鸩带回渡佛书院是否见色起意,但后来陆怀鸩生得愈发出挑了,却迟迟不见谢晏宁命陆怀鸩侍寝。
不过而今这情况似乎不同了。
谢晏宁动了心思倒不奇怪,毕竟陆怀鸩容貌难得,能媲美者万中无一,但陆怀鸩瞧来竟然甘之如饴却是令他惊愕。
陆怀鸩是被谢晏宁从南风馆救出来的,生平最厌恶之事便是断袖间的床笫之事了。
陆怀鸩觉察到了唐阳曦的视线,他清楚他不该退怯,却下意识地欲要收回手指,手指轻蹭着谢晏宁的指腹,未及彻底与谢晏宁的手指分开,他已下定了决心,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唐阳曦坦白道:“左护法,我心悦于师尊。”
唐阳曦大吃一惊,不知该作何反应。
谢晏宁回过首去,瞧了陆怀鸩一眼,随即应和道:“本尊亦心悦于怀鸩。”
唐阳曦的脑子几乎停摆,本能地道:“恭喜陆公子入了尊上的法眼,恭喜尊上觅得佳人。”
陆怀鸩并非女子,“佳人”这用词着实奇怪,他正苦思着该用什么词替换,居然听见谢晏宁命令道:“待做好善后,劳你筹办婚事,本尊欲要择一良辰吉日,明媒正娶,迎怀鸩过门。”
唐阳曦还以为谢晏宁打算私底下将陆怀鸩收入房中,不会摆到明面上,岂料,谢晏宁竟然还要办婚事。
“待择好良辰吉日,你便广发请帖,切记勿要忘了流光斋于姑娘。”谢晏宁到底还是有些介意于琬琰,尽管如今的状况与原文里相去甚远,甚至连原本的男主上官淩都死于陆怀鸩剑下了,但一想到陆怀鸩原本应当心悦于于琬琰,他甚是希望于琬琰能前来观礼。
言罢,他发问道:“于姑娘可还在书院内?”
唐阳曦禀报道:“于姑娘并不在书院内,于姑娘提着上官淩的首级漏夜赶回流光斋了。”
于琬琰应是急着赶回去告慰其父在天之灵。
谢晏宁又问道:“上官平与上官溯在何处?”
唐阳曦摇首道:“属下并未见过他们,不知他们在何处。”
上官平乃是一只老狐狸,想必已经发现了渡佛书院的变故,带着上官溯离开了。
那上官平恐怕从上官淩口中知晓了他而今的体质,上官平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他便不得不将其除去了。
谢晏宁抚摸着肚子,心道:必须快些寻到“相思骨”。
但上官淩曾言其服下了世间最后一株“相思骨”,不知上官淩所言是否属实?
他心下生忧,面上不显,三问:“那些为上官淩所驱使的名门之士如何了?”
“未得到尊上确切的命令前,属下不能放他们离开,亦不能将他们处死,遂强行请他们住下了,伤者已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唐阳曦恭敬地询问道,“尊上预备如何处置他们?”
谢晏宁回道:“放他们离开吧,若有重伤不可移动者,暂且留在书院内亦可。”
“属下遵命。”唐阳曦询问道,“敢问尊上是否还有事吩咐属下去办?”
谢晏宁摆摆手道:“你去忙吧。”
待唐阳曦退下后,他回过身去,掐住陆怀鸩的下颌,轻佻地笑道:“此等容貌,确是佳人无疑。”
陆怀鸩对于这个称呼并不介意,好奇地问道:“师尊是在轻薄弟子么?”
第99章
谢晏宁不答反问:“你喜欢被本尊轻薄么?”
陆怀鸩不假思索地道:“喜欢,弟子喜欢被师尊轻薄。”
谢晏宁松开陆怀鸩的下颌,抬指轻轻一弹,方道:“走吧。”
陆怀鸩不免失望:“师尊不轻薄弟子了么?”
“晚些时候吧。”谢晏宁踏出密道口,便到了寝宫后的一片竹林。
待陆怀鸩出来后,他立刻将密道口封上了,继而带着陆怀鸩去巡视渡佛书院。
他之前仅仅在渡佛书院待了寥寥数日,便因唐阳曦失踪一事,与陆怀鸩一同离开了渡佛书院,此番再次回到渡佛书院竟教他有些想念了。
渡佛书院内目前留有一十二名重伤的正道之士,他不过是淡淡地扫过,这一十二人已变了颜色。
他懒得与他们言语,转而去了大殿,大殿内的血迹已被擦拭干净了,宝座已被扶起,但因有了缺口之故而失去了应有的气势,周遭的陈列无一完好。
他一阶一阶地踏上玉阶,坐于宝座之上,环视一周后,定于陆怀鸩面上。
他初遇陆怀鸩是在寝宫内,床笫之上,由于“相思无益”作祟,他主动亲吻了陆怀鸩。
但那时的他脑子混沌至极,根本未留下什么印象。
在他的记忆中,他初遇陆怀鸩是在这大殿内,他坐于宝座之上,而陆怀鸩则跪于玉阶之下。
今日是四月二十一,而他是一月十五日来到这个世界的,过去了短短的三月又六日,他却经历了许多,甚至还怀上了陆怀鸩的孩子。
他又从宝座之上站起身来,一阶一阶地下了玉阶,走向陆怀鸩。
陆怀鸩被谢晏宁俯视着,全然不知谢晏宁究竟意欲何为,见谢晏宁向他走来,他本能地张开了双臂。
少时,谢晏宁已到了陆怀鸩怀中,由着陆怀鸩的双手伏上了他的背脊。
他原本感慨万千,此刻却是突发奇想地咬住了陆怀鸩的耳垂道:“怀鸩,一月后,在那宝座之上抱本尊可好?”
一月后,谢晏宁便能行房事了。
陆怀鸩登地心跳失序,情不自禁地颔了颔首,又后知后觉地道:“却原来晚些时候是这个时候么?”
谢晏宁双目灼灼,凝视着陆怀鸩道:“本尊并非在轻薄你,而是在向你索求。”
陆怀鸩怔怔地重复道:“索求……”
谢晏宁郑重地道:“对,索求,本尊心悦于你,自然会对你产生欲念,自然会向你求索。”
陆怀鸩眉开眼笑地道:“弟子一定会好好满足师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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