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桉嘴角抽了抽,这差别对待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白桉自己也在须弥戒里找到一件防身的灵器,更拿起几张空白的符纸在上面画下几个法阵,星星点点的灵力浮在灵符上像是活的一般,这便是符阵师的能力。
一个强大的符阵师能以天为注,以地为棋,囊括天地之间的气运,逆天改命!
“好了。”白桉捂住胸口,他的伤还没好,现在运用灵力确实有些勉强。
“你没事吧?”慕微有些担心的皱眉。
白桉摆摆手:“还好,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发生怎样的危险,这些总比没有准备的强。”
浪海潮的事故声势浩大,就算离的再远也能感觉到不详之气在浪海潮的上空围绕,几乎时间发生的一瞬间,所以修为高深的修士都睁开眼,久久注视浪海潮的方向。
封舒羽亦是如此,在察觉到异常之后转身往回飞。
他并非担心慕微的安慰,只要羽灵石还在他体内他就不会死,他厌烦的是有人打破他的计划,慕微的身体还承受不住羽灵石的力量,现在根本不是觉醒的最佳时机!
正在此时,忽然出现一股黑气揽住封舒羽的退路,封舒羽即刻后退躲开一击,剑气瞬间划破那一层黑雾。
黑雾消失,一张妖艳的脸露出来,石开颜张开扇子轻松自在:“前辈果然是个疼徒弟的人,在下虽不愿与前辈为敌但是在此关键时刻还请前辈见谅。”
“愚蠢。”封舒羽元婴的威压丝毫不收敛的释放出来,“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与本座相抗衡!”
石开颜的手一顿,额角不明显的冒出一丝冷汗:“在下确实不敢与前辈相抗,但是再加上这个呢?”
他说着,手里出现一把旗帜,鲜红的底色带着黑色的花纹,两只骷髅似的绣花散发着幽寒之气,霎那间方圆百里犹如地狱一般,万鬼哭嚎。
“不知道这招魂令能否让前辈动容。”石开颜笑的猖狂,这把旗是他用一辈子的尊严换来的!
封舒羽了然:“原来你是鬼修,怪不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察觉不到异样。”
石开颜眯眼,几年前他到主人其中一个根据地查看,发现那名泾阳真人私自挪用试验品,加上泾阳真人此人妄自尊大早晚会坏了主人的事,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借封舒羽的手置此人于死地。
后来他更是一把火烧了那座道观,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前辈何须与我主人作对,以前辈的资质早晚飞升中洲,不,如果前辈愿意现在就能突破两洲之间的结界,到那时下洲的事又与前辈何干?”
石开颜合上扇子,嘴角勾起:“至于你那个徒弟……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前辈要什么样的徒弟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凡人失了自己的命呢?”
他承认那个小孩儿很聪明也很有意思,但是太过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生生的为别人做了嫁衣,说到底他还应该感谢那个孩子才对,如果不是那个孩子他也许还找不到阵眼在哪里。
青山派就是一群蠢货,要是一直听命于主人不就好了,还说什么如果让浪海潮泛滥人间就会遭殃,既然如此早些时候怎么没这善心,到了最后才说什么不想干了。
既然如此那群叛变的蠢货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来滋养他的招魂令!
“既然你有这能耐,为何不直接灭了清虚门。”他可记得对方对清虚门恨之入骨。
石开颜五官扭曲,满眼愤恨:“清虚门的掌门玉清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有他在我根本毫无办法,连这招魂令都对付不了他!”
“如果我没记错,清虚门的掌门玉清子应该已经闭关百年近期才出关。”封舒羽皱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总觉得所以的事情就像是一张网,而他就是网中被捆绑的猎物。
这种感觉实在让人开心不起来,似乎从自己重生以来就在被什么牵着走一般。
“他早就出关了,也不知道是在谋划什么,出关之后自己躲着不见人让那个代掌门狐假虎威,近期才当着众弟子的面宣布还要再次闭关,要不是玉清子我早就让清虚门跟青山派一样了!”
“比上次在清虚门使用招魂令是什么时间?”封舒羽觉得自己也许是忽略了什么事。
石开颜没有半句虚言:“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的两个月,我因为负伤躲在泾阳老头那里才遇到了前辈。”
封舒羽掐指一算,玉清子闭关是在一百六十年前他堕魔之时,而石开颜遇到玉清子的时候是在自己刚重生之日。
一股庞大的愤怒差点损毁封舒羽的理智!
对方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气让石开颜警惕,他早就死过一次,成为鬼修的他要是再次死亡那便是真正的烟消云散。
“前辈何必如此动怒,虽然在下不知道前辈于清虚门有何恩怨,但想必其中怨结不比在下的浅,不如就像当初那样就此联手如何?”
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签订了盟约,他为封舒羽查探清虚门的消息,封舒羽在最后的时候会祝他一臂之力,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因为一个凡人而闹翻。
到时候下洲毁于一旦,以封舒羽的修为想要避过这一难很容易,但是带上一个凡人绝对九死一生,这才是两方反目成仇的根本原因所在。
封舒羽把剑横在眼前,看着剑上一闪而过的波光:“下洲会如何本座不管,怪只怪你们太心急了些。”
石开颜心下骇然:“前辈真的要与中洲为敌!”
封舒羽笑了:“你以为中洲就那么厉害。”
中洲之人看下洲如蝼蚁,天洲众人有何尝不是蔑视中洲,一步步踏上天洲的他怎么可能把中洲视为自己的劲敌!
虫泥之时他尚能在中洲安然活下来,更何况现在有了一具能让他胡作非为的身体,如此他还要畏手畏脚的话,那他就不配称为天洲九尊之一!
第52章 下洲之灾4
“沙沙, 沙沙沙~”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一处沙子不自然的鼓起, 过了片刻后像是有什么蠕动一般消失不见。
金乌山, 清虚门一行人着陆至此,漫天的黄沙飞舞遮挡人的眼目, 空气干燥没有一丝水润, 就是一处看不到尽头的沙漠,太阳高悬天空灼烧着人的皮肤。
金乌山常年天气炎热, 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生存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沙很难想象这里有什么灵物。
领头的干瘦老头安如山摸着胡子, 他得知金乌山有天地异宝出现实属偶然, 当时他偶遇魔门的人听见两名弟子说起金乌山, 常年未曾下雨的金乌山竟然异常的有蒙蒙小雨出现。
事出反常必有异象发生, 对于金乌山中有异宝出现也是他的猜测,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当年那个季优还不是因为多疑才发现了羽灵石, 他比季优优秀凭什么好处都是他的, 玉清子不收他为徒反而收季优简直就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
不过就算是大师兄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被门派当成叛徒, 多亏了他当时机智的把季优想要侵吞羽灵石这件事告上去, 不然现在那个人还要压在自己头上!
安如山希翼的看着眼前的金乌山,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羽灵石那样轰动三洲的宝物呢?
金乌山之所以称之为山, 是因为在沙漠的中央有一座被黄沙掩埋的门派高楼,当初金乌山并不是沙漠而是一座古老门派的所在地,经过万年后高山不再成为沙漠, 那个门派也随这山的塌陷沉入地底。
这也是他非常坚信这里能出现天灵地宝的重要原因,如果传说是真的那金乌山这个先人沉睡的地方绝对有着秘宝。
太阳光有些刺眼,尤战天雄伟的身躯流着汗,君问化真气为雾缠绕周身,为自己遮挡阳光的直射。
“安长老,我们尽快吧。”君问语气虽淡,但是透露出的不耐烦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安如山眼睛一暗,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早晚让代掌门废了他!
“安长老。”君问皱眉,冷淡的语气透露着命令,就算是个亡国之君但是那深入骨髓的帝王教育从未磨灭。
“这是自然,此行还需要丹师多加照料才行。”安如山配合的应声,心里一阵烦躁,他现在还得罪不起一个天才炼丹师,清虚门修为高的多的是,但是像君问这般的炼丹师世间独一无二!
君问嗯了一声不再多言,他本来就不用听命于安如山,但是轮地位还是修为安如山都比他高的多,如果彻底得罪安如山他以后估计就没有清修二字可言了。
他自知安如山不可能对他动手,但是以那老头自私小人的性格估计三天两头找事情打扰他,而他最厌烦这些。
炼丹不仅需要天分,材料也是重要的一部分,清虚门能提供他所需要的任何东西,这是成为一个散修没办法办到的,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想要清静又想要丰厚的底蕴,这两者他只能舍去其中一个。
想到这君问脑中出现一个满头灰发的背影,也许那人能许他一个最为适宜的环境……
“君问师兄?”尤战天往前一步带着浓重的汗味,古铜的国字脸方方正正,不时的从额头往下滴汗。
君问回过神来嫌弃的侧开身,自古文人讨厌武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像这尤战天在边疆呆久了,从不知道干净为何物!
尤战天黑着脸看着君问的行为,读书人就是矫情!
“金乌山人迹罕至,遗迹早就被掩埋地底,安长老想要如何过去?”君问没理会尤战天的想法,转身问前面的安如山,就如他所说的进去也是困难的一项。
安如山橘皮一皱随即放松下来,他年少经常跟着季优去各个地方冒险,这点小事还算不了什么。
几人已经到了金乌山的中心地带,这里的黄沙比周围的还要厚,安如山围着一片大的凹陷转了一圈,他不得不承认季优是个聪明的人,不过还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真当他是个单纯的小师弟啊。
安如山眼角的皱纹恨不得能够夹死苍蝇,眼中充满了不屑与嫉妒,不过随后收敛了表情,反正季优这个叛师弟子早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哪能跟成为长老的自己想比。
不多时,安如山就找到了不损坏遗迹还能进去的方法,就在此时,一条浑身漆黑的大蟒突然从地底钻出,绿色的眼珠子阴冷恐怖。
“啊――!”
安如山在最前面首先被咬掉一截手臂,鲜红的血液伴随着一声惨叫喷涌而出!
尤战天挥舞身后的跟自己身高一样的宽剑,怒吼一声直接砸在遗迹之上,顿时黄沙漫天连眼睛都睁不开!
一切来的太突然,君问连阻止尤战天的时间都没有,暗自骂了一声鲁莽,果然被砸中的遗迹顶上犹如风化一般,本来完好的以及迅速塌陷。
君问误吸入黄沙顿时干咳起来,就在此时巨蟒忽然腾空而且卷住君问的身体,几乎就在一瞬间带着君问深深的掩埋在黄沙底下。
君问瞳孔皱缩连呼喊都没来得及,只觉得身体被巨蟒搅的生疼,呼吸在陷入黄沙之时被多走,大脑的缺氧让他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一阵风吹过,平坦的沙漠中只留下两个倒在地上的身影不知是死是活,掀起的黄沙带来一片寂静……
……
“啊嘁!”白桉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慕微疑惑的转头问怎么了,白桉跟他不同应该不会因为泡水就感冒了吧?
白桉揉揉鼻子,带着点鼻音回答:“总感觉刚才有一阵风吹过,这里是水底应该不会有通风口吧?”
“既然我们还能呼吸说明肯定会有的,虽然不知道这几千米的水底是怎么跟外界通风的。”慕微眼角轻微一挑,“不过白兄要好好张开结界才是,不然我们一定会被水底的压力碾的粉碎。”
“这你就放心好了。”白桉拍拍胸口做保证,“我们符阵师最擅长做这些了,就算我昏迷不醒我们周身的防护罩都不会破的。”
这下慕微就真的放心了,水底根本不是人类呆的地方,虽然这里周围避开了水流但是压力还是存在的,人体的骨骼内脏太过脆弱根本承受不住。
就在此时慕微额头突然一阵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样。
“喂兄弟,你才是真的没问题吗?!”白桉担忧的望着蹲下身不住颤抖的青年。
嶼、汐、團、隊、獨、家。 慕微面色煞白,在这种情况下露出的笑容依旧自然:“别担心,我没事。”如果师尊在这里应该会知道他身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在慕微看不到的地方,一面镜子清清楚楚的倒映着一切,一丝黑色的丝带缠绕在镜子上,不同的是镜子中慕微的身影周围全是幽暗的黑雾几乎浓重到看不清人脸。
慕微觉得头如针扎一般,事关羽灵石的事情他不敢马虎,师尊待羽灵石如珍宝,要是羽灵石在他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他不敢想象师尊会对他如何。
“你、有没有、办法跟外界联络啊。”慕微疼的说起话来都有些断断续续,他觉得现在根本不是为了一己自尊的时候,他应该想办法让师尊找到他。
白桉见慕微疼成这副模样一颗心也跟着慌张起来,对方一直都很镇定的样子,现在这般让他心慌,听到慕微的话把须弥戒里老头留下来的东西全都翻了一遍。
“你、你再等会儿。”白桉左翻翻又找找,把自己所有身家都扒拉出来。
没人发现,慕微的眸色越来越深,犹如万千地狱在眼中展现出来,极致的黑映衬这苍白的脸,一时间犹如鬼魅。
慕微忍住惨叫,额头的痛楚已经变成了发烫,就像是拿着一根针在他额头上刺什么东西一般。
“对了!”白桉一拍额头道了一句该死,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慕微,你师尊给你的那个玉佩拿出来一下。”
玉佩上有一个与老头玉佩不同的法阵,那个法阵不仅能在关键时刻保命,重要的是那是一个双生法阵,如果一旦开启势必会另一个法阵重启。
白桉空手画符,用灵力凝聚而成的符在空散发这强大的力量,白桉怒喝一声,灵符瞬间击中玉佩,玉佩被力道打碎的同时突然异象升起,阵法转动起来,磅礴的力量差点把白桉打飞出去。
慕微眼睁睁的看着师尊给他的礼物被硬生生的破坏。
白桉:“……”兄弟我可是为了救你,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慕微扶着墙站起来,眼中的黑暗忽隐忽现,他觉得自己现在脑子有些不太对,都这个时候他竟然满脑子都是师尊,而且不是单纯的想起师尊的容颜,更多的是一种侵虐念头让他觉得尤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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