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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古代架空)——贺端阳

时间:2022-01-24 08:35:44  作者:贺端阳
  楚国漕运便利,河道遍布,运河之上行船也不会遇见太大的波澜,他们顺流而下,一路向南倒也没用太多的时间。等船终于在吉州码头停靠,再次踏上陆地的时候,所看见的已是另一番景致。
  吉州离都城不到百里的路程,城中的风土人情与都城已十分相似,与江陵城相比,更是大不相同。
  一行人下了船,便有马车等候在码头,晏弘站在马车前,朝着孟冬看了一眼:“咱们只在吉州停留一夜,明日一早就要乘马车赶去都城,趁着今日时辰尚早,要不要在城中到处逛逛?”
  孟冬有些茫然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吉州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身旁这个男人就是南郡王,他们只是这城中最普通的两个人,不用有丝毫的顾虑。
  孟冬弯了眼,唇角向上扬起:“好啊。”
  晏弘朝他伸出手,将他的手指握在掌心,而后才回过头朝着跟在身后的清茗吩咐道:“你先带人去找个客栈安顿一下。”
  清茗面上略有迟疑:“王爷,吉州府的人说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住处。”
  “住处?”晏弘笑了一下,“难道要本王住到他们太守府里吗?既然吉州府的人在,就跟他们打听一下,这城中最好的客栈是哪一家。本王可没有去人家府上住的习惯。”
  清茗应声:“是,王爷。”
  晏弘朝着清茗挥了挥手:“剩下的事你自行安排,本王先去城中随意逛逛。”
  说着,拉着孟冬的手就要走,清茗在他身后忍不住开口:“王爷,您……不带几个侍卫吗?这里毕竟不是江陵,还当以您的安危为重。”
  “这里不是江陵,又有谁知道我是什么王爷?”晏弘满不在意道,“你们孟公子脸皮薄,带人在身边他不自在,他不自在便是扰了本王的兴致。”
  孟冬:“……”
  清茗忍不住朝着孟冬看了一眼,垂下头应声:“是,王爷。”
  晏弘耐着性子总算交待完了事情,便带着孟冬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城中。
  木天蓼
  毕竟都是楚国的城池,尽管有许多的不同,但也还有许多相似,但走在吉州城的街巷之中,却是与江陵城中迥然不同的感受。
  这城中没有人认识他们两个,他只是孟冬,他身边这个人只是晏弘,没有机关算尽处心积虑,也没有王权富贵惹人觊觎,更不用在意有人在暗中盯着他们的行踪——栖梧馆的手还不敢伸到楚国都城附近。
  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晏弘侧过头看了孟冬一眼:“这一路上都神情恹恹的,直到现在才好了点,是在船上待的不舒服?”
  “船上总是闷了点,虽然这一路风平浪静,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晕,怎么都提不起精神,”孟冬道,“现在上了岸,倒是感觉好了许多。”
  晏弘点了点头:“那回程的时候就不走水路了。虽然旱路用的时间要久一些,但回去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刚好可以放慢脚程,带你多在几个地方好好逛一逛。”
  孟冬偏过头看他,良久才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又牵着手走了一会,晏弘突然开口:“孟冬?”
  “嗯?”孟冬下意识回道,“王爷有事要吩咐?”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这一路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晏弘轻轻道,“明明在王府的那些日子你已经自在的多,自从离开江陵城就好像又回到了你初进府的日子,表面看起来一切如常,实际上戒备警惕。就仿佛,我不是带你出来游玩,而是带你赶去什么绝境。”
  孟冬面上的表情有刹那的凝滞,随即漾出笑纹:“王爷实在是多虑了。我自幼在江陵城长大,根本没什么出门的机会,此次突然就要跟王爷前去都城,又乘船行了这么久,心里多少有些没底气,加上不太适应久住船上,提不起精神,没想到惹得王爷担心了。”
  晏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孟冬硬撑着自己与他对视,良久,晏弘才轻轻笑了一下:“这种事,久了就习惯了,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以后多带你出来几次,就不会觉得慌张了。至于这次,你其实不用担心,本王就是你的底气,有我在,定保诸事无虞。”
  孟冬弯了唇角:“我自然是相信王爷的。”
  “不然你还能信谁?”晏弘手上微微用力,与孟冬的手指紧紧交缠,孟冬这才发现,二人刚刚一路都牵着手。尽管楚国民风开化,但两个大男人平白无故地这副样子还是引人注目,但晏弘却像毫无察觉一般,浑不在意。
  孟冬想,那自己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他用手指在晏弘的手背轻轻磨蹭了几下,惹得那人将手捏的更紧。
  二人在吉州城中闲逛了许久,还顺便在街上随意找了家酒楼用了晚饭,才找到这城中最大的那家客栈,与王府的人汇合。
  清茗办事素来妥帖,不仅将吉州府的人劝退,还顺便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偌大的一间客栈,除了几个小二,进进出出的都是南郡王府的人。孟冬与晏弘二人方一走进,便看见了正坐在后院喝酒的清心。
  每次看见清心,孟冬的心情都十分的复杂,尤其这一路上他都想不通,晏弘此去都城为何要将这个道士带在身边,又比如现在他看着清心手中的酒坛,又忍不住诧异,方外之人真的可以饮酒吗?
  清心看见他们二人走进,脸上露出十分了然的笑:“王爷真是好兴致,一路旅途劳顿还有精力去城中闲逛。”
  “本王有美人相伴自然有兴致,也不用像你这个臭道士这样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晏弘的手环在孟冬腰上,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客栈的格局,“看来这吉州府倒是不错,还能有这样的客栈。清茗呢?”
  清心随手指了个方向:“好像在后面吩咐晚膳的事。毕竟王爷不在,所有的事情都扔在他身上,早就焦头烂额了。”他将酒坛举起,喝了一大口,“王爷的上房早就准备好了,最上面那层单独的那间,到了夜里也不用担心有人打扰您。”
  晏弘闻言笑了一下,倒是没说话,孟冬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眉头忍不住皱了皱,拉着晏弘朝那间上房走去。
  这客栈的环境确实不错,即使放在江陵城之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吉州城毗邻都城,确是比其他的地方要更为繁华富庶一些。
  孟冬的身体比起晏弘到底是有些瘦弱,这一路旅途劳顿,又在城中逛了许久,多少有些疲惫,白日里难得提起的精神又萎靡下来,梳洗过后靠在床榻边昏昏欲睡。
  晏弘洗澡归来看见他这副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即使困得眼都睁不开,这人也还非要硬撑着等自己回来的样子惹的晏弘心底发软,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孟冬的脸,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吻:“困成这副样子就先行去睡,何必要硬撑着?”
  孟冬已经完全睁不开眼,整个人倚在晏弘怀里迷迷糊糊道:“王爷方才说让我等你。”
  晏弘扶着他躺好,用被子将人裹住,好笑道:“我让你等我回来,是有事要做,但你困成了这副样子,还能做些什么?”
  这一路上二人虽然依旧同榻,但船上毕竟不怎么方便,加之孟冬始终恹恹的样子,二人并没有亲热的机会,晏弘本想着今日上了岸,孟冬心情也很好,但现在看起来,还是没什么机会。
  孟冬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根本没听清晏弘在说些什么,他将脸埋在晏弘胸口,手臂自然地抱住晏弘的一只手臂,给自己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是这段时间他养成的习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逐渐会为自己找到一个最适应对方的方式。
  晏弘垂下视线看了看怀里的人,尽管孟冬一直在竭力隐藏,看似若无其事,也没有发生任何的纰漏,但就像他进府的第一日晏弘便戳破了他的伪装一样,现在的孟冬在晏弘面前,还是很容易被看穿。
  晏弘知道孟冬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那关系到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功,而晏弘也是,只是他落子的方向却与孟冬截然不同。不过他与孟冬都一样的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步子落下之后,这个棋盘究竟会变成何种走向。
  但晏弘知道,自己在对弈的时候从未输给过这人。
  他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孟冬的脸,又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他是真的很喜欢怀里这个人,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将一个人一直留在身边,却也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没有把握。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毕竟先前他要的只是那些人,这一次,他却想要一个人的心。
  人生在世,大概总要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如意。
  晏弘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些,回手放下床帏,挡住外面的光线,听着怀里人清浅的呼吸声,也慢慢进入梦乡。
  从吉州城到都城需要一日的时间,天微微亮,王府众人就踏上了路程,一路几乎没有停歇,才总算在日落之前进到了都城,这比预计的行程要快上大半日,所以晏弘没有惊动任何人,在城中随意选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打算暂且休整一夜再进宫去面圣。
  但晚膳时,客栈还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孟冬漫不经心地搅和着面前的粥,抬眼朝着这人看去,尽管是在宫外,这人换了一身便服,但不用等他开口,便能瞧出他宫里来的身份。
  这人架势也十分的足,视线从众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过,在晏弘身上停留了许久,才淡淡开口:“不知哪位是南郡王?”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人身上,晏弘却仍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甚至还抽出功夫盛了一碗放在孟冬面前,而后才缓缓开口:“找本王何事?”
  “咱家奉陛下旨意请南郡王进宫面圣。”那宦官又看了晏弘一眼,微微垂首以示恭敬,“王爷换身衣袍赶紧跟咱家走吧,总不好让陛下等您吧?”
  “到底是都城,消息就是灵通,本王还想着,今日时辰有些晚了,等明日一早再行进宫呢。”他说着话,从清茗手里接过锦帕,轻轻地擦了擦嘴,也不管那宦官在场,凑过去亲了亲孟冬的唇,“本王进宫去面圣,待会就回来,今夜你可不能再早睡了,昨夜耽搁的,本王今日要一并讨回来。”
  孟冬微垂眼帘,看起来十分乖顺:“是,王爷。”
  晏弘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朝着那宦官抬了抬下颌:“既然陛下等的急,我们便出发吧,想来陛下召我前去也没要求一定要换件衣袍吧?若是为了这种事耽搁,內官大概也负担不了吧?”
  那宦官语噎,随即笑了笑:“咱家是想着王爷第一次面圣,换身衣袍也能留个好印象,好心提醒罢了。王爷若是不想换,咱家自然也不敢勉强。车马已经等在门外了,王爷若是方便,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晏弘走到他面前,视线上上下下地从他身上看过:“看来內官跟在圣上身边的时间也不长,本王少年时有幸与我父王一并来过都城,所以今日算是圣上与我叔侄重聚,并不是什么第一次面圣。不过,都是小事,无伤大雅。”
  说完,他回头朝着清茗看了一眼,便跟着那宦官出了客栈的门。孟冬盯着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放下了手里的汤碗,淡淡道,“我先回房了。”
  从客栈到皇城也有不小的一段距离,马车摇晃不知用了多久才在皇城门前停了下来。晏弘打量着那高大的城门,却发现自己完全回忆不起来上一次跟着他父王进宫究竟是什么样的画面,不过有父王在,他总是无所顾忌的。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什么顾忌,甚至还能分出心神想着方才孟冬似乎咳了几声,晚上回去要不要让清心那个臭道士再替他诊脉,不过孟冬不仅抗拒喝药,现在似乎也十分抗拒那个臭道士,虽然自己在场的时候,他并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但在这种小事上,晏弘并不想勉强他。
  有那宦官在,这一路都十分的通畅,皇城门前的守卫甚至没有盘查,便将马车放进了皇城。晏弘甚至还没回过神,就已经到了内宫门前。他从马车上下来,随处可见巍峨的宫殿,这是与江陵城迥然不同的地方,晏弘不记得自己上次来的时候是何心情,但此刻,他却只觉得沉闷,无趣,还有,深深的厌恶。
  他几乎可以预料的到,待会进到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会是何场面。
  那人多年以来为了坐稳这个皇位殚精竭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清楚他如何地忌惮南郡王一脉,但偏偏还要故作一副血脉相连,情深意切的样子。
  他踩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尸体才登上这个皇位,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骨肉亲情这种东西在皇家从来都不存在。
  不过他既然想做这个戏,晏弘也乐得配合他。反正这么多年来,他做的戏又不止这一次。
  晏弘扬起唇,跟着那宦官进了内殿。
  殿中燃着烛火,却仍显得有几分幽暗,后来晏弘才发现,那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过安静了,连一个宫人都没看见,只有光熹帝晏泰一个人坐在御案前,正低头批阅奏章。听见脚步声,他慢慢地抬起头,视线在晏弘面上稍作停留,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慈祥的笑:“这是弘儿吧,多年未见,朕都有些不敢认了,快,到跟前来。”
  晏弘将心底的冷笑很好的隐藏起来,他向前走了几步,在御案前站住,歪着头与光熹帝对视。他身后的宦官忍不住低声道:“南郡王,见到陛下理应行礼。”
  晏弘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跪倒在地,开口道:“微臣参见陛下。”
  晏泰瞪了那宦官一眼:“今日是我们叔侄相见,何必把那些俗礼搬出来平白生疏了我们叔侄之间的关系。还不扶弘儿起来?”
  那宦官立刻上前,将晏弘扶起,还在晏泰的示意下搬了一张软椅给晏弘,晏弘也不客套,直接坐了下来,视线仍毫不收敛地看着晏泰。
  晏泰与他父王是终究是同父的兄弟,在眉眼之间还是有几分相似的,但是在气度上却是迥然不同的。他父王出身行伍,常年习武,身体硬朗强壮,自带一股浴血的肃杀之意,晏弘想,如若他父王现在还在世,大概也还会是当年的那副样子。
  但晏泰却不一样,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年耗费了太多心神,未到天命之年的晏泰已显老态,两鬓隐隐地可以看出白发,眉眼之间也满是疲惫。
  这可能就是他非要这个皇位而付出的代价吧。
  晏弘这副样子其实已经十分的失礼,那宦官在他身后已经十分的不悦,几欲上前提醒,晏泰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这殿中只剩下他们叔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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