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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古代架空)——贺端阳

时间:2022-01-24 08:35:44  作者:贺端阳
  孟冬在夜色之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你家王爷有何嘱托?若是不影响我要做的事情,我可以助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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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厮恭顺地回道:“公子多虑了,王爷并没有什么别的嘱托,只是命小人照顾好公子的饮食起居。王爷原话说的是,他将您在身边养了好几个月,哄着您喝了那么多的药汤,才稍微养好的一点身体,总不能再让您过回以前的生活。那栖梧馆看起来热热闹闹地,其实实在是一个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公子虽然在那里面长大,却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那小厮说着话,发现孟冬的脚步慢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脚下,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稍有犹豫,但还是将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王爷还说,他当日收了您娘亲为您求的保平安的玉佩,是以为从此以后,有他在,自然能护您周全。但公子心中有大志,王爷不能将您留在身边,却也没办法眼睁睁地看您陷入险境毫无退路。小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也赶不上我家王爷分毫,但若真的遇到危急的时候,也总能抵挡一二,尽可能地护住公子周全。这便是我家王爷全部的嘱咐,和小人此次的使命。”
  孟冬抬手遮住自己的脸,从唇边溢出一丝略含苦涩的笑,最后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家王爷还真是……”
  “我家王爷说,他与公子皆有自己的宿命,各有各的无可奈何,纵使不能相守,也还是想护住自己心爱之人周全。”那小厮舔了舔自己的唇,最后道,“王爷还说,若有缘分,他与公子总还是再能相见的。”
  “心爱之人?”孟冬喃喃重复道。他忍不住抬手轻轻覆上自己胸口,他觉得哪里有什么感觉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吞噬。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大概有欢欣雀跃,也有心酸绝望。
  原来在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人将他装在心里,不管相隔多远,都在惦念他是不是能够吃饱穿暖,是不是能够平安。
  可是就是这样难得的人,孟冬也不能与他相守。想想便觉得心酸而绝望。
  那小厮最是懂眼色,立刻就察觉到孟冬的情绪变化,便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跟在孟冬身后,以免打扰到他。
  二人就这样安静地同行,一直走到孟冬住的那间破旧的房子前,孟冬才轻轻开口:“我知道你自有办法与你家王爷联系的,那就劳你帮我告诉他,他的全部挂念,孟冬全部收在心间,此生不敢忘。若孟冬真的有那个福分,也盼望此生还能有机会与他再见上一面。”
  说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黯淡的月光,轻声道:“总会有月圆的那一天吧?”
  孟冬不知道,在几十里之外的江陵城中,他所惦念的那个人,此刻正与他共赏同样的月色。
  白日喧闹的大营此刻也沉寂下来,晏弘与那个齐昭还有江陵的数位将军一并讨论了大半日的战局,为西南的人准备了一顿极简的接风宴,便四下里散去。
  因为那个齐昭不能饮酒,晏弘在宴席上也只饮了杯茶,酒宴过后却觉得格外清醒,一个人拿了坛酒,爬到了城墙上,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天空发呆。
  即使知道自己安排的人已经顺利地出现在孟冬的身边,他依然不能够安心,大概只有牢牢地握住那人的手,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晏弘从小就知道,这人世间注定不得美满,总会有许许多多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情深如他父王和娘亲,依然免不了要遇到生死离别。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可以看透这世事,却发现,若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将会是如何的刻骨铭心。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了无牵挂之人才能真正做到通透洒脱吧?
  晏弘酒量极佳,一整坛酒喝下去,仍旧没有什么醉意,多少觉得有些无趣,他将空酒坛随手扔在脚下,转过身正准备再去找坛酒回来,一只手伸到他面前,那只手中正提着晏弘需要的酒。
  晏弘唇边露出笑意,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徐幄丹:“徐公子大半夜的不守着自己的温香软玉,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
  “温香软玉?”徐幄丹轻轻笑了起来,“那倒是要看王爷问的是哪个了?”他手里还提着一只酒坛,顺手开了盖子,一仰头,喝了一大口进去,“梁军现在兵临江陵城下,王爷整日为了此事忙碌,我这个做兄弟的帮不上忙,陪着王爷喝喝酒,消解一下这惨淡的秋夜,总还是能做到的。”
  晏弘看了他一眼,也开了自己手里的酒坛,轻轻在徐幄丹手里那只上碰了碰:“那我倒是要说声谢谢了。”
  “谢字谈不上,”徐幄丹随口道,“就是过几天真的开战了,兄弟私心恳求王爷,尽量别让我家老爷子去做什么太凶险的事,哪怕他极力要求。若是军中人手不足,我也总还能派上些用场的,只要王爷不嫌弃。”
  晏弘看着他忍不住大笑:“若是被徐老将军知道你私下里找我说这种话,说不定又会翻出家法收拾你一顿。”
  徐幄丹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他老人家若是有那个本事,全由着他去。”说到这儿,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早些年的时候,总觉得老爷子身强体壮,顶天立地,无坚不摧。哪怕那时候他被派去打仗数年不归,我也没什么担心的,总觉得我老子是战无不胜的。但是回到江陵,才愈发地发现他老人家毕竟是上了年纪,别的不说,连饭量都比往年少了一大半。对比他同龄的人,或许还是精壮的,但我看得出来,他老人家确实是不如从前了。”
  说到这儿,晏弘摇了摇头:“所以也只能恬不知耻地凭借着自己的私交,来找王爷。只是我虽然不是个什么孝顺儿子,但也实在见不得……还望王爷不会介意我的自私。至于我老子该做的事情,我虽然不如他,或许也能试试扛起一些。”
  晏弘唇边一直噙着笑等徐幄丹将话说完,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我就算再没本事,但既然敢应战,必然是有万全的把握的。江陵现在兵足将多,还不至于劳动徐老将军出山。就算你不跟我提这些,我也不会让他老人家到前线的。毕竟大家都是为人子女的,我又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思。至于你嘛,”
  晏弘顿了顿,上下打量了徐幄丹一遍:“我原本还打算明日一早去你府里把人请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咱们在军中玩闹,那时候你就说过,如果将来我像我父王那样,接管了这江陵城,成为了手握大权的主帅,你就像徐老将军一样,挂在我麾下,随我征战四方。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你我之间发生了许多的变化,但是当日的许诺,我可是一直记得的。”
  晏弘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的酒,回手朝着江陵城中鳞次栉比的屋舍街巷指了指:“这江陵城是你我父辈一同打下的,那到了今日,就由你我一同将它护住。”
  徐幄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城下望去,这里是江陵城,他出生的地方,是他远在都城十余年依然割舍不下的牵挂,更是无数像他父亲,像先南郡王这样的人用血肉筑下的家园。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多了酒,又或者是被晏弘所感染,从心底生起几分从未有过的豪气,用酒坛重重地撞了一下晏弘手里的酒坛:“那这次,就让末将随王爷一起,守住这江陵城。”
  作者有话要说:
  嗯,又是一个不准时的幽。明天见。
 
 
第四十七章 
  黑云压城。
  晏弘靠在城墙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江对面的梁军。因为江面宽阔, 天气又阴沉的厉害, 其实并不怎么能看清江对面的动向,但晏弘清楚, 那里大概是与江陵城一样的严阵以待。
  两军持续这种隔江对峙的局面已有数日,梁军却没有丝毫动手的打算,晏弘不得不说, 这个郭固实在是个废物,别的不提,只凭借人数的优势,梁军就有巨大的胜算,但是他却偏偏错过了无数次的时机, 迟迟不肯动手。
  当然,梁军若不动手,晏弘自然也不会主动发难。毕竟敌攻我守,江陵占据着地势的优势, 他完全可以以逸待劳,守着梁军的动向。他与江陵城耐得住,但梁军却未必。
  他心里清楚梁军到底在等些什么,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他一步一步布置走到今日,可不是为了与梁军一战那么简单的。
  “王爷,”清心快步而来, 朝着晏弘抱拳,“我们的人传来消息, 昨天夜里,宁江城的楚军连夜出城,往江陵的方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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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弘的手指从城墙上轻轻划过,用指节轻轻敲了两下,而后笑了起来:“僵持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他们会有什么新鲜的手段,没想到最终还是采用了这么一个两面夹击的办法。”他抬手朝着江对面指了指,“北梁连夜渡江,攻打江陵城北门,宁江的楚军由南而来,攻打江陵城南门,两面同时动手,的确会让我们自顾不暇,即使我们占据着地利的优势,又有西南援军相助,但若是长久的耗下去,早晚会坚持不下去。”
  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嗯,确实是一个简单至极,却又格外有效的办法。西南地偏路远,能给我们派来援军,却不能很及时地给我们粮草之类的补给。这点与梁军和楚军相比,我们确实算得上是孤立无援。只可惜,”晏弘语气一转,声音里带着一丁点的笑意,“只可惜,他们并没有跟我们耗下去的机会。”
  晏弘自言自语般说完,回过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清心,清心立刻会意:“属下过来的时候也派人给西南军送了消息。”
  “替我告诉小齐将军,就和我们事先商量好的那样,北门的楚军就交给他们了,我相信依着小齐将军的英勇,仅是守一个城门,应该是绰绰有余。至于江对面的梁军——水战当然要交给我们江陵。”晏弘摩挲着手指,思忖着道,“这么多天过去,他们家王爷的风寒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那这守备空虚的宁江城,就当我送给西南王的一小份礼物了,不过能不能收到,就要看他家王爷自己的本事了。”
  晏弘仰起头看着黑压压的头顶,无奈地摇了摇头:“江陵这个天气,每次有大事发生之前,总喜欢来场大雨助助兴,我还真不知道这对我们来说,到底是不是件好事。”他在脑海之中将自己所有的计划都回忆了一遍,突然道,“我本来还以为楚军还会再等一段日子再动手,看来晏泰想要杀我的心思,终于超过了他对声望的在意。”
  清心摇头:“据咱们在都城的消息,都城之中最近盛传王爷之前进都城是意图在寿诞之上行刺,后来图谋被人察觉才中止计划,担心事发借由江陵战事危急仓惶逃走,还在逃回江陵的路上,杀掉了那皇帝好心派去护送的刘将军。那皇帝还是在王爷住过的客栈里搜出了龙袍跟密信,才察觉到王爷早已跟西南王早早就勾结在一起,意图谋反。”
  晏弘忍不住大笑起来:“在寿诞之上行刺?好心护送的刘将军?不过这传言倒是有意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确实是百姓爱听的。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名正言顺动手的理由,这晏泰还真的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他若是肯将这种心思放在朝政之上,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清心犹豫着道:“都城的传言不止这一种,不知为何,那皇帝当年为了坐稳皇位,陷害忠良,毒害老王爷的事也在都城盛传,还说那皇帝为了斩草除根,还答应将江陵城送给北梁,只为了和梁军一起除掉王爷这个心腹大患。”他说到这儿,面上有几分迷茫,“这个传言可不是我们传的,难道是西南王那边?”
  “西南王可不是会在意传言的人。这种传言只对晏泰那种人有效。”晏弘垂下眼帘思考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看来是梁军迟迟不动手,有人等的急了,便想在中间加一把火。他倒是了解晏泰那种人,两种传言真真假假的在民间盛传,不止是百姓,连文武百官大概都对此事极其关注,晏泰被两种传言夹着,大概是难受的紧,所以才咬着牙动手,毕竟早点除掉我,才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些。”
  晏弘笑着摇了摇头:“晏泰若是早能这么果断,也许就没有今日这么多的事儿了。他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这些细碎的琐事,注定就不是一个能成事的。瞧瞧西南王,明目张胆地举兵又如何?等将来坐上了那个位置,手握大权,这天下百姓也好,后人青史也罢,如何评价他,不都是他说了算的事?”
  清心凝眸看着晏弘:“那,王爷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去管都城的传言?”
  “我又不是将来要坐那皇位的人,管他们怎么看待我?再说,这十余年来,关于本王的传言什么时候好听过?”晏弘伸了伸胳膊,懒洋洋道,他最后朝着江那边看了一眼,转过身朝着城墙下走去,“拖了这么多天,本王也腻歪的很,总算要动手了,本王得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积压了大半日的乌云在傍晚时分终于化作了一场倾盆大雨,气势如虹地倾注而下,将原本平静的江面彻底搅乱。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站在城墙之上向下望去,目之所及是漆黑一片,此刻江面之上哪怕有任何的异变,也没办法立时察觉。这实在是一个太适合偷袭的夜晚。
  但晏弘的表情十分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担忧。毕竟,这种天气下,他们看不到梁军,梁军也看不见他们。
  至于偷袭,是谁对谁还不一定呢。
  “王爷,”清心一身黑衣,连大半张脸都被遮的严严实实,在夜色之下,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他随手掀开布巾,抹去脸上的雨水,才开口,“徐将军已经带人埋伏好了,至于北边小齐将军那里也已经准备好了。”
  “嗯,”晏弘应了一声,轻轻笑了起来,“既然准备好了,那就静候吧。”
  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豆大的雨滴落在江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样的天气里,江面上所有的动静都会被人忽视,梁军耐着性子等待了数日,才等来了楚军的加入,更等来了这样一个天气。数十艘巨船在夜色的掩映下,由江北出发,借着风向的帮助,直奔江对岸。
  梁军主将武鸣站在船头,右手紧握着腰上长剑,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丝毫不在意雨水已经淋湿他的铠甲,浸湿他里面的衣袍。他驻守南平城已有十余年,早在先帝还在世之时,他就曾奉圣命不止一次地攻打过江陵,却从未从当时江陵的主帅晏昌手里占到丝毫的便宜。
  多年下来,江陵已经成为了一块骨头,哽在他的喉间,每每想起,都觉得窒息难耐。他无数次地想要对江陵发难,却发现即使是没有了晏昌的江陵也并不好对付,拿下江陵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执念。
  而今日,他总算能够实现。
  先前他听说了许多的传闻,知道江陵城里那个年轻的王爷也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对象,尤其为了据探子来报,他们还拉拢了西南王一起加入了战局。只是两军隔江相望,若是真的开战,避免不了要水战,到那时候,西南援军又能发挥多少的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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