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卿站起身,“秦宴!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
秦宴喝了一杯酒,砰的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那是你妈不是我妈,不爱听就滚出去。”
“秦槐!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沈云红了眼眶拉上秦槐的手臂,“我不过是说了他两句他竟然这么说我,还让少卿滚出去。”
“我在秦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他呢?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秦槐安慰着妻子,一脸为难的看向秦宴,“宴宴……”
秦宴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秦槐,你是打算让我跟她道歉吗?”
秦槐出声,“宴宴,阿姨也是好意……”
“好意?”秦宴冷笑了一声,“当初把我妈气死也是好意?当婊/子还立牌坊……”
巴掌声在室内响起,秦宴被打的偏过脸的嘴角低笑了一声,“终于被我说对了是吗?她当初就是用着副嘴脸勾引你。”
秦槐准备再扇下去的手被贺绥一把握住。
贺绥抬手将秦宴拽到身后,松开了秦槐的手,冲着人鞠了一躬,“今日的事其实一切因为我,是我再路上打了个电话耽搁了,我道歉。”他直起腰来,微微侧目朝着身后的人看了一眼,“除夕宴我看就不必了,宴他心情不好,我带他出去,不会打搅到你们。”
贺绥从管家的手里将围巾拿起,围到他的脖子上,随后他拉着秦宴的手从灯火通明的秦家离开。
秦宴盯着他的背影,出声,“别走了。”
贺绥拉着他继续向前。
两侧是林立着的店铺,新年的气息浓郁,两个人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穿过,秦宴盯着贺绥的背影,将他的手甩开,“贺绥,我说别走了!”
周围的路人纷纷看了过来,贺绥顿住脚步,走回到他的身前,手指伸出将他顶着巴掌印的脸托起。
“这算什么?”秦宴红了一双眼,将贺绥的手挥开。
贺绥低头将人看着,“我不想你呆在那。”他说出这句话,又补充了一句,“因为你不开心。”
秦宴不屑的嗤了一声,“你在可怜我吗?”
“算是。”贺绥抬手点着他的胸膛,“秦宴,你的不可一世,其实就是为了掩盖你这里,脆弱的不堪一击。”
秦宴抬起手臂将眼泪狠狠的擦去,“你滚。”
贺绥看着他脸上的红痕,转身离开。
周遭人潮涌动,秦宴站在原地,像是回到了无数年前,母亲从他身边去世时候的模样。
一个人。
只有他一个人。
他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之间,哭出声来。
胳膊突然被人握住,秦宴就被从地上拉起。
他抬眼,就正对上贺绥望过来皱紧眉头的脸。
贺绥:“原来秦小少爷还会哭。”
眼泪从睫毛上坠落而下,秦宴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没走?”
贺绥将冰水直接按在了秦宴已经微肿的脸上,“我去给你买这个。”
秦宴一脸嫌弃的将冰水推开,“你要冰死我。”
贺绥冷哼了一声,将水丢进他的怀里,“你要是一会吃饭不介意顶着你这张毁了的脸的话,就乖乖拿好。”
秦宴将水放在脸上,冰的他嘶了一声,“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随你怎么想。”贺绥手插在兜里,迈步上前,“还不跟上。”
秦宴嗤笑了一声,追上前,“你要带我去哪?”
“吃饭。”贺绥低头将人看了一眼,“你不饿吗?”
秦宴皱眉,“气都气饱了,不想吃。”
口是心非。
贺绥将人带去餐厅,叫了包厢。
他将餐单推到他面前,“你点。”
秦宴将手里已经被他暖热的水丢开,视线扫过菜单上的菜品一脸嫌弃,“除夕,你就带我吃这个?”
水云间已经是这附近高档的餐厅,贺绥靠在身后座椅上,将菜单抽了回来,剥夺了秦宴点菜的权利。
贺绥点了几个菜递给服务员,转过头看他,“我就应该请你吃泡面。”
秦宴眯起眼,“你敢请我吃泡面,你就死定了。”
贺绥手指将秦宴的脸捏起,“秦少顶着这张脸,说出的话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秦宴想抬手将贺绥的手拨开,手却被贺绥给一把握住,“别动。”
感受着手上的温度,秦宴微微有些愣神。
灯光下,贺绥手指轻轻碰了碰秦宴脸上依旧没下去的伤,皱紧了眉头,“疼吗?”
秦槐这一巴掌分明是气急了,下手十分重。
秦宴:“不疼。”
贺绥:“说实话。”
两个人离得极近,秦宴的眼睛望进对方的眸子里,鬼使神差的改了口,“疼。”
贺绥这才放开他,“一会路上给你买点药擦擦,擦两天就好了。”
菜上齐,秦宴坐回到椅子上,闷声扒了两口饭出声道:“沈云是秦槐的续弦,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就做了秦槐的情人,我母亲刚生下我不久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去找了沈云,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我母亲回来之后,就跳了楼。”
心惊胆战的事情落在秦宴的话里,就成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贺绥给人夹了菜,问出声,“所以,你怀疑你母亲的死跟沈云有关?”
“不是怀疑,是事实。”秦宴嗤了一声,“沈云想要上位,就言语辱骂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回来之后精神崩溃才跳楼的。秦槐知道我查出来了这件事,他为了护下沈云,百般讨好于我。”
秦宴攥紧了手中的筷子,“可怎么够,那是我母亲,我凭什么放过她。”
贺绥看向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秦宴声音一顿继续出声,“现在我把这些秘密告诉了你,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贺绥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我不会说出去,吃饭吧。”
秦宴眯起了一双眼睛,“贺绥,过几天订婚,你会来吧。”
贺绥嗯了一声,“会,我答应过你,就不会食言。”
“好,我信你。”
第140章 番外7临时标记
两个人订婚之前几天,秦宴没想到那个奚溪竟然杀了国王。
那个人出事,贺绥怕不是要担心死了吧。
一想到贺绥对那人露出温柔担忧的表情,秦宴心底就一阵烦闷。他低嗤了一声,躺在床上将手中的终端给关了。
眼不见为净,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可没有时间去逮他。
黑暗的房间里,秦宴撑着有些发热的身子,去找屋子里不知道被他丢在哪的抑制剂。
明明算好订婚之后的发/情期,竟然该死的提前了,满屋逸散开来的都是浓郁甜腻的信息素的味道。
秦宴扶着墙壁,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冰冷的墙壁像是能缓解身体带给他难受的感觉。秦宴将头抵在上面,喘了一口气,手伸到柜子里,药箱却被他毛手毛脚的打翻在地上。
劈里啪啦的声音让秦宴有些呼吸不畅,他烦躁的扯开了紧扣在领口的扣子。
没了束缚,呼吸顺畅了一些,他蹲下身,从药箱里将抑制剂翻找出来。拿起一看,才发现抑制剂竟然过期了。
显然是这段时间呆在那个讨厌的秦家太久了。
秦宴自嘲笑了一声,将抑制剂丢开,撑着又回了卧室。
他整个人栽在床上,蜷缩起身体从一旁摸出终端,打了通讯录里列表第一的人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秦宴喘息着开口,“楠哥,我发/情了,你能不能过来……”
*
“市主,对方带着帝国军部的人,想要进黑市,他手里还拿着金徽章……”
“拿着金徽章,见他如见我,放他们进去吧。”贺绥看着前方的路,手指放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另外,他要是有需要,黑市的黑卫一切听从他的调遣,告诉他,要找人的话出航口就在南市。”
他能帮他的就只有这些了,他知道顾昱能护下他。
贺绥刚把电话挂了,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名字,发现是秦宴。
秦宴从不会主动的给他打电话,上次发信息都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不成是因为奚溪的事?
贺绥蹙紧了眉头,伸手按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出来一声难耐的低哼声。
狭小而又安静的空间,这一声仿佛是在耳畔,让贺绥的耳廓一红。
他握着终端的手一紧,车在无人的街道上偏离了原本的行驶轨迹。
秦宴又在搞什么把戏!
贺绥握着方向盘回过神来,看着车行驶回原有的轨道,他低骂出声,“秦……”
他一个字还没发出声,秦宴带着些许哀求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楠哥,我发/情了,你能不能过来……”
楠哥……
贺绥将终端拿开,电话上面备注的姓名是秦宴没错。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打电话叫他的情人,结果脑子不清不楚的拨到了他这里。
很好。
贺绥脸色一黑,“地址。”
“楠哥你凶我。”秦宴趴在床上,期期艾艾的控诉出声。
周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照顾他,把他当哥哥。
秦宴听着电话里没了声音,他怕周楠恼了他不来看他,装可怜的哭出声,“楠哥我错了,我在观澜公寓,你别不理我。”
贺绥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撒娇,心里没来由的堵得慌,他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啪的将终端挂了。
明明是他先招惹的他,明明过几天要跟他订婚的人也是他,但他发/情了宁愿找自己的情人,也不来找他。
在他秦宴的眼里,他算什么?
他秦宴的玩/物吗?
贺绥低嗤了一声,却还是狠心不下来放任他不管。
他打了方向盘转了个弯,朝着观澜公寓而去。
*
观澜公寓坐落在白狼星的老旧城区里,贺绥让人查了他的具体地址,将车停到楼下。
他仰头望着九层黑着灯的窗户,十分不相信,像秦宴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竟然会住在这里。
尤其还是约……情人。
贺绥打电话再三跟人确认了一番地址之后,对方告诉他,这是秦宴名下唯一一个房子。
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
贺绥挂了电话坐电梯上了九楼,电梯刚打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的信息素就扑面而来。
邻居站在走廊里议论纷纷,小区的物业正站在门前敲门。
贺绥走上前,“别敲了。”
物业手从门上拿开,问出声,“你是?”
贺绥看着门,"我是他未婚夫。"
物业仿佛是看见了救星似的,走上前,“您可算来了,这家……”
“我知道。”贺绥看向他,“有备用钥匙吗?”
物业:“有,有有有,我去给您拿。”
贺绥拿到钥匙就让人走了,他用钥匙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贺绥将客厅的灯打开,入目所见就是地上翻倒的药箱,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他迈步走上前,弯腰将地上被主人遗弃的抑制剂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发现东西已经过期了几个月。
贺绥将抑制剂放在一旁,视线就落在了卧室虚掩着的门上。
他走上前,手握上门把手。
屋内传来压抑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到耳朵里。
贺绥捏着门把的手一紧。
*
秦宴迷迷糊糊之间,有光从客厅透了进来,他揉了揉眼睛,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楠哥……是你来了吗?”
屋内秦宴穿了一件丝质睡衣,睡衣的领子敞着,微弱的光线下那原本白皙的皮肤此时染上了粉色,他吐出的声音软乎乎的,像是一只猫咪一样。
让立在门口的贺绥呼吸一窒。
一想到,此时来的不是他,他这个模样会被那个周楠给看到,贺绥身上的低气压就更低。
光线让秦宴抬起手臂遮了遮眼睛,半眯起眸子里就看见了贺绥那张颇为难看的脸。
秦宴放下手臂,向后退了一步,“怎么是你?”
贺绥冷哼了一声,“很意外?”
秦宴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床上将自己的终端摸了出来,手指滑到排名第一的联系人的人名上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除夕那天过后,他就给人设置成了特别关注,现在列表里排名第一的人已经不是周楠了。
果然是,脑子不清楚了。
那人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一定心情糟糕透了。他打电话将人叫来,就好像是他故意似的,也难怪贺绥的脸色难看成这样。
可,不想把人放走怎么办?
秦宴将终端丢在床上,转过身来,怀里就被丢了一袋子东西,他低头去看,就发现是贺绥买的抑制剂。
贺绥:“自己打。”
秦宴低笑了一声,看着贺绥转身欲走的背影,伸手拽过对方手臂,将人拉进屋,按在了关上的卧室门上。
屋内没有开灯,秦宴的气息扑面而来。
离得近,秦宴的信息素对于贺绥来说就有些致命。
贺绥反手握着他的手腕,两个人换了个位置,“秦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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