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伸手将秦槐拉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玩的那些花样,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贺家的确做的过分了一些,他去发泄发泄总是比一个人在家闷着强。”
秦槐看着推门出去的秦宴,皱紧了眉头,却到底是听了沈云的话没阻拦。
*
私人会馆
“秦家那位祖宗今天疯了?平日里可是谁都不让碰的。”
“你还没听说吗?秦家这位今天结婚,在结婚典礼上,新郎当众跑了。”
“秦家这位是栽在了姓贺的手里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在两个人的新婚夜让别的Alpha去标记他,这摆明了就是挑衅。”
“人家在自己的会馆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难道不想试试秦家小少爷的滋味?那可是永久标记,想想平日里长牙五爪的人软倒在怀里,单是想想我就有反映了。”
“他随机抽,兴许真的能中,走走去试试。”
包厢内,秦宴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身上的礼服外套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件衬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他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脸上绯红一片。
今天画了精致妆容的秦宴,比往日更加耀眼夺目。他手里松松的握着一个红酒杯,酒杯倾斜,酒液从瓶口滴落,被趴在地上的Alpha接住。
“真乖。”秦宴勾唇一笑,将酒杯抽回饮尽了杯中的酒,用脚尖抬起对方的下巴,品评出声,“长得还凑合。”
男人手握上秦宴的脚,放在手中吻了上去,视线贪婪的落在了秦宴的脸上,“那我能不能……”
秦宴抽回脚,手指抽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签子递给他,“急什么,抽到你的,想怎么玩你说了算。”
男人不敢硬来,毕竟整个会馆都是这位的,他若是想活命出去,只能乖乖的拿着签字出去排队。
秦宴看着人离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下一位。”
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推开来,秦宴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他抬头去看,在看见周楠那张染了怒色的脸后,自嘲的一笑。
他刚刚在期待什么?那个人现在想必都已经到达阿尔塔星了吧,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管他的死活。
秦宴摩挲着酒杯,出声,“楠哥,你也是要来抽签的吗?要是你的话,我可以把外面那些人都给轰走……”
‘啪’的一个巴掌声在包厢内响起。
秦宴的头被扇的偏到一旁去,周楠看着他,气的发抖,“秦宴,你看看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不过是结婚的时候新郎跑了,大不了再找一个,你至于在这轻贱自己吗?”
秦宴没有恼,他收起了唇上的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周楠看着他又要倒酒,走上前将酒杯扯开,放在桌子上,“别喝了!你跟我走。”
秦宴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抬手将人甩开,“我不走。”
周楠拔高了音调,“秦宴!一个贺绥你至于吗?”
“至于。”秦宴望着他出声道:“你懂我的。”
“从我妈那件事之后,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不敢去喜欢什么人,我怕付出了没有回报,我怕被抛弃。”秦宴向后退了一步,“可我喜欢贺绥,从见的第一眼开始。明明早就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不管不顾的去招惹他。”
秦宴自嘲的一笑,“我以为他会不一样,因为我感受的到他可能有那么一点的喜欢我。尤其是在订婚以后,那三个月的相处,我真的很高兴。我小心翼翼的维护两个人的感情,以为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他就是个骗子,编了一个梦,将我困在里面。”
他一遍一遍的对贺绥强调他是他的人,又何尝不是在提醒麻醉自己?
一个人的感情,哪有那么简单的说放就放,更何况他和贺绥的开始,原本就是他使了卑劣的手段,才将人留在了他的身边。
秦宴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周楠你知道吗?沈云有句话说的不错,像我这样的人,就活该没人要。”
“不是的。”周楠皱眉,“秦宴,你只是害怕被抛弃,害怕自己一个人。是贺绥不懂得珍惜,咱们再重新换一个人,重新来过好吗?”
“重新来过?”秦宴笑了笑,“太累了,周楠。”
周楠走上前,“那你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
“今天可是我的新婚夜。”秦宴给他倒了一杯酒,递到他手边,“他不来,我就不能玩玩吗?况且在没认识他之前,我本来就是这样放荡的人不是吗?”
“你胡扯。”周楠将他递来的酒打翻,“在外面被传的放荡的秦家小公子,在认识那个贺绥之前,你有让人碰你一根手指头吗?”
“周楠,你才跟我认识几天,你知道什么?”秦宴坐回沙发上,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没看见外面的人都排着队的吗?”
周楠胸口起伏,“秦宴!你知不知道,永久标记意味什么?”
门外的人等了太久,推开门来,一进来就看见两个人在吵架。
“你是他谁啊你,秦小少爷想玩,怎么还有个来劝场的?”
“就是,啰啰嗦嗦再影响了我们秦小少爷的雅兴。”
秦宴抽了一口烟,“周楠,你要是来玩的,我欢迎,你要是来教育我,就滚出去。”
“好,我走。秦宴,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枉我一直把你当自己亲弟弟。”周楠一把将进门来的人推开,“从今往后,你就算死了,也别再来找我了。”
听着耳边砰的一声关门声,指上拿着的烟烧到手指,他才将它按灭在烟灰缸里。
这下,身边的人就都走了干净了。
这样他就可以死的远远的,再也不会扰到别人了。
他早就该这么做了。
秦宴:“下一个。”
*
阿尔塔星,保利大厦外,贺绥挂了娄明哲的电话,回头看向自己的人。
“白狼星那边秦宴有什么消息吗?”
黑卫冲着贺绥微微颔首,“没有。”
贺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尤其是脑海中,浮现出的秦宴那张惨白的脸,就像是个随时会死掉的花。
这个念头一出,贺绥眉头蹙的更紧,他拿出终端给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
“是你未婚夫的电话呢。”
男人朝着被子上被绳子束缚着的秦宴看了一眼。
秦宴身上的衬衣被褪到手肘上,绳子勒紧了他的嘴,从他的脖颈穿过,在身前盘绕,将他的两只手绑在身后。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秦小少爷此时风情一览无余。
男人走过去揪起他的头发,将终端举到他的面前,“秦小少爷想接吗?”
屋内逸散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秦宴有些窒息。
他觉得可能老天也在惩罚他,挑的男人,竟然会是个变/态,他或许根本就不用等到自己自杀,也会被人玩死在这里。
秦宴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眼睛被迫盯着终端上的名字,只能呜咽的冲着男人摇头。
男人看着含着泪摇头的秦宴,笑了一声,“我接了吧,让贺少听听,他未婚夫在我面前哭着哀求的模样。”
看着男人的手指按上接听键,秦宴眼睛染了一抹凶红,他伸出没被绑着的脚,朝着男人的下半身踹了下去。
终端内响起贺绥的声音,“宴宴?”
秦宴看了男人一眼,趁着男人痛的没有站起身,手艰难的挣扎着想从绳子里逃离。
他要告诉贺绥,让贺绥来救他。
他错了,他不想死了。
绳子将他的手腕磨红,秦宴就看见男人站了起身。
秦宴想要喊出声,奈何吐出来的声音全是呜咽。
贺绥:“宴宴,你有没有再听?”
随后终端内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市主,娄明哲让您过去。”
贺绥低头看了一眼静默无声的终端电话,“好,我现在就过去。”
秦宴眼睁睁的看着电话被挂掉,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男人走上前一巴掌扇在了秦宴的脸上,“秦少是想搬救兵吗?”他揪起秦宴的头发将人拉到跟前,“我可是秦少自己挑的,还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想怎么玩都行,现在后悔了可不行,”
男人将秦宴从地上拉起,重新丢在被子上。
“妈得,刚刚那一脚差点让老子断子绝孙,看来得给你点教训。”
秦宴手解着手上的绳子,就看见男人在屋子的抽屉边上翻东西,“秦少的会馆里东西可真齐全啊,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秦少有没有在自己身上用过。”
秦宴看见男人翻出了一根鞭子握在手中,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向后瑟缩了一下,鞭子就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秦宴闷哼了一声,手里正在解绳子的动作一顿。
太痛了。
男人似乎很喜欢欣赏看秦宴难受的模样,打了二十几鞭子他将秦宴的头从被子上扯起,看着他流泪的模样笑出声来,“秦少这个样子可真美啊,那位贺家少爷没见过你这个模样吧。”
男人手指抚过秦宴身上的红痕,将混身像是从水中捞起来的秦宴身上的绳子解开,手指按上他后脖的腺体上,“秦少被我永久标记了之后,就能天天这么享受了。”
男人释放了信息素,将混身疼到发抖的秦宴丢在地上,走到一旁的抽屉里继续翻找着好东西。
秦宴看着男人的背影,手从地上撑起,他拿过一旁酒瓶子,在男人转过身的时候,冲着男人的头砸了过去。
秦宴单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滑坐在地上,就看见男人捂着头转过头一脸怒火的看着他,“你竟然敢砸我!”
男人弯下腰,血从头上流下,他用手一把抓住了秦宴的脚踝。
秦宴喘了一口气将握在手中剩下半个酒瓶对着自己的手腕,“你别逼我。”
男人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血,“艹,秦少咱们明明说好了的,你想反悔?”
秦宴眯起了一双眼,“对,我反悔了,你最好现在就从这个屋子里滚出去,要不然,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男人盯着秦宴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秦少家大业大又怎么会死?你乖一点,把酒瓶给我,我保证不弄痛你。”
“滚。”秦宴低呵出声,“我说过你别逼我。”
男人是料定秦宴不会对自己下手,他一把捉住秦宴想要缩回去的脚踝,将从柜子里找出来的链子扣在他脚踝上,将另一头扣在了桌角,他冷着声音冲他伸手,“把酒瓶给我。”
“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真的会死的。”秦宴红了一双眼,脑子里想起今天典礼上他对贺绥说的话,眼泪从眼角滑落。
在男人瞪大的双眼中,秦宴用酒瓶割了手腕。
男人看着血从秦宴的手腕上溢出,面色煞白。
他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秦宴靠在沙发上,手无力的垂落。
他闭上眼,耳边就听见男人推门出去大喊出声,“死人了,死人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明明不想死了……
这样也好,就这样解脱了吧……
他似乎是体会到许多年前,他的母亲死前绝望时的感觉,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是真的撑不住了吧。
他也好累,不想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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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估摸着还有大约一两张番外结束,后面无虐。
第142章 番外9醒来(加更)
阿尔塔星,赶往黑市的飞行器上,贺绥接到了黑卫执事萧凛传来的消息。
萧凛:“市主,夫人那边有消息了。”
贺绥捏紧了终端,“他怎么样了?我打他电话没有人接。”
电话那端萧凛声音一顿,“夫人自杀了。”
“什么?”贺绥的脸色当即一白,脑海中浮现出来那天结婚典礼上,他望着他哀求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而他这个救命稻草却亲手的将人推入到了地狱当中。
贺绥呼吸一窒,吐出的声音艰涩颤抖,“我明明让你们守着他……”
“夫人从秦家出来之后去了会馆,等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电话内萧凛垂下头,“我们第一时间将人送去了医院抢救,但是……人虽然抢救过来了,却一直没有醒。医生说夫人的求生欲望极低,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市主,您最好尽快赶回来一趟,我怕……”
他不应该离开他。
是他错了。
贺绥看了一眼后座上利罗怀中抱着的奚溪,手将舱门关上,身子靠在舱门上,自嘲的一笑,“萧凛,我可能回不去了。”
萧凛蹙眉,“市主。”
“娄明哲不会放过我。”贺绥出声,“我会将奚溪送回去,但我到底是对他失信了。”
离开时,他明明信誓旦旦的告诉秦宴,他一定会回去,让他等他。
可他就是个混蛋。
领了证,却一天安生日子也没给过他。
贺绥吸了吸有些酸涩的鼻子,冲着萧凛吩咐出声,“萧凛,秦家对他不好,别让秦家把他接走,等人醒了你把人带去黑市吧。我如果出了事,黑市可能会出现混乱,你护好他,让他好好活下去。”
萧凛:“市主!”
“这是命令!”贺绥低呵出声,“就当是我还在这个位子上最后给你下的命令,萧凛,照顾好他。”
当晚,奚溪的飞机失事,贺绥被娄明哲带走,再没回到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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