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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春(近代现代)——久陆

时间:2022-01-25 10:26:09  作者:久陆
  奶奶笑笑说:“等你俩回去,草都能长一人高了,又不多,我一个人就行。”
  奶奶看了看墙上的表,回村的车快到了,她又嘱咐了安圆几句,无非是不能乱跑,不要自己去河边,小心着凉之类的话。
  又嘱咐沈行春照顾好弟弟,上学的时候吃饭带着安圆去高中食堂吃,两人都一一应着。
  安圆帮奶奶拎过手里的包,另一只胳膊揽着奶奶的肩膀,头歪在她肩膀上撒娇,“奶奶不用担心我,我都多大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听哥话的。”
  奶奶欣慰的笑笑,“时间真不禁过,眨眼小圆儿都长得比奶奶高了,牛奶要按时喝,长得高高的,跟你哥一样高。”
  “我要长得比哥还高。”安圆每次都是嘴上这么说,他知道他应该长不过沈行春。
  吃过饭之后安圆跟沈行春一起坐在房间里的书桌上做题。
  “哥,我钢笔没水了,你钢笔呢?我用一下。”
  “在我书包里呢,”沈行春闷头做着试卷,摸到自己的书包直接甩给了安圆。
  安圆接过之后拉开拉链问:“你笔盒放在哪一层啊?”
  沈行春没抬头,“就中间那层。”
  安圆看着沈行春乱糟糟的书包,嫌弃得不得了,翻了翻之后在一本语文书中间找到了夹在书页里的笔盒,但是笔盒里没装钢笔。
  安圆又翻了翻,“你书包真乱,也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笔盒里都没钢笔,你钢笔放哪儿了?”
  “小圆儿帮哥收拾书包,肯定在书包里。”沈行春自然而然的说,安圆经常给他收拾书包。
  安圆嘴上虽然嫌弃,手上的动作很利索。
  他刚想把沈行春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沈行春忽然想到了什么,写作业的手一顿,一把捞过安圆手里的书包放在自己腿上,自己拉开拉链,从书包的最里层找出一根没用的钢笔,递给安圆:“给你,用这个。”
  安圆看着他护书包的动作,就知道他书包里有不想让他看的东西,但是沈行春越不让他看,他越想看。
  他往沈行春肩膀上凑了凑,顺着拉链缝使劲儿往里瞅,“你书包里有啥是不能让我看的?”
  沈行春把肩膀上的安圆往外推了推,笑着说:“当然是小孩儿不能看的东西。”
  “啥啊,我不是小孩儿了。”安圆又凑了上去。
  “我十八了都还是小孩儿呢,你就不是小孩儿了?”沈行春说。
  安圆不乐意了,伸手就想去抢沈行春的书包,“哥,你让我看看,我不跟你在这咬文嚼字的,我不是小孩儿了,我马上都十五了。”
  “你还半年才十五呢。”
  “哎呀,你就给我看看能咋的?”安圆趁着沈行春松劲儿的功夫,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书包。
  沈行春甩了甩手,抱着胳膊靠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说:“你看你看,估计你早就看过了。”
  安圆很快就找到了一张报纸一样的东西,但不是普通的报纸,上面的不是字,大多都是画,他瞥一眼就知道画上的是啥了,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他匆匆挪开眼,没拿出来。
  他把书包递给了沈行春,“哥,你咋看这个?”
  “不是我的,是于杨偷塞给我的,我不能留在学校吧,让人看见了不好,就给装书包里了。”
  “于杨看着老老实实的,咋这样呢?不学好,他不学好,你也跟着他不学好。”
  这个年纪,其实看点小图太正常了,又都是半大不大的年纪,正是好奇又朦胧的时候。
  安圆知道班里的男生不少人都看过,还有人看过小片儿的,他们课下会偷偷的聊天,他听到过。
  别人都好奇,但安圆不好奇。
  但是安圆现在看着沈行春也看,自己心里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按理说这种事很正常,再说沈行春还比他大四岁。
  他突然又想到了教室里的那个女孩儿,问:“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啊,我高中不谈。”
  “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啊?”
  沈行春想了想,如实说:“我也不知道,没遇见呢,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
  安圆又问:“就一个都没有过吗?”
  “没有,我现在不想那么多,我就想明年夏天好好考上大学,等到大学毕了业,有了稳定工作之后再说也不迟。”
  安圆低着头坐在凳子上,“那你以后有了对象,咱俩是不是就不能住一起了?”
  “小圆儿以后也会有对象的。”
  “我不想要对象,我想跟哥一起。”安圆说的很固执,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
  安圆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但是沈行春的话,在他心里埋了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疙瘩,埋在了不经意的地方。
  沈行春看着安圆若有所思的样,以为小人儿也好奇,凑近安圆身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问他:“小圆儿,那什么了没?”
  安圆没明白,问:“哪什么啊?”
  “做梦。”
  “做梦?我经常做梦啊,做梦咋了?”安圆还是不明白。
  沈行春看他懵懂坦荡的样就知道他还没有,也没接着这个话题问。
  想想也对,安圆要是做梦了,他俩天天在一块住着,他肯定能发现。
  小圆儿还小,沈行春没接着这个话题问,岔开了话头,“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你这周作业多不?有没有不会的?”
  “我是年级第一,没不会的,哥,你也马上高三了,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沈行春想都没想,“北京。”
  安圆接着他的话说:“到时候我也去北京,我去找你。”
  “等你去了,我都快毕业了。”
  “你毕业了也没事儿啊,我正好住你那。”
  “行,到时候还跟哥住一起。”
  沈行春一句话,安圆刚刚心里的那点不经意的小疙瘩又瞬间被抹平。
  两个人胳膊挨着胳膊,头挨着头,憧憬了半天以后大学的生活,说好了一起去北京。
  最后说着说着就远了,安圆连十年后的生活都想好了。
  安圆想了很多很多,很多里面唯一不变的是——
  沈行春去哪,他就去哪。
  他没想过跟沈行春分开,他的计划都跟沈行春有关。
  -
  -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圆睡不着,又想到了沈行春书包里的图。
  他以前想象不出自己跟女孩子谈恋爱会是什么样,现在也想象不出,那种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很违和,安圆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在学校里,跟在沈行春还有爷爷奶奶身边的状态完全不同,学校里他对谁都淡淡的,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跟谁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不算合群,小时候还能天天跟女孩子玩在一起,现在他知道需要保持一点距离。
  但只要放了学,他的心里就像是被谁点了把火一样。
  自己扯着自己风筝的线,自动飞到沈行春身边。
  夏天很热,生了锈的风扇咯吱咯吱的在床头的书柜上转着,不大的凉风吹过来,吹不散夏夜小屋里的热气。
  房后是一片浅浅的池塘,蛙鸣声不断,蚊帐外的蚊子嗡嗡得叫不停,叫得安圆有些烦躁。
  沈行春听着身侧来回翻身的声音,拿起一旁的扇子给安圆扇了扇,“是不是热得睡不着啊?”
  安圆擦了擦额角黏腻的汗,觉得不太舒服,的确是太热了,睡不着。
  沈行春扯了扯安圆身上的睡衣,“你跟哥学,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光着膀子凉快。”
  “我不学你,”安圆拍开沈行春的手,“一到夏天连条短裤都不穿。”
  “我不是穿了裤衩了嘛,多热啊。”
  “那我也不跟你学。”
  “小讲究,事儿真多,那你下去再冲个凉?”
  安圆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我再去冲个凉。”
  “别用凉水,加点水瓶里的热水。”沈行春嘱咐。
  “知道了。”安圆掀开蚊帐坐在炕沿上穿鞋。
  沈行春趴在炕上,戳了戳他搭在炕沿上的手,“用不用我给你搓背?”
  “不用。”安圆穿好鞋之后下炕快步走了出去。
  沈行春笑了几声,“真是越大越讲究了,小时候不让搓,现在也不让搓。”
  “我就冲一下,搓啥啊搓,不搓。”安圆嘟嘟囔囔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
  沈行春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听着门外断断续续哗啦啦的水声。
  夏天对安圆来说很难受,这里的冬天很长很冷,夏天虽短,热起来却一点都不比南方凉快多少。
  安圆还是用冷水冲,用冷水舒坦,回屋的时候发现沈行春已经睡了,他手里还捏着扇子,搭在肚子上,不亮的月光安静的挂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安圆上炕之后轻轻的把沈行春手里的扇子拿走,指尖不小心碰到沈行春胸口的皮肤。
  他哥的皮肤很热,还带着一层密密的,湿湿的汗。
  刚刚的冷水冲走了安圆身上的热气,现在又浸了一层躲不开的热度。
  刚冲的澡白冲了。
  安圆在心里开始埋怨沈行春,快速移开手指,把扇子放在一旁,掖好蚊帐边之后睡了。
  那晚安圆做了梦,梦里很奇怪。
  那是他从没做过的梦,他的身体好像沉在水里,身体被水流包裹。
  又好像在飘在一片虚无中,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脸颊上、还有他刚刚长出的喉结上,跟随着粗糙的触感上上下下,细细的疼。
  晚上拿开扇子时碰过沈行春皮肤的手指在梦里依旧很热,热得很沉,从手指开始的滚烫最后在身体里轰得炸开。
  ……
  第二天睁开眼,安圆伸手一摸,他一下子睁圆了双眼,绷紧了双腿,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之后脸腾地红了个透。
  安圆脑中失神了很长时间,直到听到沈行春嘴里的一声咕哝声,他才半张着嘴看向沈行春。
  “小圆儿,醒这么早?”沈行春揉了揉眼。
  安圆猛地弹坐起来,捞起一旁的衣服,跳下炕之后弯着腰赤着脚就想往外跑。
  沈行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跑啥啊?”
 
 
第26章 走开,我哥不抽烟
  从那个夏天开始,春哥总是在我梦里,梦里来,梦里去。
  ——安圆日记
  安圆紧紧并拢双腿,用衣服挡在身前,甩了甩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哥你放开我,我,我想出去散,散步。”
  “散步用得着这么急吗?衣服都不穿好就出去散步啊。”
  安圆也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找的有点拙劣了,又改了口,“不是,不是散步,我想去厕所,我想去尿尿,憋不住了。”
  沈行春很快就发现安圆脸上不自然的红,他毕竟跟安圆天天在一起,这么久了,对他再了解不过。
  安圆一直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的什么,脸上就是什么样,但凡心里有点波动涟漪,都能从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里看出来。
  现在安圆的眼睛里已经不能说是涟漪了,是不知所措里带着无助羞涩的波涛汹涌才对。
  沈行春视线一点点下移,看着安圆挡在自己裤子前面的衣服,他捏着衣服的手指还在不停地捻着。
  安圆注意到他的目光,又并了并腿,动了动脚尖,把手里的衣服更用力的往自己腰下压了压。
  沈行春看着安圆耳垂上飘的几朵红,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后爬起来坐着,长臂一伸直接搂住了安圆的腰,一用力,直接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安圆稳稳的坐在了炕沿上。
  “做梦了?”沈行春盘腿坐在安圆身侧,把蚊帐掀到一边。
  安圆晃了晃上半身,往后挪了挪屁.股,直到胳膊挨着沈行春的胳膊才停。
  他低着头不跟沈行春对视,但是既然已经被沈行春看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哑着声音说:“做梦了。”
  沈行春看安圆贴着自己,脖颈微微弯曲着,坐着没动,只是用脚把床尾的衣服勾了过来套在身上。
  “没事儿,这事儿太正常了,用不着不好意思,哥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样。”沈行春试图安抚他。
  “哥也做梦吗?那你,你做的是啥梦啊?”安圆嗓音低低的,带着心底小小的窥探欲。
  “呃……”沈行春仰头瞪着房梁,拖了很长的一声鼻音,最后也没呃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那些吧。”
  沈行春说的含含糊糊,其实他的梦也是含含糊糊的,要他说具体做了什么,他还真说不出来。
  他又说:“我现在有时候还做梦呢,青春期都是这样的,说明我们小圆儿长大了,你梦着啥了?”
  安圆想起梦里的触感,因为刚刚沈行春的话,收下去的那点不自在突然又一次翻滚而上,耳垂上的粉色蔓延到脖根,他悄悄的用余光瞥向沈行春身前已经被白短袖遮住的皮肤。
  他不知道别人的梦是什么样的,他的梦很模糊,好像有人,但又感觉不到,只有梦里皮肤上、喉结上微微裂开一样的触感,很真实。
  像是沈行春平时捏他脸,还有昨天摸他喉结的感觉,是带茧的手指上的触感。
  想到这,安圆立马收回视线。
  他现在总不能跟沈行春说,可能是因为他昨天摸了他的喉结,睡前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肤才做了这样的梦。
  这样的说法好像有点荒谬,他因为哥哥,做了第一次春梦。
  安圆默声叹气,从炕沿上跳下去,“你都不跟我说,我也不跟你说。”
  他跑到衣橱旁,从里面找出一条新的内.裤,又快步开门走了出去。
  沈行春看着门缝一直小幅度开开阖阖晃动着,笑了笑,以为安圆还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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