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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春(近代现代)——久陆

时间:2022-01-25 10:26:09  作者:久陆
  “不冷。”沈行春说。
  安圆给他拢好衣服,又摘了自己头顶的帽子,踮起脚尖想把帽子扣沈行春头上。
  沈行春脖子一歪,躲开了安圆的手,低声说了声“不用”,又低低地说了声:“不冷”。
  安圆这回听出了沈行春的语气有点冷,拿着帽子的手一顿,停在半空中,最后笑了笑,往后退了一点,拽着帽子绳晃了两下,最后还是把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安圆想着跟沈行春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沈行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一手抱起沈秋,一手拖着旁边的滑雪车转头就往回走。
  安圆想也没想,跑着跟上去,夺过沈行春手里拖着的滑雪车。
  沈行春走得很快,安圆哼哧哼哧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后来实在是跟不上了,站在原地索性不走了,大声冲着沈行春喊了一声,“春哥,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我跟不上你了。”
  扒着沈行春脖子的沈秋也拍了拍他的肩头说:“春哥你慢点,小圆儿哥跟不上你了。”
  沈行春这才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等着安圆。
  安圆跟上之后沈行春还是走的极慢,安圆原来的小跑,变成了小步小步的走,心里就那么一直不上不下的,不知道沈行春又怎么了。
  他几次抬眼看沈行春,沈行春都是张着嘴呼吸,嘴周一圈团了一团白色的雾气,脖子跟耳朵还是红的。
  三个人往回走的半路上就碰到了奶奶,奶奶是来接沈秋回去午睡的,沈秋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要不是今天跟安圆玩嗨了,早就嚷嚷着要睡觉了。
  沈秋被沈行春抱着走了一会儿早就困了,看到奶奶之后打着小哈欠张开手要奶奶抱。
  奶奶从沈行春手里接过沈秋,沈秋直接歪在了奶奶肩膀上闭眼睡了。
  沈行春没继续往回走,跟奶奶说:“奶奶你抱着小秋先回去,我再去玩会儿。”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安圆也跟奶奶挥了挥手,转身又跟了上去。
  奶奶看着哥俩儿一前一后,之前还担心他们的矛盾还没解决,现在看起来挺好的,远远嘱咐他们别玩太晚之后抱着沈秋走了。
  “春哥,你去哪儿啊?”安圆边跑边问。
  “滑雪。”沈行春说完站定,背对着安圆,等到安圆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从他手里拎过滑雪车,到了山脚就往上爬。
  “我也滑,”安圆在后边说,“滑雪车正好可以坐两个人,我跟你一起,我坐前边,你坐后边。”
  沈行春爬得快,先到了山顶,安圆仰头看他的时候帽檐总是压在眼睛上,他抬了几次之后干脆一把摘了帽子,捏在手心里。
  (二更)
  安圆爬上去之后沈行春把滑雪车放在安圆前面,说:“你滑吧。”
  “那你呢?”安圆又戴好了帽子问。
  “我不滑了。”沈行春抱着胳膊,往旁边走了两步,倚上了旁边的歪脖子树,他自己脖子也是歪的。
  “这个能坐俩人,”安圆坐在雪车前面,回头拍了拍他后面的座位,“你坐我后面滑。”
  沈行春没动,原本两手抱在胸前,换了个姿势,变成了两手插兜,说:“我不滑,你自己滑。”
  “你刚刚不还说要滑雪吗?”安圆问,“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滑啊?”
  沈行春没搭腔,抬手扯了扯刚刚安圆给他系好的衣领,冷风顺着他又敞开的衣领往脖子里灌,冷得他后背一阵一阵的起着鸡皮疙瘩。
  安圆也不滑了,就坐在雪车上,两人就那么僵持着。
  安圆坐在雪车板上,越想越委屈,想着想着眼眶都红了,鼻根一酸,没忍住先打破了冷风里的他跟沈行春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莫名沉默。
  “你今天怎么了?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我在家待得时间太久了,碍着你眼了?是你让我回来的,要是你不想看见我就直说,我就不在家里过年了,后天我跟我爸一起回去。”
  安圆声音越说越小,沈行春在听出他最后的话调里带着的哭腔时,怔愣了一瞬,有点被倒打一耙的感觉,他往安圆身边走了两步,站在安圆身侧扬声问:“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想你在家待的?”
  “你刚说滑雪,我一跟上来你就不滑了,你这不明摆着针对我呢嘛?”安圆说着就想站起来,把滑雪车给沈行春,自己回去。
  可他刚一动,就感觉后背贴上了一个很宽的胸膛,头顶落下一声很轻的叹气声,像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样。
  沈行春坐在安圆身后,两只胳膊从安圆身侧绕到前面,把住滑雪车两边的把手,这个姿势是半揽半抱着安圆,安圆靠在沈行春怀里。
  还没等安圆反应过来,沈行春脚一抬手一松,滑雪车顺着雪道嗖的一下就冲向山底。
  雪道不短不长,坡道有急有缓,滑雪车发出擦擦的声音,安圆听着耳边的风声跟沈行春的呼吸声,还有他的耳朵跟沈行春衣服摩擦的声音。
  滑到山底的时候沈行春有点走神,忘了刹车了,滑雪车直接冲到了旁边的雪堆里,沈行春跟安圆一起摔了出去。
  安圆被沈行春护着,两人在雪堆里滚了两圈就停了,周围都是雪,伤肯定是伤不着的,就是有点冷。
  但安圆一半身体都压在了沈行春身上,沈行春脖子里灌了不少雪进去,一开始还觉得冷,但冷过了之后就不觉得冷了。
  安圆挪了挪脖子,干脆枕上沈行春的胳膊,两人仰躺在雪地里大喘着气仰面看天,谁也没再跟谁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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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行春中午喝了点酒,又在外面吹了一下午的冷风,最后还在雪堆里滚了两圈,雪顺着衣领灌进脖子里,化了之后毛衣都湿透了,晚上发了烧,烧到了39度。
  安国庆晚上跟爷爷又喝了一点,这回彻底醉了,四仰八叉的横躺着,他这么横着睡就睡不开其他人了。
  奶奶下午就烧了小屋,被子给他俩拿了四床,两床铺两床盖。
  沈行春是吃过晚饭之后才感觉自己不舒服的,先是头疼得快要裂开了,后来又觉得冷,嘴唇发白,干裂起了皮。
  爷爷看他不对劲儿,给他拿了温度计一量,已经三十九了。
  安圆一听,推着沈行春让他上炕躺着,沈行春躺下之后显得更是病恹恹的。
  安圆看他一直皱着眉,一看就很不舒服,脸也更红了,这回不是喝酒喝的,也不是风吹的,就是单纯发烧烧的。
  好在家里有爷爷,也不用特意去医院,给沈行春开了退烧药,又弄了点感冒跟驱寒的。
  沈行春平时身体很好,极少感冒发烧,安圆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没见他生过病。
  现在他真病起来的时候跟平时不太一样,赖赖唧唧的,跟个小孩儿一样,比沈秋还像小孩儿,吃药都得哄着。
  安圆心里本来还想着下午不愉快的那场滑雪,一看沈行春脸都烧成了紫红色,哪还有气,一手端着热水,一手拿着爷爷给开的药,想着先把人哄了吃药要紧。
  “春哥,起来吃药。”
  沈行春翻了个身,嘟囔着说:“不想吃,不用吃,过一晚就好了。”
  “你都烧到三十九度了,必须得吃药。”安圆好声好气的说。
  “用被子捂一捂就好了,就感冒了,没啥事儿。”沈行春头一低,把被子往脸上一扯一盖,说话瓮声瓮气的。
  “高烧咋能捂被子?”安圆把他蒙在脸上的被子掀开,又走到另外一边哄,“你起来,先把药吃了。”
  爷爷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扯开了沈行春的被子,“这么大的人了,吃个药还赖唧,还不如小秋呢,小秋生病吃药利索着呢。”
  沈行春也不是不想起来,一是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圆的照顾,喝过酒之后大脑都不听使唤了,从中午到现在,心里一直憋着,憋得他胸口疼。
  但现在爷爷都发话了,他不可能还躺着不起,撑着胳膊坐起来,接过安圆手里的水杯跟药,仰头一把就吃了,吃完又躺下了,把被子一扯,又盖脸上了。
  安圆又不厌其烦的扯开沈行春蒙在脸上的被子,趴在他旁边,手心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感觉还是烫的,心里又是一揪,问爷爷:“爷爷,我哥这烧什么时候能退啊?”
  爷爷说:“没事儿,刚吃完退烧药,药效还得等一会儿,夜里容易反复,圆儿你晚上看着你哥一点,可以用毛巾给他降降温,擦擦头跟胳膊,如果夜里又烧起来了,你再叫我。”
  安圆应了一声,让爷爷回屋睡觉去了。
  沈行春发着烧不舒服,睡不着也不愿意睁眼,能听着安圆跟爷爷说话,感觉到安圆冰凉的手心时不时放在额头上的时候很舒服。
  安圆手一会儿摸一下,摸完就拿开,沈行春凉一会儿热一会儿,眉头一会儿皱着,一会儿又舒展开
 
 
第65章 我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一更)
  我不是对所有人都那么好的。
  ——安圆日记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安圆眉一挑,“我还对谁好了?”
  沈行春眼里的红血丝很明显,发烧的缘故让他的呼吸声跟鼻音都很明显,本来头还疼着,听完安圆的话感觉头更疼了。
  眼皮一直睁着,又沉又重,沈行春又合上了眼皮,脖子往下一缩,扯着被子又盖在了脸上,不跟安圆说话了。
  安圆看着只留了一个发顶的沈行春,这回没去掀他蒙在头上的被子,斜靠在沈行春旁边,隔着被子看他。
  沈行春蒙了一会儿,没等到安圆掀他被子,时间长了自己先呼吸不畅了,自己掀开了被子,把被子往下扯了扯,蒙住了嘴跟下巴。
  这个姿势,沈行春颈后的皮肤跟脖根全都露了出来,安圆看他脖子上被捂得出了很多汗,用手指在他后脖颈上戳了戳,问:“要不要给你擦擦身上?”
  “不用擦。”沈行春怕痒,安圆往他脖子上一戳,他使劲儿往被子里缩了缩。
  安圆看他的反应笑了,用手指又戳了戳他脖子,他戳一下沈行春就缩一下。
  最后沈行春“哎呀”了一声说:“别戳了,痒痒。”
  沈行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不耐烦,但更多的是不满,不满的是什么安圆也不知道。
  安圆这回没戳他了,出门打了一盆热水,又洗了洗刚刚搭在他额头上的毛巾。
  这回安圆问也没问,直接掀开了沈行春的被子,沈行春没反抗,也没再伸手扯被子往脸上蒙。
  安圆看他没动作,伸手就要去解他睡衣扣子,这回沈行春有反应了,反手握住了安圆手腕,低声说:“真不用擦。”
  安圆挣开手,没继续解沈行春扣子,直接扯开他衣领,拿着毛巾在他脖子后边擦了擦,擦完后边又擦了擦前边。
  沈行春觉得痒,但也没动,擦完汗的确舒服了不少。
  安圆又给沈行春擦了擦后背跟胳膊,转身准备倒水的时候,一眼瞥到了墙上挂着的飞镖盘。
  飞镖针还在,不过不是他走之前扎的那一个,他那晚的飞镖针没扎在红心上,现在的在正中心,一看就是沈行春自己扎的。
  安圆没多看,倒完水回屋之后走到墙边,现在他的身高已经不用仰头去看了,飞镖针就在他眼前。
  他盯着飞镖盘问沈行春:“春哥,我以为你会把飞镖盘扔了呢。”
  沈行春虽然一直闭着眼,但也一直没睡着,一开始头疼得快炸开了,现在已经好了一点。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安圆身上,听着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现在又突然的安静,他知道安圆在看飞镖盘,小声说:“又不碍事,我有时候也会玩儿。
  安圆看了一会儿没再继续问,上炕躺在沈行春身边。
  但他一闭眼,那年冬天,那天夜里的记忆还是没防备的蹦了出来,记忆里的画面并没有随着时间消失哪怕是减淡。
  像是一场无声电影,在眼前来回滚动着播放。
  即使是现在想起来,安圆还是会难受,会疼,胸口闷得发胀。
  他回来这么多天了,两人一直没聊过,也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聊。
  沈行春不说,安圆没主动开口,而且现在沈行春病着,更不是合适的机会
  小屋的灯安圆没关,一直开着。
  沈行春一整夜没睡好,梦里又热又冷,头昏昏沉沉,身体也在天旋地转的转,即使是躺着,也感觉自己像飘在水上一样,睡不安稳也不踏实。
  沈行春烧的有点迷糊,梦里还一直在说着什么,但声音很小又哑,安圆几次起来贴在他唇边听,但最后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安圆躺下之后就一直没睡,两个小时就给沈行春量一次体温。
  沈行春后半夜又开始发烧,温度比一开始还高,都快烧到四十度了,整个人已经处于昏睡状态。
  安圆给他量完体温一看,衣服都没穿,跑出去敲爷爷房门,奶奶跟安国庆也被惊起来了。
  爷爷给沈行春又检查了一下,最后给沈行春屁.股上打了一针退烧药,又给他挂了两瓶吊水。
  安国庆披着外套站在旁边,摸了摸沈行春头问:“咋还发烧了?”
  安圆也伸手在沈行春头顶上摸了摸,答道:“中午我哥喝完酒,又在外面吹了一下午风,冻着了。”
  “早知道不跟他喝了,”安国庆挠了挠头说:“大春一直举着酒杯跟我喝,我就跟他一直喝来着。”
  “他平时也不太喝酒,出门之前嘱咐他戴帽子他也没戴,估计是听说小圆儿有对象了,他自己愁自己没对象的事儿呢。”
  奶奶在旁边说,说完想到安圆的对象,看向安圆,“小圆儿,下回你回来,带你对象一起回来,给我们看看。”
  “我啥时候有对象了?”安圆猛地一回头,看向奶奶,眼里是不解。
  奶奶又看向安国庆,“你爸跟我们说的啊,小圆儿你不用不好意思的,这么大了,处对象多正常啊。”
  安圆吸了口气回头看他爹,给了安国庆一个“我啥时候跟你说有对象了”的表情。
  安国庆没明白安圆眼里的意思,想到安圆之前还没跟他说过这事儿,笑呵呵的说:“你不用瞒,多大点事儿啊,奶奶说得对,处对象多正常啊,虽然你没说,但是我早就知道了,就你之前拿着手机发短信那劲头,一看就是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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