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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想吃回头草[快穿] ——仙旅云归

时间:2022-01-26 09:33:27  作者:仙旅云归
  陆寒江。
  与秦庄约好那日,他本被樊青河的人抓到。
  可后来秦庄被杀,樊青河失魂落魄,无人注意到他,他便也伺机磨断绳子逃了出去。
  蛰伏两个多月,没有远赴重洋,也没有贸然来抢,只暗暗寻找机会,为的便是一次便得手。
  他成功了。
  带着那骨灰盒一路奔逃,从郊区到闹市,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却还是在去往机场的途中,被樊青河的人追了上来。
  陆寒江慌不择路,上了一架过江大桥。
  樊青河的人从前后左右包抄而来,令他再无半点退路。
  陆寒江扑到栏杆边上,想起秦庄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我死也不要落到他的手里”,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翻开盒盖,将骨灰碎屑对着江面倾倒。在灰尘入水、将骨灰盒一并丢弃的瞬间,他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等樊青河赶来现场时,陆寒江已经被人控制住。
  大桥清空,偌大桥面上只剩他们这些人。
  樊青河与陆寒江这对情敌,也在此刻碰上了面。
  两个月的时间,樊青河由人到鬼,形容枯槁、眼窝深陷,憔悴得像老了十几岁。
  而陆寒江,蓬头垢面、一身尘灰,衣衫破破烂烂,眼里燃烧着疯狂的神色,比樊青河也好不了多少。
  “秦庄呢?”樊青河拿着枪逼近他,道。
  陆寒江颓然地半靠在大桥栏杆上,冲樊青河讥笑道:“走了,顺流东下了,连盒子都没剩下。”
  “你把他倒下去了?”樊青河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枪的手都忍不住打起颤来。
  “当然。这可是他的心愿,他宁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作为他最听话的学生,我怎么可能让他失望呢。”他说着刺激樊青河的话,浑然没把那支枪放在眼里。
  “我杀了你!”樊青河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似要将这没来得及斩尽的草活活打死在这里。
  “咳咳……”陆寒江被他一拳击中心脏,忍不住咯出两口血。即便如此,他仍是不知死活地站起身来,挑衅道:“姓樊的,你配不上他。这辈子,下辈子,他都不会再跟你有半点牵扯。”
  又说:“我再不济,也跟他实打实地睡过,你呢?没种的太监?”
  樊青河被他彻底挑起杀意,两眼也烧作赤红。
  “对了,就这样。不防再告诉您一句,这天底下,想搞垮你樊家的,多得是。”还没等樊青河给出反应,陆寒江便借着他的手按下了扳机。
  但听“嘭”地一声枪响,陆寒江的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
  樊青河被他最后一句话警醒,下意识抬头往四周望去。
  河岸某高楼处,闪光灯一晃而过。
  十数日后,樊青河以杀人罪、危害公共安全罪、非法持枪罪,在当地法院被提起公诉。
  控告他并拿出现场录像的,是对他樊家地位早有觊觎之心的另一个大家族,洪家。
  樊青河站在被告席上,看着乌泱泱一大屋子人,只觉得这可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蝴蝶这里,用了象征性的手法。
  大概再虐一两章樊青河就可以结局了。
  樊青河必死!
  【小学生吵架现场】
  樊青河:贱种!
  秦庄:狗日的!
 
 
第三十章 囚鸟(30)  他在这样的寂寞中反复回忆着秦庄的点点滴滴,常常是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秦庄以死,殉了他的自由。
  陆寒江以死,偿了对秦庄的亏欠。
  可他呢?还得在这凄清冷寂的尘世里待着,忍受一日胜似一日的苦楚。
  樊青河有很多种办法脱罪。
  上层人的道德,和下层人的道德,其实并不十分一致。
  要么找个去坐牢的替罪羊,要么辩驳一下那只是在演戏,请个二三十人的律师团过来,开展唇枪舌剑,总有办法将自己保全。
  可他知道,那是错的。
  他错了这大半辈子,轻巧地毁了秦庄一生,又怎有颜面逍遥法外,无事一身轻地继续活下去。
  此时此刻,站在被告席上的他,与那一日无力自证清白的秦庄,渐渐重合。
  他曾把挚爱陷入那样的境地,如今,也该轮到他伏法了。
  “不是的,我并没有杀死他,是他自己扣动了扳机。可我要认罪……”樊青河缓缓停止了脊梁,那一刻阳光撒了进来,将黑暗从他身周切割出去:“我雇凶伤人,作伪证,非法拘禁、强||暴了一位青年……”
  谁也没想到樊青河会在这时旧事重提,连他的辩护律师也一脸愕然,满脸都写着“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被绑架,我袖手旁观。买通了三个流氓,控告他性侵。败坏他的名誉,也毁了他的前程。还把他关在我的别墅里,当囚鸟一样养着,现在,他死了……”
  樊家的人怕他抖搂出更多东西,忙不迭地冲上来捂他的嘴。
  一时间法庭上混乱不堪,审判再无法继续,只能中途休庭,容后再审。
  樊青河坐在看守所里,前后左右俱是樊家来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他的糊涂事。
  他不想听,也懒得去听。
  这些人,无非是怕自己走了以后,樊家会内斗。
  也怕偌大家产,分不到他们手上。
  总之是劝他收手、住口,老老实实当他的樊家家主,不要为了一时痛快,毁了自己一生。
  樊青河撑着脸,觉得这场面真是滑稽又好笑。
  正如那《窦娥冤》里唱的,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他作恶多端,临到头来,一大群人想为他脱罪。
  秦庄身世清白,连只小虫子都舍不得伤害,被他略施小计,就永世不得翻身。
  樊青河揉了揉生疼的眼,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我意已决。”
  罪,一定会认。
  不会耍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做的事,他一力承担。
  “樊家没了我,照样能运转。从此以后,我不是本家,继任人已经选好,无人可以更改。”
  他看着一群人带着喧嚣而来,带着失望离去,如释重负地靠在了椅背上。
  承受他该受的惩罚,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脸去向秦庄道歉。
  没有秦庄的人间,他已无半分留恋。
  法庭的审判结果终于下来,数罪并罚之下,樊青河被判了七年。
  监狱里鱼龙混杂,自成一派体系。
  樊青河所在的囚室里,有杀人犯,有小偷,有强盗,也有□□犯。
  他是这里面最格格不入的一个。
  监狱里的生活很机械,定时起床,在很短的时间内洗漱好,再投入到一天繁忙的劳动中。
  制作卫生棉、缝制皮靴、翻土,诸如此类。
  监狱里的生活也很凄苦,很多东西并不是每次都能被提供的,比如水。
  很多时候,他不得不面临断水的情况,穿着几日没洗的脏衣服,再度过忙碌的一天。
  在一个只有男人的地方,性骚扰成为了司空见惯的事。
  许是常年优渥生活的滋养,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在多番摧折下,仍存留着一份贵族气质。
  这让他成为了某些人眼里的香饽饽,有的成群结队,有的单独前来,都想在他身上占点便宜。
  樊青河拿砖头砸破过别人的头,也动过拳脚,更因打架斗殴被狱警训诫过,身上时常新伤叠着旧伤。
  他看着那些觊觎自己的人,觉得他们又可笑,又恶心。
  可转念一想,当年的自己,在秦庄眼里,不也如他们一样么?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晚上入睡前,有一段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
  樊青河选择了看书。
  监狱里唯一的优点,便是它有一个图书馆,内里藏书虽没他樊家的丰富,在这种恶劣条件下,也算难得的精神寄托。
  被囚困在樊笼里,无法与外界联络,也无太多消遣的时候,书籍是一个打开新世界的窗口。
  樊青河无意间做了跟秦庄一样的事,也体味着如那人一样的孤独。
  看书的时候,他会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是个有血有肉的实体。
  他常常坐在铁栏前,就着过道里并不明亮的过路灯,仔细分辨白纸上的黑字。
  黑白之间,是他触及不到的斑斓世界。
  他在这样的寂寞中反复回忆着秦庄的点点滴滴,常常是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浸湿书页。
  也曾无数次幻想,这跌宕的半生都只是一场梦,等他一睁眼,秦庄就好好地躺在他身边,青春年少、容颜依旧。
  可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在于它的无法实现。
  世界上是没有奇迹的,也没有时光机,更何谈重头再来。
  他们都是这尘世间最简单不过的血肉之躯,没有通天之力,也无法逆转时空。
  所以他只能一次次在希望中绝望,又一日日在绝望中溺亡。
  人常说,七年之痒,七年之痒。
  七年的时间,被难过拖得无比漫长,终究还是跨了过去。
  他以为他会忘记秦庄,毕竟从他们相识起,三年囚困,七年牢狱,笼笼统统都过了十年,一生的十分之一。
  可他并没有忘记。
  怎么可能忘呢?
  一次次在记忆里反复临摹,将带进监狱的照片都摩挲起了毛边。那人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刻进他记忆里,成了他的骨血。
  出狱那天,没有人来接。
  也是。
  他如今是拔了毛的凤凰,落了难的猛虎,再不是本家的他,不再被那些唯利是图的人惦记,自然也无人相迎。
  现实得很。
  他换上入狱时穿的那身衣裳,七年不见,衣裳已不是那么合身,却仍让他短暂地回忆起了那叱咤风云的岁月。
  用皱巴巴的钞票,打了辆车,目的地是城郊的别墅。
  樊家虽不再由他做主,这房子却依然给他留着,时不时会有人来打扫、看管。
  他在大门外下了车,迈进了这阔别多年的房子。
  只是房子,不是家,因为在这空荡荡的宅子里,已没人会等他。
  熟悉的门廊,熟悉的摆设,只是花园里的草已经过人高,灌木也四处疯长。
  七年了。
  樊青河没有在一楼逗留太久,直接去了秦庄住过的次卧。
  物是人非。
  这里承载着太多属于他们的记忆,地板上洒过他的血,也滴过秦庄的泪。
  鸟笼还在原地,笼门大开着,被褥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那些过往,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爱却还积留在心里,愈久弥新。
  樊青河微一矮身,钻了进去。
  他蹲下身来,颤抖着生了老茧的手,去那泛黄的枕头。也在角落里拾得一两根发丝,却分不清究竟是秦庄的,他的,还是佣人的。
  本以为不会再哭了的,眼眶里却又重新充盈起液体,灼痛了双颊。
  试着喊那人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亦无人回应。
  是啊,他不在了,听不见自己的呼喊。
  为何会舍得让他睡在这样一个屈辱的地方呢,像囚困一只金丝雀,或是一只家犬。
  难怪他一日比一日消瘦,一日比一日沉默。
  笼边歪着一只孤单的蝴蝶玩偶。它的主人忘了它,将它遗落在这荒芜的旧房子里,如今,终于被另一只手重新拾起。
  樊青河抱着它,就像抱着某个早已不在的人一样。
  他想去寻一两件工具,把这里打扫干净。
  可当他回首时,才惊觉,笼门上了锁。
  是何时锁上的?是风吹的,或者重力作用下动作的吧。
  樊青河将手绕到笼子外,摸索着按下密码。
  没有开。
  指纹呢?
  锁滴滴两声,发出错误警告,又沉寂下去。
  樊青河不信邪,将各种密码全部输入一次,十个手指也试了个遍,门依然没有开。
  是佣人改了密码么?还是消除了自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己的指纹记录?
  樊青河试图弄坏那锁,或者掰开那栏杆。
  却忘了,当初他为了防止秦庄逃跑,已将笼子换成了合金的,门锁也刀劈不坏、水浸不烂。
  当耗尽所有力气依然没能如愿时,他终于疲惫地泄了气。
  或许佣人来打扫的时候,会把他救出去吧,樊青河这样想着。
  一天,两天,三天……
  不进食、不喝水,长久的疲惫和饥渴,终于耗尽了他的精力。
  这是要饿死在这里?
  他躺在笼子里,扭过头看着窗外碎片式的天空,仿佛又看见那只蝴蝶,一路飘飞着,回到他怀中,变换成秦庄的模样。
  “你是来接我的吗?”樊青河伸手抚摸他的脸,这样问。
  怀里的秦庄对他展颜一笑,是他多年未见的愉悦模样,两眼弯弯,眸子里似盛了星月。
  秦庄这次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点了点头,似在回答他的话。
  “我很高兴。”樊青河露出了七年来最开怀的表情,他伸长双手,将那人紧紧抱在怀里,就这样永远睡了过去。
  当佣人发现饿死在鸟笼里的樊青河时,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他背靠着栅栏,坐在笼子底,怀里拥着一只蝴蝶玩偶。
  那样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那东西是他此生最珍视的爱人一样。
  ————————————————————————————
  系统:“新手任务“囚鸟”已经完成,是否立刻进入下一段剧情?”
  秦庄:“是。”
  系统一边给他操作,一边疑惑道:“好奇怪哦,密码不是他输的那个吗,为什么会打不开?”
  秦庄若有所思看了那锁一眼,道:“可能被佣人改了吧,七年了,谁也说不准。”接着一脚踏入了下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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