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偏刃(推理悬疑)——倦舟

时间:2022-01-27 09:19:34  作者:倦舟
  “唔……”晏存说,“上回吵架其实也没吵明白,当时我对待态度感情确实不太认真……现在我想开了,必须跟你说清楚才行,不然我觉得自己很差劲。”
  他小声嘟哝了一句:“本来性格就不好了,要再加这么几个缺点,那可能连你都不会喜欢了。”
  “谁说你性格不好?”纪燎挑了挑眉,“还知道改变,挺好了。”
  “那可不,”晏存骄傲,“我有在努力的。”
  “不过还是得说一下你这个坦白的场景……”纪燎无奈,“非得上摩天轮说?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分手。”
  “唔……”晏存思忖了会儿,“你这不符合逻辑,想分手那得去闹市区,说完分手钻人群里就找不得到了,上摩天轮的那都是告白怕对方跑了,求婚怕被拒绝——我这不是怕你没听完我解释么。”
  他装模作样数落了一句:“你看看你,我话都没说完就搁那儿生气,还好选了上摩天轮说,不然你可不得跑了?”
  “没有,”纪燎轻咬课一下嘴唇内侧,“你刚刚开口吓我一大跳,当时想得有点多,还以为你让我出来玩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临死前最后的快乐……你好歹铺垫一下再说,比如问问我,今天玩得开不开心。”
  “那多缺德,”晏存先回了他上一句,“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儿。”
  他顿了会儿,笑了笑:“那你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纪燎点了点头,诚恳地说,“这可能是我活二十多年来第二开心的一天了。”
  “?”晏存顺势问了句,“第一开心是哪一天?”
  “和你在一起那天,”纪燎想了会儿,“不对,我修改一下,和你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只不过今天特别开心。”
  晏存闻言愣住,似是察觉到了点儿端倪,想起之前纪燎说‘希望能做一个没有秘密的人’。
  他怔怔又问了一句:“是……么?”
  纪燎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那……那希望我的纪小燎,以后每天都和今天一样开心……”晏存语气坚定,“不,每天都要比今天更开心。”
  纪燎笑了笑,点点头说“好”,情绪不知怎么有点儿低落。
  
  “还有,还有就是……之前快捷酒店那次我说我‘没有家’,这个我得道歉,”晏存挠了挠头,“当时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我说错话了,主要还是那段时间被我义父的事儿影响了,有点难受。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不会像以前一样,做事风格极端,什么都不怕,我会多为你想想……嗯……加个小括号,职责范围之外,我会稍微怕死一点点。”
  “我知道,”纪燎牢牢将对方抱在怀里,不太有安全感似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
  晏存似是敏锐察觉到什么,也没说什么,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就这么让纪燎抱了会儿。
  他悄悄将手伸进口袋碰了碰小礼物,马上摩天轮要到最高点了,虽然非要卡这个点追求仪式感实在有点傻,但他还是往后退了点儿距离,有点紧张似的扯了一句:“人家都上摩天轮表白,我有没有份啊?”
  “有啊,”纪燎想了会儿,松开他轻咳一声,“嗯……我……”
  “算了,以后再说吧……”晏存有点儿等不及了,叹了口气,先将口袋里那玩意儿拿了出来,手背朝上,攥着挂件举到了纪燎面前,“先给你送礼物吧。”
  他郑重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纪燎。”摊开手,指尖勾住链子,手里边那个银色的圆环挂件落了下来,吊在空中。
  ——是一个由两条小鱼绕成环的、比较小巧的银色戒指,非常贴心,知道平时上班不好戴这个,还给配了条链子串上。
  “还有礼物?”纪燎怔了片晌,眸子明显亮了起来,小心伸手接过,“怎么又是鱼?这么想吃掉我?”
  “也不是,”晏存说,“之前只给队里那几个挑过礼物,女生都送公仔,男生都送保温杯……没什么创意,也没法偷偷藏衣服等到晚上,所以挑了个小点儿的、有纪念价值一点的给你。”
  当初挑的时候确实没想太多,只是看见这个小玩意儿设计特别,纪燎家里也恰好养了鱼,冲动之下直接掏钱买了。
  他不太好意思挠了挠头:“本来想说刻个什么字或是定制点别的什么送你,后来想想时间太赶,近期事儿也多,没来得及弄……所以简陋了调,别嫌弃。”
  “不会,”纪燎借车厢外边光线打量了会儿,小心捧在手里,怕碰坏了似的,“不嫌弃,很好看……你帮我戴上。”
  晏存应了一声,伸手绕过纪燎脖颈将小戒指挂上,怔怔盯了会儿。
  场馆喧嚣声依旧,离他们有点儿远,摩天轮早过了最高点,开始缓缓下降,也许是因为他俩有点儿困,迷糊了,漆黑的夜空将游乐园场馆的璀璨灯火衬得有点儿浮华,窗户外边的风景不知怎么有点儿梦幻。
  窄小的车厢空间里,炙热的气息将双方裹挟,好似瞳孔里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其他。
  两人开始拥吻,触碰,探索,没有太过火,没有非要做什么,只是情动之时想要汲取对方气息,只是出于本能。
  一只手绕过纪燎脖颈,轻轻攥住了挂在纪燎脖子上的那枚小戒指。纪燎双眼微阖,摸索着将那只手盖住,紧紧抓在手里。
  “叮叮叮叮——”
  “……?!”
  两人动作顿住,同时被卫衣口袋里传出的振动及响铃吓了一跳,差点咬到对方舌头。
  摩天轮也快到地面,他们和工作人员的直线距离不过几米。两人迅速分开,端正坐回座椅上,先行循着声音来源摸索找到了手机。
  “你的,”纪燎解锁屏幕,“江淮打来的。”
  “啊?”晏存怔了会儿,江淮很少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通常都会发微信。
  他接过手机,快速按下接听键:“喂?”
  “高奎良醒了,”江淮说,“检查结果不太好,下次发病不一定救得回来,救回来也不一定庆幸……你可能得先来趟医院。”
  车厢到达地面,两人先一块儿下了摩天轮,离开园区,找了个僻静点儿的地方准备打车去医院。
  “他现在怎么样?”晏存问,“能说话了么?”
  “能,”江淮说,“一清醒过来就指名说要见你和纪燎,问什么也不说,我这不火急火燎打电话给你了么。”
  打上了车,晏存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让司机稍微开快点。
  好在卫衣里面还搭了件朴素点儿的白上衣,脱掉卫衣里边还能看,穿个浅粉色实在不够稳重。
  到达医院,除江淮之外,还有刚回到家被一个电话叫过来的打工人张景泽,边上还跟了个专职司机萧知语。
  张景泽打了个哈欠,估计玩一天也挺困了。
  江淮给他们递了个录音笔。
  晏存点了点头,让他们几个先在外边等,待看护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之后,和纪燎一块儿进了屋。
  估计何纠那边也提前打过招呼,说是无论如何都得抢救过来,高奎良病号服里边贴满了监测仪器,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非常差。
  见他俩进屋,高奎良话也没多说两句,喘了几口气,极其缓慢将手从被单里伸出,将手中攥的东西直接甩到了床上。
  是一枚刻着‘透雨’二字的金属牌子。
 
 
第121章 透雨·三十七  这么多年来活得何其无意义。
  3月14日, 晚上十一点。
  “咔嗒”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梁嘉文行色匆匆回到家中, 没敢开灯, 动作极快将外门反锁好,火急火燎先将冲进屋将窗帘窗户尽数合上。
  透过窗帘缝隙, 他看见刚刚楼道里那名黑衣男子步伐缓慢行出小区大门,回头盯了会他窗户所在方向。
  他吓得赶紧从窗户前退开,将那条缝隙扯好。
  确认屋里没有藏什么人后,他小心躲在角落,这才这才指尖发抖将攥在手心里那张几乎被汗给浸透的小纸条给缓缓展开。
  B5-108, 明天上午十点,东西带过来——纸条上字迹干脆利落,笔锋苍劲有力。
  一切计划都在顺利进行, 一切都非常顺利……大概吧。
  他的母亲, 他多年未见的母亲,他咬咬牙心想,他马上就能够将他母亲救出来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他马上就能不再受威胁, 马上就能见到他母亲了。
  他恨透了梁衷。
  梁衷颠倒黑白,他妈妈分明就不是坏人,他妈妈根本不是跟人跑了。是梁衷,是梁衷到处乱搞、吸毒以及家暴将她吓跑,吓跑之后还不愿意放她一条活路, 想方设法用她父母亲的性命来威胁她,用她唯一儿子的性命来威胁她。
  因为她手里有梁衷的犯罪证据。
  对于梁衷来说, 梁嘉文不过就是一个用来威胁他母亲的筹码,梁衷还表现得和他很亲近,为了让高奎良相信他儿子能够当作筹码,将他儿子送到高奎良那边,好让高奎良放下猜疑,答应合作。
  好在有那个人,好在有那个人告诉他真相。
  当年梁衷威胁她,当年梁衷对她做过的事儿,以及她这么多年来躲躲藏藏生活的照片……勾起了梁嘉文对母亲残存的印象记忆。
  那个人没有骗他。
  他回忆起了以前和母亲相处的模糊时光。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会给他糖吃,会逗他玩儿,会给他讲故事,他母亲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个人告诉他,他母亲这么多年来活得很不容易,很辛苦,可梁衷还想方设法想要弄死她——那个人说可以想办法将她母亲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
  梁嘉文有点儿被说动了。
  他从小在社会上混,朋友来来去去,人人都认为他冷漠无情,认为他脾气暴躁,却不知他其实特别渴望亲情。
  他和父亲多年吵架,他清楚他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父子俩实际上并没有太多感情,后来知道这件事儿之后,他更明白,这也不是他想要的亲情。
  横竖不亏,他答应了那个人的合作。
  于是他潜伏在高奎良和梁衷身边,在高奎良手下做事,暗地里却和那个人联系,暗地里想办法在找到高奎良的犯罪证据,将证据交给那个人。
  一切计划都在顺利进行,只不过他太天真,这世上哪有横竖不亏的买卖,交涉中却也伴随着威胁——如若合作失败,如若他中途反水,那人会先动手弄死他母亲,会威胁他的性命,甚至逐个针对他在乎的兄弟们。
  他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按计划多次前往酒店‘B5-108’号房,按计划将暗格安装好,将那人寄来的奇奇怪怪小盒子放入暗格——明天就是计划的最后一步,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将装有高奎良贩毒证据的小手机放进那个小盒子里。
  他彻夜难眠,纠结无助,心下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二天上午很快到来,梁嘉文深呼吸好几口气,将那人给的‘他母亲的照片’取出,贪恋似的盯了好一会儿,将母亲的长相牢牢刻在心中,也打开兄弟们的合照,来来回回看了好久,这才决绝前往酒店‘B5-108’号房。
  将东西安装好,坐那儿乖乖等了会儿,直至中午十二点左右,那人推门进入了房间,将他手机收走,给了他一枚‘透雨’金属牌子,和他说了点儿什么。
  下午五点左右,高奎良到达房间,将他带走。
  他不敢反抗,他什么都不敢说,他心下怀疑,同时他也抱有侥幸心理——他手中还有不少筹码,一切应该会按计划行事,这只是引诱高奎良上钩的圈套,那人会救他出来。
  真的会救他么?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真实姓名到底是什么。
  高奎良将他带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出租屋里,不给吃喝,不给衣服,让他受尽屈辱,用尽各种手段想要撬开他的嘴,让他受尽折磨,可他还是什么都不敢说。
  他实在太饿了,又饿又渴又疼,昏迷了好多天。醒过来之后,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睛灼烧似的疼。
  他不知道外边的世界过了多久,有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他回忆起当天离家时看的那几张照片,想起母亲和兄弟们的长相,牢牢记住,借这点希望努力想要活下去,可现实却在不停折磨他。
  有人给他喂了点东西进去,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可高奎良还是不死心,给了他一支笔,不停问不停问,让他将知道的全都写下来。
  有人给他耳朵里灌了点什么,他听不见了。
  生命加速流逝,他除了疼痛、饥饿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意志消磨,如今他的想法和当初背道而驰,他希望母亲快快去死,希望所有兄弟去死。
  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做不了,他没有了价值。
  “我将他关进出租屋之后,问过他几回,他什么都不愿意说,”高奎良呼吸非常困难,气若游丝,声音沙哑,边咳边努力叙述经过,“当时我也没太过折磨他什么,只是不给吃不给喝,让他受了几天屈辱……只不过方语山那边不太沉得住气,怕梁嘉文将他们的计划给抖出来,让人偷偷溜进出租屋,想方设法将梁嘉文眼睛给灼了,弄聋了,给药哑了,让他成了个废人。”
  “我那儿查了好多天,将梁嘉文和方语山手下人见面交涉的视频以及录音记录保存了下来。”
  “梁嘉文母亲其实早死了,和梁衷离婚的第二年就死了,谁知道方语山从哪儿找来个和梁嘉文长得相似的女人照片,也不知道从哪儿伪造出来的身份信息……挺真的,当时我手下的人都差点儿信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