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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破案强国[七五](七五同人)——弥苏

时间:2022-01-28 09:45:33  作者:弥苏
  包拯沉着脸色,不愿开口。富弼有些惊讶地看着江临,随即委婉道:“耶律宗元当然要是本案的凶手,我们才会有更多的筹码与辽国谈判啊。江少卿,他屡次对你父亲和你出言不逊,你应该不会有想要包庇他的心思吧?”
  “你胡说什么呢?!”白玉堂性子直,急起来连宰相也敢怼,“我们查到什么就说什么,行得正坐得直,你怎么说得跟我们故意伪造出来了这个结果似的?!”
  富弼也冒了火气道:“老夫只是感叹一句而已,又没有不尊重真相。但若那杀人者是小妾,或是使团里随便的某一个下人,对我们的谈判有任何好处吗?现在正是两国交际的关键时期,你一个小小的司直懂什么?!”
  江临听得心里有些发寒。
  他查案只是为了探寻真相,探寻耶律夫人究竟因为什么而丢了一条性命。
  在查案期间,无论面对着什么样的事实,江临从来没有想过通过隐瞒、包庇来谋取什么利益。
  即使是国家层面的利益,如果用这种方式来获取,他觉得有些不齿。
  或许是江临年轻,他仍然认为,在法律面前,非黑即白一些没什么不对,做人也该有气节和傲骨。
  白玉堂正要再与富弼理论两句,江临却笑着按住了他的肩膀。
  “富宰相说了,会尊重真相的,对吗?”
  富弼一怔道:“是啊,但你不是已经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定了案发现场只有耶律宗元一人了吗?……”
  “是这样的没错。”江临道,“可是别忘了,如果作案者真的是耶律宗元的话,他一个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异国使者,又是在什么时候、怎么样接触到那盘点心的呢?”
 
 
第86章 翛然辞逝水
  87翛然辞逝水
  法庭判案中,最讲究的便是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不仅仅要证明在死亡时间内,案发现场只有嫌疑人一人出现,就锁定对方是凶手。必须找齐了凶器、动机,所有相关的证据,才可以给人定罪。
  江临在大理寺中只管查案的事情,但他知道,宋朝的律法已然十分完善,刑部从来遵循着“疑罪从无”的原则。
  可是富弼如今的意思,是想让他们把这桩案子往耶律宗元的身上推了。
  毕竟,任谁都能看出,三个使者之中,只有耶律宗元最是消极好斗,完全没有想要促成合作的意思。如果能把他拿下,再以他所犯的罪来牵制辽国使团,那么宋国手中就有更多用来谈判的筹码。
  而且死掉的耶律夫人也可算作宋人,事情又出在了开封府的地界上,谁理亏、谁占便宜,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大宋压制辽国使者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完全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指摘。
  但即便这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皆大欢喜”的结局,江临仍执着于其背后的真相。
  富弼的眼中明显带上了一丝不可置信。
  以他听过的那些与江临有关的传闻之中,对方应该不会是听不懂他话中意思的人。
  ……所以说,江临是在完全明白了这个案子对于谈判的重要性,仍要继续把案子给查下去。
  富弼一时不知该叹江临是有宁折不弯的傲骨,还是不懂变通的顽固。其实富弼也不是不能理解江临的想法,但他作为大宋谈判的核心成员,实在是无法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待耶律夫人的死。
  思来想去,富弼决议为江临让出一步:“江少卿,老夫只是觉得这死亡时间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案子我们当然要按照流程去查,老夫自然不会插手,但谈判方面的事情,老夫心中已然有了规划,只想提醒江少卿一句,请千万注意且莫因小失大啊。”
  江临闻言轻轻皱了下眉头。
  白玉堂轻哼道:“能查案就行,还不快让我们去见那些证人和嫌犯?”
  “哎,”富弼打断道,“按照规矩,只有御史台的官员可以接触使团里的人,大理寺只能负责还原案件的真相……”
  见江临朝包拯和范纯仁投向了询问的视线,富弼也转向了他二人,语中不乏深意地道:“二位,老夫应该没理解错吧?”
  ·
  江临原本还在不解富弼口中的“规划”指的是什么,结果一出宫门,他便知道了。
  只听路边的小贩们都在热火朝天的议论着:“你们都听说了吗?辽国来的使团里面死人了,凶手还是他们皇帝家的亲弟弟呢!”
  “真的吗?板上钉钉了?人家可是外使,杀人可是小事儿,不能胡说的啊!”
  “怎么能是胡说呢!听说是大理寺那边调查出来的结果,用死者腹部的残渣推断出的死亡时间,结果发现当时跟死者在一起的,只有那个耶律王爷一人……”
  听到如此细节都被披露至了市井坊间,江临简直被富弼如此发动舆论攻势的骚操作给整无语了。
  辽国使团里有很多人都听不懂汉话,这会儿传这些流言出来,真的能在谈判上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吗?
  白玉堂比他更忍不住火气,差点就要冲上去跟那些小贩们澄清真相,却被江临拦下:“他不仁,我们却要遵守规矩。大理寺办案,不得随意对外披露信息。”
  白玉堂气得叉腰道:“那怎么办?耶律宗元和娴夫人都被御史台的人请走了,我们又接触不到。那个富弼说得好听,但我们没办法去提审嫌疑人,怎么调查出来对方的行踪,判断那个耶律宗元有没有接触过毒药?”
  白玉堂越想越气:“你说包拯会不会也跟他串通了一气,帮那个富弼改换证词啊!”
  “包中丞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别着急啊。”江临搭上了他的肩,把他往酒楼的方向一拧,道,“看,我这不是把外援给请来了吗?”
  白玉堂抬头一看,立于相辉楼之上的,正是御史台的范纯仁。
  ·
  “怎么不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偷偷在私底下达成了交易?”白玉堂不满的眼神在江临和范纯仁之间来回巡视,在他的印象里,范纯仁一直是一个拖后腿的笨蛋,没想到对方此刻竟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江临笑着说:“这还用做什么交易吗?对视一眼,范御史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明白在下的意思。”
  白玉堂踢他坐着的凳子,道:“好啊,你还有脸说。竟然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看对眼的。”
  他冲范纯仁轻哼一声,快言快语道:“这次若非你带供词出来,我向你说一句辛苦,否则五爷我路上遇见你,连声招呼也不打。”
  范纯仁是个好面子的,听了白玉堂的话略微有些挂脸。
  但他还是忍耐着,把大理寺需要的证词都给拿了过来。
  “在下根据江少卿的疑问对使团成员进行了新一轮的提审。”范纯仁说,“关于耶律宗元近几日的行程,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出现在了我方暗卫的监视之下,如果他是早有预谋的杀人,可能是一直将毒药带在了身上。但无论怎么看,耶律宗元都不像有机会接触到屋内那些糕点的样子。”
  “我只能将其随侍的行踪也仔细调查了一番,这张清单上列出了他们这些日子可能去过的地方。”
  江临接过那张清单,看着上面一长串的地名后,有些头疼地说:“耶律夫人房中的点心十分普通,在集市饭馆里随处可见,如果这些下人们真的去过这些地方,肯定是有机会能够接触到这些糕点的。”
  “只是……”江临皱眉道,“只是我想不通,如果真的是耶律宗元杀了人,这做得会不会太明显了一些?”
  白玉堂不以为然道:“他那人本看着就是一副不想跟我们和解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为了挑起两国的矛盾,才故意在咱们的地盘上杀了他的宋人老婆吗?这可是□□裸的挑衅。你可别忘了,一开始可是他死活不愿意让我们去动耶律夫人的尸体的,不就是做贼心虚吗?”
  江临仍然觉得古怪:“可我才说了两句话,便说动他交出了尸体。先说好,我可不觉得我,或者我爹,能有那么大的面子来让一个凶手交出锁定了他杀人的罪证。”
  白玉堂道:“你这话说的。或许是他太掉以轻心了,没想到咱们能根据死者腹中的食物残渣把尸体的死亡时间推算得那么具体吧?也不是人人都跟云殊那个小丫头片子似的,年纪轻轻就有无数的鬼心眼儿……”
  白玉堂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但江临却沉默着陷入了沉思。
  他总觉得自己查案的方向陷入了某种矛盾之中。
  如果耶律宗元是杀害楚梦瑶的凶手,江临总觉得对方此举有些过于冒险。
  但是,按照他们推定的死亡时间,耶律宗元确实是在当时出现在了死者房中的唯一一个人。
  更何况,若耶律宗元不够有嫌疑,那么娴夫人的嫌疑只会更小。
  她进入院子的时间正是耶律夫人被推定死亡的后一刻,待的时间又极短,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大动作。
  江临总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某种误区,却又不得解。
  “好了好了,别纠结那么多了!”白玉堂劝解江临道,“若你想钻牛角尖,那问题可就多了去了。”
  江临问:“比如?”
  “比如,那点心随处可见,却无人知道它是如何进入耶律夫人的房间里的。又比如,若那点心当真‘来路不明’,为何品鉴过不少美食的耶律夫人会毫无芥蒂地去吃下它呢?”
  白玉堂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这不都说明,杀死耶律夫人的人,应是与她十分相熟的人吗?”
  范纯仁也轻轻咳了一声,道:“江少卿,不如我们还是先点餐吧,吃过饭后,再想这些事情,也不迟。”
  “范御史言之有理。”江临点头称是,随即朝想要上前招呼的跑堂道,“哎,这位小伙计,你前日可曾招待过两位来用餐的夫人?长相都很漂亮,一个个子矮一些,长着张娃娃脸,身边应该还跟着许多下人……”
  白玉堂和范纯仁有些无语地对视了一眼。
  也是,既然江临把吃饭的地方选在了耶律夫人来过的相辉楼里,那就不可能不是为了查案。
  “哎呦,这位官爷,您说的是使团来的那两位夫人吧?”想起城中关于那夫人被毒死的传闻,跑堂堆笑道,“您放心吧,凶手已经落网了,我们相辉楼的饭菜可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啊。您就放心地吃吧。”
  三人都没想到谣言已经传到了凶手已经落网的层面上了。
  江临有些无奈地说:“我其实只是想问,你可曾有注意到,那位偏瘦的夫人都吃了什么?”
  跑堂有些为难道:“她们那样的身份,吃饭都是要屏退下人的啊。我看昨日她们连个布菜的丫鬟也没在里面留,就两个人坐在里面吃饭。官爷您要是嫌不吉利,想避讳,我可与您指了她们那日点了的全部菜品……”
  说着,跑堂便拿了几个红头菜牌给他们三人看。
  “跟娴夫人说的一样啊,肘子、烧鹅、竹笋,她们两个人还挺能吃的。”白玉堂撇了撇嘴,并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
  江临却忽地变了脸色。
  “我好像知道此案的违和之处在哪里了。”
 
 
第87章 清境寄灵根
  88清境寄灵根
  “这样真的能行吗……”
  范纯仁一脸为难地看着坐在铜镜前忙活的白玉堂和江临,又说:“假作我的样子去探使团的口风……也太冒险了,在下觉得包中丞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了。”
  白玉堂还在往江临脸上涂着黑粉,帮他把眉毛描得又黑又粗。
  “还不都怪你俩,长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累得五爷我要花多少功夫才能把江临化成你的样子。”
  见江临正要偷笑,白玉堂翻了个白眼骂他道:“你也别得意。你就勉强靠着个天边,五爷我才是真正上了九霄的天人之姿!”
  “展护卫,你看他们两个……”范纯仁正想让展昭劝劝他们两个,却见展昭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白玉堂翘着尾巴道:“展昭当然是向着我的。等会儿他还要帮我们跟包中丞打掩护呢,是吧。”
  展昭点头道:“嗯。”
  范纯仁心中更加无奈,建议道:“其实如果江少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知于在下,在下定会认真询问。实在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违规潜入御史台。这若是被包中丞或富宰相知道了……”
  “有些问题还是我自己去问过才最为清晰。”江临侧着脸,任由白玉堂帮他梳理着发型,“至于包中丞或富宰相那边,若是真被发现了,范御史装傻便是了。”
  范纯仁微微抿了抿唇。
  他不太会撒谎,仍有些犹豫,但白玉堂却道:“不一样的人问同样的问题很可能得出不同的结果。如果是你去问,你能保证看出被询问者的破绽吗?”
  范纯仁一滞。
  的确,在阆州之行时,范纯仁就已经见识过了江临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对方是他平生见过的最会查案的人,无论从狡兔三窟的计谋或随机应变的手段上来说都无可挑剔,恐怕自己再花十年也难以望其项背。
  想到这桩案子对于宋辽谈判的重要性,范纯仁颔首,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了江临,嘱咐道:“好,在下愿意相信江少卿,定能查出此案的真相。”
  ·
  当日下午,扮作范纯仁的江临便和展昭一起来到了使团别苑。江临用扇子遮着半张脸,把令牌递给了门口的侍卫。
  侍卫见了令牌,连忙恭敬道:“展护卫安,这位是……”
  展昭轻咳一声:“包中丞要我同范御史来确认一下耶律使者的证词,事情紧急,劳驾。”
  “没问题没问题。”那侍卫有些尴尬地说,“看范御史似乎比往日晒黑了些,卑职差点没认出来。应是这些日子奔波操劳的缘故,范御史辛苦了。”
  江临学着范纯仁平日那副装X样子冷淡颔首,和展昭一起进了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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