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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近代现代)——三三娘

时间:2022-01-28 09:47:16  作者:三三娘
  一个当事人瞎了,压力都来到了另一个当事人身上——缪存意味明确地看了lily一眼,抬了抬眼神,意思是让她别讲了。
  “能再见他当然会高兴,但是……”
  “没有但是!开心高兴就对了!Eric,你可以的!”lily二话不说截住他的“但是”,“会议马上开始了,我帮你开麦。”
  “会开多久?”
  “预计一个小时二十分,三项议程。”
  “那妙妙会不会觉得无聊?”骆明翰未雨绸缪:“你帮我留一下他……不,还是让他回去吧,别等我。”
  缪存在外面便如此等了他一个半小时。左右没事可做,学姐闵思发了他一条链接,「你怎么又被匿名挂了」,缪存便点了进去。
  有人说:「想想集训时每天画到通宵,进了院里也一画就画一整天,而有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免文化课录取,想休学休学,想交换交换,破防了怎么破?」
  这就差指名道姓了。
  下面有人为缪存说话:「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每天画到通宵?有空红眼病不如多练几张素描」
  但显然,与这个楼主同样心理的人也不在少数:
  「兄弟我懂。」
  「建议内省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教授靠山。」
  「我的十八岁,集训集训集训,文化课补到吐,擦线录取,别人的十八岁:降格录取。我的十九岁,通宵练习人体光影,别人的十九岁,被教授推介参展,校报采访登陆官网首页,我的二十岁,还在练,别人的二十岁,休学半学期轻轻松松去国外镀金。是谁我不说,反正老子今天就是破防了。」
  「这世界上本没有天才,吹的人多了,也就成了天才。——鲁迅」
  缪存就看了这几条,退出链接,发现闵思又给他留了几句言:
  「别往心里去,你是什么天才咱们教授比那帮废物懂。」
  「帖子已经被管理员删了。」
  其实删除是因为里面捕风捉影牵扯到了骆远鹤,触犯了版规,被删除是正常的。
  缪存对这些言论早就练就了视而不见过耳不闻的心态,心里很平静。
  议程顺利推进,会议结束时,竟比预估的提早了二十多分钟,骆明翰深吸了一口气,喝点茶润了润嗓子,又让lily确认他此刻的仪容没有任何问题,才出了书房去“见”缪存。
  缪存问:“工作结束了吗?我可以等。”
  “结束了,现在是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哈?”lily不上道,心想我的妈一个小时也太长了吧,一堆签批等你过目呢!
  骆明翰脸上的神情很正经,淡淡地问:“这不是医生说的吗?每隔两个小时要休息一段时间,否则不利于复明。”
  lily顿时又上道了:“啊对对对。”
  但是缪存又没有什么事可以为骆明翰效劳的,想了想:“我给你读故事书?”
  骆明翰:“……”
  医生是万能的。骆明翰说:“医生建议我多走动。”
  缪存便陪他下楼走走,他瞎,缪存当然要扶着,走了几步,听到周围人声,骆明翰便将胳膊抽了出来。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缪存却懂了。
  这个男人也是有自己的骄傲在的,即使是在未曾谋面的陌生前。
  骆明翰的脚步慢了下来,在迟疑不决时,掌心里塞入一只手掌。
  是缪存牵住了他手。
  骆明翰站住,“缪存,你不需要这样,我的失明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这样……”
  “真的没关系吗?我昨天去医院了。”
  “医生是乱说的,包括俞且歌,你别信他们。”
  “你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骆明翰被套了话,静了许久,“抱歉,我不想被你可怜。”
  “那当初我自闭症,你到西双版纳见我陪我,是因为可怜我吗?”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赎罪。”
  和爱。
  缪存勾了勾唇,“我也算。”
  “你已经跟骆远鹤在一起了,有空来看看我,我已经很高兴,”骆明翰声音低了下去,握紧了缪存的手:“不需要做到这样。”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牵住了就不想放开的人明明是他。
  “今天早上,骆老师带他们工作室的出去写生了,要半个月,他让我转告你一些话。”
  骆明翰的心提了起来。
  “他说,他跟我还不是交往恋爱关系,因为师生存续期间,虽然他不是我的任教老师,虽然我们早就认识、早就彼此喜欢,但也不能有实际的交往关系,我还有两年毕业,他会等我。”
  骆明翰静静地听着,听到“早就彼此喜欢”,心里不免还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像当初乡下时的缪存所说。
  “骆老师说,因为我们不是交往关系,所以我可以遵从自己的意愿,去陪任何人,或者照顾谁,他虽然会很吃醋,但会尊重我。”
  骆明翰低下头勾了勾唇,很自嘲。
  缪存继续平静地转述:“骆老师还说,他希望你的眼睛快点好起来,最好等他写生还没结束,你就已经复明了,这样我也不必留在你身边太久。他说,他知道,如果我就这样对你不闻不问地去了法国,也许以后你都会住在我心里,他不想看到这样的我,他希望我能没有任何遗憾,或者留恋,头也不回地跟他走——”
  “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昨天跟他说的,”缪存道歉:“对不起,虽然你让我保密,但我决定每天都来陪你,直到你重新看得见为止。虽然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但我不能瞒着他。”
  “如果我一直看不见呢?”
  缪存被他问住,但显然他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如实说:“我还不知道,如果我在不在你身边,对你复明都没有什么区别的话,我还是会出国,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骆远鹤觉得我会住在你心里?”
 
 
第85章 
  因为平时还要上课, 所以缪存每天只能下了课后再过来,有时候临时有了什么推脱不了的事,他便在晚上过来, 陪骆明翰散散步, 再匆匆赶回学校。为了尽可能攒够去法国的生活费, 他省吃俭用,打车是舍不得的, 每天单程就要在公交和地铁上花近两个小时, 回去时lily倒是一定会给他安排车子。
  但画画也不能荒废,缪存原本每天拿画笔的时间最起码也有八小时, 浪费在通勤上的时间都只能从他睡眠中找补, 如此一来,画到凌晨三四点是家常便饭。
  骆明翰并不知道这些, 问起来时,缪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还没正式复课, 何况也要出国了,这学期可以过得轻松一点。
  lily给骆明翰安排每日行程时, 便会提前一天跟缪存确定好到访时间,将见缪存这件事列为第一等级, 属于别的会议都要让道的特殊级别。
  其实缪存也并不能陪骆明翰做什么, 无非是陪他在楼下花园里走一走,聊一聊天, 天气好的时候, 就由司机开车载两人出去, 在胡同里散散步。每当这种时候, 往往是缪存牵着骆明翰在前头走, lily和司机隔着几米距离远远跟着,也听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十一月中旬,这座城市已经很冷了,骆明翰外出时却固执地不愿意戴手套。他的手掌宽厚而大,掌心灼热,牵着时,缪存感到自己整个手掌都被骆明翰温暖地包裹住。
  指腹摩挲到缪存指节上粗糙的疮口,缪存疼得抖了一下。
  “你手怎么了?”骆明翰站住脚步,两只手一起细细地在缪存手指上摸索,眉头皱起。
  没等缪存回答,他便反应了过来:“冻疮?”
  “嗯。”
  “怎么又复发了?”
  “画画。”
  但这是扯淡,室内早就供暖了,他又没去露天写生,怎么会生冻疮?骆明翰意识到,这是这半个多星期来,每天陪他散步而硬生生冻出来的。
  lily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吩咐她把手套送过来。
  两副羊皮手套一直在她手提包里放着,她走上前递过去,看到骆明翰摸索着,将手套小心翼翼地套进缪存的指尖。
  戴着手套牵手时,果然感觉差了些什么。
  “骆老师买了一座四合院,是以前我学画的画室。”
  “我知道,他跟我说过。”
  “你去过吗?”
  “没有,他搬到那边时,我已经毕业了,忙着工作,”骆明翰算着年头,“何况要是那时候见过你,第一次就不会认不出你。”
  “我跟小时候也没有变很多……”
  “你太小了,我没心思记你长什么样。”骆明翰笑了笑,“第一次见你也觉得你很小,以为你还是未成年。我最近常常做梦,梦到你小时候我们就认识,骆远鹤教你画画,我带你逃课打架,等你长大了,我跟骆远鹤一起站你面前,问你选谁。”
  “我选了谁?”
  “不知道,”骆明翰说,“没来得及梦到就醒了。”
  其实是每次梦里的他,都似乎已经预知到了缪存的选择,所以往往还没等缪存开口,他就先心悸着惊醒了。
  以前有多自信的人,现在就有多不自信。
  无话时,缪存便给骆明翰讲述周围的环境,哪扇气派的朱漆铜环大门前有两个小孩在玩滑板车啦,谁家院子里种了枣树,比围墙还高,路边花坛里的蝴蝶花都被霜打了,经过巷子深处的奶茶烘焙店,蛋糕的香味四溢,走到尽头,缪存说:“这里有两棵很高的银杏树,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银杏叶了,只有光秃秃的白色枝干,上面停了一只、两只……七只麻雀。”
  话音落下的时候,雪也跟着落下了。
  落在了骆明翰的眉眼上,随着他眨了下眼,融化成湿润的水意。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下眼睛,又想起是戴着手套的,摸也摸不出什么。
  缪存说:“骆明翰,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不早不晚,正在恰当的时候。
  第二天因为临时被教授抓了差,缪存没能过来。他并非故意放鸽子,一直在赶工,直到确定确实脱不开身了,才跟lily发了微信。
  骆明翰发了一下午的脾气。
  延续到晚上,lily下了班也不敢走,犹豫半天,眼一闭牙一咬,擅作主张给缪存拨了电话。
  缪存正在展馆里帮一位教授赶工一个大型墙绘,是市里的一个文化项目,原来的同学病倒了,教授就看准了缪存,无论如何也要他来顶上。缪存对上师长向来是个乖的,拒绝不了,此刻正坐在高高的脚手架上,手里拿着最大号的刷子,浑身都是油彩,脸上也是,看着不像是画画的,倒像个糊墙的小粉刷匠。
  不知道lily跟他说了什么,总而言之,一下午心气不顺、正保臂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老板被助理捅捅胳膊,“妙妙电话,找你的。”
  没有焦距的眼睛里染上神采。
  骆明翰接过手机,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的劲儿,还拿乔:“不是在忙吗?忙完了?”
  “还没有。”
  “那你找我什么事?”他装严肃忙碌,一副日理万机的模样,弄得lily跟钱阿姨一块斜眼儿看他。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骆明翰停顿一下,心里一突,继而乱七八糟地乱跳了起来。
  没事也来找他,而且还是主动找,岂不就是想他?
  “你等我一下,我挂一下耳机。”
  缪存从裤兜里掏出蓝牙耳机,手机夹在耳下,笔刷从手中滑落,在脚手架上一路砰砰地跌落地上,空荡的展馆里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回声,工人师傅问:“缪老师,没事吧?”
  骆明翰听得一清二楚,问:“你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在画墙绘,笔刷掉下去了,没关系。”
  “怎么这么高?”
  “在脚手架上,”缪存目测了一下:“两米。”
  骆明翰倒吸一口凉气:“那你还打什么电话,看什么手机!?”
  工人爬了几步,缪存弯腰接过他递过来的刷子,耳机也塞好了,便把手机锁屏后揣回兜里:“现在没事了。”他重又沾了颜料,在墙上专注地绘了起来,一边漫不经心地对骆明翰说:“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
  喉结滚了滚,骆明翰终于低沉着温和地说:“我没事。”
  缪存勾了勾唇,跟他说:“现在外面又下起雪了,中午停了一阵子,我想起去年初雪的时候,你带我去吃的那一顿饭,不知道你今年没去,他们会不会打电话问候你?”
  两人这样隔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个多小时。缪存其实不擅长一心二用,他是很专注的人,心里只装得下一件事,所以这样边聊边画时,效率就低了许多。
  骆明翰听他介绍这个墙绘项目,脑子里想象不出,说缪存是不是穿着背带裤的小工人。
  挂断电话时已经快九点了,缪存想了想,发了一张自拍过去,脸颊鼻尖都是颜料,灰白色的脚手架看着吓人,亏他手还举得这么高,lily看了一眼就腿软了。
  “妙妙发了一张自拍过来。”
  骆明翰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懵,眉头蹙起,一时间有了很糟糕的联想——
  “他为什么要给你发自拍?”
  敢动骆总看上的人,不要命啦?lily吓得立刻澄清:“你瞎想什么?发给你的啊!”
  “我又看不见。”
  “妙妙说,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好亲自看看他是不是小粉刷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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