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妈的战争,操他妈的世道,操他妈的交钱,操他妈的狗屎Beta!”
傅白雪静静喝酒,作为一个上过战场,当过自卫队队长,又在玉京春当部长的王者,他表现得很低调,就差把“无辜”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我适时捧哏:“再怎么样,Beta也比Omega强啊,我马上要分化了,现在我每天都在祈祷自己千万别分化成Omega。津贴再高有什么用,听说玉京春会逼你跟Alpha结合生孩子,而且自卫队根本不会管——想想就想死!”
“自卫队管个屁!我看他们嘴上说的好听,实际跟玉京春是一伙的,我那天亲眼看见,玉京春的仓库被自卫队端了,两边为了武器打得你死我活,完了半路玉京春那个养狼的来了,自卫队一下子就萎了,不但把仓库里的东西还了,还约了饭——草泥马这群人演我们呢!”
这事我有印象,上个月玉京春从欧洲进了一批军火,被自卫队知道了,对方一个小头目动了歪心思,结果被昭瑶教做人了。不过当时我在巫商手底下,这事我没参与。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架子鼓小哥一拍桌子:“老子是那个看仓库的,草泥马老子看了半个月,自卫队忽然过来说仓库里都是违禁枪支,他们要收缴——操!”
我肃然起敬:“您竟然活下来了,真不容易。”
架子鼓小哥一摸脸,心酸道:“对,我竟然活下来了。”
眼看话题走偏,一开始大骂Beta狗屎的贝斯手不乐意了。他拽着我的话头:“所以才说你是小少爷,如果你不是家里有钱,Beta的税重到能逼死你!我还算好的,起码能糊口,还能靠乐队赚点外快,你知道低收入的Beta干一天活,可能只够自己吃顿饭么?要是有家要养,那真的是恨不得卖肾——”
阿詹嘲道:“现在世道这么乱,器官已经卖不出价了。听说玉京春里杀人越货分尸卖器官一条龙,白嫖的他不香么?”
贝斯双手一摊:“所以说嘛,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就他妈离谱,哪怕是去做鸡,最普通的Omega价钱也比最好的Beta多一个零!要是有Alpha愿意养我,生孩子算什么,我愿意躺床上张着腿一辈子。”
“滚啊,别说一辈子,按照Alpha的尺寸,三年下来就松了吧?”
有人笑骂,话题逐渐往颜色上靠,阿詹没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等大家已经聊到哪家夜店的Beta好看又便宜时,他忽然问:“阿诚,你真的想当Omega?”
这句话像是个暗号,众人皆停下打趣,露出心照不宣的神色。
贝斯小哥神色微动:“难道……”
阿詹搓了搓指头:“我有门路。”
下一话:残酷天使①
“人一生下来就分了三六九等,不管另一半是不是Alpha,beta的孩子九成是Beta,只有Omega才能保证孩子的基因。如果是Beta,那就世世代代都是Beta。没有超能力,没有上升空间,干到死只能当中层,做一辈子的工蚁,去反养Alpha和Omega。我不想做Beta,真的太苦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算是有感而发吧,刨开只走肾和专注于撒糖谈恋爱的ABO文不谈,我觉得一篇长篇ABO文里,一定要有对社会矛盾的描写。
不是仅仅停留在A/O对立这个层面,因为在ABO世界观里,人口基石永远是Beta,而Alpha永远是精英和特权阶级,这种情况下,B与AO的矛盾,其实应该比AO内部的矛盾更深。
只是很多ABO文里的Beta都神隐了,或者只单纯的充当吐槽役的角色,总让我觉得怪……不是说不好,而是想看更好一点的。不过这也是很多年前的印象了,我几乎不怎么看ABO,因为觉得这么扯的世界观,如果不做详细设定文章里就全是BUG。
这也是我写这篇的初衷啦,因为想看的类型没有找到,只能割腿肉了。
第20章 十八、残酷天使①
十八、残酷天使①
万万没想到我还钓到了大鱼!
我的手指微动,刚要甩出傀儡丝,却被傅白雪猛地扣住手腕,为了防止我暴起,还用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我瞪他,他却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点了点阿詹,示意我按耐住。
我怎么能按捺得住!
强行使未分化的少年少女转变成Omega/Alpha,其中的原理其实很简单。
只要将A/O信息素提纯后再处理,注射进处于发育期,身体激素不稳定的小孩体内,就能强行提高他们的信息素分泌,使之定向分化。
因此,在人造信息素泛滥的现在,性别分化激发剂的成本低到难以置信。
可我听到了什么?
阿詹的意思,是可以将已分化的Beta转化成其他性别——这可是和“提前定向转化未分化的小孩”完全不同的概念!
要不是立场不对,我都要叹一声天才了。
不管其后果有多严重,单单就这项技术,已经足够研究员青史留名。
没想到这个阿詹手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牌。
定了定神,我装作无措的样子,拉着傅白雪作势要走:“这……我们还是先走吧。”
阿詹却抽了口烟:“没事,都是朋友,小宁你在这没关系的。”
好的叭。
我假惺惺抬了一半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阿詹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犹豫,我们也没有打扰他,一桌子人安安静静的,和刚才的喧闹截然相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除了阿诚,还有谁不想当Beta?”
架子鼓小哥毫不犹豫道:“我!”
“操他妈的,人一生下来就分了三六九等,不管另一半是不是Alpha,beta的孩子九成是Beta,只有Omega才能保证孩子的基因。”
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
“如果是Beta,那就世世代代都是Beta。没有超能力,没有上升空间,干到死只能当中层,做一辈子的工蚁,去反养Alpha和Omega。我不想做Beta,真的太苦了。”
“不过如果真那么神,那我还是想当Alpha。能选的话,当然要选Alpha啦!”
在座的人均会心一笑,纷纷附和。
现场只剩下一直以“未分化”示人的我,和默默喝酒的傅白雪。
众人的目光落在我们俩身上,我犹犹豫豫道:“能分化成Alpha当然很好啦,不过我听说用药堆成的Alpha副作用很大,Omega倒是好点,可我真的不想被逼着生孩子……”
阿诚不无羡慕道:“这苦恼好奢侈——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么,慕了慕了。”
然后他们又齐刷刷看向傅白雪。
“……?”
傅白雪沉默了下,指了指我:“我跟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伸出手,使劲在他后腰上一掐,然后打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他跟我一样——怎么可以一样!那样我们还怎么蹭情报!
傅白雪的身体紧绷了一瞬,大概是疼得狠了,声音都有点变调,但万幸他懂了我的意思,半点磕巴都没打地继续道:“……的想法完全不同,我想成为Alpha。”
末了,还不忘抬起头,注视阿詹的双眼,真诚道:“特别想。”
我忍住了捂脸的冲动。
傅白雪绝对是不会撒谎的那类人,越说谎时越是注视人的眼睛,以强调其可信度,属于小学生撒谎级。
要是巫商看到了,一定会嘲笑他演技拙劣吧。
只是这些人到底不是巫商,他们竟然很吃这套。阿詹的表情和缓下来:“这样啊……你们都想当Alpha?”
“这不是废话么!”
“但是,”阿詹舔了舔唇,“Beta定向转化为Alpha的药剂,死亡率是80%,而Omega,只有60%。”
十个人里死六个,也配说“只有”?我简直不认得这两个字了。
众人皆沉默了下来。
“其实我不推荐你们搞这个,除非实在活不下去了,想拿这个搏一搏。”阿詹眉头皱起,耳骨上的一排耳钉折射出刺眼的光,“否则要是死了,那就是白死了。”
“……”
没人说话,刚才隐秘而躁动的气氛一扫而空。
“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真的,我还是那句话,除非真的走投无路,别用这个,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
第二天,我站在巫商的办公室里,对他进行任务汇报。
巫商以手支颐,姿势很慵懒,声音很温柔:“能告诉我,您在确认目标人物后,没有把他带到玉京春进行拷问的原因么?”
没错,我们玉京春,作为一个无恶不作的黑恶势力,潜伏——寻找证据——一网打尽,这是光明的自卫队才会做的事,我们只要确定目标确实有问题,然后直接把人带回来撬开嘴就行了。
按理说,在昨晚阿詹自爆时,我就该把人带回来了。但那不是被傅白雪拦下来了么——当然,当着巫商的面,我可不能把锅推给傅白雪,否则这个护短又小心眼的家伙不一定怎么恼我。
我说:“因为阿詹这个人很奇怪。他不像是受利益驱动做这些事的,我觉得单纯的拷问,可能会错过一些信息。”
到了玉京春以后,我渐渐发现,自己无往而不利的优秀洞察力,没有以前管用了。
无论是巫商,还是傅白雪,他们都是很难看透的人。巫商姑且不论,傅白雪是真的令我迷茫,他就像个bug一样,我几乎无法用自己的逻辑去推测他的行为。
原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可阿詹竟然也也矛盾到我想不通、看不透。
注册会计师的待遇很好,哪怕在战后的如今,也足够支撑他体面地生活。他不追求物质享乐,不抽,不嫖,不赌,父母没有身患绝症,没有巨额欠款,唯一的爱好就是搞乐队。
自身是个Beta,没有超能力,也并不向往A/O的世界。
性格虽然强势,但很爱音乐,也很负责,赚了钱后会开心地请朋友吃饭,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他甚至没有什么反侦察和防范意识。我们的刻意接近几乎没做遮掩,可他却半点没察觉不对。
所以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乱世用重典,自卫队对激发剂这种东西抓得很严,发现就是个死,玉京春更不说了,如果被查出来,不但死无全尸,连亲朋好友都要受牵连。
又没非做不可的理由,他干嘛要找死?
我没办法理解他的逻辑,只能粗暴地定性为“这个人有问题”。
当我把这个困惑说给傅白雪时,对方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在其中体会到了安慰的意味,可我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我有什么需要他安慰的地方么?
汇报结束,巫商姑且认同了我的说法:“谨慎些也无妨,免得打草惊蛇。”
这就是默认先放过阿詹一马了。
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松了口气。说不清为什么。我并不是很期待抓他的场面。
“怎么了,宁先生,您看起来很苦恼。”巫商露出非常惹人怜爱的笑容,“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么?”
巫商这厮怎么比我还会察言观色!虽然嘴上说得好,但我觉得,他只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纠结了下,还是把疑惑说给了他听,还加上了傅白雪拍我肩膀那事,然后问:“傅先生到底什么意思?”
巫商忽然噗嗤笑了,他有点怜悯地看着我:“好惨呢阿宁,你以前过得可真惨。”
我:“……?”
不是,怎么还人生攻击了?而且他为什么忽然就给我取绰号了?我们不熟吧?
“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无偿做个提示。”
他清了清喉咙,非常Drama地伸出食指,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其实阿詹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不理解,只是因为你从没遇到过这种人。”
“……?”我歪歪头,“我确实没见过这么矛盾的人。”
“不是矛盾哦。”巫商收起了浮夸的笑容,“你为什么从没想过,他这么做的缘由,只是出于那过份泛滥的同情心呢?”
我一愣。
巫商叹息般道:“傅先生不让你抓他,恐怕也是因为这个。虽然最后他总是要死,但被拷问而死,大概是傅先生不愿意看到的。”
“……?”
“还没懂么?宁先生,您对死物的观察明明那么敏锐,对人心的了解,却粗浅得让人吃惊。大概这也是你接二连三潜伏失败,最后还暴露身份的原因吧。”
他又重新对我用敬称了。
我皱眉:“你还要卖关子到什么时候?”我知道我这个二五仔当得很失败,但被人一再提醒,也是很烦的。
巫商露出了有点无奈的笑容:“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叫阿詹的人,是个真正的‘好人’。”
“连一个好人都没有见过,连这样浅显的原因都难以理解,所以才说您过得惨啊。也难怪傅先生会特意安慰您。”
我愣了下,无视掉巫商的垃圾话:“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好人’么?可是……我以为好人,是傅先生那样子。”
“傅先生?”巫商笑了,那笑容中说不清是什么意味。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
又到乐队排练的日子,我抱着三角琴一边练习,一边心不在焉地偷瞄傅白雪。
傅白雪不是“好人”,而阿詹才是“好人”么?
可阿詹脾气很差,经常骂队友,喝酒后的酒品也不好,会故意和人挑衅打架。上完厕所以后经常不洗手,还会借队友的签名T恤穿然后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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