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还有点性别错乱症,老下意识以为自己是个Alpha。
十分了解零究竟是什么德行的傅白雪,不会认为对方是在蓄意勾引,但也足够令人坐立难安了。
零想的没错,这种暧昧的氛围,这么亲密的距离,这种松懈的姿态,加上暗中窥视的两个未长成的Alpha,真是没什么都要有什么了。
“……”
傅白雪一向把自己的情绪压得很好,他垂下眼,把玩着手里的串珠,不去看活动肩颈的零。
“……”
巫商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手指微微发力,被他当抱枕掐住腰的昭瑶脸色扭曲,好险没叫出来,反手一拳就砸在了巫商的肩上。
然后两个小的又(自以为)无声无息地干了一场架。
“……”傅白雪和零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零挑眉:“老白,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子,有点像……”
话说到一半止住了,零忽然发觉自己想举的例子不是那么对劲。
但傅白雪已经懂了他的意思——眼下的情形,若不考虑背后的复杂关系,真的很像离异后,各自带着一个小的重组家庭的夫妻。
傅白雪微微弯了下眼睛:“是啊,像《家有儿女》。”
这部古早历史片,还是他们还在做佣兵时,蹲在壕沟里一起看的。
“……”零撇开头,不说话了。
傅白雪没法喜欢昭瑶,却对巫商很难抱有恶感的一个原因,就是巫商和零的某些小地方,真的非常相似。从神情习惯小动作,再到为人处世思维方式,那种微妙的想象,简直如同镜面一样。
比如他们那种,平时脸皮厚得要死,一旦羞涩起来,就撇开头不理人的别扭表现。
傅白雪凝视着零淡粉色的耳尖,很想伸手捻一下。
-
“……”
巫商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昭瑶看不懂其中的波涛暗涌,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这一下倒是清醒了。他揉了揉眼,下意识问:“……你干嘛?”
巫商凉凉看他一眼,一句话没说,扭头迈出主卧。那副要搞事的表情太明显,昭瑶虽然没明白,还是下意识跟了过去。
巫商站在隔壁屋前,意思意思敲了下门板,然后唰地推开了门,然后大大咧咧地迈了进去。
早就察觉他动静地两个大人半点不惊讶,连屁股都没挪,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抓奸的正房太太一样,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你还没睡?”零假惺惺道。
巫商心道我睡得着才怪了。他也假惺惺地回:“没有你,我睡不着。”
缀在后面的昭瑶刚好听到了这句话,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零刚想说句什么,昭瑶就大声道:“巫商,你这么大了竟然怕黑?”他的神色带着种终于抓到你小辫子的扬眉吐气,“我可一直都不怕!”
“……”巫商好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再度把昭瑶的智商减了十点,然后顺着他的话假笑道:“对啊,我怕黑,所以一起睡嘛,哥哥~”
这句“哥哥”拖得九曲十八弯,零按了按眉心,表情无奈:“你怎么这么护食,老白只是个Beta!”
傅白雪微微一笑,不说话。
巫商这会儿还比较单纯,万万想不到有人,能在精神力感知力Max的零的眼皮子底下装B,还一装那么多年不掉马。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死活想不出来。最后只能归结为“就算傅白雪是Beta又怎么了,BO恋多的是”。
作为刚刚分化还没稳定,又才和看上的Omega建立了脆弱连结的新生Alpha,巫商今晚铁了心要拆散他们。
零被他闹得没办法,眼看昭瑶已经困到摇摇欲坠,再扯皮下去,就可能直接掀开被窝钻进来了,无奈之下后退了一步。
“那你……”
傅白雪打断了他:“还是我和昭瑶过去睡吧,你们不是一直在同房么?”
就算此同房非彼同房,零还是有些麻爪。
当傅白雪若有所指的目光掠过他的后颈时,零的小指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仗着傅白雪是个Beta,他一直有意隐瞒了巫商分化并临时标记他的事,看来傅白雪已经知道了。
他垂下目光,低低应了声:“……嗯。”
“……”
巫商静静站在门口,脸色不见一点得胜的喜色。他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中,然后同样长睫一垂,收敛了所有思绪。
然而这些机锋和昭瑶毫无关系,他困得几乎要站着睡着时,忽然感觉一只大手牵住了自己,把他往外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一抬头,就看到傅白雪形状消瘦优美的下巴和喉骨。
“走吧,我带你去睡觉。”男人的声音低而缓,是昭瑶听熟了的。这三年,傅白雪基本周周都会过来一趟,教他体术,教他习字,为他布置作业。
哪怕现在知道对方对自己感情很淡,是受人之托,昭瑶依旧本能信赖着傅白雪。
他像个小狗一样,乖乖地被傅白雪牵出了门。
两间卧室是挨着的,要跨进去的时候,昭瑶迷迷糊糊道:“我要去尿尿,老师你先进去吧。”
厕所在过道尽头,当初昭瑶搭房子时根本没想那么多,整条走廊是没有灯也没有窗户的。
傅白雪笑了下,清清淡淡的:“我等你好了。”
说着打开手电筒,为他打灯。
这不过是随手为之的小事,却令昭瑶心里一暖。他是很记着别人好,又傻到不会记仇的性格,直到上完厕所回来,还觉得有点开心。
他回来时,就连傅白雪站在两扇门的交界处。养兄和便宜二哥那屋的门还没关死,灯光透过半掩的
第76章 十六、白色相簿③
十六、白色相簿③
我要疯了。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也知道自己总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但是真心的,如果我有罪,请让上帝惩罚我,而不是让我投身在这恐怖的修罗场中。
一开始让老白留宿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主要是百分百匹配度的AO信息素真的太犯规了……之前因为意识不太清晰,我对这事并没有很深刻的认知。
可现在的情况,真的就是报应啊!
-
其实前阵子,我和巫商也是一直睡一个被窝的——特别纯洁的那种睡。
和巫商同住的这段时间,让我惊奇地发现了一件事。
——这小孩比我想象中更纯。
放在几个月前,如果有人跟我说巫商纯,我一定嗤之以鼻并大声嘲笑他是不是疯了。
但是在每天早上醒来说早安,晚上睡觉道晚安,在一起时他穿得比你还严实的情况下,也只能让人笑着想“纯得过份了吧,之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原来是装出来的么”。
有次我半夜睡不着觉,然后发现了这小子会偷偷看我。
不是带着下流意味的意淫视线,而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单纯在看一个很喜欢的人的视线。
我闭着眼睛装睡,感到巫商半支起身子,试探性地伸出手指,放在了我的睫毛前。
冰凉的手指,并没有散发出人体应有的热度,他把它搁在我的眼皮前,维持在一个小心翼翼的,不会碰到我的位置。
巫商在干什么?是在数我的睫毛么?
那根手指谨慎地停在那里,似乎生怕我别弄醒,却又恋恋不舍,因此动作特别踟蹰。
我的五感敏锐,就算隔着眼皮,也能感受到他在隔着空气,触摸我毛茸茸的睫毛。
这个枯燥的动作对他而言似乎有莫大的吸引力,他乐此不疲地玩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止住动作,又转而描摹我的五官。
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他轻缓地掠过它们,自言自语:“仔细看的话……还是有点像的……”
手指带动的微弱气流有点痒,我故意皱了下眉毛,巫商立马警觉地收回手,秒速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我装作刚刚醒来了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然后视线自然而然地放到了他的脸上。
巫商半个头都埋进了被窝里,他眉眼恬静,头发散乱,呼吸心跳都平缓有力,是一副睡熟的模样。
我真的得夸他一句演技好。
我什么都没做,就直勾勾地盯着他。托着腮帮子,笑吟吟的那种。
“……”
“……”
大概盯了一分钟左右,巫商呼吸明显不稳了起来,长睫也开始忍不住颤抖。
我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轻轻触摸他的睫毛,但和他假装碰到不同,我是真的在碰。
那感觉特别痒,我很明白,因为傅白雪这么对我做过。每次他用手拨弄我睫毛的时候,我都很想咬他。
“……”巫商仍旧在坚强地装死,睫毛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红晕渐渐泛上他的耳朵。
我低笑一声,现在他已经知道我明白他在装睡了,也明白我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小动作,所以我很好奇他要怎么应对。
是学着我那副轻挑样子笑嘻嘻地睁眼耍无赖呢,还是死撑着继续装不知道下去呢。
结果巫商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小孩睫毛抖个不停,可一直倔犟地不肯睁眼,然后身子一翻,做出一副睡熟翻身的姿态。
我忍不住笑着捅了捅他的后腰:“别装了,都知道你醒了。”
然而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巫商对我的回应,就是无言地拉了拉被子,将半截耳朵都遮住了,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在脸红。
可这没什么用,因为当他把被子往上拽时,我看到了他因为羞耻而发红的手指头。
“……”我捂住脸,在心里无声地说了句不是吧。
对不起了昭昭,从此在我心里,你不是独一无二的小可爱了。因为我忽然发觉,巫商这个讨厌鬼,也还……蛮可爱的。
除了这件小事以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有意思。
就是巫商特别执着早上晚上的问候。
老实说我是没有这个习惯的,醒来以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就行了,怎么还得非说个早安晚安什么的,大老爷们也不嫌肉麻。
但巫商就是特别坚持。
我被他缠烦了,也被逼出了这个习惯。
在上面那个数睫毛的事发生后,我感觉这小子也是有可爱之处的,渐渐放下了一点防备(虽然跟他搭铺睡觉,但我的枕头底下一直放着武器的),也没有逼着自己不能深眠了。
有次我睡熟了,被巫商不客气地推醒。我很烦地把头埋进被窝里,像只鸵鸟那样,妄图逃避必须起床的现实。
然后巫商笑了下,说了句“怎么赖床的毛病一直改不掉,是刻进DNA了么”,然后直接扒开了我的被子。
“快起来啦,哥——哥——”
他很少叫我哥哥,叫的时候也是充满恶意和挑拨味道,是在向昭瑶示威。但这次不同,他的声音很明快,像个真正的十多岁的少年。
我困得神志不清,直接把他捞进怀里使劲揉了揉脑袋,然后又没过脑子,狠狠亲了一口他的脸。
“早早早,”我眼睛都没睁,敷衍道,“乖,再让我睡会。”
然后那一天,我经常看到巫商在发呆,还时不时碰碰自己的额头。当时我完全忘了早上那回事,只觉得这小孩真的好怪。
直到晚上,我们准备拉灯睡觉说晚安时,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很熟悉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了,直接问:“怎么了?”
巫商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在我越来越不耐烦的神情下,终于慢吞吞道:“……晚安吻呢?”
“你在想桃子吃。”我无语道,“太粘糊了吧也。”
巫商也没露出意外或失望的表情,正相反,他满脸都写着“我就知道是这样”。然后耸耸肩,很不在意的样子:“哦,那好吧。”
然后背对着我,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他的样子很可怜,真是见了鬼。
总觉得困进了他的圈套,觉得他似乎是装可怜,又似乎真的伤心了,还有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因为这点破事纠结。
越想越头痛,我干脆把他从被窝里扒出来:“巫商,睡没?”
他睁开一双毫无睡意的黑沉眸子,语气轻飘飘的:“干嘛?”
我有种即将被他套牢的不妙预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想亲哪?”
“……”巫商眨了眨眼——我发现他遇到出乎自己预料的事就会用这个动作掩饰情绪:“还可以选的么?”
“对啊。”我没好气,“亲完快睡,祖宗。”
他像是在思考什么,挺郑重地问我:“那嘴唇可以么?”
“可以。”
“……那舌头呢?接吻那种。”
我心想你刚分化那会差点把我给拆吞入腹了,现在还装什么正经,遂似笑非笑道:“可以。”
“喉结呢?耳朵呢?这些部位也可以么?”
“……到底是你亲我还是我亲你?可以可以,都行。”
我就是看不惯这小子一副在盘算着什么的样子,所以不怀好意道:“不过只能选一个地方。”
巫商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他露出了有点遗憾的神色:“那还是额头吧。”
我:“……?”
天知道,在他问出一连串的敏感部位后,我真的以为晚上的晚安吻会变成另一个活动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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