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如果刚才还是玩闹性质的话,现在的巫商是真的在不爽了。
他冷飕飕道:“放手。”
我也反手捏住他的手腕,干笑道:“别……痒。”
他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巫商,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一双大眼睛无辜又纯洁:“不痒啊。”
要了老命了,看看他不谙世事的小模样,再想想我未来和昭瑶的一堆破事,我竟然久违地生出一种尴尬。
这时候巫商已经从楼上下来了,他直接扯开了昭瑶,一双修长的手臂如同冰冷的蛇,从后方环住了我的脖颈,然后很亲昵地缠在我的身上,洁白俊秀的面庞凑过来,若有似无地贴着我的面颊。
像是蛇绞紧猎物那样,他收紧手臂环抱住我。
“阿昭,你不可以碰哥哥的头发、脖子、耳朵。”
我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机械地按照桌面上摊开的杂志的图解,摆弄着面前一堆的布条。
不知为何,从前绝不会心虚的我,这一刻只想装聋作哑,尽量减少存在感,假装无事发生。
而且今天这事,我本来就很冤枉啊……
昭瑶完全没有听到我内心的盼望,他疑惑地问:“为什么你可以碰,我不能碰?”
啊这,我该怎么回答——这算不算是Alpha本能的初步显现?
虽然口气是疑问的,但在行动上,昭瑶半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在这种针锋相对的环境下,巫商开始无意识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我一直把他的味道形容为“恶毒又糜烂的香气”,这么说似乎很抽象,但绝对精准。而且不得不说,虽然他的味道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危险,但还挺吸引我的。
否则我也不至于哪怕被折腾成那样,也肯继续和他滚床单了。
但这个场合明显不对,昭瑶是本能强大的小孩,尽管什么都感觉不到,他还是皱起了眉:“怎——”
只是我比他的反应更快,因为我是被巫商整个人从背后环抱住的,所以第一受害人是和他匹配度百分百的我。
我下意识把自己蜷进椅子里,竭力抵抗信息素的入侵:“……巫商,我要打断你的腿!”
巫商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他啧了一声,眼里却闪动着愉悦的光:“一会儿任您处置。”
操,他是故意的吧!?
说着,身量已成的半大青年把我拦腰抱起,就往楼上走。昭瑶完全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下意识拦住我们:“哥怎么了?”
“因为你故意跟我顶嘴,你哥被你气晕了,现在要休息,快点让开。”巫商随口乱编,虽然语气不紧不慢,但肢体语言却对外传递着焦躁的信号。
昭瑶当然不信,他转头看向缩在巫商怀里全身泛红的我。巫商又向外释放了一点信息素,同时,托着我后背的手剐蹭了一下我的后颈。我没忍住抖了下,现在我一点都不敢开口,生怕一张嘴就发出奇怪的声音,只好拼命点头。
昭瑶终是怀着忧虑和不解放了行,一到卧室,巫商直接把我扔到床上。我冲他比了个中指:“你刚才故意的?”
巫商狡黠一笑,只道:“对付阿昭那种笨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转移他的注意力就好了。”
………………
我的预感没错,这次我的小腹果然比从前还要酸胀。更可气的事,巫商这厮还很遗憾地说,我当时反应太快了,要是慢一点,他就有理由用镊子打开它了。
“说不定这样,就可以彻底标记了。”
当时我被他放在椅子上,腿搭在扶手上,他说话时带动的气流拂过我的皮肤,我伸手去挡,他却不让,还按了按我的腹部,无辜道:“还没装满呢。”
说罢他直起身,开始不紧不慢地给我编辫子。他的手艺比昭瑶好很多,单股麻花辫歪歪斜斜地搭在我的肩上,随着起伏轻轻扫来扫去。
“好看。”
他赞道,“忽然发现,您很有人/妻的气质哦。”
这种时候用尊称真就很TM羞耻。
我受不了了:“……变态么你……”
巫商眼睛一弯:“但您也很开心啊。”
我们正忙中偷闲地斗嘴,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昭瑶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哥,你怎么样?好点了么?”
“……”
“……”
一时我和巫商谁都没吭声。
见我被尬住了,巫商反而放松下来,然后直接把我抱了起来,无声地抵在门板上。
“!”我吓得猛掐他的手臂,巫商却更加不管不顾起来,很有股疯劲。我头晕眼花,狠狠一口叼住他的肩膀,他假装没感觉,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我:“!!!”
“别那么拼命地吮啊,我受不了的。”他似嗔似怪地在我耳旁说了一声,带着笑意。
这狗人把自己和我的身体都藏在门后,只露出小半张雪白面孔:“阿昭,有什么事么?”
他做的事怎么都这么贱啊!!!
以我的角度当然看不到昭瑶,但是我能感觉他就在门的后面,离我大概就半只手臂的距离。
好……好羞耻……
我下意识紧紧攀住巫商,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漂亮的面庞蓦地晕出一抹薄红,反手紧紧掐住我的腰。
我听到昭瑶用力嗅了嗅,然后发出疑惑的声音:“这房间里什么怪味儿?”
这是玉京春辖下的居民区,要是大Alpha和大Omega的信息素传出去了很不好解释,所以门窗都是紧闭的。昭瑶感受不到信息素,鼻子却能闻到别的味道。
巫商眼也不眨:“石楠花的味道。”
我单知道这人无耻,但不知道他竟然脸皮厚到这种程度!我气得疯狂蠕动,巫商仰头无声喘了口气,喉结涩气地上下滑动,面庞越来越红。
这个陌生的花名直接把昭瑶弄懵了,趁他没反应过来,巫商语速飞快道:“哥哥还在睡,他有点不舒服,我在照顾他,如果不想打扰他睡觉就别过来了,晚饭你自己看着吃,别管我们。”
说完以后,啪地把门关上了。
我刚放松下来,就被满面红晕的巫商架着赶到了卫生间。
“阿昭说得没错,所以咱们去洗个澡吧。”明显进入亢奋状态的巫商道,他嗨到瞳孔都收缩了,像蛇盯着猎物那样,紧紧地盯着我。
我:“………………”
最后,镊子还是用上了,但还是没有标记成功,醒来以后,我把他按在训练室里,打断了两根肋骨。
所以,这算是两败俱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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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话:我眼中的你③
我晃了晃腕上系紧的三条绳索,笑着对他们说:“这就是命运的红线啊。”
“只有红线不断,无论你们在哪,我都能找到你们的。”
作者有话说:
失策了,老白出场没写到。
有读者反映车速快到只能看到车辙,所以我把速度放慢一点。高贵的仙子姐姐们高抬贵手吧,他们只是在和谐友好的对话,别举报了别举报了球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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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DIDOWHVK投喂的鱼粮(×2)~
第98章 三十五、我眼中的你③
三十五、我眼中的你③
“所以你又干了什么事惹哥生气?”
站在明亮宽敞的厨房里,我一边调馅料,一边正大光明地听兄弟俩在花厅的闲聊。
搬了新家后,大概是被之前那个条件极差的厨房憋久了,我开始变着法子做饭,今天我想做的是灌汤小笼包,技术要求比较高,昭瑶本来撸起袖子想过来帮忙,被我赶出去,和某个伤号一起晒太阳了。
巫商没说话,只轻笑了一声。
我翻了个白眼,决定今天给他的那笼包子里不放虾仁。
今天的天气很好,我寻思着可以去跳蚤市场一趟,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南边的消息。
所谓的“跳蚤市场”,和从前专门淘货捡漏的二手市场可不一样,它建在玉京春的辖下,是燕北最大的黑货集散地,以及情报交易中心。
吃完美味的一餐后,还没等我动身,就见两个小的相互打了个眼色,巫商放下筷子,然后对我说:“对了,有件事我们还没跟您说。”
我:“?”
巫商胸口还绑着固定肋骨的绷带,大概怕再挨揍,他特别柔弱地咳嗽了一声,脚往下一蹬,整个人连人带椅子缩在了昭瑶身后,才说:“我和阿昭——”
话还没说完,铃声忽然响了。
这栋宅子是个三层带花园的小楼,因为没有门房,大门处的门铃被巫商改了一下,直接连通一楼客厅的座机。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搬过来快一个月了,还没遇到一位访客。
这时候过来的,会是谁?我觉得最大可能是玉京春的人发现了我的身份,过来一探虚实。
现在显然不适合谈事,我给两个少年比了个手势,然后拿起话筒。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对面直接道:“是我。”
“……”我一懵。
这熟悉的音色我再熟悉不过,是傅白雪,他终于回来了?
我心里一团乱麻,接着就听傅白雪略带恳求的话语:“你能开门么?我……很想见你。”
我:“……”
背后巫商的视线像是要把我烧穿那样,他幽幽道:“啊,是傅先生来了啊。”
“嗯?老师来了?”昭瑶先是一喜,随后声音又垮下来了,“他不会是想劝大哥回去吧?”
“说不定哦。”巫商轻飘飘道,“我是不是要给傅先生开门?”
我:“……”
我伸手把话筒给挂了,然后转身就往楼上走。
与巫商错肩而过时,他偏了偏头,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哥不想见傅先生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不笑了,也面无表情地与我对视。
这个臭小子,满肚子坏主意的混球。
“不见。”
“嘶——难道是因为我?”
他捂着嘴,一副浮夸做作的惊讶表情。
又来了,我最讨厌的他的那副作态。我不讨厌他演,偶尔作一下的样子甚至可以说一声可爱,但我厌恶他这种假得不行、一看就知道在演的样子。
因为记忆里每次巫商这样,就是准备要坑还是宁红尘的我了,所以大概有点PTSD。要是平时我还能忍,但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发现我只是站在那看他演,巫商飞快地收回夸张的表情,扯了下嘴角:“傅先生对您的影响还真是大。”
……我发现我和巫商的关系真的很脆弱。
只要外界稍微有一点点压力,就能顷刻让我们像七彩泡泡一样的表象分崩离析。
我扯了下唇:“小商,你也太没安全感了吧?”
说完,我径自上了楼。外面堵着一个傅白雪,这里我是无论如何都呆不住的,还不如直接去“跳蚤市场”。
我、巫商、昭瑶的房间都在三楼,当时选房间时我还忍不住回想了下,后来作为宁红尘的我哪怕搬进来,住的也是一楼,整个三楼都是昭瑶的,那时我没多想,现在想想,昭瑶大概是在为两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保留属于他们的房间吧。
闲话不多提,我三两步蹿出窗户,攀上阁楼,打算跳到隔壁屋顶,绕开傅白雪出去。
趴在屋顶上时,我远远看了他一眼。他站在我家的大门口,没穿日常的长衫,而是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色作战服,还裹挟着硝烟和血气,一看就是匆匆赶回来的。
风尘仆仆,满脸倦容。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抬起头,我一惊,赶紧伏低了身体,就像老鼠看到了猫。
为什么这么不想见到他?是怨恨么?是不甘么?是仍在责怪他么?
不,不是的。
我只是怕一见到他,心就软了,再跟他回自卫队去。
自卫队是哪怕伤害了我,我也不忍心伤害回去的心血,重新再回去不难,难得的是如何修复已经产生的隔膜,以及如何防备自卫队中想要拉我下马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的,傅白雪的责任是守护燕北,我没他那么大的志向,只要守好我的家就好。既然我已经做下决定,选择昭瑶和巫商了,那么就不要三心二意。
跳蚤市场是一片被划分好的长街,两边是形形色色的店铺,中间的一长条是摊位。在这里,只要有门路,你能弄到任何东西,上到各大势力的机密情报,下到坐黑船偷渡别处的船票,应有尽有。
路上的人也是形形色色,有自恃身份大摇大摆进来的,有藏头露尾遮得严严实实的,有鬼鬼祟祟推销“尖货”的人贩子,有抱着一夜暴富之梦的赌徒……
我属于比较麻烦的那一波。“零”的脸太过出名,在燕北不说家喻户晓,但在这种地方混的人,一定各个都认得我。所以我很是乔装了一番,确定不会被当场拆穿后才进去了。
前两天我养的一个线人传来消息,说是打听到了那个三区佬的动向,但是碍于通信条件,他没说太多,只约我在这里面谈。
所谓的三区佬就是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戈鲁别夫,那个把我骗得团团转的男人。
恢复记忆后,发觉我在前世跟他还有这么一场官司,心情不可谓不微妙。当年我还是宁红尘那会儿,知道他不怀好意时,我已经被假巫参逼得要跳母液池了,震惊是有的,但多的当时也顾不上。
现在倒是回过味来了,一想到这人,再想想上次在水龙坡溶洞中的那次失之交臂,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然人死如灯灭,和伊万的官司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但很显然这是场持续了许多年的阴谋,我甚至觉得他就是那个一直在幕后推动一切的主使。所以恢复记忆后,我一直暗中联系自己的人,去寻找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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