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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近代现代)——蜜桃喵喵子

时间:2022-01-28 09:55:07  作者:蜜桃喵喵子
  袁州不知道纪平尧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迷惑的望了过去,原来乐观开朗的小男孩此时此刻像被笼罩在一层黑暗中那样悲伤绝望。
  爱情原来真的那么重要吗,可以摧枯拉朽压到一切快乐。袁州张开嘴想要说着什么,可话到嘴边时,把掌心摊开在纪平尧的面前。
  “都说心脏的大小和拳头一样……”手指合拢,袁州把掌心握起,苦笑道,“看起来也不大是吧,可这里容下的是我的国土,我的家人,我的兄弟。你们都对我很重要,但你,纪平尧,是特殊的。”
  “等你退役离开后,我也会一直记得你。”
  袁州话说的很硬,血淋淋的撕扯开两个人都清楚的伤口,在边界封上枷锁,可心里却同样觉得感伤。他用清楚明理的态度的去尝试告诫纪平尧,你和我是两路人。
  “好……”纪平尧默不作声的转身,绝望还是看窗外漆黑夜幕要舒服些,睫毛一阵颤动,闭上眼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有声音再说,结束吧,结束吧,既然得到答案了,为什么要继续纠缠。
  可是,怎么会这么痛。
  纪平尧觉得时间在停滞,漆黑夜幕下所有灯火阑珊都在远去,仿佛连天地都在崩塌,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这么多罪,吃那么多苦,然后心碎到无法承受。
  是不是真的像爷爷说那样,有些人从出生就注定不能去做某些事,强硬去拼只能落一身伤。
  袁州觉得很奇怪,相处这么久,从未在纪平尧身上看到如此落寞的姿态。对方就像只热情洋溢的小狼狗一样,扑腾在自己身边明朗赤诚。
  “担心什么,还有两年多时间,又不是明天就要走了。”袁州放松心态,知道会有太多遗憾,知道所经历过的真实又刻骨,可场合错了,人也错了。
  军队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存在爱情的地方,更何况两人身份特殊,所作所为本就是原罪。
  极度的惶恐,不安,迷惘。
  袁州看着纪平尧在颤抖,肩膀起伏,像是强忍着刻入骨髓的哀痛。比自己小七岁的男孩,认识的还那么浅薄,不懂人生从不会有真正的圆满。
  “反正我爷爷巴不得我赶紧回去考研读书,我离开军队了,大概所有人都放心了……”纪平尧闭着眼睛,任声音哽咽,他断断续续的呢喃,“对不起,袁州……对不起,我想要的太多了,对不起……”
  对不起……他没权利怪任何人,只是觉得很难过。
  怎么能为了自己心头那一定点的不满去怪罪别人。尤其是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自己有什么资格要求那么多。
  “就……就那么重要吗。”袁州握紧拳心,让指甲深陷于厚茧中,轻微的刺痛让他清醒而又惶惑。
  他已经不敢去看纪平尧转过身后满脸的泪水,只能努力平稳,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坚定不移,“你没有对不起我,从始至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难道非要说一句喜欢就能让你舒心吗?”
  袁州看着纪平尧破罐子破摔的倔强,突然觉得气恼。
  “我也喜欢你。很喜欢,从第一眼看着就喜欢的……”
  “就想听这些吗?有意义吗?你觉得我不喜欢你,纵容你这么久,想干什么干什么。你知道我有时候多害怕被别人知道这些,我把背挺得在直,人言可畏,和你多待一秒我都心慌。”
  “如果你真想走我绝对不拦着你,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太长太远,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些都太虚渺了,不切实际。”
  “所以,别说这些了……成吗?”
  话说到这份上,袁州叹了口气,索性直接回到病床躺下,把被子一蒙,没了一丝光亮,却让人莫名觉得安心。就像狙击训练静寂态时,把每个人关在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丝毫声音,仿佛堕进无尽的深海,除了对生存的渴望支撑,少一分信念都会崩溃。
  是的,人生怎么会有终极的圆满。
  纪平尧愣了许久,屋里太热,眼泪干涩在脸上时有淡淡的痒意。袁州的意思太过明显,要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其实很简单,他们心理课上教过所有情感上的暗示与隐藏,糊涂着自得其乐,又有什么不好呢……
  至少在彻底离开的前一秒,他都无法坦然去面对袁州的愤怒和失望。既然不能立刻消失,为什么要和自己这么过不去。
  纪平尧抽了抽鼻子,哭的头晕脑胀,理智缺乏清醒。他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门后关闭所有的灯源,小心翼翼的爬上并不大的病床,轻轻的扯了扯被角。
  “队长……”纪平尧隔着被子抱紧袁州,努力扒开一个小角钻了进去,“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在说了。”
  纪平尧见袁州还不肯搭理自己,钻被窝的力度更强了些,直把大半块被子扯在自己身上,然后像颗化了的软糖一般紧紧贴了上去。
  “队长……是我的不对。”他从后背穿过袁州的胳膊,把人搂在怀中轻声说道,“听你说喜欢两字,我也知足了。以后再也不为难你了,别气了好嘛!”
  “……”
  袁州心想自己都快30岁的人了,还真没被别人用这种撒娇卖乖的语气哄过。一时听的好笑,却要崩出严肃的态度一声不吭的表示自己还未消火。
  话说真的越活越回去了,怎么青春年少的时候也没这么又酸楚又难受过,还带着丁点的欣慰和欢喜。心里就像被堵住一样,听着纪平尧没完没了的絮叨,浑身都酥了起来。
  “队长,咱两就这样吧!等以后哪一天你烦我烦的多看一眼都生气,我那会儿主动走还不成吗!”纪平尧哼哼着,把挺直的鼻梁蹭在袁州后颈处光滑的皮肤上来回摩挲,见对方还不理睬自己,干脆探出舌尖开始轻轻舔舐。
  “……”
  袁州很无语。软的不行就来更软的,纪平尧单凭这一手就能把他吃的死死的。
  “关了灯还不睡?看来是没把你累着。”
  袁州话里的意思其实指的是寒冬大雪的去从林演习训练,可话从嘴出,自己老脸先红了一半。两人刚才纠缠着做了大半天,纪平尧千万别误会……
  而事实上纪平尧误会大了,他眨巴着双眼,把袁州搂的更紧了些。假装不经意的挺了挺腰跨,把某个半硬不硬的小兄弟贴了上去,声音低沉道,“有什么好累的,跟你躺一块,我兴奋还来不及呢。”
  “嘶——”袁州本就心神不定,恍惚着顾虑重重。被纪平尧故意挑逗下气不打一出来,猛的翻身对视,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吓得睫毛轻颤,抖个不停。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这么兴奋的话明天回基地先去跑二十圈!”
  室内暖气开的足,有淡淡光线从玻璃窗外投进来,印在纪平尧微微发愣的端正五官上,竟然莫名勾人心魄。
  袁州一直都觉得纪平尧很好看,是那种不同于他们这些惯于粗糙生活的精致感,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脸颊,越看越觉得心颤。稍许的光影交叠,更衬的睫毛狭长,微垂的眼尾都含着笑意。
  凑的太近,呼吸可闻。袁州才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打量纪平尧的五官。
  “如果我笑起来很好看,那我以后天天对着你笑。”纪平尧突然想起袁州说的那一大段话,嘴角上扬,抬头凑的更近了些。
  两人嘴唇不就几厘米的距离,温温热热的气息打在彼此脸颊,暧昧的难舍难分。
  “唔……”
  袁州微启着嘴唇,被随后贴过来的舌尖轻柔的挑弄。面对面躺着的姿势,情不自禁接起吻上其实很费力气,上颚所有的敏感点被慢慢舔舐,还不够,于是只能卷起舌根处用力吮吸。
  太过安静的室内,唇舌纠缠的声音啧啧作响,就好像刚才莫名其妙的争吵都不过是浮光掠影,随着空气流逝于漆黑夜幕下。
  “队长……”
  结束时,纪平尧大口呼吸着氧气,在热腾腾的被褥覆盖下,两人额头上全都沁出一层微微的薄汗。他摁揉着袁州发肿的嘴唇,心满意足的顺着脸颊继续胡乱亲吻。
  咸涩的汗珠滑进口腔,就像不久前的眼泪那样充斥着不甘不忿的萧瑟。可现在突然想开了一般,纪平尧在一片寂静中感受内心崩塌后的重新修复,无法遮掩的心思越发的舍不得,抛不下。
  他看着袁州发困后迷糊的双眼,轻松舒适的动了动胳膊,自然到无可察觉的十指相扣……人生是不是遇到何时都要糊涂些,追根究底到底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纪平尧说他是高队专门派过来陪床的,凑合过一晚第二天一起回基地。
  困意袭来,袁州迷糊间觉得自己思路真的退化了,跟着小孩成小孩,闹了大半天,吵架纠结,也没去理会高队搞这么出是做什么?
  显然真找一个人过来陪床,相熟多年的周继凯要更合适些,怎么也轮不到纪平尧。
  “……”袁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猛的清醒了大半,后背一阵发凉,他连忙小声问道:“你求着高队过来的?”
  “对啊。”纪平尧在黑暗里眨巴着眼睛,嘴角上扬,却略带得意的拖长尾音道,“高队应该也挺担心你的,没说什么就让我过来陪你了。”
  “你倒是积极主动……”也不怕高队有其他想法。袁州想了想,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纪平尧是诚心诚意的担心他,不为了其他,纯粹只是担心,没掺杂任何思绪。这样的感情太过珍贵,让人于心不忍在其中添加任何疑虑。
  更何况高队能有的想法谁猜的透呢。狐狸成精的人物,就算心里在有打算,表面也是风轻云淡,一百个纪平尧也不见得能看清。
  袁州生理心理都被狠狠折腾了一番,思虑半天只能安慰自己没准是想多了,纪平尧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担心战友受伤想去看看也是常理。
  可跑到人家跟前去求,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靠……袁州刚才那点感动瞬间消失殆尽,下意识的想去捏纪平尧的脸颊,骂上两句怎么做事如此不过大脑。
  可刚想动手,才发现掌心处温热一片,十指相握,每一个关节都被紧紧禁锢着,力气不大,却异常坚定。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纪平靠在袁州脖颈处,说话时鼻尖触碰肌肤,像是个小孩那般摩挲不止。
  袁州一颗刚才还想去打人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跟个小孩有什么可较劲的,风来树挡,水来土掩,纪平尧在身边一天,守着也好,护着也罢,只要别再想今天一样,歇斯底里的在自己面前痛哭就行。
  “真傻……”袁州低头吻上纪平尧轻颤的睫毛,也不知道是说对方还是说自己。明知道是错的,不对,不该,可还是发酵到现在这个局面。
  傻就傻吧,没办法也无所谓了。袁州自暴自弃的闭上眼,在纪平尧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从小到大,家里严苛,父母要求极高,即使不去说明错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他反省很久。
  童年的时候没被别人这么抱着,没想到一大把岁数了,反倒体验了一把。袁州听着纪平尧有规律的呼吸声和沉重的心跳,渐渐意识模糊,睡前还听到对方乐呵呵的在笑。
  梦里暗蓝色的天幕升起,炫彩色的光辉降落人世,最后的星光粉碎在池塘。潮湿空气里一片寂静,荒地上长出玫瑰,他拾起一片残瓣放进口中,唯有苦涩。
  “唔……”
  因为五点就要出发,两人睡得又早。也不觉得时间过了多久,纪平尧骨子里自带的警觉让他在黑暗里睁开了双眼。
  袁州无意识的出发呓语,轻轻的,如果不是贴的太近,可能都会忽视的低吟。
  明亮和清亮是两种如此相似却根本不同的词汇。所有人积极向上时都是明亮开朗的,唯有透着干净美好的人才是清亮。纪平尧时常在想,军营里的战友都该是潇洒直率,粗犷有张力的,怎么这么温润斯文的人当队长,却不突兀。
  答案显然,谁能不向往美好呢。袁州身上有触手可及的希望和真挚,跟在他身后,永远不用担心灾难降临。
  奇了怪了,喜欢这样坚定固执却内心柔软的的人,是不是也算一种考验,考验他的自制力和下意识的谋算。
  纪平尧慢慢低头,去亲吻袁州柔软的嘴唇,刚靠近就察觉对方已经清醒,迷蒙的双眼透着窗外楼道的灯光,朦胧中带着光耀,像夜幕星河里的月。
  “队长,你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玫瑰花的苦涩依旧停留在口腔中,袁州接受着纪平尧暧昧缠绵的求索。如此胶合灼热的片刻,他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他和那只聪明的狐狸如此相似。
  对着小王子说,你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万个小男孩一样没有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
  而小王子已经当他是玫瑰,耗费太多的时间,使得玫瑰花变得如此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第26章 长得帅确实可以为所欲为.jpg
  很久很久之后,袁州都会记起这个凌晨。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忘切俗世所有的烦躁和犹豫,缠绵深吻,虔诚着交换灵魂深处的缺口。
  相拥在一起的感觉灼热温存,十指相扣,难舍难分。是玫瑰花驯养了小王子,还是聪明的狐狸陷入迷惘。在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碰撞中,单纯眷恋着一个人带给自己毫无保留的爱意。
  一个吻落下帷幕,红肿的唇瓣上残留着彼此唾液的痕迹,但依旧苦涩。
  太苦了……
  袁州对着纪平尧笑了笑,把人推开后从旁边的柜台上拿起自己整齐的军装。深绿色的布料,金色的纽扣上有暗色的纹路,最后是肩章上显眼的二杠一星。
  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还是他,一个普通的陆军少校,有自己的坚守和梦想,只想努力在这块自己喜欢的土地发光发亮,燃尽最后一丝力量后,获得灵魂的满足。
  爱情是什么,他没想过,甚至并不觉得失去了会有多可惜。纽扣一粒粒的在手指变化间封锁缝隙,等终于穿戴整齐,回头时正好看到纪平尧冲着自己在笑。
  年轻挺拔的身体不知疲倦,永远精神奕奕,带着涉世未深的天真和倔强。此时此刻,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神被窗外漆黑夜幕衬托下,闪着点点星光。袁州知道那里面包含太多的情绪,彻底掩埋就一个人最赤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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