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唬我!你就是故意的,当谁傻吗?”陶见月哭着说,“你是故意逗我笑,故意让方岭生气,故意把我支出去,故意挨揍不还手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打不过他?”
“哪有……我是虚胖,不是strong,再说我哪有那么傻。”江畔赶忙抬手去给他擦眼泪。
陶见月任凭他给自己擦,仰着头看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旁边突然传来熟悉的鸟叫,江畔心头“咯噔”一声,瞬间醍醐灌顶感觉这可能是自己离开的讯号,他捧着陶见月的脸,认真说:“宝贝,别难过,好好念书,好好高考,做你自己想做的人,我们会再相遇的,知道吗?就算不是我,也会有一个人一心一意对你好,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贝……”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江畔!”陶见月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这吻的感觉太真实了,江畔突然间头皮发麻,眼前一片黑暗,再睁开眼时,发现陶见月就在自己脸前,是他在睡梦中吻了自己一下。
江畔轻轻扭开头看了一眼,发觉这是他和小陶的房间,原来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啊……
“江畔……”陶见月忽然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呼唤。
江畔回头看,却见他微微睁开了眼,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宝,是不是我吵醒你了?”他在小陶额头上亲了一下。
陶见月睁大了眼看他,眼神温柔,带着一点不可思议:“老公,我梦见你了。”
“是吗?这么巧,我也梦见你了。”江畔笑着说,“梦见我穿越到你高三班里,帮你狠狠收拾了那个混蛋方岭,还让你一个同学录了视频帮忙发上网,如果计划通的话,那混蛋恐同、藐视学校领导、殴打同学,还是个学霸,肯定会被学校开除,这样你就不会被他搞得退学了。”
陶见月听着他说,表情更加不可置信:“不会吧,我梦见的就是这个!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梦到高三那年,方岭正欺负我的时候,班上转来一个叫江畔的同学,为了帮我出头,他还故意挨揍……我送他去校医院的路上还亲了他一口,刚刚醒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是你!”
江畔闻言,不禁瞪大了眼:“咱们两个做了个共通的梦?!”
“可惜我在梦里不认得你……”陶见月沮丧道。
“可惜不是真的穿越。”江畔失落道,“要是真能为你改变过去该多好。”
陶见月凑过来,在他眼睛、鼻子、嘴唇上叭叭叭亲了三下,笑道:“我一点也不遗憾。我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我,正因为我见过那么多恶意,才懂善意多么可贵,才会更加珍惜你的爱。宝贝老公,我爱你,好爱你啊!”
江畔被这番话说得心里暖融融的,也搂紧了小陶说:“我也爱你,宝贝。”
不过他心里想,希望这不止是个梦,但愿在平行世界里,他真的穿越回去,保护了他的小陶吧。
希望在那个世界里,江畔和陶见月从高中就认识,从那时候起就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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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鼓作气!热乎乎的都是刚写出来的,发了这么多,感觉自己很有猛攻气质!得意😏
番外四 江畔出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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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秋节的某一天,陶见月照例窝在咖啡馆陪江畔上班,中午两人在休息室吃饭,江畔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陡然变色。
“我出去接个电话!”大狗子丢下一句话,握着手机匆匆跑出去。
陶见月:“……”
这人什么时候接电话要避着自己了?
江畔火烧屁股似地跑到咖啡馆门口,颤颤巍巍接起电话:“喂,妈……”
自从上次冲动出柜后,他跟家里一直没联系——其实是单方面被断了联系,不管他给老爸或者老妈还是家庭群里发消息,都没人理他,经过两个多月的放置play,老妈突然出现,不知是福是祸。
“儿砸,今年中秋连国庆十天假,你回家吗?”江妈妈在那边自顾自地说,“大学一放假都没人了,你们咖啡馆在大学城,估计也没什么生意,店老板给你们放假吧?”
詹小川确实给全部店员放假了,打算自己一个人看店,能有几单做几单。但是小陶跟他妈妈关系不太好,连过年都不回去,何况中秋国庆。江畔本来打算今年就留在这里陪他,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家里说,这下被老妈问了个正着,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啊……那个……其实也不……”
“回不回就一句话,你结巴什么?”江妈妈在电话里直接道,“如果回家来的话,就把你那个什么男……嗯……那个对象带回来看看。”
江畔登时愣住了,心中一半欣喜若狂,一半忧心忡忡:“什么对象……”
“少扯谎,上课的时候有学生‘欣赏’什么cosplay签名照,我没收了一看,一眼就认出了你这张大脸。”
江畔:“……”
江妈妈一针见血:“你那搭档,就是你对象吧?别蒙我,你演技没那么好,装不出那眼神。看得出来你挺喜欢他。”
“妈……”江畔突然间有点哽咽,“你们现在、现在能接受吗?”
“也没什么接不接受的,你怎么变,都是我们的儿子。我和你爸确实用了些时间,但我们还不是老糊涂……行了,不跟你在这儿矫情了,想好了提前说声,家里好做准备。”
陶见月站在门里,看着门外的江畔挂上电话,低下头,有眼泪滴了下来。
江畔擦掉眼泪,回头看见门里站着的陶见月,极为感慨地冲他一笑,勾了勾手让他出来。
陶见月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立刻推门走到他身边,紧张道:“怎么了?是你爸妈?”
“嗯,是我妈,问我放假回不回去。”江畔拉住陶见月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她还说……希望我带你回家。”
陶见月的心立刻“咚咚咚”地跳了起来,江畔这两个月没怎么跟家里打电话,敏感如他,自然觉察得到,心里也不是不沮丧的,可自己又无能为力。那么现在,是说明他们的态度已经改变了吗?!
江畔看他发愣,赶忙解释:“你别紧张,他们已经过了心里的坎儿,只是想当面见见你……”
“我跟你回去。”陶见月笑道,“之前不是早就答应过你了吗,说话算话。”
江畔松了口气,把陶见月拥进怀里,反复摩挲他的后背:“放心,他们不会为难你,我也会护着你,我爸妈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既然接受了,一定会以礼相待。”
“对了,你不是说当初没跟他们提起我吗?他们怎么知道你有对象了?”
江畔松开他,挠了挠头:“我妈退休了,现在带高三补习班,有个学生上课看咱俩的签名照,被她没收了,看见照片,她一眼就认出了我,你也知道我看你的眼神嘛,肯定什么都瞒不住。”
陶见月:“……”
“她没收的是哪个签名照?”他想了想,不禁有点哆嗦,“聂云汉卓应闲那个还没有发过签名照,肯定是花霰帝姬和叶流霜的了!她知道我穿女装会不会嫌我娘?”
江畔赶紧给他顺毛:“不会不会,什么娘不娘的,你那是表演,你平时别提多自然了——他俩审美比我还好,肯定会喜欢你。”
“嗯……叔叔阿姨把你教得这么好,他们肯定也很和蔼,你放心,我会好好准备,争取让他们喜欢我。”
话是这么说,陶见月肉眼可见开始变得魂不守舍,不仅开始满街溜达买特产,晚上在家还捧着手机犯网瘾,全神贯注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江畔伸头一看,见他看的都是“如何第一眼给未来公婆留下好印象”、“第一次去男票家里该怎么表现”、“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要不要抢着做家务”等等诸如此类的帖子,想笑不敢笑,只能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别想那么多,做你自己就行。”江畔夺过他的手机藏到背后,“要我说,特产什么的也不用买,我给他们都买过。就算买了也可以先寄回去,省得咱俩大包小包的搞形式主义。”
陶见月一把抱住江畔的脖子,整个人攀到他身上嘤嘤嘤:“怎么办啊怎么办!我知道不该紧张可还是控制不住!哎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再把头发剪短一点?剪个寸头怎么样?头发太长我怕他们不喜欢。”
“真不用,你要是焦虑就随便折腾,但是别打你头发的主意,上次那一大把剪了我都心疼。”江畔搂着他的腰,偏头亲了他一口,“我爸妈看人也不看外表,看品格,相信我,你的性格他们一定会喜欢。”
陶见月靠在江畔肩膀上眨巴眨巴眼,道理他都懂,但是紧张嘛,人之常情,他确实难以自控。
“你上次回家到底怎么出的柜?给我讲讲呗!”
虽然之前也曾追问过,但江畔基本都是几句话带过,没有细说。
再次提到这个话题,江畔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好说的,先坦白,后挨揍,简单概括了。”
“我不管,你从头说,我要听全过程。”陶见月祭出撒娇大法,“你就说说吧,就当帮我转移注意力好不好呀,哥哥~”
这声“哥哥”叫得江畔头皮发麻,立刻投降。
“好好好,讲给你听,但是你不能笑话我!”
“保准不笑!说到做到!”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但我心情阴云密布的午后,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那会儿陶见月的出逃行为令江畔十分郁闷,又加上磊子一番话,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坚定而让小陶害怕,于是他心一横,决定回家坦白。
江畔作为一个几乎从不纠结的人,在自己性向问题上,算是纠结最久的了。这几个月经历种种,他确定自己心理上喜欢陶见月,生理上也完全能接受男男性行为,是彻彻底底弯了。
尽管现在他看那些G片仍旧没什么感觉,但是只要把受方想象成小陶,他立刻就能兴奋。为求谨慎,他还特意去找了A片,还有自己以前常看的小黄书,但是看着这些东西的时候,无一例外都会代入小陶,脑子根本不往女性那方面拐,只要一想那夜与小陶的各种亲密接触,大畔畔登时就能有反应。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上次陶见月捂嘴不让他冲动表白的时候,江畔就知道对方的担心不是没来由的,甚至连他自己都害怕自己弯得不够彻底,将来会伤害到小陶。
人没有前后眼,即便他以后不可能直回来,也不能保证不会变心,但他可以尽力去做,尽力让他爱的人感到安心。
他不想让陶见月有成为“试验品”的感觉,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出柜,再表白。
拉着行李箱回到家门口的时候,隐隐闻到家里传来的饭香味儿,这让心情澎湃的漂泊游子眼眶一酸,差点掉泪。
怀着复杂的心情,江畔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他爸,江平易。
江平易看了江畔一眼,面不改色,“砰”地关上门。
江畔:“……”
“爸,是我,你没看错。”他无奈地说。
门再次打开,江平易笑出一脸褶子:“真是你啊?我还当我眼花呢!苏冉,快来看,你家好大儿突然回来了!”
江畔作为家里最严肃的一个存在,此刻就是无话可说,背着双肩包进了门。他娘亲苏冉,此刻手里拿着汤勺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她儿子柱子似地杵在客厅,禁不住眉开眼笑,嘴上的话能让人背过气去:“哟,咋了?在外头混不下去了?”
江畔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放:“妈,有你这么咒自己儿子的吗?”
“江平易,去把汤盛出来。”苏冉把汤勺递给丈夫,拉着江畔上上下下打量,“怎么是咒你,你妈我就盼着你回来,回头考个教师资格证,去当个体育老师,再娶个媳妇安家立业,这多好。”
听到“娶个媳妇”这四个字,江畔的心猛地一颤,眼前父母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笑得这么岁月静好,他确实有些不忍心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弯了这个——不能叫噩耗吧,但也不能算是什么好消息,毕竟不能给他们生孙子孙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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